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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失落的大陆世界——剑与蔷薇的镇魂歌
第一部：血族正典
卷二：魂之契，沉默之森
第十一章：
“在我国，未满十六周岁买酒是犯法的，任何店家都不能公然卖给我们，所以……要小声一点……”
黑猫揽着小公主的肩往回走，不知不觉间，又返回了中央广场。不过有些犯晕的绿毒完全没有理会他说什么，只睁着惺忪朦胧的双眼，随口应着：“我可是一百岁了……”
镜流大汗。喝醉的言灵术士非常危险，他又不能把话讲的太含糊不清，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比如，方才刚借口天气不太好还是找地方休息，结果身边这小女子立即开口说‘什么，天气很好啊’，结果……造成了平白无故樱花飞舞暖如阳春的奇异气候【什么？你问我樱花哪来的？当然是凭空被‘呼唤’出来的……擦汗】于是只好遵从着她的意愿，一面还得尽量少说话避免多生事端。
他一面胡乱答应着，一面找了家豪华的酒馆。以经验来看，这样的建筑多半都会有包厢，而有包厢的话，只要有钱就好办事，这是常识。于是一袋钱币仍到了柜台上，侍者心照不宣的将他们带进了一个豪华的内室。
“两位要点些什么？”侍者满脸堆笑。
“酒，最好的酒……！”绿毒靠在软绵绵的大沙发上，舒服的眯起眼睛。
“是是！”
喜笑颜开的侍者立即答应下来，出去后刚要关门，便见眼前一花，那小孩不知怎么突然就到了眼前，上吊的三白眼死死的翻起盯着自己：“我说，你把果汁放到酒瓶里送上来吧，她不能喝了。”
“这……这是欺骗顾客的行为，本店是百年老字号，就算小爷您拿一厚叠钞票打我的脸，我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侍者一脸正气凛然。
‘啪’
一大叠钞票立即扇了他一耳光。
“好的，稍等片刻，这就送来！”
刚才信誓旦旦的某人眉开眼笑的接过钞票，飞速走开。
……
话说某两个百无聊赖的人赶巧在街上转悠时，其中一个满身盔甲的汉子瞥眼瞧见黑猫家的少年拎着魔物的公主违反法令的进了最豪华的酒馆，不动声色的提议：“喂，零仕，我们去喝点什么吧？”
“好啊。”零仕的脑海里瞬间浮现透明高杯里鲜红色流动的液体。这种东西很能引起人原始的杀戮欲望，让人像中了毒瘾似的难以拒绝。“去哪里？”
“那里。”盔甲男曼佛司指着那个豪华酒楼，心中好奇，如果他们碰见了，会是什么情形？他不禁暗自承认自己有些坏心眼了。
不明所以的零仕和明白过度的曼佛司就这样后脚进了酒店，在品尝杯中美酒的惬意下，曼佛司四处搜索没找见那两个孩子的身影，正在奇怪，而零仕显然光喝酒打发不了他的无聊，已经起身跑到赌博区兴致勃勃的看着赌徒们玩骰子。
“这样对他们不公平……”曼佛司忙追过去，附耳提醒。
“我又没说要玩。”零仕将已经揣进怀中抓着钱包的手抽了出来。
说谎不是他的天性，却绝对是一种习惯。
曼佛司明知他是这样的人，仍是忍不住用胳膊肘子撞了他一把。“人应该只说对自己有利的谎言。”
“那样多无聊啊。”零仕不以为然的吹口哨。
“……”曼佛司本来也没有打算他能改过自新，带着早知如此的表情去品尝新上来的糕点。
“小伙子，不玩一把吗？”
就在零仕左顾右盼的时候，旁边有人推了他一把并说了以上这句话。
零仕的样子应该是很不容易引起人搭讪的。火红的长发，奇怪的衣着，以及一种莫名让人感到邪恶的气势，尽管他是个美男子，却很少被人主动搭话。很意外的零仕回头看去，原来说话的人是个很慈祥的老头子，从头到脚被一件长长的暗红斗篷裹住，让人想起某些边疆民族的贵胄。露出斗篷外的几缕发丝已经灰白，而老人的脸上却红光满面，很少有皱纹。他的拇指上带着一枚光彩夺目的扳指，极为名贵。
也许是看见零仕无聊的样子，出于对晚辈的慈爱之心，让这个富贵的老人忍不住招呼他了吧。零仕反正没有什么羞耻心，立即答道：“好啊。”
庄家见有新人加入，更加卖力的摇动着手中骰壶，大声的扣在桌上。
“小。”零仕笑眯眯的道。
“……”老人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庄家开盘，小。
“大。”
第二把刚扣上，零仕立即又出声押钱行动无比迅速……
“……”老人眉毛一挑，仍然没说话。
庄家开盘，大。
……
如是反复N把后，这桌人基本走光了。庄家则看着空荡荡的四周发愣。
“小伙子，你不厚道哦。”老人笑了起来。
不知为什么，这个慈祥的老人一旦笑起来，却让人很容易联想到一种叫做狐狸的狡猾生物。
“厚道死的早哦。”零仕仍然笑眯眯的回答。一直负在背后的左手中，暗暗捏住一道符咒。
“放心，我没有指责的意思。”老人立即在桌子的一边坐了下来。“没有什么人了呢，我们两玩玩？”
零仕遂在另一边坐了下来：“随便。”
庄家感激的看着老人：你居然还敢和他玩！
那边飞来零仕诡异的上挑音和不耐烦的敲桌子声：“喂喂，就是你，开不开啊，你看上他了？”
庄家暴汗，开盘。
零仕对自己的眼力很有自信。
这个世界上比他强的人本来就不多，而且庄家明显没有出千，手法虽然一流，但是在经过训练的武术家眼里，动作就好比电影中的慢镜头一样，毫无挑战性。虽然不知道这个老家伙是什么来头，但是就算眼力和自己一样好，也顶多是平手，没有输掉的可能。
零仕悠然靠在椅背上，手指无聊的转着从桌子上A来的水笔。
老人则一直带着那副慈善的微笑，定神看着庄家手中的骰壶。
‘砰’
骰壶倒扣在桌子上，感觉到周围的凝结空气，庄家有些结巴的道：“请、请下注……”
零仕从怀里掏出一叠钞票，放到唇边‘啾’的亲了口，随意仍在了桌上：“大，十万块。”
“十、十万……”庄家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大手笔的扔钱，机械的把头转向纹风不动的老人：“这……”
“呵呵。”老人笑了笑，从怀中也掏出点东西扔到了桌上：“我也是。不过我押小。”
他鼓鼓囊囊的钱袋散开，滚出一枚一枚的金币。
一枚金币＝五十枚银币＝一百钱
庄家的脑子飞速计算，立即得出了结论：十万钱＝一千枚金币……双方赌资二十万，本庄家可以抽取百分之七的利润，因此我可以得到……一万四千钱！！！
庄家被突如其来的幸福感小晕了片刻，赶紧上前去数双方的赌资。确认报数无误以及都是真实货币后，他怀着庄严的使命感掀开了骰壶。
——好久……好久没有碰到赌这么大的盘口了……
——我终于也主持了一把豪赌啊……
——太有感觉了……
庄家激动的打开骰壶，先是露出不可思议不敢相信的表情看看老人，随即同情的看向零仕：“这位客人，您输了。”
“啊？”
零仕正靠着椅背摇啊晃啊的，突然听到这个消息，椅子差点把他翻下去。坐正了身子，零仕站了起来：“不可能吧……”
老人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意思是随便他怎么检查。
零仕呆在当堂。脑子里迅速倒带回放刚才的情形。
——哪里不对呢？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在我看到骰子的动向后，骰壶明明就扣下来了啊……
这老东西到底是怎么搞得鬼？
“年轻人，你还嫩着点，姜还是老的辣啊。”庄家看着零仕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禁拍了拍他的肩膀。
‘飕’的一声，碰到零仕的那只手腕处突然标出血线，庄家捂住伤口发愣，零仕将钱全部推倒老人的面前：“算你狠。”
“咦？”老人似乎颇为意外的发出疑问声：“愿赌服输，小伙子赌品不错吗！”
“嘿嘿……”零仕阴险的笑了一声。
“零仕——不要！”
远远的，曼佛司双手拿着的盘子‘叮当’摔落在地，发出一声凄惨的大吼。
——天啊，这变态万一闹出动静，考试又要挂了！
他这声音刚落，零仕手中已飞出三道白光。
曼佛司绝望的叹了口气。
完，明年再来吧……别了，我的魔导师资格证……
零仕放出了三道烈焰符咒，一旦与任何物品发生碰撞，都会立即燃起冲天大火，而且这种由术士放出的火焰很难用水熄灭。老人就算能够避开，这家店也算完了。
零仕放出符咒的瞬间，眉毛一扬：“老不死的，跟我玩花样，赢的钱我奉送，但也要有命拿走！”
老人直到这时，仍然八风不动，似乎根本没有起身的意思。“你以绝世高手的身份来参与到普通人的赌局中，难道不脸红么？”
说话间，零仕放出的符咒他轻巧的伸手接住，竟然跟捏着普通的纸张没有两样。
零仕知道碰到了深藏不露的高人，却并没有罢手的意思，反而手指一翻，又是三道更加高级的火属性符咒‘天凰降身’脱手飞出。
天凰降身是火属性的顶级符咒，传说中千年之前，大符咒师妙可法门便是用这招降服了危害世间的魔王。老人看到零仕居然同时放出三道天凰降身，而且几乎没有什么念咒的时间，不禁露出赞叹的神色，终于站起了身子，全身都被淡淡的白色圣光笼罩，化解了天凤降身符咒上的魔力，飘落在地的已成为普通的纸张。
这期间虽然惊险，两人的口中可没有闲着。
“老东西，叫我玩几把的不就是你吗？”零仕反驳。
“所以你应该拒绝啊！”老人不依不饶。
“你请人家玩，结果人家毫不留情的拒绝，你难道不觉得难堪吗？老不死的！”零仕道。
“这么说你还是在为我着想了，臭小子！”老人脾气再好，也忍不住回骂了一句。
“我是为你着想，我想要你的命——”零仕咬牙切齿：“你到底是怎么赢我的，明明我的眼力不会出错——”
“呵呵，想知道吗？想知道就住手，老老实实的跪下来说‘我错了，请原谅我吧！’”老人东飘西荡，将零仕的全部符咒化解得轻描淡写。
“你还是去死吧……”零仕虽然也想知道老人捣了什么鬼，但要他下跪认错还不如让他去死，反正死人也就无所谓输赢了，到头来，果然还是杀了他比较方便吧……
手中的顶级符咒居然没有用，零仕也不禁意外，又放了几道属性不同的符咒，确认对这个老人通通无效后，零仕干脆飞身上前，开始物理攻击。这个老头子一把年纪，说不定是什么大魔导师，如果是这样，那么身上肯定有极品装备所以水火不侵，因此和他用武力解决问题比较现实一些。盘算清楚的零仕想也不想上前就是一腿，老人似乎有些意外，没有躲过，被这一腿的劲力踹飞，结实的撞到后面墙上。
“呃……”老人缓缓站起，总算明白过来某人是打算以格斗技巧扳回局面，边闪躲边道：“小子实战反应很快啊。”
“老头子一把年纪了逃的也不慢。”零仕冷哼。这时，他已确定这老头无论法力还是武功都远高于己，但就这么罢手不甘心，而且也很好奇从哪冒出来这么个厉害的老家伙，一时倒是没有停手的意思。
曼佛司远远看着两人的打斗，本来以为零仕一出手，那老头想必死定了，谁知道反而是零仕处于绝对下风。他一手拿着一个蛋糕，吃口这个，再吃口那个，心中也极是为难：到底该不该帮他呢？帮零仕夹击那老头子的话，万一零仕觉得我多此一举，岂不是太丢人了……
他刚这么想的时候，就听见那边零仕边和老头过招边喊：“曼佛司你死到哪里去了——再不上我拆了你——”
曼佛司立即扔了手上的蛋糕回应：“就到——”
可笑那老头边闪躲还边哈哈大笑的调侃零仕这个绝世高手：“对付我这个糟老头子，你居然还要喊人帮忙，你不觉得惭愧吗？”
正在这边被零仕和神秘老人的打斗搅得一塌糊涂时，楼上传来侍者们慌慌张张的声音：“店长——店长——不好了——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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