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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瑞王一份大礼
见齐齐羞月答应，越泽前头引路，走到是一个小院前，越泽停下脚步，道：“还要劳烦姑娘在外头等候。”
半夏小声问。“王妃，会不会有诈？”
齐齐羞月摆手，示意无妨。她走向小院，摸了摸袖子，推开了小院大门，走了进去，越泽“咣——”一声从外面关上了门。
四四方方的院子，果然见赵无忧身着锦衣坐在树下，面前是一方棋盘。对于客人的到来，他头也不抬，恍若未觉。
装模作样！
齐齐羞月撇撇嘴，走了过去，上下端详起这个在众人眼中“端方守礼”“古板无趣”的瑞王爷。
奇怪，自己并不是没有见过赵无忧，只是此时看他，气质却与往日全然不同。“谨小慎微”“一板一眼”全部敛去，只是坐在那里，倒有几分“运筹帷幄”的从容。
齐齐羞月思忖，他往日的模样都是装的？那今日在自己面前展露这一面是为何？
赵无忧突然抬起头看向齐齐羞月，开口问道：“五弟妹觉得此棋何解？”
一双眼睛湛湛有神，唇角笑容意味深长，手执棋子优哉游哉。
犹如明夜之珠，夜光之璧。
有趣！齐齐羞月看也不看棋局，道：“无解。”
赵无忧摇摇头，丢下手中白子拍拍手，长叹一声。“果然无解啊。”
他偏头看一眼一脸警惕的齐齐羞月，少女犹带稚气，嫩白脸蛋像肉乎乎的包子，完全不像自己所知那般“杀伐果断、心智过人”。
“五弟妹猜猜，本王私下找你，所为何事？”
齐齐羞月随口道：“当然是因为宋小姐了，总不会是为了与我幽会吧，小心我家王爷知道，不顾念兄弟情谊，打断你的腿。”
她倒是乖觉，知道搬出无衣来。赵无忧大笑，忽然笑意一敛，冷冷道：“如茵是本王心尖尖上的人，你来找她，本王自然要过问过问。”
齐齐羞月丝毫不惧，随口胡诌。“我找宋小姐，无非是想满足王爷的心愿，劝劝她，成就你们百年之好，也免得你总要我家王爷劝她，孤男寡女的遭人非议。”
赵无忧不为所动。“说实话，或许如茵做不到的，本王可以帮你做到。”
“哦？”齐齐羞月眼睛一转，道：“如果我要王爷帮我报复自己的王妃呢？”
却听赵无忧道：“当然可以。”
齐齐羞月一愣。
赵无忧又道：“不信？如果本王和她和离，算不算对她的报复？”
赵无忧索性开门见山。
“本王今天私下见你，不只为了与王妃和离，你几个月前还是尊贵的大燕公主，一夕之间被挑断手筋脚筋送到周国和亲，那些背叛你的人，你不想报仇吗？不想将他们施加在你身上痛苦加倍还给他们吗？”
齐齐羞月厉声打断。“你怎么知道！”
是谁告诉他的？是赵无衣？还是赵无疾？
“本王在大周经营数十年，怎么会没有耳目在燕国？”赵无忧继续诱惑道：“只要你答应和本王合作，事成之后，本王苦苦经营十几年的根基全部可以给你，这些足以让你立足大周，帮赵无衣登上皇位，重返燕国复仇！”
齐齐羞月沉默，继而问道：“你要我做什么？”
她动心了？赵无忧大喜，连忙道：“只要你帮我做成三件事，一是姜曼语主动和离，二是父皇下旨令我离开盛京前往封地，三，我要带走贵妃娘娘。”
见齐齐羞月皱眉，赵无忧解释道：“我已经想好策略，只是需要你配合。”
齐齐羞月不解，这三条很难吗？
“你要谈合作，总要先坦白，如果你真如自己所说那般有实力，这三条于你而言，不是难事，何须我帮你？”
“不。”赵无忧摇头，“我不能出手，我需借你之手。”
他不能出手？为什么？他在忌惮什么？或者有什么人要他娶姜曼语、要他留在盛京、还握着谢贵妃？
齐齐羞月表情端凝，直视赵无忧。“为什么？”
赵无忧道：“我不能告诉你原因。”
齐齐羞月略一思考，换个问题问道：“为何找我？赵无衣不行吗？”
赵无忧摇头道：“不行，他现在还不能知道，而你不一样，你从天而降，本就不在所有人的计划之中，而且，将我手里的东西都交给你，也不算背叛。”
齐齐羞月低头沉吟，赵无忧一定要离开盛京去封地，也就是此人的手伸不到那么远，赵无衣现在还不能知道？是因为时候未到？为什么将赵无忧手里的东西交给自己就不算背叛？
或者，这些东西本来就应该是赵无衣的？赵无忧只是个工具？
齐齐羞月的眼前晃过一个人的脸，她猛地一抬头，问道：“是德妃是吗？”
赵无忧脸色一变，委实没有想到她如此机敏，沉声否认道：“不是，你不要胡乱猜疑！”
不想与齐齐羞月再多言，他冷着脸问道：“你只需告诉本王，要不要合作？本王可以保证，此事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
齐齐羞月笑着摇头。“可惜呀。”
赵无忧疑惑。“你可惜什么？”
齐齐羞月道：“可惜王爷机关算尽，却不知我齐齐羞月平生最讨厌别人和我谈条件。”
赵无忧没有想到她会拒绝的如此干脆利落，愣了愣道：“本王的报酬绝不简单……”
齐齐羞月不为所动，毅然起身。“王爷告辞。”
赵无忧呆了呆，见她去意已决，只得无奈拱手回礼。“五弟妹慢走。”
越泽进来，就见自家王爷坐在那里一颗一颗将棋子捡回棋篓。
“王爷，这是……”
赵无忧抬头，无奈一笑。“谈崩了。”
他一挥袖，将满盘棋子扫入棋篓，自言自语道：“没想到她竟然比本王估计的还要聪慧，娶到这样一个王妃，于简之来说，不知是福还是祸？”
齐齐羞月出来，迎面遇上欣喜的半夏与锦绣。上了马车，才小声将方才和赵无忧的谈话说了一遍。
半夏惊讶。“瑞王爷原来竟是那样的人吗？真是想不到啊。”
锦绣问道：“王妃拒绝瑞王是因为他不够坦诚？”
齐齐羞月摇头。“或许他已经足够坦诚了，可是我有我的顾虑。”
自己忌惮这背后的人到底是谁？会不会有赵无疾的影子？赵无忧、赵无疾，他们对外的面孔都是假的，那赵无衣呢？
周国的水真不是一般的浑。然而赵无忧既然能主动找自己，就不会轻易放弃，自己只需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等他拿出十足的诚意。
再说齐齐羞月回到王府，第二日宫里的执事内监就来通传。
“瑾王妃安好，咱家传淑妃娘娘的话，请您进宫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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