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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当时神灵不喜欢你的时候，是可以不再让你的朝代看到他们讨论的东西的。
各朝各代的皇帝和大臣们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
——这真的不能算是迁怒吗？
——这当然算是迁怒。可是你凭什么认为神灵就不可以迁怒？凭什么认为神灵庇护世人？
——神灵们有自己的喜怒哀乐，所以他们可以轻易讲述故事，也可以轻易收回故事。
——他们可以随心所欲捏造世界，也可以随心所欲展示技艺，同样也可以随心所欲不再展示。
但是他为什么要在乎？
刘彻心想。拜托了，他们都管他叫猪猪陛下了，所有人都管他叫猪猪陛下了，可见自己是没有狂热的簇拥的。倒也不是说他不想要一些狂热的簇拥，前提是那些狂热的簇拥真的对他有好处。现在看来不仅没有丁点的好处，还会叫神灵们生气。那不如……
“传令下去，叫他们都试试，但凡能在'直播间'留言的人，都得骂朕，骂得越难听越好。朕恕他们无罪。”
其实就算问罪也没办法，毕竟进了所谓的“直播间”就会出现假名。
且不说到底有多少人发现了可以反向而为之。
也不说有多少人尝试谢余的法子发展农业。
更不说有多少贤明且有能力的皇帝们决定如仙人所说取消女闾。
总而言之，七天之后，同样的时间，天幕又徐徐展开了。
【大家好呀！
出于种种原因，我不想再做和李唐相关的东西了，大家懂的都懂。然后正好呢，有人问我朋友@殷商帅旗献武王一些关于殷商时候的事情。
其实关于这一段的话，因为记载真的很少。当然了，一方面是因为时间久远，另一方面，也有人认为是周公制订周礼之后取消了“人祭”，断绝夏商文明的同时，也断绝了他们的文化。所以在这个基础上我想搞出来一点新东西。
嘿嘿。】
【殷商帅旗献武王：哈哈哈哈哈哈难不成你要搞洪荒流？求求了，求求了，求求了，不要搞什么洪荒流！虽然只要提到殷商就一定会搞封神……但是拜托了，我们就搞一下封神得了，不要搞洪荒流。
荆芥子：考虑到她一般会整出来骚操作，所以我觉得洪荒流的可能性不大哈哈哈哈哈哈。
天不生我完颜构，大金万古如长夜：搞洪荒流我就弃坑（bushi）。家人们谁懂啊，辱骂其他神灵也就算了，辱骂女娲娘娘！辱骂女娲娘娘！我再强调一遍！女娲娘娘才是正儿八经的创世神谢谢！当男性夺得了统治权之后，他们开始给女娲娘娘编造出来兄长和丈夫伏羲，又非要编造出女娲娘娘之前的盘古，说盘古才是什么创世神。这些行为本质上是为了磨灭女性的贡献和地位。】
西周
姬旦：“……不是，二哥，你听说过伏羲吗？”
姬发：“……我还正想问你，你读过那么多书，你听过吗？”
姬旦：“……根本没有。”
秦
始皇帝坐直了身体。
开始讲神灵了吗？
终于开始讲神灵的历史了吗？
但是……伏羲最早的记载是春秋时期的管仲，而后《庄子》又提到伏羲，他没记错的话，《楚帛书》曾经提到伏羲娶过一个女子，但并没有说这个女子就是女娲娘娘。
所以……和之前的故事一样，也是后人编造出来的？那么神灵为什么不降下惩罚呢？
与此同时，诸多想要求神拜佛以求长生的人都坐直了身体，更有甚者开始下令沐浴更衣，以求神灵庇护。
在天幕开始之前，栎阳公主一直不喜欢神灵的故事。
虽然她也无法解释那些神异之事，但她总觉得那炼丹求得长生的真人们都不大对劲。更不要说还有人说展开天幕的神灵是他们的师姐师妹，还说她们只不过是一些学子远远比不上自己。
可是如果你们真有本事，为什么不能造纸？为什么不能炼钢？为什么不能提升粮食的产量？
但栎阳公主知道自己不能说。
她只是个公主。
虽然是一个已经有了一些权力的公主，可是这些权力来自于她的父亲，她的父亲也可以轻易夺走。
但此时她要好好看一看，展示了自己能力的神灵究竟认为什么才是神灵。
如有必要……
如有必要，也许她能够利用天幕的仙人杀死那些炼制丹药的真人。
西汉
刘彻猛然坐直了身体。
封神！
封神！
女娲娘娘自然是至高无上的神灵！她哪儿来的兄长和丈夫？别跟他说是伏羲，那不是司马迁的说法吗？难道后来说着说着，凡人们真的相信了司马迁扯淡？
啊？！
不是？！
神灵们都没有降下惩罚的吗？神灵们脾气也太好了吧！
明
朱元璋不理解。
朱元璋大为震撼。
不是？？
不是？？
凭什么女娲是创世神？创世神不是盘古吗？啊？！还有，女娲娘娘不是太上老君的分身之一吗？她一个女子凭什么是创世神啊？
但朱元璋想破口大骂。
但他忍住了。
主要他怀疑这些神灵们在监视他。
证据就是他每次骂完这些神灵，这些神灵们立刻就会说他们大明如何如何。倒也不是说他不想知道，主要是这会儿还没做好准备，等他做好准备了再骂。
【放心，放心，众所周知，我是不喜欢洪荒流的。
洪荒流其实是从封神故事引申出来的一个很奇怪的流派，他们会觉得帝辛是个很伟大的帝王，认为在他那个时候，神灵和凡人是平等的，他是在与神灵对抗的过程当中失败了，所以他是最后一个人皇。周王室自降一阶称为天子。
怎么说吧……
你要是真的想夸对抗神灵的凡人，你夸帝辛不如夸周公。】
【殷商帅旗献武王：没错没错。众所周知，神灵的本质是未知。古代劳动人民把自己所未知的自然力量当成了神灵，由此产生了崇拜。而在殷商时期，其实并没有将这些神灵人格化——也就是说当时的人普遍认为是存在神明的，但是这些神灵并不以人的形象而存在，更多的是万物有灵的泛神论。所以当时他们对神灵的祭祀往往是直接选取最完美的祭品，也就是人本身。
殷商帅旗献武王：所以如果真的要夸奖一个对抗神灵的人的话，应该是周公。众所周知，周礼从国家层面隔绝了“人祭”，也就是说自此之后，正儿八经开始由人来定义神灵，庇护凡人的就是善神，不庇护凡人的就是恶神。也就是说从此之后开始出现以人类之身屠杀神灵的说法，也就是所谓的人定胜天。
殷商帅旗献武王：其实对于帝辛的话，我个人认为他没有历史上记载的那么糟糕，但是他也没有洪荒流认为那么好。简单来说他就是一个……不太符合时代要求的王。他用贵族作为祭品……怎么说呢，如果只是用奴隶作为祭品的话，贵族是不会在意的，而当他真的用贵族作为祭品的时候，贵族手里是真的有兵的。所以当他选定了用贵族作为祭品，而且自己手里又没有足够的筹码去压制这些贵族的时候，必然就会被推翻。
殷商帅旗献武王：不过当然了，我们也不必太过推崇周武王，他在历史上确实还挺厉害的。但是在他死去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完全的平定天下，而且因为他活的时间实在太短了，所以并没有办法对整个制度产生重大的影响，或者进行一些重大的改革。真正在历史上产生重大改变，平定三监之乱，奠定周王室八百年基础；同时制订礼法，用王权去限制人对神灵的崇拜的，是他四弟周公。而后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西周
姬发坐直了身体。
如果说在此之前他只是看热闹，那么到了此时他是切实意识到了时间。
是的，时间。
他看向了自己的弟弟。
然后在对方露出尴尬神色的时候，突兀地笑了出来：“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是的，但是……但是不代表我们不可以改变！现在有他们帮助我们，难道不能改变你早亡的结局吗？”
“旦，这是……”
“你闭嘴来听我说！既然说了我有这么大的攻击，既然说了我能够对抗神灵，那么凭什么我不能对抗神灵来保护你，凭什么你就得早早死去？”
“旦！”
“我说了你闭嘴！”姬旦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桌案，在看到兄长笑容的时候，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我不想再听见这样的说法。你必须活下来，如果你活不下来，我一定不会辅佐你的儿子。”
“那么就兄终弟及吧。”姬发说。
“你放屁！你自己打下的江山，你自己想要变革，那你就自己去做，凭什么拉着我来做？”
“因为我是你的王，因为我们都想要复仇，因为我们都为八百年的周王室心动，因为我想看到你对抗神灵。最重要的是，我是你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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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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