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Unbroken

　　当彼得幻影显形在门前、恰巧落在防护之外的时候，月亮依然在戈德里克山谷上空散发着明亮的光芒。他当然知道进入防护的口令，但是以他目前的状况，他本来没打算显形时这么深入的。他强迫自己再次深呼吸，然后朝波特家的前门走去。是时候了。
　　彼得魔杖一弹，面前闪出一个银色的盘状物体，当他朝前走时，那个通讯咒也随之在他脑袋前移动。圆盘对于物理的阻挡根本视若无睹，闪烁着穿过了绿色的前门继续往前，消失在视线里。不知怎么的，他感觉好些了，因为他现在已经决定了。十多年的悔恨依然追随着他的每一个脚步，但是那已经变得可以忍受——不管怎样，就他所知他可以做出其它的选择了，这让很多事情都改变了。当然，它并没有改正以前的错误，但至少这是个开始。他来到门口，抬起右手敲门的时候，詹姆打开门，出现在门口。
　　他的老朋友睡眼朦胧、晕晕沉沉，惊讶地盯着他。“彼得？”他很没必要地问，把鼻子上的眼镜推得更高了些。“你在这里干什么，伙计？”
　　彼得感到他的手在颤抖。现在不行，他生气地告诉它们。“我需要和你谈谈，詹姆。”
　　“这个时候？”
　　勤奋工作、永不退缩的詹姆•波特显然已经睡下了，看他除了已经褪色的格子睡裤什么都没穿就可以证明。他黑色的头发也直直地立在脑后，不过这和他工作时没有太大的区别，所以彼得没怎么注意。而且，他怀疑詹姆也对自己的穿着打扮完全不介意——尽管正走下楼梯的莉莉看起来比丈夫体面一些，显然，当詹姆冲下楼的时候，她抓住短暂的时间套了件袍子。
　　“对。”彼得这才意识到已经超过凌晨一点了，“很重要。”
　　“那进来吧，虫尾巴，”詹姆笑笑，现在彼得声音里焦虑的语调让他完全醒了。多年前，也许詹姆永远不会注意这些事情，但是时间已经把他们全改变了。
　　彼得走进戈德里克山谷，跟着詹姆进了那个他已经去过百万次的客厅，但是他感到脊背上有着不习惯的冰冷。这就是了。这要么就是一切真相的开始，要么就是他珍视了整整一生的所有东西的终结……但是他必须要这么做。不管结果如何，它值得，这是他欠朋友的。他欠Marauders的，特别是那个为此痛苦了十年、现在可能正迎来一线生机的人。我曾经如此接近他，却从没有意识到……他的脸扭曲了一下，詹姆肯定注意到了，因为他问道：
　　“怎么了，彼得？”
　　他叹了口气，然后坐下。“答应我你会一直听我说完，詹姆，然后再开口。”
　　“当然，我会听你说的——”
　　“请答应我。”他从没想过这会这么困难，但是现在詹姆皱起了眉头，而莉莉的眼睛关切地注视着他。为了小天狼星，他提醒自己。这是我欠小天狼星的……老天啊，我欠他们所有人。我欠他们太多了，我背弃了他们的信任……
　　“我保证。”詹姆•波特总是如此高尚，如此信赖别人。即使当他不明白为什么的时候，他还是会给出承诺。他一直如此，12年的傲罗生涯甚至没有让他疑神疑鬼到改变这一点。彼得一直欣赏这一点，但是现在，这让他感到很痛苦。
　　他甚至想不出可以说什么，所以，犹豫了好一会儿之后，他只是把他袍子的袖子撸了起来，露出了黑魔标记。
　　詹姆和莉莉尖锐的吸气声是屋子里唯一的声响，他可以感到他的友谊正在一点一滴地消逝。他缓慢地开口了：“1980年6月，我成为了一个食死徒，”彼得安静地说，盯着地板，没法跟他们目光相接，“在那个时候，这看起来是个好主意……我当时很肯定黑魔头会取得胜利。我想无论如何……”上帝啊，听起来真是笨啊。太愚蠢了。“不管怎样，我可以用这样的方式保护我的朋友……当一切结束的时候，站在他那边，我就可以保住你们的性命。
　　“然而加入后不久，我就意识到了自己是多么地愚蠢，但那个时候我已经无路可退。我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应该去哪里，而且我可以确定，如果我告诉任何正义一边的人，他们都会把我送去阿兹卡班，或者更糟。我基本上是一个间谍，为神秘——伏地魔——提供信息，他们认为我很笨，所以他们永远不会认为我知道很多。我装得毫无用处，战战兢兢，提供的信息可谓凤毛麟角，只要能让我继续待在圈子里就可以。大部分食死徒甚至不知道我是谁，因为我是个奸细。只有马尔福和莱斯特兰奇夫妇知道。”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詹姆仍然保持沉默。他眨眨眼。成年男人是不会掉眼泪的。
　　“我当时并不想成为食死徒，”彼得低声说，“但是当马尔福提出邀请，说这样可以保护你们——”一个瑟缩的吸气，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不是来这里请求宽恕的；他现在已经不会做这么无谓的事情了。无论发生什么，都是他罪有应得。“但是无所谓了。现在无所谓了。”
　　“那什么有所谓？”詹姆的声音是空洞而痛苦的，像是坟墓里发出来的。
　　“小天狼星。”彼得的头抬了起来，他强迫自己去看詹姆的眼睛。
　　“什么——”
　　“我今天晚上被召去开了个会，神——伏地魔说他之前被关在阿兹卡班，而且他已经逃了。他活着，詹姆，他在阿兹卡班以外的地方——现在所有的食死徒都在找他，因为他要不惜一切代价抓到小天狼星。但是他活着。”那些词儿连他自己听起来都很是陌生，即使之前他就听过了。“他还活着。”
　　“活着？”随着彼得的叙述，詹姆已经变得和鬼一样苍白，现在他的话就像是窒息中的低语。“小天狼星？”
　　莉莉待在丈夫身边，握着他的手，但是当她看向彼得时，她的声音是冷酷的。“伏地魔知道他是阿尼马格斯，是不是？”
　　彼得摇摇头。“我从没告诉他，”他轻声说，“詹姆……”他等着朋友抬起头来看他，才继续说下去。“如果你恨我，我可以理解，但至少你应该知道：
　　“我从没心甘情愿地背叛我的朋友。我太懦弱，不能纠正我的错误，但是如果有什么是我从没做过的，那就是背叛你……或者莱姆斯，或者甚至是小天狼星，即使我以为他死了的时候。当我们起誓说我们是兄弟的时候，我是认真的。我不配得到你们的信任，但是我从来没有出卖你们。将来也不会，无论发生什么。”当詹姆毫无表情的深邃眼睛仔细打量他时，他别开了头，“我真希望我不用经历这么大的事情就能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但是至少我希望可以帮到小天狼星，要不就太迟了。无论我会怎么样，他应该活得更好。”
　　长时间的鸦雀无声。终于，莉莉低语：“很多事情现在都有逻辑了……”
　　现在把眼泪吞回肚子里太难了。他又一次盯着地板。
　　“彼得。”詹姆的声音很低沉。他咽了口唾沫，但没有说话。这突然变得太困难了。当信任被如此残酷地毁灭，你怎么能轻轻巧巧地说出一句“对不起”？没有语言是合适的，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他摇摇头，挣扎着控制他的情绪。
　　“我——”
　　“虫尾巴。”詹姆突然就站在他面前，紧紧抓住他的肩膀，彼得抬起头，对方声音里的什么东西让他困惑不解。“我相信你，”詹姆平静地说，“如果你说你和伏地魔已经做了了结，那么我信任你。”
　　“我做了，”他用颤抖的声音低语。哦，他做了。无论发生什么，对于这一点他很确定。
　　“我知道你永远不会出卖我们，”詹姆轻轻说，“你仍然是我的朋友，彼得，无论发生什么。我会站在你这边，兄弟，直到最后一天。”
　　彼得瞪着詹姆，不过没拦着对方把他拉起来抱住。一刻之后，他回抱了对方。他终于让眼泪自由地流了下来。也许詹姆并不完全了解——但是他原谅了他。他没有恨他……尽管连彼得本人都不知道怎么才能不恨自己。
　　“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过了一阵他开始轻声说，但是詹姆接了下去。
　　“帮我找到小天狼星，”他平静地说。他又一次握住了彼得的肩膀。“我知道莱姆斯会同意。让我们去找到小天狼星吧。”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