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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强
就像一根冰柱从头冰到脚,我脊背挺得僵直,只听他淡淡地开口,那语气响在耳畔就好像带着冰渣落了我一头一脸:“激我?兄弟被她划破了脸,我这个做大哥的不替他做主,谁愿意跟我,嗯?”
我因言看向距杨珏不远的那个满脸血污的男人,胃里一下子翻涌不平,我抑制住强烈的恶心感,就听到杨珏一反刚才的娇弱恐惧表情,冷笑一声,轻蔑道:“一个大男人被我一个弱女子毁了容还有脸找老大撑腰,要不要脸?”
“你找死——”那男人显然被激怒了,站起来便挥着铁拳朝杨珏脸上招呼。
“啧。”林成越口中一声轻响,那男人立即收回拳头,乖乖缩了回去。
杨珏本来的惧意更是褪去,挑衅地看向林成越:“我知道你在这里能够只手遮天,就是我杨家都无可奈何,但是,那是在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的情况下,如果这样护短,动了我的话,你以为我爸爸会放过你吗?”
林成越闻言稍稍低下头,好像在思索她的话,可是我却莫名地冷汗涔涔,悄悄去拉杨珏的手,想要制止她再说下去,激怒了这位阎罗,吃亏的是我们。
他突然轻点了下头,赞同地开口:“说得对,他被你砍成这样是自己没本事,我这样护短……也够丢人。”说着站起身来,绕过桌子走到我们面前,我这才发现原来他竟然这么高。他微微地偏着头,眼神却斜斜地睨过来,从我身上划过,落在了杨珏那骄傲不服输的脸上,自嘲般地叹了口气,“好了,现在我也不管了,你们自己解决吧,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别弄脏了我的办公室。”说着便向外走去。
屋子里的男人得到了他的授意,心领神会般地个个脸上露出□□,摩拳擦掌地向我两人走来。
“放开我,放开我!”我们使尽全力地挣扎,我本来脱臼的手腕被钳制住,好像要脱离我的身体一般的疼痛,我看到杨珏挣脱了抓住她的人,冲到正要开门离去的林成越面前,挥手就是一巴掌。
大概是她的举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使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屋子里一下子寂静犹如死水。
我呼吸一窒,下一秒就见到一只铁钳一般的手掐住了杨珏的脖子,杨珏的头被迫高高地抬了起来,脸一下子憋得通红。
“珏儿——”我一声惊呼,刚要抢上前去,就被身后的人拽住。
“全都出去。”我听到林成越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几个字。
身后一股大力将我揪出了房间,门“碰”的一声关上,房间里传出杨珏的哭喊。她哭了,我的神经一跳,接着便被拉扯着向别的房间推搡,我心知不妙,现在别说担心杨珏凶多吉少,就连我都是自身难保。
我一下子推开钳制我的人,向楼下跑去,可是他们人多,立即将我的去路拦住。我疯狂地挣扎:“救命啊,救命——”
可能是我的反抗使他们恼羞成怒,有人突然反手挥了我一巴掌,脚下一个踉跄,重重地摔在地上,我刚想撑起手肘,一双有力的手突然托住了我的身体,将我扶起来,原本喧哗的众人也霎时间安静下来。我心中诧然,抬头向身边的人看去,朦胧昏黄的灯光下,触目的是一张轮廓分明的侧脸,奇怪的是,带着一丝熟悉感。
他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之后一言不发地牵着我的手向楼梯口走去。
有人拦了上来,面有难色:“郑局,你不能带她走。”
我闻言皱眉,又仔细地端详这个拉着我的手的男人,他不是那次送我上医院的——郑拓?
郑拓看向他,淡淡地开口:“不带走,留下来任你们欺凌?”他上前两步,优雅地揪住了对方的衣领,“你们还是不是男人,这样欺负一个小姑娘,林成越就是这样教你们的吗?”
那人没有应声,郑拓也不再理会,拉着我大步离开。刚刚走下一楼,我突然停下脚步,扶住了楼梯的扶手。他不悦地皱眉回头看我:“你不走吗?”
我抽回被他拉着的手,不动声色地轻轻揉着手腕,却是恳切地望着他:“我朋友还在里面,不知道林成越会对她怎么样。”
他愣了一下,之后又回过头向外走去。我心中焦急,忙追上他:“请你救救她,求你了!”
他置若罔闻,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去。我突然回过味儿来,看他的神情应该和林成越还算熟络,警匪一家,她把我救下来就已经不算错了,怎么可能再去触林成越的霉头?
那我现在怎么办?报警吗?明明警察局的局长就在这儿,还有谁能帮忙?
我茫然不知所措地站在当地,眼泪就这样流了下来,啪嗒啪嗒打湿了襟口。
不知何时回过头来的郑拓皱着眉,好似不解地看着我:“你还干什么,去外面车里等我。”
我一愣:“什么?”
他的浓眉皱得更紧,似乎懒得再多做解释,我忙跟上他的脚步,坐进了他的本田车中,他关上车门,淡淡地吩咐,语气清冷:“别到处乱走,我马上回来。”
我脸上还有狼藉的泪痕,就这样在满眼泪水的朦胧中胡乱点了点头。
我满怀希望地在车里等待,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异常煎熬,不知等了多久郑拓却最终一个人出现在我面前。
“珏儿呢?”我不安地望向他的身后,却哪里有杨珏的影子。
他坐上驾驶席,一言不发地发动起车子。
“杨珏呢?”我受不了这种压抑气氛的煎熬,声音不由地提高了不少。
他转头瞥了我一眼,淡淡地应:“我先送你去医院——”
“我不去!”我突然厉声打断他的话,有种精神就要崩溃的感觉,猛地回身就要打开车门,却被他一把拽了回来。
“你干什么!”他也有些火了,“嘎”的一声停下车。
我不理他,使劲摇晃着车门,可就是打不开,我摇得头发散乱,恶狠狠地冲他吼道:“开门!”
“发什么神经?!”虽然看起来的确动了怒,可是声音不大,只是不复平常的冷静自持,“你回去送死好了,回去让那一群男人玩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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