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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包间里,覃凯宿醉醒来,又拿起酒瓶。
冬子一把夺走,摔在地上,“你想喝死啊?”
覃凯没理会,再次伸手。
冬子一气之下,把所有酒瓶全扫在地上:“你可没这么窝囊过,别让我瞧不起你!”
覃凯低垂着头,半天没说话。
冬子放缓语气:“因为什么分手?”
覃凯依然不开口。
“分了就分了,根本不是一路人。本来我也不看好。她也是,追她的时候就这样,现在才想起来嫌弃。”
小伟:“不可能,星姐不可能嫌弃凯哥。”
“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她连……”
冬子:“连什么?”
“没,没什么。”
“走吧,洗个澡,放松一下。看你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冬子拽覃凯,没拽动。覃凯恹恹地甩开他,提不起一点精神。
小伟试探着问:“哥,星姐和你分手,是因为什么啊?”
冬子:“还用问吗?肯定是嫌他学历低。”
小伟明知道不是,还是故意问:“是吗?”
覃凯:“别问了,烦不烦!”
冬子一股火冲上头:“到底因为什么?你不说,我现在就去找她。”
“你敢!”
冬子转身就走。
覃凯无奈开口:“我怕她知道。”
冬子:“知道什么,坐过牢?”
“嗯。”
小伟蒙了:“星姐知道啊。”
覃凯一愣,腾地越过茶几,一把抓住他胳膊:“你说什么?”
“不,不知道谁告诉她的。她,她问过我。就当天晚上,星姐答应你了啊。”
覃凯疯狂跑出包间。
到了护士站,他也不管有多少人看着,一把将陈星搂入怀中,“我不分手。”覃凯一边说着,一边抑制不住地浑身颤抖。
小护士们看他眼眶通红,言语哽咽,都以为陈星负他,不由生出几分同情。
陈星:“几点了?”
覃凯愣愣地看表:“两点五十五。”
“行了,你先走吧,我忙着呢。”
覃凯犹豫半天,一步三回头地离去。
苗姗姗:“怎么从古惑仔,变琼瑶剧了?这哭哭啼啼的,演的哪出啊?他刚才抱你的时候浑身哆嗦,仔细查查,别有脑血栓。”
小护士们全都憋不住笑。只有刘娜笑不出来:“星姐,你可别抛弃凯哥啊。他太可怜了。”
苗姗姗无语了:“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他都哭了。”
“鳄鱼的眼泪!”
下了班,陈星和姐妹下楼,一眼看见覃凯站在楼梯间。
“你怎么没走?”
“想离你近一点。”
苗姗姗夸张地:“啧,好酸。娜娜你在哪买的桔子?”
刘娜心说,怪我喽?
姐妹们继续下楼,留下陈星和覃凯相对凝立。
覃凯有很多话想说,一时又不知说什么好。
“你真的不在意?”
“谁都会犯错,改了就好。”
覃凯紧紧抱住她,勒得她生疼。
过后知道陈星的决定,覃凯一下子脊背发凉。他万万想不到,自己距离失去她,仅仅隔了五分钟的时间。
“我错了。下次有事,我会主动沟通。”
“那这次架就没白吵。这么大收获,哪怕分手,对你下一次感情也会有帮助。”
“如果真的超过三点,你会和我分手吗?”
“会。”
“别这么理智行吗?”其实他更想说她冷血。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
“你可以有界限,但你要告诉我。”
“你也没告诉我。”
覃凯心说:“如果不是这么爱你,我不会这么怯懦。”对于超过三点就分手的说法,他始终耿耿于怀。但坐过牢她都能不计较,又让他觉得庆幸。覃凯分不清她到底是天使还是魔鬼,但他知道,自己再也离不开了。
自从说开之后,两人的关系更加亲密。这天他们从超市回来,手拉手走进院子。
“星星,过来!”
陈星和覃凯对视一眼,都察觉事情不对。
陈星走进屋,忐忑地看了看母亲。
“你和覃凯是怎么回事?”其实这些日子他俩出双入对,并没有刻意避着陈母。陈母也明白要不是覃凯,家里早撑不下去了。她虽然不太认可,倒也没有横加阻拦。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她刚刚收到一封信,得知覃凯竟然坐过牢。当妈的怎么能忍心,眼看着女儿往火坑里跳。
“妈,我喜欢他。”
陈母狠狠地拍桌子:“你知不知道,他坐过牢!”
该来的还是来了,“志飞和您说的?他还说我和覃凯在一起,是为了替家里还债?他这么说就是为了让您愧疚,让您更坚定地拆散我们。妈,您的女儿您还不了解吗?我是为了钱出卖自己的人吗?曾经我为了钱,确实差点吃亏,还是覃凯帮了我。妈,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您肯定听不进去。但我还是要告诉您,我和他在一起,不是为了家里,不是为了还债。而是对他有感情。”
“我不同意!你必须断了,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你们相处时间不长,就算有感情也不深。从今天开始,不许你再理他。听见没有?”
陈星理解母亲一时无法接受,她假意先答应母亲,想着过后慢慢做母亲的工作。但她没有想到,母亲竟然把覃凯赶出了前屋。
不仅如此,母亲还给她设了门禁,严格限定她回家的时间。陈星想要和覃凯多呆一会儿,变得难上加难。
这天,在饭桌上,陈母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你看看这小伙子怎么样?你郑姨的侄子,二十六了,知根知底,老实本分。”
陈星心里非常抵触,表面还得应付母亲:“挺好的。”
“那你们见见。”
“先加微信聊聊吧。”
陈母明知道女儿在敷衍她,却没什么办法。
她每天追问女儿,“聊得怎么样?”
陈星应付母亲,“挺好的。”其实她第一天就和对方坦白了,说她有对象。
对方看见她的照片,十分满意,想要争取一下,“是你母亲不同意吗?”
“我的婚事我做主。”
“这样啊。如果需要,我可以帮你打个掩护。”
“那太谢谢了。麻烦你和介绍人说,没相中我。”
“我相中了。”
陈星翻了个白眼,“那你说的打掩护是什么意思?”
“假装交往的意思。”
“不用了,谢谢。我男朋友脾气不好。”
“不好到什么程度?”
“坐过牢。”
陈星把嗑唠死之后,对方彻底不再联系了。
陈母得知对方没相中,失落了好几天。不过她很快重整旗鼓,托人再给介绍。
陈星回家,面对唉声叹气的母亲,实在愁得不行。她刚要开解,直接被母亲怼回来,“想让我同意,除非我死。死了我都闭不上眼!”
陈星不敢再劝。她是理解母亲的。可是她这个人就像姗姗说的,一根筋。做出的决定,绝不反悔。当然了,也不会轻易妥协。
“喂?不好意思啊,我在上班,等我有空了打给你。”陈星不等对方回话,立即挂断手机。
苗姗姗瞥了她一眼,“谁呀?”
“相亲对象。”
“不说清了吗?”
“又一个。”
“看来阿姨是真着急了。谁告诉她的?”
“志飞。”
“不是,我特意问了。我还以为是你说漏嘴。”
陈星一怔,不是志飞,不是姗姗,还能是谁?
“志飞是怎么知道的?”
“他说有个女的,跑到学校告诉他的。听他描述,应该是田晓玲。你说那信,有没有可能是田晓玲写的?”
“应该不是。你不觉得,她很怕覃凯吗?”
“你的意思是,她只敢把志飞当枪使,不敢亲自上阵?那还能是谁?”
“最近林瑞和赵东阳,一起吃饭了吗?”
苗姗姗猛然想到,“吃过一次。这个林瑞……虽然我想让你俩分开,但我不想阿姨跟着操心。林瑞不是故意的,你别怪他。”
“不会,迟早也得知道。这样也好,早知道,早解决。”
“看阿姨的态度,好像不那么容易解决。你就没想过,分手?”
陈星摇了摇头,“先拖着吧。拖几年,等我拖成老姑娘,没人要了,我妈也许就不管了。”
“悬,我看她宁可你一辈子不嫁。再说了,那个覃凯未必会等你。别说几年,一年都够呛。”
“他会的。”
“谁给你的自信?”
“不等,你不更高兴?”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并不是真的爱他。你只是很享受这种被人呵护的感觉。一直以来,都是你护着别人。上学时候对小曼,工作以后对其他同事。你是个母性泛滥的人,习惯性照顾别人。现在,自己成为被照顾的对象,这种感觉让你很受用。但这不是爱!”
“那什么是爱?”
“见着他,会脸红心跳,你有吗?”
陈星一抬头,看见覃凯走来,一双杏眼瞬间流露出娇羞的神色。
苗姗姗看着陈星的笑容,恼火地白了覃凯一眼。她懒得看他们秀恩爱,起身去查房。
“怎么来了?”
“忽然想得不行,就想马上见到你。”
“老姨说星期天去做我妈的工作。”
“替我谢谢老姨。”
“一次不可能见效的。”
“我知道。我不急。”
“真的?那你等吧。”
覃凯控住她后颈,用额头轻轻抵住她的额头,“我快急疯了。先领证行不行?”
“户口本和身份证都被我妈藏起来了。”
“我就是说说而已,不可能真的让你为难。”
“好了,我得工作了。”
“亲一下。”
“让人看见。”
“现在没人。”
陈星左右看了看,快速啄了一下他脸颊。接着被覃凯抱住头,狠狠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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