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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赎与出发
K与陈诺离开后,周密开车离开了废墟。
他在确定无人跟踪后,用电话视屏向王世谦报告了一切。
“我知道了。”电话那头传来王世谦的回答。
“您需要我进一步调查K和陈诺的关系吗?”周密问道。
“不必。所有的事情,请你保密。”王世谦下了指示。
“…….是。”周密听着王世谦挂电话后的忙音,若有所思。
法国的傍晚已是中国的夜深,十二点,文澜窝在被窝里,舒舒服服地依着台灯看书。
这时,身旁的王世谦接了一个电话。
“谁啊?”文澜下意识地问道。
“一个下属,报告一些要处理的事。”王世谦说道。
文澜眯着眼睛,狐疑地看了王世谦一圈,他仔细审视过后,得到一个放心的结论,又满意地缩回被窝,继续看书。
“对了,”文澜像想起什么似地,又说道:“明天寒流来袭,注意多加件衣服。”
“我现在就觉得冷,”王世谦靠近文澜,不由分说地将他抱入怀中:“替我暖身……”
“放开我!大色狼!”文澜挣扎着想要逃开王世谦的怀抱:“推理小说我正看到关键部分,还要看结局呢!没工夫跟你耗……”
他话说到一半,手中的书被王世谦扔了,嘴被王世谦堵上,睡袍被王世谦熟练地拔开,肌肤的重叠传来彼此的心跳,炽热的体温让情欲发酵…….
文澜睡到自然醒,他摸了摸酸痛的胳膊,翻了一个身,贴在床上呼吸王世谦的味道。
他幸福的心虚,开始怀疑上辈子是不是做了天大的好事,这辈子才有如此妙曼的爱情。
沉浸在快乐中的人总要找一道口子宣泄快乐,文澜拿起电话,想也没想就打给了陈诺。
哼!谁叫他是他弟弟,顶着一个关心的名号,文澜二十四小时都有权慰问陈诺。
电话响了几声之后,一人接起:“你好,我是陈诺。”
“诺诺,我是你哥。”文澜满是灿烂的笑,刚兴奋地想说些什么,却被陈诺打断了话语。
“对不起,我现在不方便说话,以后再打给你。”陈诺说完,立马挂上电话。
文澜怔怔地拿着手机发呆,像他那样敏感的人总习惯从别人的语气与态度中揣摩心情。
难道陈诺对自己有什么不满?难道他正在做着一些不便被打扰的事?难道他遇上麻烦了?
文澜坐在床上,想了一会儿,立刻又打给姜维,如果陈诺出了状况,姜维一定是最了解的人。
可是姜维的电话已经光机。
文澜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他一时兴起,索性坐飞机去了两人所在的城市。
这个城市开始下起了小雪,寒风一吹,钻心刺骨。
文澜来到了两人的学校,又不知道该往哪走。
他随便叫住一个学生模样的人,问道:“同学!对!就是你!”
那同学抬起头,死死盯着文澜。
文澜被他盯得心里发毛,于是赶紧问道:“向你打听个事儿,你知道XX系的宿舍在哪吗?”
那同学扯开围巾,半响没反应,突然嚷道:“哈!我就说您眼熟,您不是那个写小说的文澜吗?!”
“谢谢。”文澜干笑了两声,也懒得应酬:“你知道XX系的宿舍在哪吗?”
“当然知道!我就是XX系的二年生。”那个男孩说道。
“是吗!那太好了!”文澜眼睛一亮:“我找陈诺,你认识他吗?”
“何止认识,他就跟我一宿舍的!”男孩正是林徹,他热情地扯过文澜的手,说道:“没想到陈诺还认识您,走!我带您回宿舍去!”
文澜不喜欢与别人有太多的身体接触,他本能地想推开林徹,但为了陈诺,他忍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您找陈诺干嘛?他不是休学了吗?”林徹一脸崇敬地看着文澜,问道。
“休学?什么时候的事?!”文澜大吃一惊。
“他好像因病休学一年,具体情况往我也不是很清楚,”林徹讪讪说道:“他也不太喜欢跟人提起自己的事。”
“那姜维呢?”文澜问道。
“姜维?他病了,在家修养。他老爸都向老师打了招呼呢。”林徹说道:“我们宿舍现在就剩我跟赵平良大眼瞪小眼,没劲儿。”
文澜觉得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逐渐浮出水面。
他偶尔犯傻,但他不真傻,于是问道:“林徹,姜维好歹是你们的同学,他病了,你们这些同学啊室友啊不去看看他,像话吗?”
“我也想啊,可是打电话过去,他家保姆说他得的是传染病,不方便见人。”
文澜越来越觉得事情可疑。
“你知道姜维家住哪吗?”文澜问道。
“知道,我还上他家玩过呢。”
“带我去。”文澜二话不说把林徹扯上了出租车。
姜维父亲是地方军区干部,直系亲属却在B城生活。
出租车按照林徹的引导,驶入一处高级住宅区。
私密住宅区一般只有住户有资格进,但文澜凭借他的气质及着装,在一切高等场所畅通无阻。
保全人员都是见惯了形形色色人的人,仅凭文澜手上一支表,便是中等城市普通人家五年的收入,没有虚张声势的小偷可以摆谱到这个地步。
文澜带着林徹走入电梯,电梯上升到十九楼,直接停在姜维家门口。
文澜很有礼貌地按了一下门铃。
“请问您找谁?”对讲机内传来姜维家保姆的声音。
“阿姨您好,我们是姜维的同学。姜维请病假的这段期间老师布置了一些作业,我们是来拿作业给姜维的,还有,姜维的党费也没交,我们顺便也一起帮他收了。”
保姆犹豫片刻,开了门。
文澜刚走进门,一个年轻士兵朝他走来,问道:“给姜大哥的作业呢。”
文澜看了林徹一眼,扯起牛皮:“艺术鉴赏课的教授要求通过研究文艺复兴以来托马斯斯特尔那斯艾略特的《J阿尔弗雷德普鲁弗洛克的情歌》来诠释浪漫主义的意象及‘无个性化’抒情表现方式。”
年轻的士兵一听傻了眼。
文澜按捺住心里的欢乐,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个题目是有点难,可以的话我想口头向姜维解释一下内容。林同学,带我去姜维房间。”
“好呐。”林徹赶紧在前带路。
两人一溜小跑走上二楼。
“等等!站住!”那勤务兵反应过来,立刻也冲了上去。
“姜维!”文澜跟着林徹,冲到二楼走廊的尽头。
门那头传来姜维的声音:“澜哥!是你吗!”
“是的!”文澜一拉房门,门上了锁。
文澜朝林徹使了个眼神:“撞开它!”
“用不着!”林徹从口袋掏出两根牙签,三下五除二就把门锁给撬开了。
姜维从门内冲了出来:“澜哥!小徹子!”
姜维人瘦了不少,却很精神,哪来半点病容?他看见两人情绪异常激动:“可见到你们了!”
这时,年轻的勤务兵冲了上二楼,看见姜维,大声喊道:“姜大哥,司令不准……”
“去XX的!”姜维罕有地爆了一句粗话:“臭老头这是非法囚禁,是知法犯法,少拿他来压我!”
“我不能让你离开这里。”勤务员忠心耿耿地做出了擒拿的姿势。
姜维被压抑已久,放开拳脚冲了过去。
他下手没有顾忌,对方处处不敢下狠手。三下五除二,姜维乱拳挥下制服了一个训练有素的年轻士兵。
“快走!”姜维说完,冲下楼。
文澜和林徹也跑了下去。
“阿姨,对不起了!”姜维夺门而出时,还回过头跟保姆阿姨道了个歉。
三人疯子一般跑下楼,奔出小区,叫了一辆出租车。
姜维喘着粗气,瘫倒在出租车椅上:“X的,老头子真狠,竟关了我半个月…….”
“维哥,这咋整的?”林徹问道。
“师傅,去王府井。”姜维没理他,摆摆手,说道:“先让我缓口气再说。”
车还没到目的地,姜维便找了个路边停下。
坐在最外边的林徹屁股离座,刚下车,姜维“唰”地关上车门,说道:“师傅,去南站。”
林徹急的在外大骂姜维没义气,却只能讪讪地看着出租车绝尘而去。
两人到了南站,姜维随意买了两张立刻出发的火车票,往贵州方向驶去。
两人坐上火车后,姜维才松了一口气。
“你在躲你父亲?”文澜问道。
姜维点点头:“我前脚刚走,估计后脚阿姨就会向我爸汇报我离开的消息。他这个海陆空通吃的老家伙要抓我还不容易?飞机是肯定坐不了了,估计待会还得找个小站进行战略性转移。”
“为什么你父亲要把你关起来,跟陈诺有关吗?”文澜找到卧铺位,坐下来,问道。
说到这,姜维脸上添了一抹与之不相符的忧愁。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是怎么当人大哥的,陈诺不是休学去法国找他亲生父母了吗?我本来也想瞒着家里人跟着去的,不知道谁把风声走漏给我爸。我爸气的从广东赶来,打了我几顿,还没收了我的护照,把我关在家。”
文澜听后,心里闪过许多想法,陈诺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没有把握和支持,他一定不会贸然行动。可是,如果有线索,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自己这个大哥?难道是…….王世谦…….文澜第一时间想到了爱人的名字,如果是他,的确有一手遮天的本领,也的确不会想让自己到处乱跑。
如果不是自己心血来潮一时兴起坐飞机来到B城,又撞大运遇见了林徹,谁知道王世谦能瞒到什么时候。
“气死我了……”文澜嘀咕道:“老是不放心我,把我当个女人保护…….”
“怎么了?”姜维见文澜嘴唇生气地翘起了弧形,眼角却堆砌着笑意,只觉得奇怪。
“没什么。”文澜收敛形迹,说道:“你护照在你父亲手里?”
姜维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我有两个方案,第一,我们偷渡去法国。第二,我一个人去,你在这里打探消息。”
姜维瞅了他大舅子一眼:“我两个都不选。”
“那我不管你了。”文澜说道:“他是两个星期前去的法国。人生地不熟的,谁知道他现在怎样了。”
文澜在最近的车站下了车,直接坐车回到了S城。
他是澳门人,去法国不需要签证,带张银联就可以轻松出发。
文澜为免夜长梦多,直接定了最近的一班航班,前往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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