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佐樱）花扇行

　　第42章《第二次袭击》

　　“哼，就知道是你。自从你那天以樱要挟我，在手心刻上这个神似砂瀑我爱罗额上的符咒时，我就知道这个迟迟没动静的记号没那么简单。”宇智波佐助举起右掌心面向巫女杜若，上面的红色“愛”字有种快滴血的汹涌。
　　杜若依然以薄纱掩面，清秀的眉眼透出一种枯萎的疲态：“我今夜前来算冒死提醒你，一定要看好春野樱！”
　　嗅到危险的讯息，佐助神色大变：“又是漩涡宇助？！”
　　宾馆走廊深夜仅在两侧墙底开着两条蜿蜒的管灯。光从下朝上爬行，最多逗留在人的下巴，使人脸笼罩在一片暗沉中。
　　杜若素白的面纱因光线不好暗得像一片乌云。她慢慢解开纱层，原以为是揭开乌云遮月后的清亮，不料左脸颊是一大块血色蜘蛛网的骇人痕迹。
　　“怎么回事？！之前你脸上不是和我一样的‘愛’……”
　　用毁容形容原本如花似玉的杜若都不为过，像上好的白玉摔出蛛网状的裂纹后，被灌入洗不掉的红漆，污秽了冰清玉洁。
　　“那日你急匆匆赶到法隆寺质问我关于……他的事情，我给你透露了一点儿后，脸就成了这样。发作前也出现类似你手心的符咒发光发烫的现象。估计他能感受到我们的意图，所以我没法再告诉你什么了，不然怕没命，毕竟我和春野樱性命关联。”
　　这是再明显不过的提醒，告诉佐助他手上的符咒也会将他引向未知的惩罚，更暗示杜若今后不能再告知佐助关于漩涡宇助的线索和动向。
　　太歹毒了！佐助暗骂那个躲在暗处的漩涡宇助，亦不安自己掌心的印记在今晚第一次出现异常后，是否会带来比杜若更严重的后果。
　　“为保证我和春野樱的安全，目前只能点到为止地提醒你，千万千万当心伊赫！”杜若掩好面纱，连用两个“千万”强调那个起初只被佐助当暴发户的风之国大名家族。
　　“你是说……漩涡宇助混在伊赫内部？”大胆道出自己早有眉目的猜测，杜若以轻微点头回应，随即捂着脸离开。
　　佐助知道不好再问她，掌心的痛不知何时又缓解了些。他握拳回到房间，正好看见已坐床上背对他的春野樱。
　　室内没开灯，淹没在一片浓稠的黑色里的樱单薄的背影，给佐助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他暗骂自己竟也胡思乱想，靠近一动不动的她：“怎么突然起来了？快披上衣服别着凉。”
　　让佐助这辈子都忘不了的一幕发生了。樱猛地看向他，翠眸红如妖瞳，和那次她不由分说掐住自己脖子时的样子如出一辙。
　　意识到大事不妙，佐助忙躲开对他发出攻击的樱。她用的并非是她最擅长的怪力体术，而是类似剑术的招式。向大蛇丸学过草薙剑的佐助，一眼辨出她空落落的手上就差个武器。
　　几个回合下来，开着写轮眼的佐助很快发现面无表情不断攻击自己的樱，越看越像被操控的傀儡。与上次攻击自己时明显能用右眼的“源义经”，看到其体内被一股淡紫色查克拉控制的她又不同。
　　快发动啊，快发动啊。他用开启写轮眼的感觉，尝试刺激右眼再度出现那个初代目火影·千手柱间在第四次忍界大战时赠给自己的瞳术，可这次丝毫不起作用。
　　樱也不像那次有能冲破这种控制的力量，从头到脚都如僵硬的机械。别说被佐助写轮眼的幻术制服，甚至有种不伤到他就誓不罢休的狠绝。
　　“樱！！！快醒醒！！！”深知这样僵持或不慎被她袭击都将一发不可收拾，只能一次次被动躲避的佐助一筹莫展。
　　“好，用刀。”樱冒出一句像回答的话，眼珠瞄到佐助墙上挂着的草薙剑，迅速拔出刺向他。因震惊愣了半秒的佐助即使躲开，也被划了下左臂。
　　他苦笑自己这条已断了一半的手臂实在多灾多难，忽地听到剑落地的声音，明明摔不坏，却总像碎了什么。
　　“佐助君！你受伤了？”
　　“樱？”
　　春野樱睁大眼睛看着正捂着左臂的佐助，跨过脚边的剑奔向下意识后退的他。
　　“怎么回事？好端端地在房里受了伤？”佐助左臂被划破衣服露出一道长长的口子，心疼的樱噙着泪用医疗忍术为他治伤。淡绿色的光照着她哀伤的脸，如雨后垂泪的叶。
　　“不要紧，不要紧……”看样子樱突如其来的控制被解除了。佐助忙安慰她，右臂一伸摸索着开了灯。她的泪眸落在地上带血的草薙剑时碰碎出玻璃一般的泪花，手接住是扎人的疼。
　　“又是我干的吧。”樱一字一顿地问着，用的是回答的语气。早在那次额头受伤住院，莫名地失去那段记忆的她心里就有不敢承认的答案。
　　“不是！怎么可能？”随着她黯然收手，并不深的皮外伤愈合得像从未伤过，但佐助从她苦笑的脸上读出那道伤已深深地烙在她心里。医者不自医，她治不好她自己。
　　怕她多想，佐助以有力的拥抱告诉樱，这一切都是她的错觉，她从没伤过他。刚感受到男人炽热的体温，樱似被惊吓般逃开，手遮住脸再次背对他，身体缓缓弯下，像盛开到极致的牡丹先枯萎了根部。
　　“别过来！”她避开佐助想触碰她后背的手，仓皇打开门回到对面她的房间。激烈的关门声如手起刀落，斩断了被挡在门外的佐助能看到她的希望。
　　“樱！你真的误会了！”佐助敲着门，心脏突突突地跳着，顿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房间隔了好久才传出樱萎靡的声音，落花无声，最后只剩光秃秃的折枝：“对不起啊佐助君，都怪我今晚非要缠着你……时间不早了，快些睡吧，我真的很累很累了。”
　　宇智波佐助知道自己最不擅长的就是安慰人。他再不放心也不能在已察觉樱明显疲累的情况下，说些不奏效的话。
　　垂眸迟疑片刻，他轻柔地敲门，像把时钟的指针拨到他们同床共枕，静好如初的时候：“好，早些睡，别多想。”
　　又刻意等了好几分钟，屋内再无动静。死寂得仿佛他在自问自答。
　　这算佐助第一次在他的头号迷妹那儿破天荒地吃了闭门羹。
　　佐助不适应或不相信终有一天自己也会被最不会拒绝他的春野樱拒绝。这种心里落差若嘴里含了颗酸梅，酸涩中和了甜味，倒适应了他不喜欢甜食的味蕾。
　　佐助上瘾了，对探索她其他自己不知道的样子燃起前所未有的欲望。
　　回到自己房间，床上再无樱的温度和体香，佐助摩挲着床铺，视线逡巡间与地上的草薙剑交汇。
　　他的伤已愈，刀的血已干，心底的谜团却如海绵吸水后迅速膨胀起来。他明白这里头有自己的血，而目睹血光的樱才得到特赦似的停止进攻并清醒……
　　“这是六代目火影·旗木卡卡西大人的亲笔信，已同意春野樱小姐代表木叶忍者村与风之国伊赫家族联姻。他在信中还提到，希望由外派在砂隐忍者村的奈良鹿丸阁下亲口告诉樱小姐……所以，鹿丸君，下面就看你的了。”
　　伊赫卓微笑着说完这番话时，以高智商著称的奈良鹿丸有种再麻烦都得打死他的冲动。看到回信上再熟悉不过的字迹和火影印章，他硬生生地忍下去，怒意扭曲为假笑：“呦，还真把麻烦的烫手山芋丢给我？”
　　“您要不信，大可亲自回一趟木叶确认。”
　　话到这份上，鹿丸咧嘴干笑，懒得理会他。不用伊赫卓说，得知这家伙盯上春野樱时，他就瞒着佐助悄悄给卡卡西报信，提醒他想好如何应对。怪的是卡卡西不曾回应，倒给了伊赫卓应允的回信，这实在匪夷所思。
　　“卓公子别开玩笑了。六代目都发话了，我作为特派到砂隐协助雷门公司中标的下属，自该听从一把手的指示。”
　　“辛苦辛苦。麻烦告知樱小姐，我在月底的伊赫祭等她。入乡随俗，这是伊赫娶妻的传统。”
　　鹿丸点头一笑，这是两年来他跟随卡卡西在政坛上摸滚打爬学出来的虚礼。
　　政客之间无外乎虚情假意。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他和漩涡鸣人当小跟班同卡卡西宴请宾客，大家都喝得前仰后翻，最自来熟的鸣人还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等回去酒醒了，卡卡西自己都不清楚宴会上部分人的名字，更不必说只是当捧哏的鸣人。
　　这是真正混过社会与各种各样的人打过交道后才能得出的体会。看得惯也好，看不惯也罢，存在即合理。
　　对与人沟通存在更大困难的宇智波佐助而言，告诉他这个消息后一定会捅破天。鹿丸直叹麻烦，双手插兜漫无目的地晃荡，忽然看见前方玉立着一抹淡淡的粉。
　　春野樱么？
　　一看到粉色，鹿丸想都不用想就认为是春野樱。粉色的头发十分少见，除了她还能是谁？她怎么一个人在这儿？鹿丸凑近才发现那是一头比春野樱更长、颜色更淡的粉发。
　　原来是门佐胧月夜，她像没看到鹿丸，孤身往砂隐西北方向慢腾腾地走去。
　　“爸爸……爸爸……”胧月夜含着泪边走边呢喃，被巫女杜若确定为恢复了部分前世记忆的她的步伐，轻得若没有脚的幽灵。
　　鹿丸一惊，先入为主地以为她要找已在砂隐东北“沙漠深处”遇难的门佐渭东波。
　　可她为何朝偏远到没人居住的砂隐西北走去。这里唯一的最大的宅邸住的就是砂隐高层，被誉为“四朝元老”的门佐海老藏……
　　保不准是这样！鹿丸敏锐的头脑闪过一丝大胆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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