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夜悯言

　　缎绸般的黑色长发，倾泻而下，落在他雪白的单衣上，修长的双腿交叠，悠闲地斜靠在软垫上，金色面具后的暗色瞳眸，无任何神色的看着裸男。
　　现已穿戴整齐的裸男，偷偷吞咽了口水，斜眼看了看在一旁垂头装恭顺的我，把眼一闭，把心一横，决定不顾生死，誓要把自己的满腔热血，效忠之意，肺腑之言，显示在主子面前。
　　“少主，请三思……”
　　对，请三思。
　　“此人来历不明……”
　　不就是从另一时空过来的嘛。
　　“行迹诡异……”
　　不就是出现在你办事的床上而已嘛。
　　“她的属性也不知是否和少主您相合……”
　　绝对不相合。
　　“资质驽钝，骨骼松散，毫无特异之处……”
　　……看在他算是在帮我解除“天奴”的危机，我忍！
　　“更甚者，以她这张上不了台面的容颜，实在有辱少主您的颜面啊！”
　　……靠！当个死天奴，还是我吃亏了，好不好！
　　我忍！！！
　　我忍！！！！！！！
　　“所以？”
　　沙哑的声音透着绝对的冷意。他右手支额，全身散发淡淡的不耐烦。
　　“所以，所以，所以，呵呵，无论如何……少主您的选择，属下绝对会无条件的支持！”裸男讪笑着，乖乖一鞠躬，退居到某人的视线角落里，妄图将自己的身影从某人里眼里彻底抹煞掉。
　　这个天杀的！
　　一直低头的我，咬牙切齿，面容扭曲！
　　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
　　浪费了我对你的信任！
　　枉费我还任你在侮蔑我！
　　不就是在你办事时，扫了你兴，并把你看光光而已！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被四大恶人玩到这个烂地方，还不知道能不能回去。
　　更倒霉的是出现在裸男的床上，遇到那人。
　　最倒霉的是，被逼当了这个所谓的“天奴”！
　　要命的“天奴”！

　　天奴者，
　　奴之最下等也。
　　然而，同时也是这个世界另类的存在。
　　与其他奴隶不同，
　　天奴不是随便可以拥有的。
　　只有权利、金钱、名望同时为上上之人，方可。
　　而且拥有天奴的数量有限，是随着等级增加。
　　司牌上会清楚的显示可以拥有及已拥有的天奴数。
　　据说一国之主也才只有五个天奴。
　　这是因为，
　　天奴，
　　其实相当于其主的祭品。
　　只要天奴与主人的属性相容，
　　天奴的一切，皆可被主人所有。
　　包括容貌，知识，武功，涵养，健康的身体等等。
　　而主人掠夺天奴所有之日，亦即天奴丧命之时。
　　可主人死了，天奴也活不成。
　　天奴身上一定会有主人留下的咒语或有咒语的物件。
　　除了主人外，任何人都无法去除，也无法离开主人身边。
　　所以，最好的东西，拥有的人，永远只有一个。
　　那就是天奴的主人。
　　天奴，
　　仅仅算的上是暂时的器皿。
　　也因为这种毫无人性，惨无人道，
　　所以才会限制天奴的数量。
　　相反，如果主人拥有超过他该有的数量，则会七孔流血而死。
　　为此，
　　就算是后天利用药物和术对天奴进行调教和培养，前提也在于天奴的资质，必须在上乘。这也养成了那些贵人之间利用天奴攀比的虚荣心。
　　不过那人例外。
　　因为他极度自恋，极度洁癖，极度孤僻。（宝娃：小言认为的，虽然也是事实。宝娃被面具拍飞。）
　　不喜欢让自己身上沾染别人的气息，所以至此未曾收过任何一个天奴。
　　当时我听到这些消息，气得差点吐血。
　　既然如此，你就好好的保持原样，不就好了？
　　我跟你有仇是不是！

　　我怨恨的眼神悄悄地杀去，不意竟和面具的目光在空中短兵交接。不消片刻，我方溃不成军。
　　面皮一紧，赶紧露出一个极度谄媚的笑容，故作娇羞的将脸别到一边。
　　冷啊！这家伙！
　　简直可以用来做冰镇酸梅汤了。

　　“切！”此时有人不齿地发出冷哼。
　　正是裸男！
　　他横眉竖目，显是对我不满到了极点。
　　真是个爱记恨的家伙！（后来证明面具才是最记仇的主儿）
　　还在想着白天我缠着他询问天奴以及这个世界事情的时候吗？
　　他以极不可置信看着白痴和深度怀疑的视线探究我。想必是不能理解居然还有人会不知道吧，尤其还是莫名其妙出现在他床上的人。
　　里面必有阴谋。他的脸上明明白白的这么写着。
　　可是，我是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知道这里是何处，不知道其他人去了哪里，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一个早已安排的恶作剧。
　　胸口突然被堵住。
　　脑海中高速闪现过一些人的音容样貌。
　　不多，很快就回忆完了。
　　其中甚至还包括了四大恶人。
　　可恶！
　　我的钱啊……
　　那些欠我钱的人该烧炮仗庆祝了……
　　被我勒索敲诈惯了的人该松口气了……
　　银行存折里的钱估计会被人瓜分了……
　　可恶！
　　可恶！
　　没过多久，恐怕他们也会遗忘了我这个人……
　　干干净净，寸草不留！
　　……
　　…………
　　真是可恶！
　　估计我当时的脸色非常可怕，因为裸男的表情像是吃了个苍蝇般，将他原本想说的话全都吞咽了回去。
　　望天半刻后，才叹了口气，对我缓缓说起我想知道的事情。
　　可惜，他的耐心，仅到我无休止的询问为止。
　　没办法，适应性强如我，也是需要时间调节的。
　　沮丧，失落，只能靠不断的发问进行填充。
　　我需要清楚地知道现在自己的处境。
　　以及有没可能回去。
　　结果，答案非常糟糕。
　　心情恶劣的我，自然让某人不好过。
　　最后基近令他暴走。
　　他没一掌拍死我，估计是顾虑到他主子。
　　尽管他和我都不明白面具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裸男瞪我瞪的非常用力，我挑衅的地向他挑挑眉，硬是把他的怒气给挑起。
　　他刚想开口说什么，不料被人打断。
　　“出去。”
　　……
　　…………
　　我和裸男面面相觑。
　　……他说话也太简洁了吧。
　　……好歹也给个主语啊……
　　一致望向他。
　　金灿灿的面具除了给我很值钱的观感外，透漏不出任何信息。
　　因为他把眼睛给闭上了。
　　私心里，我期望他是叫我出去。
　　而，裸男，
　　明显是想留下。
　　所以，我转身，准备离去。
　　就在快到达门边时，
　　面具又开口了。
　　“阿九。”
　　“在。”巴结的声音。
　　切，你也不比我好多少嘛。
　　对他严重鄙视中。
　　“出去。”
　　……这次主语真明显。

　　裸男恨恨地走了。
　　临走时还抛下了一个警告的眼色。
　　你以为我是谁啊，
　　欺善怕恶的主，也只敢欺负欺负你。
　　这不，再次转身，我已换回了绝对恭顺的笑容。
　　他睁开眼睛，站起来，慢慢踱步到我面前，停下。
　　不论他年龄如何，但身高给了我绝对的压迫感，这点，是不容置疑的。
　　呼吸稍微错了一下，尽量避开他的视线，仅仅锁住他金色面具——突出鼻翼下。
　　果然……
　　我就在想，戴上了这么个面具，该怎么呼吸啊……
　　原来真的有给鼻孔开洞……
　　“痛！”
　　我抱住头，含怨的望着他。
　　这家伙居然用手刀劈我的头！
　　面具不说话，只是狠狠地瞪着我。
　　平淡无波的瞳眸里似乎透出一点点情绪的痕迹。
　　……我怎么觉得他好像在警告我不准胡思乱想的样子？
　　他拎起我的领子，把脸凑过来。
　　又是靠得极近。
　　……这人可真不含蓄。
　　然而还没等我稍微表现出一些害羞，他就甩开我。
　　不知为何，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此刻他一定在蹙眉。
　　“臭。脏。”
　　……
　　……臭。
　　……脏。
　　我低头看看自己的T恤加牛仔裤。
　　……我可是每天都洗澡的啊。今天没换衣服也是情有可原的吧。谁知道会来这个鬼地方啊……
　　抬起手臂嗅了嗅。
　　确定没有任何异味。
　　所以我毫不愧疚的回视他。

　　“更衣，沐浴。”
　　他又两个字两个字蹦出来。
　　害我忍不住偷偷猜想他是不是有语言障碍。
　　不过……
　　还真是春色翩翩。
　　更衣沐浴。
　　不禁想起凌晨时分看到的裸男身体。
　　我的眼福还真不浅……
　　吸了吸口水，环顾四周，搜寻符合他刚提出的东西。
　　房子很大，其中一道门上挂着珍珠垂下的帘子，透过空隙望去，似乎里面的空间也很宽阔。应该是在里面沐浴吧。
　　那更衣用的衣服呢？床上椅上都没有。
　　角落有个箱子，是在里面吗？
　　我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询问他衣服放在哪儿，就听到他又复述了一遍：“更衣，沐浴。”
　　不过语气里加进了不耐。
　　我叹气，先让他沐浴，再去找衣服吧。
　　于是，我伸手准备抓住他的衣服，帮他脱下。
　　目光触及到他微松的领口，漂亮的锁骨下，光滑紧致的皮肤，及至性感，及至妖冶。
　　喉咙顿时紧了紧，一股热血涌了上来。
　　过分……
　　明明是男生，居然比我还勾引人!
　　然而在我触及到他身上那刻，我就被人摔在地上，伴随着更加低哑不悦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还好，起码说话的字数有进步。

　　“能干什么。”这家伙还真不留情！我尽力将咬牙切齿的表情扭曲成无奈。“帮你更衣沐浴，不是你说的吗？”
　　暗色瞳眸微微眯了眯，不语，拎着我的后领直接把我丢到隔壁房间。
　　“洗干静点。”他淡淡的抛下这句话，然后毫不客气地甩门而去。
　　我瞪着在我面前关上的门，暗自腹诽：老大，你下次说话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省啊！
　　不过能在身心备受折磨的一天后好好泡上一顿澡，还是让人感到欣慰的一件事，于是我抛下了不爽，三下五除二的将身上的衣服扒光，丢到一旁，便准备跳进早已准备好，此刻冒出腾腾热气，沐浴用的木桶里，美美地洗刷一番。
　　可惜，当我刚把小短腿迈进桶里，门却被人悠悠推开，面具再次无声无息地站在那里，并且光明正大，肆无忌惮的将视线在我全身横扫一遍。
　　全身□□的我，脑袋即时当机。
　　报应吗？
　　报应吧？
　　果然是因为看了裸男裸体的关系？
　　看人者，人恒看之？
　　可是我没看到面具的呀！
　　那我不是亏大了？（宝娃－_－|||：这个不是重点吧？）
　　不，简直是亏本了！
　　亏了，亏了……
　　在我满脑子处于极度震惊，不知所云时，面具这厢优雅地开口了：“洗完后，来我房里。”
　　语毕，目光再次在我胸部放肆地流连了一圈，然后我很!清!楚!地听到他状似无意地大声叹息!
　　然后，再次潇洒地甩门而去！
　　下一刻，我丢出的小板凳光荣地吻上木质的门面，发出“哐当”的巨响。
　　此仇不报非君子！
　　我咬牙起誓。
　　总有一天，一定一边发出狞笑□□奸笑邪笑女王笑，一边把你全身扒光光，给你拍照留念！然后对着你的重点部位，再给你摇头狠狠地用力叹息着说：这东西怎么这么小！（宝娃：小言呀，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你就不要妄想了!宝娃被小言PIA飞）

　　为了防止有人再次擅闯，我从地上捡起衣服，随便的穿上，跑去给门下锁。当我对门又拉又推，几近把它蹂躏的快报废时，才确定这扇门从外面是打不开的。
　　松了口气，再次把衣服脱下，随手将原本束起的头发揉开。我的发质偏硬偏多，当年虽然把它拉直了，但却落下了只要触水就会纠结在一起的奇怪后遗症。这个就连那个号称美发界天才，而被我称为骗子的发型师也啧啧称奇，宣称平生未见。一有空他就追着我跑，要我做他的头号实验品。
　　想起我问及他给多少报酬的时候，他一副西子捧心不可思议状，眼里完全是我的不识好歹。
　　切，别人拿着大把银子求你，不等于我乐于做你的实验品。
　　所以我到现在仍是顶着一头发质极差，遇水更差的头发。
　　所以是我无视了别人的好心吗？
　　所以我才会到了这个没空调，没热水器，没洗发水，没沐浴露，没洗衣机，没冰箱，没雪糕，没网络……总之，是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吗？
　　我默然站立，直到身体因为一丝冷风从窗缝吹进而不可自抑地泛起一颗颗鸡皮疙瘩时，我打了个冷战，缩了缩身体，嘀咕了声：“见鬼，又走神了。”便迈步准备再次冲进桶里。
　　这时，门外再次响起被人推挤的声音。
　　“奇怪，怎么推不开？”
　　这个声音——
　　我僵硬地扭头，
　　是裸男的！
　　听到门外那人不耐烦，越来越响的推门声。
　　我血色冲到脑里，刚想张口喊：“里面有人！”
　　“砰！”
　　那扇可怜的木门就这么寿终就寝地躲拉在一旁，被残暴的某人给报废了。
　　裸男收回踹门的脚，得意地哼了哼，正准备大步跨进来，却发现房中披头散发石化中的我。
　　于是，伸出的腿又收了回去。
　　疑惑地看看周围，挠挠头。
　　“奇怪，走错了吗？这里怎么会有个披头散发的小鬼？”
　　裸男再看了我一眼，然后惋惜的叹了口气。
　　“可惜，不是美女。”转身离去。
　　门，可怜兮兮地倒在一边。风，飕飕地从这里没有遮拦地吹进。我，满脸铁青地站着。

　　洗澡间连续被人闯进了两次，再加上无法关上的门，我已经没有任何泡澡的欲望。快速擦了擦身体，抓起放在椅上的干净衣服穿上。
　　……
　　我一脸黑线地拉了拉身上宽松的衣服。
　　这根本就是一件大码浴袍！尤其是我里面还未着寸缕的情况下，穿了和没穿有什么区别！
　　“洗完后，来我房里。”
　　蓦地忆起面具之前的话，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该不会想有什么不轨的行为吧？
　　虽然不觉得他会对我有欲望，但还是不可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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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间房子紧挨着，老实说走过去也不过五步的距离，我硬是在那里磨蹭了半个小时，最后还是因为面具房间的门毫无预警地开了，我不可避免地见到房里的面具。他的眼中明明是一片冰冷，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我处在熊熊怒火中。
　　“进来。”他唤道，手中擦拭着之前威胁我用的剑。
　　我吞了吞口水，确保自己的脸上泛起毫无破绽的笑容，才小心翼翼地进入房中。
　　“我只说一次。”
　　他瞥了我一眼。
　　“我没有耐性。”一个顺手，他的剑砍在了旁边搁置的小案几上。
　　虽然不像以前在电视上看的那些武林高手，一出手间便让所有的东西行影俱损，干净利落地把案几劈成两半，但嵌在上面的剑还是让我谨慎地点了点头，表示了解面具的话。
　　他起身，缓缓向我走来。
　　我的手，下意识地紧紧揪住胸前，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越来越近。
　　我垂下头。
　　看着他雪白下摆，若流光倾泻摆动，走到我面前停住。
　　而后，他万般风情地牵起我的手。
　　我无比娇羞地抬眸看他。
　　“刷拉”一声，我的袖子猛地被他一把拉起。
　　同时，一根头部被削尖的小棍子被我另一只手高高举起。
　　……
　　我们满脸黑线的看着对方。
　　“你想做什么？”他冷冷地询问。手上不知何时多了把匕首，正贴在我脖子上的大动脉处。
　　“哈……哈……”我变调的笑着，讪讪地把高举的“凶器”放下，想想又不妥，遂又将它举起，对上他冷冽的眼神，我一把将它插到我的乱发中：“这是我的发簪，刚忘了别上……呵呵……”
　　幸亏我头发现在已经是纠结成，你就算插一把锅铲进去也能安然不会掉下的程度。
　　“这些……”他又开始刮起冷风，“是什么？”
　　什么？
　　衣服呗！
　　我可是翻箱倒柜，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可惜他对我这个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严实实的造型，明显不满意。
　　他手上的匕首就这么晃悠了一下，我整条手臂上的袖子就变成了一绺绺的破布。
　　接着。
　　“啊！！！！！！！”
　　我怀疑这个大宅子所有人都可以清楚地听到我的尖叫。
　　我奋力从面具手上夺回我的手臂，哀怨地看着上面的一大片红色条痕。那是被狠狠刷过的痕迹。
　　而造成这一切的，就是面具手上的“刷子”。
　　他仔细地盯着那把刷子。
　　片刻后。
　　我再次被丢进另一间浴室。
　　“给我洗干净!再给我刷出一点淤泥，我会用刀帮你刮干净！”他恶狠狠地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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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在面具规定的时间内返回他的房内时，他正用那把刷子轻敲桌面。
　　我身体再次被人狠狠地给虐了一番。
　　所以，当他满意的放下那把该死的刷子时，我终于不必扮演沉默的盘子。
　　他的身影再次将我笼罩。
　　他的身上有很清新的香味。
　　这次，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
　　快得异常。
　　每一声响声，都让我以为它会从我的胸腔里跳出。
　　我想躲开。
　　却惊异地发现，全身上下，甚至连个小指头都动不了。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和我贴近。
　　他轻轻地解开我的衣襟，露出我的肩膀。
　　冰凉的手指在上面滑过，让我忍不住轻颤。
　　他的手臂横过我的腰，将我拥入怀中。
　　我看不到他的脸，他的眼神。
　　莫名的紧张开始蔓延。
　　甚至，渗出了冷汗。
　　我只能凭感觉捕捉他的行动。
　　清凉如丝的触感拂过我的肩膀，痒痒的。
　　那是他的头发吧？
　　柔顺程度可以拍洗发水的广告了。
　　我心里不禁偷偷的小小嫉妒了下。
　　他抬手，将秀发别在耳后。
　　俯首向下。
　　温热的鼻息扑来，让人异常的酥软，也另样的别扭。
　　动啊！
　　快点动啊！
　　我在心里呐喊。
　　奈何仍是无法挪动一分。
　　耳边听到一阵轻轻的咳嗽声，似乎是被人刻意压抑过。
　　接着，湿软的舌头舔了上来。
　　很好，至少不是冰冷的。我在心里暗嘲。

　　等等！
　　他不是戴着面具的吗？
　　眼角费力地瞄到他的手上抓着一个金光闪闪的东西，那就是说，他现在没有戴面具！
　　我要看！
　　我一定要看到他的样子！
　　要不然我找谁报仇去？
　　拼命的扭头。
　　尽最大的努力使劲。
　　可惜我的努力，我的集中力，在我的一声痛呼后，全数消殆。
　　脖子上传来刺痛，不，是另一种痛楚。
　　那是被一个不知该说尖锐还是钝的利器刺进皮肤带来的痛苦。
　　脖子被人硬生生地挤进了某样东西，冰凉刺骨，剧痛中带点酥麻，不知为何，让我想起了电影中的吸血鬼。
　　随着时间的溜走，疼痛，力气，甚至是鲜血，仿佛都从脖子受伤处向外流逝。
　　一点，一点，
　　再也不复存在。
　　眼睛越来越疲累。
　　身体逐渐软了下来。
　　终于可以动了呵……
　　我会变因失血过多而死吗……
　　还是会变成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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