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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
“真是辽阔呢。”
带着咸湿味道的海风轻轻拍打在脸上,本田菊的眼睛微闭,细密的睫毛随着风而轻轻颤动,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仅仅是一句随意的感叹,但他的副官仍然恪守着应有的礼节,不敢随意接话。
一半是因为日/本这个国家自身的克制而有礼,另一半,则是处于大/和/民/族对强者的敬畏。这个看起来绝对不超过三十岁,却已经能身居“大/佐”之位的年轻人,尽管副官还未见识到,但以他的威望,一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的。
而已经被下属揣测了好几个来回的本田菊依然只是平静地面对着大海。无论是站在自己的国土上,还是搭乘飞机回国时俯瞰大海,都会毫不意外地产生一种“自己十分渺小”的感觉。和那一望无垠的太平洋相比,日/本,即便是他们引以为豪的四个岛屿,也不过是茫茫中的几个小点,可怜兮兮地连在一起罢了。
“不过,很快就不再是这样了。”
想是说给自己听似的,本田菊的声音压到几乎被涛声与风声覆盖。
本田菊暂时性放下中/国战场回国的原因有两个,一是内/阁重组,他身为国家象征必须出席;而更重要的是,他的帝/国即将展开新一轮的战争活动。
战争的前哨是在夏季——没错,在他的西方盟友于俄/罗/斯大陆上一路挺进的,而他在中/国战场战斗的同时,国内由天/皇本人出席的帝/国会议上决定的。由于与美/英等国的种种矛盾以及日/本自身定下的计划,决定派遣空军袭击美/国人的海/军/基/地。
而本田菊即将要前往并出席的第二次会议,则决定是否要真正出兵太平洋——在日军身陷中/国战场的情况下,在大海上开辟第二战场。【注一】
或许作为一个国家象征而言,本田菊的觉悟是最高的。因为他比国家中的任何一位都深谙“国家象征其实并没有干涉国家机器的权力”这个事实,因此比起其他人而言,他更像是一个军人,压抑自己内心的渴求,服从上司的命令。
如果会议通过了出兵太平洋(如许多人所愿)的计划,那么他将把自己的战略重心转移到太平洋战场上来,因为他面对的将是阿尔弗雷德,以及亚瑟,这些在他心目中更加难以对付的西方国家。如果会议不曾通过,那么他将回到中/国战场,毕竟这对他而言像是宿命一般的战争,是他和王耀应该作出的决断。【注二】
当然,如果上司要求他现在即刻对远东出兵,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奔向寒冷的北国,不过既然官方已经决定了不对苏/联用兵,那就没有这样的顾虑。
不过,若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冷静地分析,其实对太平洋出兵几乎已成定局。已经通过的偷袭珍/珠/港的决议就像是一个开端,在袭击之后美/国人根本不可能善罢甘休;而且如今受到经济制裁的日本如果不想经济崩溃的话,就必须继续战争;再说——
本田菊冷笑着想,大部分人对于战争都报有盲目的热切情绪。
盲目冲动意味着失败,只有谨慎,谨慎才能够获取最终的胜利。
到那时,他将和多年前的亚瑟·柯克兰一样,成为海洋的霸主。英/国不也是海上的孤岛么?亚瑟能做到的事情,他本田菊也可以。
即便偷袭珍/珠/港会唤醒那半闭着眼睛休息的巨人的愤怒。
你准备好了吗,阿尔弗雷德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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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声已然敲响。
这是阅兵开始的钟声,更是即将开往战场的信号。
伊万·布拉金斯基并没有穿他一贯的浅色长大衣,而是换上了苏/联的军服。那枚红星勋章被他从大衣上取下,端端正正地别在了心脏的位置。他抬起头,仰视着主席台上的上司——戴着军帽,神情庄重而肃穆。
伊万没有选择站在他应该在的高位上,或许他看不见阅兵式的全貌,但却能离他家的小伙子们近些,再近些。此刻他们是他仅存的亲人,他的“同伴”们,他的姐妹,或是处在德/国人的控制之下,或是被软禁在已经沦陷的城池。只有他们还在战斗。
“红/军和红/海/军战士——”
“指挥员和政/工人员——”
“游/击/队/员——”
“同志们,全世界,都在注视着你们。”
“处在德/国侵略者压迫和奴役下的欧/洲人民,都在注视着你们,把你们视作是伟大的解放者,伟大的解放使命已经落在你们的肩上。你们不要辜负这个使命,你们进行的战争,是解放的,是正义的。”
伊万注视着他家小伙子们年轻而刚毅的面庞,注视着他们湛蓝清澈的眼睛,注视着他们眼里的神采。他默默地跟随着伟大的领袖,与他一同念出这鼓舞士气的话语,即便不一定完全是那么回事,但却最能鼓舞人心。
战争是正义的吗?
西/欧人真的希望由苏/联人,他们眼中的异端来解放他们吗?
不知道。
但苏/联是这片东线战场,乃至欧/洲战场极少数的,甚至唯一还在战斗的国家。莫/斯/科以后,是广袤的苏/联几乎仅存的没有沦陷的土地。红场上正在接受检阅的士兵们,是整个苏/联为数不多的能够奋战的力量。
“你们是希望。”伊万低声地念着,“你们是守护苏维埃的希望。”
“让那些英雄的形象,在这次战争中鼓舞着你们;让伟大的列/宁的旗帜,领导着你们——”
“向胜利,前进!”【注三】
“你们是胜利的希望。”伊万将手覆盖在红星勋章,也是他心脏的地方,感受到那里正强有力地跳动。他结束了他的念白,不像是教徒虔诚的祷告,更像是对他亲人们的祝福。
军人们整齐有力地举起了手,敬礼。那“乌拉”的呼声,仿佛能让整个红场都开始震颤,让莫/斯/科城下的德国人们为之而颤抖。那些穿着深色长军服的,白色制服的,或是穿者老旧衣服应当是游/击/队/员的人们踏起了正步,在雄壮的音乐声里,在皑皑的雪地上,在美丽的红场上。
他伟大的领袖也举起了手,向从他面前踏着正步走过的军人们敬礼。比起检阅,更像是送别,因为对于他们其中的大部分人而言,或许这一走过去便成了永别。无论战争是胜利还是失败,其中的许多人不会再回来了。
先是军人们,随后是坦克。领袖注视着他们,莫/斯/科的市民也注视着他们,伊万·布拉金斯基,同样注视着他们。
阅兵式结束后他们就会开往前线,但没有人胆怯,没有人试图从队伍里逃脱,甚至莫/斯/科随时有可能遭受袭击,炸弹随时可能从头顶上掉下来!
但这里是他们曾经接受检阅的故土,没有人会允许希/特/勒在这里检阅他的侵略者军队!
即便德军已然兵临城下,没有一个血性的苏/联人会投降!
他,和他的人民们天生就流淌着不屈的血液。莫/斯/科的市民们相信他们的军队,相信他们不会再让德/国人前进一步,不会让德/国人占领他们的莫/斯/科。
他们是莫/斯/科的希望,是苏/联的希望,是欧/洲的希望,是世界的希望。
那么走吧,前方就是战场。
伊万凝视着小伙子们远去的背影。他们将在阅兵式后直接去往火车站,坐上通往前线的火车。走吧,前方是死亡,抑或是胜利。伊万转身离开了,他将和小伙子们在火车站殊途同归。
或许这就将是决战了,基尔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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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暑假期间会正常更新,尽量更多一点,因为开学以后你们懂的……高三伤不起……
这一章!红场阅兵!整个人都写燃了!
【注一】:日/本在1941年夏的第一次有天/皇出席的会议上通过了偷袭珍/珠/港的决议,11月的第二次会议通过对太平洋用兵。
【注二】:这个我还是解释一下:本文设定里宅菊对耀有很深的执念,对这场战争也有很深的执念,他觉得是宿命的战争,不过耀那边是一种“你来打我我就反抗到底”的心态,才不管你什么执念呢。
【注三】:大部分词来自于1941红场阅兵的纪录片,略微作了一些修改。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0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