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语朝歌

作者:羽沐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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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波未平


      项朝歌不语,上前拦住顾虚痕,顾虚痕因不停的杀戮,体力已大不如前,所以这次项朝歌轻而易举的就将其控制住,随后项朝歌从怀中掏出锦盒,锦盒打开那刻,蛊虫有如一道闪影冲入顾虚痕体内。
      一瞬之间,顾虚痕丢下手中的软骨剑,其蜷缩着身子发出阵阵痛鸣声,项朝歌担心顾虚痕在无理智之下,会因痛咬舌自尽或者自残,所以其用绳索将顾虚痕捆绑起来,随后又用撕毁的衣裳堵住顾虚痕的嘴。
      等到一切完成后,项朝歌守在顾虚痕身边看向孟靳钰那处。
      论武功文辛尧不是孟靳钰对手,但以轻功而言其又远在孟靳钰之上,所以二人之争到最后竟演变成追逐之战。等到顾虚痕被控制住,文辛尧突然间向雍陵帝下手,项朝歌与孟靳钰皆未想到其有这招,所以等文辛尧的剑刺向雍陵帝那刻,虽孟靳钰竭力阻拦,但为时已晚,就在那一刻,一直守在雍陵帝身边的顾辰初突然冲了出来,以身为盾替雍陵帝挡住了这一剑,文辛尧见刺杀落空,也不顾后面袭来的孟靳钰,其拔剑再次向雍陵帝刺去,顾辰初奋力推开雍陵帝再中一剑,而后孟靳钰赶来,其对着文辛尧执剑的手就是一刀,文辛尧吃痛放剑随后更是越去数米,其见刺杀失败,更是迅速溜之大吉。
      没了杀戮的朝堂,在血腥之中恢复了宁静,项朝歌赶来欲看顾辰初伤势,却被聚来的侍卫包围住。
      “看吧,他们死了就轮到你了,”孟靳钰见项朝歌被围困,其也不慌的飞到人圈之中,大声调侃起来。
      “我死你也别想活着出去,”项朝歌道,“拉着你垫背,死的也值。”
      “哼,就怕是我拉你垫背,”“那到要看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
      项朝歌看了眼四周惨况,也无心情在与孟靳钰斗嘴,“他伤怎么样?”“轻伤,不得要害。”
      项朝歌摇头,二人更是心照不宣一笑。
      孟靳钰见围着的一群侍卫道:“要不咋们来比比谁杀的多?”“恶性。”
      “怎么?金盆洗手了?那你手上的血是怎么没事?”
      项朝歌看着雍陵帝,见其模样大有在此就将他们处死,又或者……他现在就要以此契机杀了凤祈。
      项朝歌大惊,知在这么拖延下去事情定会再次超出控制,故其未想掏出凤牌道:“公主凤牌在此,你们作何?百年来笙国的庇护,顺风顺水的日子过惯了?是想谋反不成。”
      雍陵帝未料凤祈会将凤牌交予项朝歌,其也一愣不知接下该如何处理,而孟靳钰则来的更直接些,只见剑光出鞘,人圈内围涌出一汩血泉,随后倒下的亡士更是让人圈扩大许多。
      “说这么多废话做甚?杀了不更直接。”
      项朝歌抓住孟靳钰的剑,对雍陵帝道:“我只奉公主命令前来救九皇子,若皇上动武可别怪项朝歌无情。公主可未下命令不得取皇上性命。”
      “尔等还不速速散开,”雍陵帝早就忌惮项朝歌,现在他身边又多一杀手,其恐他们二人真会取了自己性命。故,其再想要他性命,也要先掂量轻重。
      侍卫退散,项朝歌心念凤祈安危,其不顾救他性命的孟靳钰,速身飞回永安宫。

      项朝歌回永安宫所见一幕便是清羽以死相逼,其先拦住清羽求死,而后在回到凤祈身边复命道:“事情已经决。”
      “嗯,”凤祈点头看了眼一身是血的项朝歌道:“你可有受伤?”
      “小伤而已。”
      凤祈不安的看向萧破,萧破走上前去对项朝歌道:“凤牌呢?”
      项朝歌与凤祈皆是一愣,萧破则是继续道:“任务完成了,凤牌不是要物归原主吗?难道你想私吞?”
      项朝歌不满的掏出凤牌丢到萧破手上,萧破接过凤牌后并未交给凤祈而是把玩起来,凤祈对此略有不满,却又见孟靳钰踏了进来。
      孟靳钰进来见跪在地上的清羽道:“怎么,你不是顾虚痕身边侍婢?你主子都快死了你还在这?啧!怎么破相了?”
      清羽见孟靳钰说到顾虚痕,其心不信项朝歌言,故又不放心问道:“九皇子他怎么样了?”
      孟靳钰一笑,还未来得及作答,凤祈就呵斥道:“出去!”
      清羽不甘心的再次望向孟靳钰,孟靳钰笑叹了口气道:“你若现在去给他收尸还来得及,若去晚了,只怕要被野狗吃了。”
      清羽一听泪再次从眼眶迸涌而出,其双目怨恨的看着凤祈,怪他不去救顾虚痕,凤祈淡淡的回了一眼。
      “那女人怎么了?”等到清羽走出屋门,孟靳钰忍不住好奇问道。
      “我怎么知道,”“……”
      “孟靳钰,你到我这来做什么?”“奉少主命令确认公主安全,顺道来喝喝茶。”
      “可真有闲情雅致,可我永安宫不欢迎你,”“……”
      “公主,”项朝歌上前插话道:“这次救顾虚痕,也有孟靳钰功劳,若不是他只怕顾虚痕救不了,公主也会被牵连进去。”
      “怎么说?”“这次太子之争,文辛尧也搀和进去了。”
      “他?他确实是在宫里,我们……这次竟少算了他。”
      项朝歌点头道:“顾虚痕一人我还可对付,来了个文辛尧后我被他牵制,若不是孟靳钰,只怕雍陵老头送死,顾虚痕也是送上性命,最后说来,这并不是简单太子之争,而是夺帝。”
      凤祈闻,满眼沉重的看着萧破,萧破道:“哦?依朝歌意思太子是假,皇位是真?”
      “嗯,”萧破大笑道:“你等技差一步,人家可是备的一副好棋。”
      “将你见解说说,别卖关子,”凤祈道。
      “他野心再大还没有胆子一口吞下老子,这么做只不过为掩人耳目罢了。明争而言他抢不过顾虚痕,暗斗来论顾虚痕不是他对手,而这次若计划成功,他可为太子,若计划失败,则有二,一是他护驾有功,二来则是老子一命呜呼,他顺利登位。”
      “你怎知他受伤?”项朝歌问道。
      “他的点子也就这几个,不就是博人同情,就算底下的人都知背后主使是他,但因这次护驾,保不准老头会对他改观,而顾虚痕太子位子不说,或许皇子头衔也会被拿下,而他更是将一件事算的清清楚楚。”
      “何事?”“公主对此事定会插手,到最后不管结果如何,真正的背黑锅的人也有了,他贤德兼备,就算最后揭发一切都他主谋,但他为何要如此?难道是爱妻心切?那他妻又是谁?笙国的公主,那一切又都顺理成章,总的来说,不论结果如何,对他来说并未任何损失。”
      项朝歌叹道:“想他心机竟如此之深,”萧破笑道:“心机再深又如何?你怕了?”
      “我怕他?开玩笑。”
      “不怕就好,”萧破将凤牌还予凤祈道:“这次你又捅篓子了,看谁给你收拾。”
      “……这不还是谁在边上点拨,”凤祈不满道。
      “我这只是提点你,哪里有点拨,”“这有差别吗?”
      “……”
      项朝歌见二人吵了起来,其笑了笑,对孟靳钰问道:“我有一事不明,不知孟兄可否告知,”“什么事?”
      “最后一剑,你明明可以杀了文辛尧为何要放他?”
      “少主命令,“孟靳钰提眉一顿继续道:“少主言,现在杀了文辛尧还会再有千万个文辛尧,若留他性命不仅可保我等性命更可利用他找出背后主谋。”
      “背后主谋?”凤祈问道,“公主不好奇,为何文辛尧会与宫中联手,秦将军又为何而死?”
      凤祈一愣,沉默的说不出话来。
      孟靳钰见凤祈这样,玩笑开导道:“放心,现在还没到危急时刻,你别多想了,”项朝歌见孟靳钰亲密姿态,心有不满道:“你还是先将你轻功练练吧。”
      “怎么了?”孟靳钰不解项朝歌为何这样说,“你武功再高又如何,连文辛尧都抓不住,看你今日在朝上的窘样。”
      “……”“孟靳钰今日怎么了?”凤祈好奇问道。
      “文辛尧那厮来捣乱,孟靳钰口口声声说对付他事全交由他,结果呢?在整个朝上乱飞,要不是最后文辛尧刺杀雍陵帝,只怕到现在他都没碰到文辛尧。”
      凤祈听项朝歌言,是笑的直捂肚子。
      一时间孟靳钰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我轻功再不济又如何,你不还是我手下败将,”“你这话说的可真不害臊。”
      “好了!好了!”凤祈赶忙打住二人的口舌之争,“孟靳钰,你茶也喝了,本公主的安全也确认了,怎么还不走?”
      “少主下令让我这几日保护你。你身边的这两个废物别说救你,只怕最后更会牵连到你,”孟靳钰道。
      “又是长空,他人呢?”
      “他?”孟靳钰看了眼项朝歌突然笑起道:“亏项朝歌多言,现在少主和樱雪正游山玩水,说不准等少主回来时还带回个小少主。”
      凤祈冷哼一声道:“你少主可真有闲心,让你来保护我,真不知他是有意帮我还是故意害我,”“公主这话何意?”
      “你不是一心想杀我吗?”“我说了,之前那是误会。”
      “误会?”凤祈语调一扬又道:“你轻功不济,到时我真遇上危机,你怎么救我?”
      “我……”孟靳钰道言,却有被风祈打住“现在想来,你不仅轻功不济,脑袋那也不好使。”
      凤祈这话使得边上的项朝歌与萧破皆笑了起来,凤祈也是强忍笑意道:“你说你是不是脑袋不好使轻功才这么差,所以才会两次被人从身后偷袭,更是差点送了命。”
      “你……”“你可别不承认,常言道事不过三,孟靳钰,你可还有一次机会了,若再被人从身后偷袭,只怕是个人都无颜活在这世上。”
      孟靳钰不恼,其叹了口气坐下道:“你真以为我轻功不济?若不是脚筋曾被挑断过,我怎会如此。”
      “什么?”凤祈吃惊道,“这有何大惊小怪的。”
      “还有人会动你?那人是谁?”“除了他还有谁。”
      “那……你又为何依附于他?”
      “杀不了他当然就依附于他,更何况……这是我欠他的,”“你……”
      孟靳钰抬头看着凤祈道:“话我就说这么多,接下的你想了解,那就去问少主,若说再多只怕……脚筋能接,舌头不能接。”
      凤祈亦没了心思开玩笑,其也坐了下来问道:“长空究竟是怎样的人?”“费解!没有人能猜透他的心思。”
      “那……”“替我准备间房,我先去歇息了,”孟靳钰站起身来,打断凤祈的再次问话。
      凤祈点头,不再继续追问。
      等到天黑,项朝歌带着孟靳钰一道去了闳矣宫,虽顾虚痕身上蛊毒得解,但控蛊还在体内,若不尽早取出,只怕又有不堪后果。
      事后三日,太子颁令并未昭告,而顾虚痕也在昏迷之中醒来。在朝堂上被其枉杀的官员占有大半,雍陵帝以九皇子中蛊为由堵住了悠悠众口,不过事实也却如此,所以最后顾虚痕的皇子之位并未被削去。
      而凤祈的这次明目张胆的助九皇子,在宫里、宫外已被传的沸沸扬扬,顾辰初夺位不得,其妻又助弟,最后来顾辰初虽未有何损失,但是颜面这块却已挂不住了。
      虽最后他未与凤祈说些什么,但是二人之间曾所建立的壁垒,在一夕之间瓦解。
      紧随之后,宫中又恢复往昔安宁,这时离新年已不到十日,但在这十日之间发生的事,使得顾辰初与凤祈再也回不到当初。

      宫中是个是非之地,不说在这荆棘之中求生,只怕片刻的安宁也非易事。
      就如今日来说,顾虚痕的事已告一段落,照理说来,不论作乱的恶人有多迫不及待,也会有个安宁片刻,但却不巧的事,顾虚痕有了安宁,风波却向萧破袭来。
      一如寻常的晨初,宫人起床后先忙着将永安宫里外打扫一番,太过寻常的每日琐事,却在这一刻打破了永安宫的宁静。
      也不知是谁的一声惨叫,惊扰了永安宫的安静更是不知何因的传到别处宫苑。
      早起的宫人闻得声音寻着惨叫声找去,大开的门后,一宫女昏倒在地,而在昏倒宫女面前的榻上,一披发女子半挂着身子依在榻上,胆大的宫人见到披发女子走上前去轻唤几声却得不到回应,走过去轻碰披发女子,却见其浑身冰凉。
      永安宫出了命案之事瞬间在宫人中间传来,而丧命的人是萧破的侍妾芊羽,这事一出瞬间传到凤祈耳中。
      凤祈起先并不知芊羽是易容成樱雪模样,等到用早膳时,其是无心道了一句,却见方才还坐一桌的三个男子已经冲出了门外,凤祈察觉有异,随后也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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