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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的感觉并不好受，特别是在经历一晚上激烈运动后。
华生紧闭上眼吸气，腰后的酸痛令他不得不抬高身子，试图缓解连绵如针扎般的感觉。
“夏洛克......”
呼唤从他嘴边溢出，华生支着脑袋起身，却在下一秒趴在被子上——两人的身高差令夏洛克可以轻而易举地折腾他，并在华生濒临悬崖高点时轻笑：“噢，我的男孩。”
房间安静到只能听到风吹起窗帘飘在玻璃的动静，华生揉了把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他看向床另一侧。
空荡荡的左边只剩一个枕头，正中央微微凹陷，原本躺着夏洛克的地方却有一根长长的、黑色的毛。
毛？
华生不得不探身捏起，举在眼前打量：“这是什么东西...夏洛克？”
他翻身下床套好睡袍走到外间，客厅被哈德森太太收拾得干干净净，空酒瓶堆放在门口，房间里甚至喷了不少令华生想打喷嚏的空清新剂。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华生惊讶回头：“这里是你收拾的——噢哈德森太太，早上好。”
优雅的小老太太将手中的购物袋放在桌子上，眼睛里闪烁八卦的光芒：“早上好，华生，昨晚睡得好吗？要我说，这动静着实有些大了。不过放心，我听过比这还激烈的声音。”
“抱歉...自从夏洛克破了那个连环杀人案后整个人又开始消沉，难得有一个适合他宣泄情绪的方式。说到这里，谢谢你帮我们收拾客厅，哈德森太太。”
“收拾客厅？喔，”这下轮到哈德森太太疑惑，“我一早便去购买些食物，并没有上楼。”
华生沉默，叉腰看了圈一尘不染的客厅。
“夏洛克打扫的？”哈德森太太试探，随即否认了自己这一念头，“他站在垃圾堆里拉小提琴还差不多。说到这里，夏洛克呢？”
“我也不清楚，一觉醒来就没有他的身影。”华生耸肩。
不然他不会这么容易就起来床。
华生在心底默默补充。
“放宽心，他万一只是想去外面散个步，”哈德森太太宽慰华生，“我们搞不懂天才的想法。”
她边说边转身，拿起袋子里的面包准备放在冰箱，但对上冰箱上方一双蓝色圆眼吓了一跳：“华生！”
“什么？哈德森太太。”华生正在拨打夏洛克的手机，传呼铃声却从他的睡袍口袋里传出。
——夏洛克出门时不可能不带手机。
该死的，这家伙又跑哪去了。
“......华生，你们什么时候养了这个小生命？”
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什么意思，华生抬头对上哈德森太太怀里抱着的东西。
那是一只通体漆黑的长毛猫，蓝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华生茫然的脸。
“哦看那，它板着脸的样子真的好像你家那位。”
显然，哈德森太太对这只来来历不明的猫极其感兴趣，手一点点顺着猫黑色长毛：“它是怎么进来的？”
华生偏头看了眼房间的窗户——全部处于关闭状态，用夏洛克的话来说连一只苍蝇都不会进来。
“呃......”
思考无果，华生对上正冲自己扬下巴的猫，他开始在心底产生一些疑惑：一只猫能做出这么极具人性化的表情吗？
很显然，是个否认的答案。
“小可怜，一定是在我开门的时候溜进来的，”哈德森太太看起来很喜欢这只跟夏洛克很像的猫，“我相信你肯定很喜欢它的。”
说话间，华生怀里塞进来一个软绵绵热乎乎的猫，哈德森太太满意地看着满脸茫然的华生：“新的家庭成员，我想它肯定是饿了，你看还在啃你的手指头。”
奇异的酥麻感从华生尾椎腾起自冲天灵盖，他不敢大力抽手，生怕惊吓到这只猫。
“哈德森太太？”
小老太太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间：“这猫看起来不小，应该也能吃些鱼肉。”
华生抱着黑猫傻傻站在原地，直到猫尾巴翘起来糊了他一脸，华生才回神。
可他眼下并不是多么在意这只猫，找到夏洛克远比为这只不速之猫做些鱼肉来得重要。
“牛奶......”
找出家里不常用的碗，华生打开冰箱，拿出那瓶夏洛克不喜欢牌子的牛奶。还没来得及找盘子，那只猫挣脱开华生的怀抱，嗖一下窜到他的脖间。
“嘿！”
毛茸茸的身子围住华生的脖子，一时防备不及的华生差点被这只猫压得往后倒，幸好有餐桌撑着，他才免去后脑勺栽地的痛苦。
但本就酸痛的腰撞上木头桌子带来的疼痛也不是现在的华生能承受的，他倒抽一口凉气捂住后腰，泪水在眼底打转。
“喵喵喵喵！”
“哦拜托——”华生移开快要钻到自己嘴巴里的猫头，拉开椅子缓缓坐下，还得分出一丝精力躲开不断甩着大尾巴的黑猫。
黑猫见华生一动不动，猫脑袋顶住青年的下巴来回磨蹭：“喵。”
可眼下华生无暇顾及这只似乎患有多动症的猫，他从夏洛克手机里找出麦考夫的联系方式，还没等华生拨出号码，黑猫猛地张开嘴包住华生的脸。
“嘿！”
被猫含住脸的感觉很奇怪，华生手一滑没抓稳手机，他差点将夏洛克的手机摔进那盘刚倒好的牛奶里。
“安静......先生。”看了眼猫的隐私部位，华生无奈抱住半个身子挺直的猫，不顾猫猫疯狂如机关枪扫射般的喵喵叫，再次拨通了麦考夫的电话。
“稀奇，夏洛克。”
男人低沉声音传来，华生摸摸鼻子：“嗨，麦考夫。”
听到熟悉的声音，麦考夫停下手中移动的钢笔，挑起一边眉毛：“华生。”
“是我，我想问一下，你有没有见到夏洛克？”
“你要跟他离婚，所以把他气走了？”麦考夫声音透露出一丝调侃，可眼下华生没心思解释，他再次重复：“今天起床时我没有看到他，甚至连张纸条都没有，夏洛克不会这么做，这不正常。”
黑猫安静下来，勾起一边嘴角。尽管猫的脸上出现这种表情很是滑稽。
“可他还在你眼皮子下跳楼假死，还有——”
华生还没表态，倒是那只黑猫一声尖利嚎叫，麦考夫自然听到这不同寻常的动静：“你们养了只猫？”
“当然不是，它突然出现在我们家。”
麦考夫微抬下巴，“有意思。”过了几秒：“它是不是黑长毛，还有双同小混蛋一样的蓝色眼睛？”
华生一愣，下意识去看对着手机龇牙咧嘴的黑猫：“你怎么知道？”
“放轻松，华生。我不是在你们家安监控的混蛋。”
“......你不是吗？”
麦考夫不再纠结他是不是混蛋的话题：“我给你手机上发了一些东西，你照着上面做，小混蛋便能变回来了。”
他语速很快，以至于华生忽略了其中一些字眼。
挂断电话打开短讯，屏幕里出现一张图片。
上面写着：如何饲养一只占有欲极强的猫。
华生往下一滑。
【第一，不要当着它的面跟别的男人通话。】
华生低头，只见那黑猫跳在他膝头，结实的猫胳膊一扬，夏洛克的手机掉进了那盘牛奶里。
见华生的注意力都在它身上，黑猫仰头甩甩尾巴，露出一口白牙：“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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