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男主偏要和我谈恋爱

　　「“面对朝自己扑过来的陌生女生，蒋莱下意识地往后一跪，避开了她。”」

　　岑妄：？

　　蒋莱愣住，他怎么就这么跪了？难道……风湿病能传染？！

　　“不、不是的，我没想让他这样。”文雅脸色煞白地伸手扶他。

　　蒋莱郁闷地爬起来，腰杆还没挺直就看到那个不认识的女生又朝自己张开双臂。

　　刚刚已经丢过人了，要是这节骨眼上还牵了女生的手，让仙女还怎么看自己？
　　不，绝对不可以！他就算不干净不完美不帅气绝伦，也要本分守男德！

　　他想也没想就往后退，谁知步子没移，膝盖倒是猛然一沉，又一次跪在了地上。

　　喻礼：……

　　蒋莱：…………

　　追来的周辉见此情景，笑得起劲：“都说了打架耍阴招是要遭天谴的，行了，爸爸原谅你了，快起来吧。”

　　见他半天不动，周辉催促道：“快起来啊，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不要面子了？”

　　蒋莱神情恍惚，含糊不清地念叨：“妄哥，风湿病，传染，我恨你……”

　　周辉扒拉不动他，只能向岑妄求助：“他怎么了？在说什么啊？”

　　一旁的喻礼愧疚地找补道：“好像有些低血糖，先送去医务室看看吧？”

　　岑妄瞥了她一眼，搭了把手后朝周辉点头。

　　周辉：“好的，谢谢你哈同学。”

　　蒋莱被连拖带拽地弄走了，地面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

　　“不，那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文雅欲哭无泪，“我真的不会什么操控别人的法术，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岑妄垂眸，望着显眼的拖痕陷入沉思。

　　说什么下蛊能控制人的行动确实牵强，不过事实就这么摆在眼前，他冷声道：“别再有下次。”

　　……

　　文雅像是把魂丢在了半道，回班上课时还没恢复清醒。

　　数学老师拍了拍黑板：“文雅，我是问你y的值域是什么。”

　　她回神，茫然地盯着黑板：“对、对不起老师，我不知道。”

　　老师叹气：“坐下吧，上课要认真听讲。好，同学们，这个地方我们可以采用数形结合的方法……”

　　文雅委屈地趴在桌上，眼睛不由自主地瞟向喻礼。
　　都怪她，如果她没在岑妄面前胡说八道，自己也不会心神不宁，还被老师点名批评。

　　何田子安慰她：“老师也没说什么重话，你别往心里去。”

　　文雅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突然想到了什么：“数学老师说周末前有个摸底考试，是明天吗？”

　　“对，三四节课考。”

　　趁没人注意，文雅接受了文睿发来的喻礼上学期惨不忍睹的成绩条，迅速编辑了条消息发送出去。
　　想得到生活在云端的人的依赖，只有把她狠狠地踩进泥里，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方，到时候只施舍地给那么一点光，都会被奉为拯救。这种方法在喻礼身上屡试不爽，效果奇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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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二的晚自习还未正式推行，放学的时候天色倒也不晚。

　　喻礼低头收着书本，余光瞥到校服的一角。

　　林向昭在离课桌几步远的地方停下，见她停了手上的动作看过来，内疚道：“抱歉，又吓到你了吗？”

　　喻礼摇头，抬手背包时听得一声轻叹：“那就好。”

　　她侧目，“有事吗？”

　　“嗯，吴老师想让你和我一起进行下周一的国旗下讲话。”林向昭眉眼温和，“听说是学生会的姜学姐举荐的你，她说你参加过不少演讲比赛，很有经验。”

　　喻礼明白过来前两天姜楚神神秘秘要送她的惊喜是什么了，“小比赛，没什么含金量的。”

　　“太谦虚了，我看到了奖杯的照片，省级的金奖，很厉害。”

　　喻礼蹙眉。

　　“抱歉，我只是觉得你参与这种活动会让大家更多地了解你，也有利于班级和谐。”林向昭浅笑，“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说是让她好好考虑，但文件夹都放到她的手边了，人也不走，显然是没给她第二种选择。

　　喻礼把拉链合上，点头：“好，我会认真完成。”

　　“两天的课间太过仓促，稿件也需要大改。”林向昭将手机解锁后递给她，“加一下联系方式吧，有问题的话我们可以网上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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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睡意渐浓，喻礼干脆关了空调，将窗户推至最大后才开始做题。

　　手机屏幕亮了一瞬，林向昭主动发消息过来。

　　『抱歉这么晚打扰你，一中测验都是自命题，这是我整理的上学期的卷子，可以参考题型，希望对你有帮助。』
　　『文数试卷合集.pdf』
　　『你可以先准备测验，演讲稿的事情不着急，周末我再联系你。』
　　『另外，我已经邀请你加入班群和年级大群了，方便交流学习。』

　　做题被打扰的烦躁消散，礼貌道谢后，喻礼点开文件。

　　月色浓郁，喧嚣的风声隐约夹杂着低低的呜咽。

　　喻礼趴在窗边看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有什么古怪，可那声音实在凄惨，挠得她心尖都在发颤，短暂的犹豫后还是快步下了楼。

　　离灌木丛越近，那孱弱的呜咽声就越明显。

　　喻礼卷起衣袖，在矮树上折了半截枝干，就着手电筒的光一点一点撩开叶子寻找。

　　“在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一声把她吓了一跳，踩在花坛外沿的脚底一滑，若不是及时扶住了瓷砖边缘，整个人都要翻进荆棘堆里去。

　　“一句话就吓成这样，你的胆子是纸糊的么？”岑妄没穿校服，帽檐被他压得很低，即使背着光，喻礼也能从上扬的尾音中依稀窥见他嘴角的笑。

　　幸灾乐祸，有什么可乐的。

　　喻礼没理他，继续蹲在边上寻着声音的源头。

　　“喂，你当我说话是耳旁风？”

　　今早蒋莱跪两次后，岑妄也叫疼，在喻礼狐疑的眼神中称被自行车撞了留下的后遗症，使唤她又买水又拿药酒的，从超市跑到医务室，几乎是跑完一中的对角线才达成了他口中的“两清”。
　　一身狼狈的喻礼气都喘不匀，某洁癖的少爷还吩咐她把瓶侧沾上的灰尘擦干净，那神清气爽的样子哪像病痛缠身，分明是找到了机会要整回来。

　　喻礼憋着气，直接举着手机对着他晃了下：“知道还在这转？我很忙，没空搭理你。”

　　岑妄扫了眼她：“这不是搭理了？”

　　“可不是吗，刚说出来就后悔了。”

　　“行，算我多管闲事。”岑妄不屑地轻哼一声，转身的动作在瞥到喻礼露出的小臂被划了好几道血痕后顿住。

　　这位大小姐三更半夜不睡觉，外套也不穿，神神叨叨地扒着杂草还把自己弄得一身伤。
　　分不清是好奇心驱使还是看好戏的想法作祟，岑妄停下：“在垃圾堆翻东西影响市容，找什么，我帮你。”

　　出乎意料的好心让喻礼毫不怀疑他在藏着坏：“这是花坛，不是垃圾堆。”

　　“有什么区别？”

　　抬起胳膊擦过被尘土迷了的左眼，喻礼赶他走：“当然有区别，你不是不多管闲事吗？问这么多干什么？走开。”

　　“文明公民维护市风市容的举手之劳而已，别自作多情。”他提了下帽檐，站在喻礼身后，“到底在找什么？”

　　“嘘，你听。”

　　岑妄没再呛她，破天荒地跟她一起蹲在了花坛边。

　　间歇性的叫声在沉默中逐渐放大，带着些刺痛神经的痛苦。

　　喻礼抬脚就要往里跨，被岑妄拽住后衣领：“干什么去？”

　　“我去里面找找。”

　　岑妄又笑：“今早掉到学校里的沟里都爬不起来，落进半人高的杂草堆里还不得像个扑棱蛾子？”

　　喻礼没打算和他吵，想挣开岑妄的手，他却先一步收回。

　　“行了，在这等着，我进去。”额前的碎发被帽舌压得很低，岑妄嫌它碍眼，干脆把帽子摘了丢在一边，自己长腿一迈，踩在了里头的人工草坪上。

　　“在右边，你把那片灌木扒开。”半天也不见岑妄动手，喻礼抬眼看他，“怎么了？”

　　“光打到最亮。”

　　喻礼皱眉：“已经是最亮了。”

　　“那就凑近点，看不见。”

　　半个多月的雨季实在漫长，泥土都被翻了出来，又经过阴郁的天气闷着，味道发酵后着实难以恭维。
　　岑妄压住心底的嫌恶，依着晃动的光在荆棘丛中仔细翻找。

　　棍尖戳到什么柔软的东西，喻礼轻又缓地拨开植株：“在这！”

　　“别激动，手机拿远点。”

　　望着差点戳到岑妄眼珠子的手机，喻礼往回收了不少：“这样呢？”

　　“凑合吧。”

　　“……”

　　趴窝在叶片中的不知名生物正细微地颤抖着，岑妄把外套脱了下来，折了周围的植被，用衣服将它团团包裹住后抱了起来。

　　喻礼眉头紧蹙：“怎么伤得这么重？”

　　小狗蜷缩在衣服里，只比双手展开后大一些。
　　靠近前爪的地方颜色极深，暗红色的伤口糊了不少的泥土和尖刺，左眼上方的毛发也缺了一大块。

　　“不像是车祸，可能和什么东西打架了。”岑妄将狗连同衣服一起递过来，“流了不少血，送医院去吧。”

　　喻礼腾到一边抱着，空出的一只手去摸口袋里的手机。

　　岑妄：“干什么？”

　　“给司机打电话。”

　　“等他慢悠悠地过来，血都要流干了。”目光落在她沾了尘土的脸上，岑妄捻了下指节，“算了，文明市民做到底，跟上，快一点。”

　　视线被挡住，喻礼走了两步，忽地被什么东西硌到，身形一顿。

　　察觉到她没跟上，岑妄侧过身：“又怎么了？”

　　“你的帽子。”

　　“脏了，不要了。”

　　-

　　喻礼忧虑地盯着大门紧闭的手术室，先前灌久了凉风又进了尘土，此刻眼睛干涩疼痛。

　　她闭眼试图缓解难忍的刺痛感，手心一凉，一瓶矿泉水塞进了她交叠的手中。

　　“才十点就困了？”

　　“不是困，我……”手机铃声忽地响起，喻礼停住，礼貌性地往长椅中央挪了挪。

　　岑妄没避着她，按了接听键：“什么事？”

　　半天也听不见声响，喻礼奇怪地抬头望去。

　　冷色调的白炽灯松松地拢在岑妄凌乱的黑发上，靠近右耳的一绺调皮地翘起，使得下颚线的凌厉淡化了不少，带着些难以言状的柔和。

　　岑妄低头，朝她做了个“蠢”的口型。

　　喻礼呆了几秒，脑中迅速搜索着合适的词语就要怼回去，脸颊莫名被冰凉的东西抵住，脑袋被迫转向另一边。

　　岑妄不让她看，朝电话里道：“行了，都说了不去了，废什么话。”

　　喻礼恼心地拍开了瓶底，在岑妄似笑非笑的眼神中挪到了椅子的尽头。

　　柔和？恶劣还差不多。

　　那头不知又说了什么，岑妄语调依旧懒洋洋的：“就少打一晚的训练赛，不会弱到哪去，还有事，挂了。”

　　手机在指尖随意地转着，岑妄开口叫她：“躲那么远干什么，我又不吃人。”

　　喻礼没动：“你有事要忙吗？”

　　“过来点说话，听不清。”

　　喻礼腹诽了一番，起身走到他跟前：“我说，你要是有事就先走，这边应该很快就结束了。”

　　“没什么事，再说了，我可不想在明天的早报上看到你们两个的新闻。”

　　喻礼疑惑：“什么？”

　　岑妄靠着墙：“人亡狗失踪。”

　　“……这位热心的文明市民，你就不能盼着点我好吗？”

　　“也是。”岑妄直了身子，迎上喻礼哀怨的视线，“那文明市民就再帮你一次，走吧，去对面。”

　　“去什么对面？”喻礼歪过脑袋，看了一眼宠物医院对面的店铺名称：A市殡葬礼仪服务店、仙天殡葬服务有限公司、殡葬服务一条龙……

　　喻礼扯了扯嘴角：“让你盼我好，没让你盼我死。”

　　岑妄低下头笑：“你的脑子到底能不能装点正常东西？马路对面向西走五十米，医院门诊部。”

　　喻礼问：“去门诊部干什么？”

　　“吃烧烤。”

　　“？”

　　手中的瓶口点了点眉尾，岑妄眼中笑意更深：“你吃烤脑花，多吃点，吃哪补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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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士清理完伤口才开始上药，喻礼靠坐在长椅上，神情恹恹：“来门诊部吃烧烤？你简直——”
　　后头的话通通化作微颤的吸气声，手肘最深的那道伤口浸过药烧得生疼。

　　“忍不住就哭，我不笑话你。”

　　“你哭了我都不会哭。”

　　“行，你那不是眼泪，是天花板漏水。”

　　喻礼歪在扶手上无力地瞪他。

　　蔫蔫的模样让岑妄的视线再次落到伤口，先前洇着血的一道长痕略微肿起，泛着淤红。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咬字有些重：“这救狗不顾自己的想法是哪来的？还是说你看到所有垂死挣扎的可怜东西都会这样？”

　　“就划了几道口子，又不是断了胳膊。”

　　岑妄没接她的话，自顾自地问：“会吗？”

　　思维没跟上他的跳度，喻礼张了张口想问，眼前忽然打下一片阴影。

　　少年毫无征兆地俯身凑近，在喻礼惊愕的目光下伸手……

　　然后，

　　坚定地按在了膝盖上。

　　喻礼：？

　　沉默蔓延，喻礼眼神复杂地看着岑妄动作标准的护膝运动，同情道：“要不……去挂个骨科？”

　　「“垂下的眼睫将不经意暴露的情绪藏匿，岑妄深度护膝后，又恢复如常。”」
　　「“护膝”一词有误，请选择是否修改为“呼吸”。」

　　护膝？那……现在还能呼吸吗？

　　岑妄眼尾狠狠地跳了下，还未弄清自己无缘无故的动作，就又听她说：“风湿病，真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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