羯你余生

　　又是一个下雨天的出摊日，周天羽看着细密的雨点再次叹气，为什么她们选择出摊的日子都那么的…难道还真的是很迷信的“雨偏财”的说法？
　　上一次雨天出摊生意是很好，但今天…不是什么大的集市，在漫展某个区域的文创展在人群对口上本就不那么契合，再加上如今已经是开学后的时间，下雨的周六会跑来远的地方的熊孩子们肯定会锐减的。
　　“哎。”她中午还要从这里出发赶到剧院去看下午2点开始的con，她为什么要为自己排那么折腾的日程呢？
　　叫了车过来的周天羽比曹琳早到了不少，怕曹琳找不到入口就在大门口等着，等了将近20分钟某个地铁下来再叫车的人才匆匆赶到。
　　“我叫了好久才叫到车。”曹琳一边抱怨着鬼天气一边确认周天羽今天到底在什么时候要离开。
　　“应该12点30左右走吧，地铁过去不算远，但今天下雨，走过去还是有点麻烦的。”周天羽觉得自己等下有必要翻一翻今天有什么熟人也去，让她们谁开车绕过来接她一下。
　　关于今天交通的问题，她倒是有用玩笑的方式和刘译杨说过让她绕过来接她一下，当时那个人问了她今天出摊的地址，但昨天又突然说如果今天不送她家母上出去可能就不开车了；对那个人，周天羽的确就是随口一句，本来就没有任何期望，最保险的方式当然就是找好基友们求助了。
　　“感觉人真的不多。”一般的漫展在开场前就会有不少人排队等开场，但今天的入口却略显冷清；场地的交通和天气真的非常重要。
　　“我们今年也就试水。”曹琳某些方面的心态比周天羽好很多，“很冷清的话下午我就窝着刷手机，然后早点收摊。”
　　“今天就辛苦你了。”周天羽对摊位丢给曹琳一个人倒是没什么负罪感，她只不过是担心曹琳能不能一个人完成而已；从上半年被钱骗开始，曹琳几个月内发生了各种状况，本来今晚曹琳也会去看con，结果因为那些事情票子也出掉不去了，上个月要不是她强硬起来联合倪璐堵了曹琳的后路，都不知道她竟然发生了那么多，也因为她发狠堵了她的后路不再提供任何帮助让她终于对家里说了实话，在父母的帮助下现在缓了过来，生活也算重新步入了正轨；当然，心理上的一些问题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和一些专业帮助；也只能慢慢来了。
　　也因为今年的这一段让周天羽对曹琳一个人干活不再那么放心。
　　但如果她不去看con而是要留下来两个人一起看摊，就有点太刻意，对曹琳可能也会造成的更大的心理负担。
　　两个人动作非常迅速地把摊位布置好的时候漫展开展的时间已经过去，但进场的人非常少，看了眼时间和目前的人流，周天羽决定她先去周围找找吃的，解决一下投喂自己和曹琳的问题。
　　然而这个地方也是真的有点偏僻，周围绕了一圈结果只找到了两家店里货不多的便利店，买了一些曹琳会喜欢的零食，顺便买了个自己填胃的点心。
　　回到场馆的时候曹琳很兴奋地表示今天虽然冷清，但好歹她们在上午就开张了，不会是零蛋了，这还是很可喜可贺的。
　　开张是可喜可贺的，但估计也改变不了今天生意惨淡的现实，所以周天羽觉得她是没办法像曹琳一样那么开心的；但今年的确就是各种试水，这种情况早在预计之内，除了稍微有点无奈之外，周天羽也不会觉得太焦虑。
　　现在她反而更焦虑自己要怎么去剧场这事。
　　她刚才只不过就附近找了一下便利店回来鞋子就快湿掉了，从场馆走到地铁站大概有1.5km的距离，如果到时候雨还是那么大，又叫不到车，她走过去岂不是要湿透？
　　偏偏发了好几个消息出去不是表示今天不会去剧院而且还有事的，就是发过去的消息还没有回复的。
　　就没有一个人可以来拯救一下她吗？
　　这群平时别人面前当她是团宠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候，一个个都没半点用了呢？
　　“为什么你不能自己打车呢？”
　　……
　　这是个好问题！
　　周天羽不由陷入了沉思，对啊，为什么不选择打车呢？这可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普通的雨天，从一个地方挪去另外一个地方，最简单的不就是打一辆车吗？为什么她从一开始就把事情变得异常复杂？还让自己显得很矫情？
　　似乎是因为某个人的某些话？因为本来似乎是准备来接她的，然后又因为一些没什么大不了的情况待定，然后不了了之让她又情绪上有了微妙波动？
　　自己也太容易因为某个人而变得莫名情绪化了吧？
　　这不是好事啊。
　　“小姐姐，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什么？”周天羽略显茫然地看着曹琳，的确没有听到她刚才说了什么。
　　“问你等下要怎么去剧院呢。”
　　“我差不多的时候叫个车过去就行了。”周天羽“想起”了最简单的办法后当然是要贯彻执行的；没必要特意麻烦各路小伙伴，也没纠结某个人的情况，在演出前到剧院就行了嘛，多简单的事。
　　“雨天你要不要提前约好车？万一到时候叫不到就麻烦了吧？”曹琳有些担心天气问题，早上她早地铁口叫了15分钟才勉强叫到一辆车，现在好像雨比早上还大一点了，出行的人也更多了，估计叫车的难度还会增加。
　　“应该还好。”周天羽打开叫车软件稍微查了一下，没有什么排队的人，“这里不是市中心，周末的中午也不是什么高峰，不用担心，大不了我早点走。”如果有叫不到车的趋势，她可以迅速改变策略去坐地铁的，雨天走一公里多是很讨厌，但也不是做不了的事。
　　冷清的上午场让周天羽略想睡觉，昨天看完con回去已经11点多了，洗漱之后她又开始赶稿，熬夜到凌晨3点才睡，早上为了出摊8点不到就出门了，静下来之后睡意自然就上来了。
　　“你又熬夜了？”啃完又一个面包的曹琳看着有点蔫的周天羽不由叹气，“你别真的要钱不要命啊。”
　　“还好，最后一点内容完结掉，我就准备休息一阵子不开新坑了。”周天羽虽然偶尔口头会说自己就是要钱不要命的人，但实际上大多数的时候还是挺佛系的。
　　“收入现在还好吗？”而曹琳就是那个嚷嚷着要码字赚钱却迟迟不开坑的人。
　　“我比较多是约稿制，按稿件质量和字数算稿费，或者一些平台会给保底，勤快点每个月稿费能有我现在工资的三分之二？”也因为这样，周天羽对全职工作虽然会有那种一定要保证的心态，但也不会表现得特别积极，对升职加薪欲望不强烈，只要保证一份薪水还可以的全职工作，公司好好给她交金就可以了；毕竟是个第二份收入也不算低的人。
　　“真好…”曹琳对周天羽一直都是羡慕又敬佩的，一方面她偶尔会犯懒什么事都一拖再拖，另外一方面也是她行文的风格和可以写的类型局限性毕竟强，不像周天羽真的是只要她愿意，什么类型都可以上手。
　　“别和同人死磕，要赚钱还是挪原创的坑简单点。”周天羽在不是那么care钱的时候也会为爱去写同人，但和原创这边的收入对比，总差了不少；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她总是站北极圈的cp，读者相对会少的关系。
　　“嗯嗯，但我也只会写写古言。”
　　“古言写好了也挺赚的。”周天羽觉得古言一直都有很稳定的阅读人群，而且这部分人群的付费能力还是不错的，只要能写出一些特色还是能有不少付费读者的。
　　不过古言倒是周天羽一直没有办法get到的类型。
　　“你最大的问题在于只说不写啊，都不发布尝试怎么会知道能不能赚钱？”对于曹琳的懒周天羽一直都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怨气。
　　这家伙真的太适合放到古代去过种田生活了；在不愁衣食的情况下天天种花弄草、晒晒太阳…那样的生活换成她估计一个月就要过疯了。
　　“你零食够不够？要我再去买一点吗？”看着已经被曹琳解决了大半的食物，再对比从摆好摊位才过去了2个小时的情况，周天羽觉得剩下的零食绝对是不够曹琳支撑一下午时间的。
　　“不用不用，这点够啦。”曹琳连连摆手，她虽然比较能吃，但也真的没有能吃到很夸张的程度啦。
　　“行，那我就不出去了。”周天羽又一次整理了摊位上的物品，刚才有些人过来看稍微弄乱了一点，这对一个强迫症来说就是会忍不住要去整理的。
　　“你的强迫症，可以治疗一下吗？越来越夸张了。”曹琳认真思考了一阵子，她觉得刚认识周天羽的时候她没有这种强迫症，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她觉得…是和某个人熟稔起来之后才有的“坏毛病”！
　　“天天一起看con感觉怎么样？”
　　……
　　这突然的八卦让周天羽只想给曹琳一个白眼，先管好她自己吧！
　　“你和那两个相亲对象都谈得怎么样了？对哪个更有好感？当然你不能两个一起谈着，只能选一个；脚踏两只船是很真渣的，而且以你道行，是绝对支撑不住那种局面的。”
　　……
　　这突如其来的反八卦啊；曹琳无奈叹了口气，周天羽真是有点讨厌，但这种事情上曹琳也没什么人可以说，和父母之间的交流有点太那什么，也只有在周天羽面前才能说一些真实想法。
　　没了八卦的心情，反而像倒豆子一样和周天羽说了一大堆自己的近况，周天羽充当了很好的聆听者角色，曹琳讲述的过程中一点不打断，不过从曹琳的各种描述中周天羽心理已经有了一个自己的判断。
　　“后面一个，你们不是一类人，可以直接说再见了。”
　　“但我们还算聊得来啊。”
　　“聊得来可以是那个人涉猎范围广，什么都能聊；但日常会玩的东西完全不一样，这可没什么互补之说；而且你还不像我可以接受各玩各的。”
　　“也是，而且和那个人约了两次，总有点冷场的感觉。”曹琳若有所思，“我们微信上是挺能聊，但见面之后总有点尴尬的感觉；不是那种陌生人见面尴尬，就是相顾无言的那种。”
　　“那不就完了？你们之间都是那种相处模式了你还不断掉，留着干嘛？过明年的清明？玩脚踏两条船？不，你没这能力的，到时候就不是翻船了，肯定是直接淹死你。”
　　毒还是周天羽毒；曹琳又一次只能送她一个白眼，虽然她说得有道理，但就不能换一种表达方式吗？
　　“我是打算找个时间说清楚的啦。”
　　“这还要找时间？随时都能说吧，别浪费别人时间。”
　　“嗨嗨嗨，我会的啦。”曹琳有时候在周天羽面前真的像极了被教育的小孩子；尤其是她近期发生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多数都是周天羽救火的，不能说怕，但自此在周天羽面前总是很容易就“低头做小”状。
　　“我时间差不多，我准备叫车走了。”不过因为时间的关系，周天羽没有办法持续进行“说教”了。
　　“好的，你…enjoy yourself。”
　　头疼，为什么曹琳的口头禅竟然变成了这句话呢？
　　随便她吧，就让她自娱自乐一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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