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变身！

　　病房内。

　　赵亦歌给茅均烁切了一块西瓜，用牙签喂到他嘴里。

　　茅均烁见她愁眉苦脸，心知是担心芮阳的情况，宽慰道：“亦歌，她有茅蘅保护，不会有事。若真被抓，新闻会放的，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赵亦歌垂下眼眸，说：“茅蘅是你爷爷的弟弟吗？我看网上都这么说的。”

　　茅均烁不敢肯定，回道：“我听爸妈提起过，我爷爷有四个兄弟，老大叫茅蘅谨，老二叫茅蘅谦，老三是我爷爷茅蘅谵，最小的名叫茅蘅。我爷爷应该记得他的样子，下次问问爷爷。”

　　身穿护士服的严言心进来，关心道：“腿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

　　茅均烁回以微笑：“好多了，谢谢你。”

　　严言心在一旁整理邻床的被褥，赵亦歌感慨道：“我昨天听见有几个护士在商量离开绛城，如果他们走了，绛城会更乱，出更多事。”

　　茅均烁摇起头：“绛城的确乱，其他地方一定安全吗，我看未必。”

　　赵亦歌点头：“是啊，全世界怎么可能只有两只吸血鬼。”

　　严泊君怒气冲冲地冲进来，直奔整理好被褥的严言心，拖着女孩往外走：“还做什么工作，赶紧跟我走！听到没，会死的！”

　　赵亦歌起身。

　　严言心挣开手，气道：“医生护士要是走了，医院的病人才会死！我要留下来，我不想间接杀人！你要走你走，我不留你，请你别干涉我选择的权力，我要留下！“

　　赵亦歌由衷敬佩严言心，她的思想觉悟很高。

　　“呵呵，别说得你很伟大为了拯救天下苍生，你是我女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不就是在等茅蘅么，你盼望他会来医院？我告诉你，他是个怪物，他是吸血鬼，来医院也是来吸血的，你以为是找你！”

　　提到茅蘅严泊君来气，严言心不知怎么了，被他迷得五迷三道。

　　严言心耐心讲解道：“他不是坏人，你没看网上的帖子吗，他做了很多好事，他和张鳕庸晚上不是出去约车赚钱，是各处救人，才会没多少积蓄，你看人只看钱，我不会！”

　　两父女在病房吵了起来。

　　向来听话的女儿多次为了茅蘅与他起争执，严泊君挥起手要打在女儿身上，赵亦歌拦住了他的手。

　　赵亦歌说：“茅蘅的确不是人，他的心思比很人多纯净，他没伤害过人。”

　　又来一个替茅蘅说话的，严泊君愤愤地收回手，朝严言心呵斥道：“我不管你了，你的死活与我无关！你不走我要走，你自身自灭吧！”

　　等严泊君走了，严言心对赵亦歌说：“刚才谢谢你。”

　　赵亦歌：“没事，举手之劳。”

　　严言心感慨道：“我了解他，即便他不是人，他的人品我也清楚。反倒芮阳，不是好人，他不应与她为伍。”

　　赵亦歌不乐意，说：“你怎么判定阳阳不是好人？你爸说你是为了茅蘅留下来，想必你对他心生爱慕。你认为阳阳是坏人的想法就不是从理性角度出发，而是她与茅蘅在一起，出于嫉妒和偏见的结论。”

　　说的是事实，严言心没反驳。

　　——

　　林中木屋内。

　　昏黄的灯光中，吃完面包喝完牛奶的林曼琳梳理了假发，说：“我去小解一下。”

　　待林曼琳出门，芮阳还未与茅蘅说话，茅蘅接到夜无忧的电话，对方独自站在星空下的铁轨上，说：“布拉德利长老来了绛城，他派丹尼尔去追踪殷陌痕的下落。”

　　茅蘅扬起笑意：“太好了。”

　　回到伤心之城的夜无忧脸上未有表情，听出茅蘅语气中的欣喜，夜无忧未有过多言语，说：“布拉德利长老要见你，他让我通知你，他在绛城最大的教堂等你。”

　　布拉德利长老？

　　茅蘅毫不犹豫：“好，我会去。”

　　挂断电话，茅蘅将通话内容告诉身旁的芮阳，见他难得露出笑容，芮阳说道：“长老抓殷陌痕，说明不愿意正面与人类为敌，情况不会太糟糕。”

　　茅蘅感慨：“是啊，这代表目前吸血鬼不愿与人类起冲突。”

　　芮阳：“你要去见长老，得出发了。”

　　茅蘅见鞋油只剩下半桶，目前的芮阳除了鞋油外吃不下其他东西，长此以往不是办法。

　　他为在工厂让起初逃走懊恼不已。

　　男人走上前，说：“阳阳，你会好起来，我会让你好起来。”

　　芮阳：“我没事，不着急。”

　　——

　　教堂。

　　茅蘅来到与布拉德利长老约好的地点，走进教堂站定，长老出现在眼前。

　　“长老。”茅蘅恭敬地行礼，问候。

　　“许久未见，以前见你都是和夜无忧一起，你我是第一次单独见面。”布拉德利长老说着古老的意大利语。

　　“是的。”

　　茅蘅不会说，但听得懂，和游走全世界的布拉德利一样，他能听懂中文，只是不会说。

　　茅蘅说道：“听说，您让丹尼尔在查殷陌痕的下落？”

　　月光之下，周身布满寒意的布拉德利说道：“是的，殷陌痕的行为严重影响了吸血鬼的生存，他必须得到惩罚。他的事你不必担心，我找你是另一件事。”

　　“什么事？”

　　“我看过当日的视频，你能在白天出没，这令我十分好奇，我想知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这个……布拉德利，我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如实告诉我。”布拉德利认为他在说谎，态度陡转，带着威胁的语气，“我好言与你说道，若你执意不肯告知，别的长老不会像我这般温和，你懂吗？”

　　茅蘅察觉到情况不对，说：“我没骗你，我的确不知。”

　　话音刚落，布拉德利将他推到十几米外的墙上死死地压着，眼中有烈烈火焰，咬牙切齿道：“不要妄想蒙骗我，血族存在于世千年，一直隐藏在人群中不是惧怕人类，而是清楚自己有无法弥补的缺陷，这让血族不得不藏起来。若我族人能成为传说中的日行者，人类世界对我们来说唾手可得。”

　　茅蘅睁大眼：“布拉德利，不是规定血族不得踏入人类社会吗，你怎会有这样的妄想？”

　　布拉德利嗤笑一声：“在此之前能够和平共处，你以为暴露后人类会放过我们吗？你把人类想得太善良了，他们会先下手为强。”

　　茅蘅无话可说。

　　布拉德利失去耐心，将茅蘅关进了银制牢笼里。

　　他虽有日行的能力，但布拉德利是吸血鬼长老，是常年在意大利古堡中行走的古老血族，茅蘅不是他的对手。

　　另一边。

　　木屋内的芮阳一直在等茅蘅回来，却迟迟没等到。

　　林曼琳躺在床上睡着了。

　　芮阳担心他的情况，咬破手指在半空中写下：【需要帮助吗】

　　手一扬，五个绿色字体洋洋洒洒地飘了出去。

　　被关在教堂银制笼子里的茅蘅看到几个字飘来，明白是芮阳在担心他。

　　他有一股强烈的要离开的念头。

　　牢笼外的布拉德利看不到芮阳传来的字，见茅蘅在笼子里发怒，淡定地走过去，隔着牢笼说：“你不说出其中原因，我不会让你离开，会把你带回意大利，让其他长老用你无法承受的方式拷问出想要的答案。”

　　茅蘅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芮阳担心，要回去见她！

　　茅蘅走过去，不敢触碰银制牢笼的男人不得不停下脚步，愤恨道：“布拉德利，放我出去。我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我会告诉你。”

　　“你认为我会相信你这番话吗？”

　　“我要走，我有更重要的事。”茅蘅耐着性子，脑中不断闪现芮阳的身影。

　　“是吗？你走吧。”布拉德利故意说。

　　茅蘅向来脾气好，但此时此刻，在他无比想回到芮阳身边时，尽管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也将他胸中的怒火全部激活。

　　男人猛地抓住牢笼，一双瞳孔颜色各异的注视着又是震惊又是惊喜的布拉德利身上。

　　“我不会放过你！”

　　话音未落，茅蘅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抓着牢笼的双手被灼伤得手心冒出浓烟。

　　男人未有退怯，将牢笼扯出缺口，钻了出去。

　　布拉德利躲到门后，手心被灼伤的茅蘅走过去，掀飞门板，抓住布拉德利的衣领，将古老的吸血鬼高高举起。

　　“不，你不会有强大的能量！你不足百年，你不可能伤得了我！”布拉德利有万千疑问。

　　“我说过我不知道！”

　　嚎啕惊恐声中，茅蘅将布拉德利轻松甩出去，抬起双手，看到掌心受伤的痕迹，双眼缓缓恢复，不再有血红与绿光。

　　——

　　海边村落废弃的房子。

　　被茅蘅送回来后，张鳕庸一直想着如何帮助他与芮阳，想了半天，把这几年茅蘅做的好事整理出来发到网上。

　　为了摆脱被怀疑的嫌疑，他尽量用词官方与平日的方式千差万别。

　　芮昂和刘馥婴被抓，兴许专项组会拿他去威胁茅蘅。

　　好在还算安全。

　　吃完泡面，张鳕庸正准备上床睡觉，门外响起了声音。

　　这把他吓一跳。

　　张鳕庸躲到床底下，手里死死地握着手机。

　　谁会在夜深人静跑到偏僻的地方来？

《偏执成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