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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5 晶莹的蓝色
Chapter 35 晶莹的蓝色
……
她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端坐在这里，这种情况以前只发生过一回，而那一回无疑是即将要发生很重要的事。
“维丽娜，”坐在最前面的特瑞丝娅缓缓说道，“我们发现你最近的行为有些异常。”
有些异常？莱塔的大脑飞速思考着。难道是他们发现她拿走了那本日记？不可能啊，那里的书那么多，怎么可能会发现？就算是发现了，怎么会归结到她的头上？难道是波琳娜？可是，她没有理由这样做！那……她最终决定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对不起，您说什么？”她很困惑地问。
“这件事还是由克莱恩来叙述比较好，”特瑞丝娅说，头微微偏向波琳娜，“克莱恩！”
一团裹着茶巾的东西出现在长木桌上：“克莱恩是个坏精灵，坏精灵，它背叛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它身上。
“——克莱恩，我命令你安静。”话音刚落，小精灵立刻立正站好，两颗亮晶晶的绿色眼睛看向自己仍缠着纱布的脚趾。
“这是怎么回事？”莱塔诧异地问。
特瑞丝娅举起一只手示意安静：“克莱恩，你把你看到的、听到的都说出来。”
克莱恩抬起头呆呆地看向前方，又稍稍向后瞟了一眼。在一片寂静中，它张开小嘴，露出了满口的牙齿。
“维丽娜小姐那天走后，夫人非常生气。她说克莱恩不配待在这里。所以就让克莱恩去，去，”它害怕地捂住双眼，“去跟踪小姐，然后定期汇报。”
莱塔不敢置信地看着它：它，它竟然跟踪自己！为什么？它为什么要这么做？
“克莱恩看见维克多少爷和小姐走到火车上，后来一个男孩闯进来，说了一句克莱恩没有听懂的话边离开了。再后来，小姐就一直和两个女孩在一起。后来克莱恩知道了，那个红发女孩叫莉莉伊万斯，那个金发女孩叫玛丽麦克唐纳。她们两个都是很好的人。”它小声地加上一句。
难道是说她没有和纯血巫师在一起吗？不太可能吧。她瞥了一眼特瑞丝娅：还好，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
“接下来的一个月，小姐看起来心神恍惚，每天都在塔楼的一个房间睡觉，白天就去很多间教室上课。傍晚的时候去参加球队训练，晚上再回去补作业。那两个女孩总会帮小姐。”
“小姐参加比赛的时候下了很大的雨，而且比赛很危险，有两颗很大的黑球会跑来跑去。克莱恩绝对不能让小姐手上，于是就施了魔法让球一直跟着——”
“一直跟着小天狼星！你怎么敢这么做！”莱塔既失望又震惊地说。
“但是小姐最后还是受伤了，”克莱恩垂头丧气地说，“克莱恩狠狠地惩罚自己，克莱恩没有保护好小姐……”
“继续说下去。”特瑞丝娅打断克莱恩的自言自语。
“后来有一个男孩一直趴在小姐床边。那个男孩叫小天狼星布莱克。”
糟糕！假如再这样说下去的话，她和小天狼星的事情……莱塔不停地和自己说：你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没有任何关系，没有……可是收益甚微。
“……小姐跟他关系很好，制作消失药剂时，他和另外一个叫做詹姆波特的男孩还帮小姐采药。但是克莱恩已经在小姐的药剂中加水了，所以药剂已经失效了。
“后来有一个晚上，小姐违反了宵禁来到学校的场地周围。等到克莱恩过去的时候小姐正面临很大的危险。克莱恩把狼人击昏了——”
“等一下，克莱恩，”特瑞丝娅说，“你是说霍格沃茨有狼人？”
“是的，维奥莱塔夫人。他叫莱姆斯卢平，与小天狼星布莱克，詹姆波特和小矮星彼得是朋友。”
“特瑞丝娅，我已经写信问过邓布利多教授这件事了，”波琳娜敏捷地接上，“他说那件事已经安排妥当了。每次满月时护士长会带着卢平先生到场内一棵打人柳变形，不会伤害到任何人。学校其它的董事对此事颇有微议。”
特瑞丝娅陷入思考中，莱塔则想到莱姆斯在学校中岌岌可危。假如她联合学校其他理事向校长施加压力，那开除一个身份是狼人的学生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我想您一定知道莱尔卢平，”波琳娜说，“他是一个享誉全球的黑魔法防御术专家。”
稍候片刻，特瑞丝娅微微点点头。看来，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她现在要担心的只有她自己了。
“克莱恩，你接着说下去。”波琳娜命令道。莱塔轻蔑地瞥了她一眼。
“是——是，夫人。但是后来小姐还是受伤了。是那个小天狼星布莱克送小姐去的。后来小姐还和他一起去过霍格莫德——”
“霍格莫德？”波琳娜像是抓住了什么，“我记得我没给你的同意书签字吧。”她锐利的眼睛扫向莱塔。
莱塔毫不犹豫地回视着。虽然她知道那张表格肯定是维克多和维拉仿制的，但她休想让她服软！
“您签没签当然您自己最清楚。”莱塔反唇相讥。
“维克多，维欧拉，这件事情和你们有关系吗？”特瑞丝娅突然问。
“是我偷偷溜出去的，和他们没关系。”莱塔大声说。
维拉担心地看了一眼她；维克多低下头，好像感到很庆幸。
“维丽娜，你知道这样做后果有多严重吗？”特瑞丝娅语重心长地说，“按照规定我们是不能去那里的！”
莱塔没有说话，她向来对这些条条框框抱有怀疑态度。现在，她只是瞪着桌布上的一朵花瓣来撒气。
这时特瑞丝娅问了一个莱塔意想不到的问题：“你和布莱克什么关系？”
“朋友关系。”她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话已出口，她便感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这让她感到一丝恼火——“明明就是这么回事！”她想，下巴扬了起来。
特瑞丝娅没有太多的表情：“我要求你和他断绝关系。”
一阵冰冷而又令人窒息的寂静。
“为什么？”莱塔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声音还是颤抖了起来。
“因为，”特瑞丝娅顿了一下，“米勒和布莱克是仇家。”
“才不是呢！”她现在带着一种不屑地眼光看着她，失望、愤怒与鄙视融合在了一起。
两个女巫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随后特瑞丝娅说：“那么事情就会复杂许多。首先你要知道有一个叫做《十二号密约》的条款。它限制了我们在英国的许多权益。而受益者，便是以布莱克家族为首的众多当地纯血统家族。”
莱塔听不出这个她与小天狼星有什么关系。
“后来我们又签订了补充条约，从此家族成员便有了在霍格沃茨上学的权利，但是你私自出校而且没有佩戴族徽是违反规定的。如果被发现，后果会非常严重。
“因此我要求你断绝和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关系。维丽娜维奥莱塔，这是命令！”
莱塔明白了她的意思。假如她不去执行的话，那么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可是——她怎么能放得下？难道她要她直接去找小天狼星说我们两个断绝关系，不要再做朋友了吗？她到底要怎么做？
“有一种简便的方法，”特瑞丝娅拿出一个小水晶瓶，“你肯定知道这是什么吧。”
莱塔望着那晶莹的蓝色，她不敢相信，不敢相信……
“遗忘药水，”她回答道，“但是里面加了一定剂量的迷迭香。”
“你最好把它喝下去，这样可以忘记所有，”特瑞丝娅的声音变得很轻，“如果调制成功的话记忆恢复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瓶子被送到莱塔面前。那么纯净的蓝色，此时看起来却如此令人绝望。倘若在从前，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拒绝，可是现在……
“你和我哥哥，你们……”
是雷古勒斯的声音，他也在这里吗？她迷茫地抬起头，没有发现那双灰色眸子，和小天狼星几乎一模一样的眸子，没有。
她还在这间房间中：孤单，冰冷。温热的手掌甚至能感觉到手指的温度在一点一点的下降。
如果再问她一遍那个问题，她想自己已经找到了答案。她喜欢小天狼星，一直都喜欢。她永远也找不到第二个能取代小天狼星位置的人。都是她不好，都怪她被自己的骄傲冲昏了头脑。小天狼星曾经告诉过她他的心意，可她的眼中根本就没有他这个人。就像罪犯必须为自己的行为受到惩罚，她也必须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
一切都晚了，后悔已是绝望多余的产物。假如有如果，她多么希望改掉自己的骄傲。她甚至想到那个在天文塔上的夜晚，如果她不是那么执着地追寻着那道黑影，也许这一切早就不是问题。她至少能给小天狼星一个回答，可她说的是什么？她告诉他，他过生日过糊涂了！
她已经别无选择。颤抖的手指正在伸向那个瓶子。她莫名地想到半年多以前维拉举起魔杖时的手臂，也是抖个不停。她们决斗的场景不受控制地在她脑中重演了一遍。多么残忍。这是一段她们都不愿回想的记忆。维拉和她这几天都很有默契地没有提及这件事。很快，就没有必要了……她会失去所有的记忆，爱与恨，都将成为过眼烟云。失去了记忆，她还是她吗？
瓶子已被她攥在手中，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冰冷。相反，她感觉到热量正一点点传送回来。瓶子中的药水还和几分钟前一样，晶莹的蓝色。
“颜色很漂亮，”她听见自己说。这让她想到魁地奇球场上的天空……还有发生在那里的每一件小事。现在看来那些记忆是那么宝贵……她愿意用余下的所有时间再回到那里一次……
不过很快她也会回去的。不，不是她，是她的身体。她的长发依旧会被刮得肆虐飞扬，她的脸颊依旧会被晒得通红……但她会完全不记得自己曾经在这里欢笑，在这里流泪，只会带着由衷地喜悦来赞叹着一切。
莱塔害怕未来发生的事，她害怕自己再做些傻事。
事情总是存在转机的——只是，要看它能不能被抓住。
既然能喜欢一回，那么就有可能有第二回吧。
她机械地拧开瓶盖，将药水全部倒入口中。药水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她本来以为会非常呛人。
在咽下药水前，她最后一次环视周围。等到她再次醒来时，会忘记所有的人——他们的名字、眼睛的颜色以及微笑的模样。最终，目光落在了维拉的身上。
再见，维拉。她试着挤出一丝笑容，头偏向一侧。突然，维拉哭了。她的眼泪一滴滴落下，打湿了衣服的前襟。
莱塔微微摇摇头。傻维拉，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她伸出手握住了姐姐的手——甚至比她的手还要冷上几分。
那我们就说再见吧。再见，维拉。再见，维克多——
再见，小天狼星。
我从未想现在这样清楚地认识到，我喜欢你。
可惜没有机会告诉你了，因为记忆已经褪去。
再见……
莱塔的手动了动，睁开了眼睛，旁边围着小天狼星、詹姆、伊娜、玛丽、莉莉和维克多。维克多……莱塔把头微微别过去，不过这个动作立刻带来了巨大的疼痛。她现在一想到维克多，心中全是满满的苦涩。
“米勒小姐现在醒了，你们也该放心了，”庞弗雷女士说着，一挥魔杖，白色的托盘消失了，“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劝你们快点回去！”
莱塔慢慢坐起来，莉莉连忙伸出手扶着她的肩膀。她瞥到维克多伸在半空的手因为莉莉的搀扶而停下来……他的动作，就像上次在霍格莫德一样。
“你感觉怎么样？”小天狼星问，身上还穿着红色的魁地奇队服。
莱塔摇摇头，闭上眼睛。真相，真是一种既美丽又可怕的东西。之前她愿意付出一切来知道自己失忆的真相，可是现在，她情愿回到一天之前。如果时间能够倒流该多好……
几乎是过了很久，莱塔才想起来比赛的事情。她盯着小天狼星队服上的数字空洞地问：“我们的比赛怎么样？”
一时间，没人说话。
“我们，我们输了——”詹姆艰难地说，似乎承认自己的失败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雷古勒斯抢在伊娜前面抓住了金色飞贼。”
伊娜吸吸鼻子：“这都是我的错。”
“不关你的事，”小天狼星阴郁地说，“等到回家看我怎么对付雷古勒斯。”
“哥们，别呀，”詹姆失望地说，“我还准备明天就给他点颜色瞧瞧呢！”
他们说的话题好像距离自己很遥远一样……欢声，恶作剧……莱塔把头埋在被子里，泪水无声地落下来。她恨维克多，恨克莱恩，恨所有的人。现在的她就像是全家都出去野餐，一个人被遗忘在家中的那个孩子……她觉得自己看透了这一切，她想怒吼，她想宣泄，她想报复所有的人以达到自己心中的快感……
“这不怪你，”莉莉的声音传过来，“那个格林格拉斯不把你打下来是不会罢休的。”
她的良知唤回了一些理智。她怎么能狠下心来去伤害爱她的这些人呢？他们本是不应该受到伤害的……而且人活在世上，谁心中又没有自己的苦衷？谁不是为了心中所爱？
爱……她的心中还有爱，她是被爱的……
“是啊，”詹姆说，“小天狼星，我觉得咱们应该把斯莱特林整支队伍都干掉——啊，对不起，我忘了这里还有一条小毒蛇。”
过了一秒钟，莱塔才反应过来詹姆指的是维克多。
“那么，维克多米勒，你是否能给我们解释一下你今天的所作所为？”玛丽冰冷冷地说。
“他的那道咒语没有击中我，”莱塔抬起头来说，维克多半是惊讶、半是感激地看着她，但她没有理睬，“况且那道咒语本来也不是朝我发射的，他是想击中游走球。”
“可是上次的事呢？”小天狼星紧盯着她说，“他和多洛霍夫对你做了什么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你们怎么了？”玛丽不依不饶地问。
“那是钻——”
“行了你们不要再逼我了！”莱塔大声喊道，“都给我出去！”她狠狠地盯着床单，头突突地疼。
所有人都是一怔，紧接着莉莉柔声说：“莱塔，你好好休息，我们明天还会来看你的。”几个人鱼贯而出。
莱塔突然感觉到一阵愧疚，她刚才着实是不应该那样大喊大叫。
“维丽娜，我……”
“够了，你出去吧。”莱塔冷冷地说，她不知道应该为自己这种语气感到快意还是内疚。在维克多支吾着还想说下去的时候，她已经把自己蒙在了被子里。直到听到脚步声渐远，她才把被子掀开，大口呼吸着冰冷的新鲜空气。
她凝视着窗外的月光，觉得自己从未这般眷恋她。泪水再次落下来，打湿了洁白的枕套。像以前许多次一样，她开始怀念起过去的日子。
当她以为自己失去维娜的时候，当她坐在校医院的窗边静静地看着月光的时候，当她以为自己要独自去面对死亡的时候，当她以为自己永久地失去了小天狼星的友谊的时候，当她面对那瓶蓝色的药水的时候……有多少次，她都在怀念；但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痛彻心扉。
她怀念着那个单纯的世界——或者说，她怀念遮掩这个世界丑恶嘴脸的面纱揭开之前的样子。她不必揣测着每个人说的每一句话，并以此来推断对自己的威胁。
其实我不必那么做，她在心中想，可是，如果不那样的话，就会被第一个淘汰出局。
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她冷静下来，开始思考自己的处境。
她恢复记忆了——是啊，没错，在其他所有人都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她恢复记忆了。她不知道特瑞丝娅是怎么调制的药水。那个做事一板一眼的女巫很少能出现这种状况。遗忘药水里面加入少量迷迭香再施加一些魔咒只是为了保证不把法力丧失。迷迭香的用量要极为精准才可以……这么说，一定是特瑞丝娅把迷迭香加多了……莱塔的嘴角勾出一个冷酷的笑容。
接下来呢，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情——甚至维拉也不可以。她必须装作对十四岁之前所有事情都一无所知……其实也不是很困难，只要在大多数时候脸上都露出一副迷茫、困惑的表情就可以了。
那他们又为什么要让她失忆呢？莱塔皱起眉头回想起来。
“我要求你和他断绝关系。”
那是特瑞丝娅的声音。“他”指的是……小天狼星。
莱塔这才想起来那个最棘手的问题——
她喜欢小天狼星，一直都是这样。
她想起自己在喝下药水前心中的绝望与悔恨。那时她恨自己没有给小天狼星一个机会，她恨自己的高傲……
但是现在她就可以吗？难道要她跑过去和小天狼星说一句“我爱你”吗？她的脸颊微微红起来，开始在心中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如果你说了，像黛比那样的女生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那如果我不在乎呢？
如果你说了，以后小天狼星还会是你的朋友吗？
可他不是喜欢你吗？
如果他变心了呢？
他不是那样的人！
可那样的话全校就都知道了！
知道又怎么样？
维克多也会知道的！他肯定会告诉家里的人！
另一个声音败下阵来。莱塔已经知道了最根本的原因，她想她也知道了维克多来霍格沃茨的真正目的——监视她，就像当初波琳娜派克莱恩在暗中监视她一样，只不过这一次有了更正当的理由。
她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小精灵克莱恩的情景——被其他精灵所排挤，身上穿着破旧的枕套。她一眼看中了它，不是因为廉价的同情，而是因为有那么一瞬间，她好像在克莱恩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可它最后还是敌不过波琳娜，被迫背叛了她。
她又想起自己在开学晚宴上对维克多的默默祈祷，还有之后两人的誓言——多么幼稚可笑。她早该明白他的真实意图的——那么明显的阻拦，也只有她会选择去一味的相信。看来分院帽说的没错，维克多果然更合适斯莱特林。一切，早就被命运女神安排的妥妥当当。
可他毕竟还是她的堂哥，莱塔想到，她又能怎么样呢？任何东西都是改变不了血缘的。
看来，在接下来的时间中，她只能多加小心。在从此以后的漫漫长路上，没有人能和她结伴同行，没有人会陪伴她，她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
她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只是没有料到这一刻竟来的这样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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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Chapter35 晶莹的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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