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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魂相映金手指
却说前章提到张氏吃粥,忽觉肚痛难忍,待请来名医诊治,竟无意查出有人暗施鬼蜮伎俩,欲要谋算张氏性命。一时间,主仆俩只觉风声鹤唳,惶惶不安已极。
这日,老太太遣了小丫鬟到东院传话,言道,“老夫人体恤太太养胎不易,嘱咐太太现今只管在院中好好静养,一应凡俗礼节不守也罢。若太太能为贾家诞下金孙,便是咱们国公府第一等一的大功臣,届时老太太那里必有厚赏。”
丫鬟传完话,却久不闻里面之人回应,正自纳罕之际,便听周嬷嬷在里面低声答话道,“可是
不巧,夫人方才已服药睡下,真是白瞎了老太太一片慈心。好在方才叮嘱奴婢已用心记下,待夫人醒来,奴婢保证一字不漏地代老夫人转达,如此,你这丫头还不快悄悄退下。”那丫鬟闻言,自是立即伏身退出了厅房。
寂静无声,卧房里一时陷入长久沉默。窒息,压抑,愤怒,种种负面情绪侵袭着房中二人,终于,张氏耐不住那心中满腔怨恨,挣扎着转过病躯,抚向颈间一枚莲纹印章,似恨似恼道,“金孙?我的瑚儿早就投了菩萨怀抱,却那来的金孙再给老太太来抱?”
“老天无眼,竟忍叫歹人加害一无辜稚儿?”细细摩挲手中印章,张氏语气里夹杂着无限悔意,
“当年抓周之物犹在,世上却已无当时抓周之人。我只恨,恨我在生活面前得了意,恨我在世人面前犯轻狂,岂不知轻狂遭人嫉,得意惹人恨,只是这嫉这恨,为何却叫我儿吞了果?”
“人常说,婆媳自古是天敌,这话我原还不信,想着我若对人以真心,必也能得人真心待之。自我嫁进贾家,对老太太不说一心一意,毕恭毕敬总是有的,谁曾想她竟会如此不顾及血脉亲情,任那王氏私下里胡乱施为,最后竟害的我家瑚儿小小年纪便……便……”
“太太心里难过,嬷嬷如何理会不得。”周嬷嬷心疼道,“可事总有个轻重缓急,瑚哥儿出事虽叫人痛惜,太太也要保重自己,如今最要紧的,却是静心养胎,好好将肚里哥儿生下来才是。”
“我倒想将这孩子好好生下来。”张氏苦笑道,“却奈何周围毒蛇盘踞,一个个都恨不能欲致我们娘俩于死地。亲祖母冷眼旁观,能依仗的夫君偏又懦弱无能,若非如此,我堂堂世子夫人,那些庸医却又何敢敷衍塞责。堂堂皇家御医,诊脉一道竟不比民间草堂里的大夫高明半分,一味以安胎静养推脱,不过是看我无权无势,捞不到好处,不愿蹚进这滩浑水罢了。”
“太太。”语气里几分忧惧,几分惶恐,周嬷嬷不确定道,“怕是太太多虑了,那王太医毕竟不比李大夫那般专攻女子之病,一时诊不明白也是有的。如今太太好歹还怀着她们贾家的金孙,老太太她怎么敢拿贾家的子嗣胡乱玩笑?”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更有瑚儿尸骨未寒,又有什么课叫人侥幸的?”
“何至于此?”周嬷嬷终于禁不住老泪纵横,边用锦帕拭泪边劝慰道,“太太再不好,也是他们贾家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娶进来的长房嫡媳!嫁进来这些年,太太不说相夫教子、管家理事,更是恭简礼让,善待姑婆,不辞劳苦地照顾一家大小,何曾有过半点错处,这府里怎么死活就容不得太太一个弱女子?”
“老太太忒也糊涂!放着阖家欢睦不要,非要挑唆地兄弟离心,骨肉相搏,才算趁了她老人家的心。如今荣国府沦为整个勋贵圈笑柄,她倒能头一缩躲在府里享清福,可怜太太却要宴饮交际四处赔笑脸。”
“老太太糊涂?真真可笑。”张氏讽刺,“她若糊涂,岂能令阖府上下皆对其言听计从?岂能叫隔壁宁公一脉也为其马首是瞻?怕是满京城里再找不出比她更精明的老太太了?”
“她再精明如何,却怀了个狠毒心肠?血脉至亲皆尚要谋算,心性凉薄至此,简直一丝人性也无,也不怕死后下修罗地狱,受那业火焚烧之苦。”周嬷嬷狠声咒骂道,“贾家的列祖列宗怎么就不显显灵,趁早收了这只老妖孽也好落得个大家干净。”
想起早夭的哥儿,张氏满身满心地悔恨道,“怪我年轻气盛,老太太当初要抱养哥儿,痛痛快快给她便是,却考虑甚地骨肉天伦母子亲情?只因舍不得这怀胎十月得来的孩儿,却害得他小小年纪便丢了性命,归了黄泉,只留下我这个无能母亲,日日受那挖心摧肝之苦。”
“这又如何能怪太太?太太教养哥儿,乃是先太爷亲口应允。先老太爷深谋远虑,费尽心机地求娶累世书香人家,不就指望着下一代能好好读书,弃武从文,将来好状元及第,改换门楣么?如此才亲自出面否了老太太想抱养哥儿之意,却哪里与太太相干?”
说着又冷笑两声,语气十分不屑道,“咱们这个老太太,眼里不识半字,胸中无点滴沟壑,除了溺爱无度,与子孙教养方面,何曾有过半点作为?端看由她教养的二老爷,老大的年纪,却养了一副天真迂腐德性,五谷不分四体不勤,做不得差事理不得俗务,整日只知风花雪月,却与废人何异?”
“就算再不好又如何?有老太太在一旁看顾,至少也能保我儿安全无虞。”张氏无所谓道,“人若没了,还要他将来成材何用?”说着便又悲戚地流出泪来。
主仆俩这厢抱头哀戚无限,可叫一旁围观地王昭桐急出了火,“哭哭啼啼又有何用?人常说为母则强,怎么到张氏这里竟不存半分斗志?长此以往,若无改变,怕等不急你出生,她自个就要去先见了阎王?”
“女人。”贾琏也忍不住叹气皱眉道,“爱子新丧,夫家不容,又与丈夫生怨,心性上难免会钻了死胡同,心如死灰莫若如是。”
“女人如何?禽兽尚知护犊情深,何况人呢?”王昭桐反驳道,“这张氏身为母亲,无力护佑爱子已是大不是。爱子被害,却不思痛定思痛,绝地反击,只知抑郁哀悔,自戕作死。怨所遇非人,恨天地不公,及至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搞得自个形销骨立,更是累的腹中胎儿也发育不良,为人父母,却如此胡为,实是万分不该。”
贾琏这厢正欲回话,却听外面有人传话道,“太太,刚刚厨房着人传信,言膳食已然备妥,故特来相问这边何时传饭?”
“传饭?”张氏软着嗓子可笑道,“今儿我儿五七,却叫我何来的食欲?”
一旁周嬷嬷闻言,立即不赞同道,“夫人总是不饿,身子如何才能补得过来?”转身也不理张氏意见,自顾自唤人进屋摆饭,且亲自上阵一一打开验查,边开膳盒边问那送膳媳妇道,“厨房里可是有人时时盯着?现下里,太太怀着身孕,正值紧要关头,一切入口之物须得小心为上,可容不得咱们有半点疏忽。”
“嬷嬷尽管放心,夫人入口之物,便给奴婢一万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在此等大事上躲懒耍滑。”那小媳妇连连保证道。
“我要你保证何用?且要你用心做事方是正经。”周嬷嬷敲打小媳妇道,“你是跟太太嫁来的陪嫁,荣辱利益皆系于太太一身,可莫学了那眼皮浅薄之人,辜负了太太对你的一番信任。”
“嬷嬷!”张氏气弱地低声提醒道,“芍药与我情同姐妹,也是嬷嬷自小看着长大,如何不晓得她的秉性?最是忠贞耿直,细致灵巧不过,何苦却说那些话来招人怨?”
“我不过白嘱咐几句,这丫头还未说甚,太太这边却先心疼上了。”周嬷嬷一边扶张氏下床坐到桌边,一边规劝道,“太太体恤下人,原是太太仁善。然而,规矩总是规矩,不能因心软,就一味纵容忍让。太太处事,若一味这般好声好气,除了叫人觉得软弱好欺,更是会养大一干人等的胆子。”
“胆子大,行事便会无所顾忌,一旦这起子人作起妖来,还不知会做出什么背德卖主之事?”周嬷嬷摆好碗筷,十分忧虑地劝解道,“太太也是学过管家理事之人,岂不明白奴婢话里的深意?”
张氏拿着饭箸,苦脸长叹道,“我何尝不愿做个杀伐果决之人?奈何姑娘时活的太过烂漫肆意,如今吃足苦头,却早给人留下了绵软好欺的性子,如今想要重拾当家主子派头,怕是千难万难了?”
“想想腹中的哥儿,太太,有时候非常时期需行非常手段。”盛了汤碗放到张氏眼前,周嬷嬷委婉劝道。
张氏瞄了嬷嬷半眼,便垂眸安静用饭。待饭毕,漱了口,一切收拾妥当,才捧着热茶继续问道,
“依方才嬷嬷所言,不知却要如何行事?”
“太太。”周嬷嬷瞧着自家心地纯善的主子,虽无比心塞抑郁,却依旧耐着性子回话道,“太太可能狠得下心么?”
“狠得下心?”张氏呢喃道,“劳嬷嬷教我,如何才能狠得下心?”
“小姐纯善,心无尘埃,倒叫老奴生了愧。”周嬷嬷无奈道,“老奴身为奴仆,出身微贱,能有多大见识?不过比小姐多食了几日米,多经了几年事罢了。好在这一把年纪,终日混在内院,倒真长了许多本事,不然,老夫人可不能真眼睁睁地瞧着姑娘就这般嫁入这虎狼之地,必定好好寻摸了许多帮手才能放心?”
“是我辜负了母亲的心意。”张氏愧疚道,“当初新嫁,我也算是握的一手好牌,且不说国公府第,长子嫡媳,只说很得老太爷看重这一条,当初若我所愿,何愁不能将老太婆打入泥地?如今时过境迁,却是悔之晚矣。”
“若说如今处境,想要破局,又有何难?”周嬷嬷引导道,“不过是太太身在局中,又哀伤过甚,不愿多思多想罢了,如此,少不得要老奴在一旁提点一二。”
“却要嬷嬷教我。”张氏恨声道,“能否掌权尚在其次,最重要的是想个法子好好治治王氏那个贱人,还有老太太,我不信瑚儿出事她竟毫不知情。她即狠心冷眼旁观,也别怪我这做儿媳的不遵人伦五常,出手对付于她。”
“小姐既然开口,奴婢敢不从命。”周嬷嬷松口气道,“不过,小姐如今非常时期,修身养性乃第一要务,平安诞下少爷才是头等大事,至于对付老太太与王氏,以后慢慢谋划却也不迟。”
“我如何能等得以后慢慢谋划?”张氏咬牙道,“我现在恨不能吞其血食其肉,扒其骨抽其筋,挫骨扬灰都不能解我心头之恨。”
说着,抓紧手中的莲纹印章,眼里泛泪花道,“我现在也只剩下这点念想。”
张氏这边陷入对亡子的回忆,那边贾琏瞧着张氏手中印章,十分惊奇道,“这印章样式倒奇巧,外观古朴,雕花别致,瞧着就有许多年头,应该值不少钱”
王昭桐嫌弃地瞥去一眼,插话道,“俗气,印章岂能以价值论?重要的是人为所赋予的含义,那可是象征着财富与权力。”
贾琏观那印章,不知怎的,竟是越瞧越喜,终于忍不住伸出罪恶的右手,言道,“待我瞧瞧这印上莲花,是否真如想象中那般巧夺天工?”
“咦!”抓起印章,贾琏皱眉道,“这样式,瞧着可真眼熟,竟与我幼时所戴古玉几乎是一般无二?”
久问无答,贾琏疑惑回头,便见此刻亲亲如见了鬼般,目瞪口呆地瞧着自个,或者确切的说是瞧着自个手中拿着地那枚印章。再看另一边张氏主仆,俱是一脸惶惶不安,惊吓到极点的模样,其中老仆更是吓得几欲昏死过去。
贾琏起初不解,不想手中印章突然发出耀眼青光。青光中,渐渐显出一道透明朦胧虚影,而那枚悬空的印章,却恰好握在那虚影手中。
贾琏怔怔地拿着印章,一时不能回神,却听此时有人发问道,“尔是何人,为何竟无故现身于妾身房中?”原来是房中张氏,见此神异情景,在壮着胆子勉强发问。
经此一问贾琏总算回过神来,不及细想各种缘由,此情此景,立即叫他切换成装神弄鬼模式,深情孺幕道,“母亲,多日未见,竟不认的你的瑚儿了么?”
“我的瑚儿。”张氏呢喃过后反应过来,眼泪便开始止不住哗哗滴落,“我的瑚儿走时尚不及三岁,又如何会是仙人这般模样?”
“恩…,吾前世乃观音座下莲花侍者,死后得脱凡胎,自然便恢复了原本法身。”贾琏眼都不眨地胡诌说道,“吾来人世本为历练修道,体悟人间七情。人间三载光阴,虽未经历世事坎坷,然母爱无疆使吾受益良多,今欲历劫归去特来与母一别。”
耳听仙人解释前因,又有方才神通展示,张氏心底才勉强信了几分,忽略心中那点疑虑,只听她忍不住执念地问道,“母亲无能,没能好生护住瑚儿,瑚儿心中对母亲可生有怨怼?”
“怨怼?”贾琏面色讶异,“三载时光,母亲不曾有半分错待,吾心只有感激,何来怨怼之说?”
听仙人此言,张氏心中终于释怀,怀念又伤感道,“仙人雅量,妾身心中不胜感激。无论仙人是否曾是我那苦命孩儿,我只当仙人所言便是我那孩儿所言。”
此番怀疑说辞,着实叫贾琏好生意外,心里疑惑道,“难道他方才所为哪里漏了痕迹,叫这张氏起了怀疑不成?”
一旁昭桐却看的分明,心里暗骂道,“蠢货,世上哪有母亲会错认自家儿子的?”
贾琏不及他想,继续面不改色地忽悠道,“临行之前,吾曾为母亲占得一卦,得知母亲不久便有一生死大劫,就应在我这兄弟诞生之际。吾心甚忧母亲安危,故而临行之际特来警告,好叫母亲今后要万万小心老太君与王氏二人。”
此话方出,却见原本光辉夺目的印章,渐渐由碧玉通透变成青灰石色,尔后更是直接风化成沙,连同贾琏幻象虚影,也一并渐渐消逝。只余满地黄沙时时提醒张氏,刚刚所见并非她白日做梦,而是真的曾有仙人专来为她示警。
张氏恍惚半晌,终于回过神来,瞧向周嬷嬷问道,“嬷嬷方才可曾听到,仙人说瑚儿并不曾怪我,还感念我的养育之恩,他还提醒我要顾念着肚中哥儿,叫我小心老夫人与王氏。”
“太太。”周嬷嬷缓过神来,再次重复道,“仙人方才点化夫人,叫咱们小心老太太与二夫人一伙。”
张氏闻言沉默不语,思量半晌,终于暗暗发誓道,“便只是为了我的骨肉血亲,那孝子贤妇不做
也罢。”
这边张氏下定决心,要为爱儿崛起,那边贾琏重新变回飘渺,满脸茫然道,“刚才怎么回事?印章呢?”
“印章能量用尽,自然风化为尘重归天地。”王昭桐一边解释一边叹气道,“没想到都已再世为人,你这至阳至硬命格,竟没有丝毫改变,反而因一些缘由更进了一步。前世你虽魂力霸道,也不过对一切阴性力量产生排斥,而现在,却能夺天地造化,凭空吸尽这印章里的玉髓灵精。”
“能夺天地造化,岂非是一件大大的好事?”贾琏茫然问,“难道里面还有不妥之处?”
“岂不闻天妒英才之说?能夺天地造化,听起来好大的本事,然天地孕灵千万万载,一朝却叫你尽得好处,天道又岂能容你?”王昭桐越说语气越发忧虑,“前世你福禄运皆全,天命便叫你短在寿数上,今生强势更甚前世,却不知要应在何处?”
贾琏闻言却不甚在意,言道,“你也说世上难有十全十美命格,世人尽皆如是,怎么到了我这,你反而却看不开了。”
“你懂什么?”横了贾琏一眼,王昭桐气哼哼道,“你只知人世命格难有十全十美,却不知世间凡人大多平庸无奇,一生过的浑浑噩噩,天道又岂会在意那些蝼蚁人命?而你这般魂力,悟性天成,最易接近法则自然,然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又岂能容你逍遥于规则之上?说不得会惹来抹杀之祸。”
“抹杀?这般严重,会不会有些夸大其词?”贾琏皱眉不爽道,“道家里不是讲究什么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人遁其一么?我这般万中无一的奇才,天道舍得,变数也不舍得。”
“变数是有,也得看你能否好命抓住。”王昭桐忍不住即忧又羡道,“此生最大变数便是你终于有了修炼之法,再不用像前世那般,因诸般灵力不能近身而憾止于道门。能修道,便能获得力量,有了力量才能与天相争。”
“修炼之法?”贾琏疑惑,“可是像方才那般抢夺印章灵力,使我魂魄凝练之法。我怎不记得我用了什么特殊法门,我只不过徒手拿起了那枚印章,它就自个突然发光发热,最后还变成了石头化为了沙石,这也算修炼之法?”
“怎么不是修炼之法?”王昭桐羡慕道,“而且还是修炼的绝顶法门。你都不用费力相争,含在印章中的灵力就自个往你身上相涌,可见你身上魂力之强世所罕有。”
“印章里有灵力,我触碰了它,灵力便往我身上涌。”贾琏念叨一遍,确认道,“难道往后我见了带有灵气之物,只要抓在手上,便能将那物之灵气尽收囊中?”
“你想象很丰满。”王昭桐哼笑道,“纵使你是夺造化而生,这世间也断没有不经努力便坐收其成之理。你现在魂无拘束,自然能不经限制直接将灵力融于身体,待哪日你呱呱坠地,魂魄受困于□□,灵力吸纳自然不会在如今日这般酣畅。到那时,须得你重新摸索修炼法门才行。”
天堂地狱转了一圈,贾琏不及整理心情,就带着饱经受创地身心期待地问道,“以后我若真能吸纳天地灵物之灵气,那在这红楼梦里,贾宝玉那块赫赫有名的补天石,于我而言是不是大补之物中的大补之物?”
“真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王昭桐闻言,忍不住露出惊叹之色,泼冷水道,“最好劝你三思后行。那顽石虽质蠢,却也原本预备为补天之用,曾经得女娲娘娘炉中炼化,功力岂非寻常灵物可比?怕只怕你争夺灵力不成,最后却搬起石头砸了自个儿的脚。”
“一块顽石?”贾琏哼哼道,“还是块无法化形的无用顽石?说什么能除邪祟,疗顽疾,贾宝玉还不是因这石头时傻时疯,还不如交予我,说不得能派上大用。”
“派上大用?”王昭桐冷讽道,“怕只怕会因此惹来祸端。这红楼世界,可不单只是四大家族荣衰的演化,还有仙子神佛诸般大神通之人。那补天石与贾宝玉能捆绑入世,其间必有缘由,咱们若冒冒然动了那补天石,谁知会惊动哪位大能,掐算之下将咱俩暴露出来,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
舔舔唇,贾琏干巴巴道,“我只是好奇,若贾宝玉一开始便没了伴生灵石,没了那生而异象的金手指,这红楼剧情今后却要去向何方?”
“却是你着相了。”王昭桐轻飘飘道,“从你成为贾琏的一刻开始,这里哪里还是咱们曾经熟悉的那个红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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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一直想要加快,梦梦也好痛苦啊!只能说继续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