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种一棵大树

　　二十六、澄清
　　“我以为我早就开始自己卷自己了。”殷璜却摊手，俏皮一笑，道：“只是你们都没发现而已。”
　　可不是吗？楚楠仔细想了想，压下《四季春》的是《细水长流》。《万里无垠》在榜首，她这个作曲自然也在榜首。今天又上两首风格完全不同的《春芽芽》和《归否》，只是大家更关注演唱者，而忽略了她这个创作者，才一直没有发现，内卷的人，不止沈靓一个。
　　而殷璜，在自己卷自己这件事上，有过之而无不及。
　　“至于《狮子座的爱情》里，我出现的也很少。这么一想我就觉得还好，嗯，并没有频繁出现到让人讨厌的程度。”她还记得楚楠的问题，很快又将对话带回去，道：“所以我不觉得这是过度，认为我对的扣1.”
　　“哈哈哈哈哈！”
　　眨眼功夫，弹幕被密密麻麻的1盖住，不关就看不到殷璜的脸了！

　　“所以，你今天正式澄清了金主的事？”
　　“是的，但是我也必须承认，另一种意义来看，花编剧和乔导确实是我的金主，算是我背后的贵人。因为他们一个发现了我演戏的才能，另一个挖掘了它。”殷璜半开玩笑道：“若非宝贝我，他们何必培养我？对吧？只是不知道我现在这样的成果，算不算是回报了他们的慧眼。又或者说，也许我不忘初心的继续我的事业，就是他们，也是我的粉丝们最希望看到的结果。”
　　不仅澄清了金主子虚乌有，还说明了背后有人这事，本就是因为惜才，而她就是那个才。
　　如果说惜才就是背后有人，那么她确实是值得被珍惜的人才，也绝对承认自己背后有人。不仅有人，而且有很多人，因为大家都有眼光。
　　这一套一套的……楚楠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惊诧，竟然有点服气，这回答另辟蹊径，但不失为一种事实。他自己曾经不也是因为珍惜她这个人才，所以各种关照，在《周六有大咖》上给她镜头和表现的机会吗？
　　“说句大家可能不信也不爱听的话，”殷璜闲适的换了个坐姿，舒服的靠在沙发背上，摊开双手，一副大佬样儿，一本正经道：“楠哥觉得什么人能包养我呢？”
　　“这……”楚楠想了想，还真想不出来什么人够本事够胆色，能包养殷璜，她本身太夺目太优秀了。他甚至无法想象什么样儿的人才能做她的男人，更无法想象她做谁背后的女人。
　　“是不是觉得，想这个问题，还不如考虑我会包养什么人来的容易？”殷璜拉着嘴角，笑得坏坏的，嘴里的话却带着认真。
　　“哈哈哈！”楚楠没忍住，直接爆了句粗口，道：“这该死的真相！”
　　殷璜一如当初，口不择言，也不管她随口说的一句话会不会成为别人黑她的新材料！反正她的样子看起来，像是真的在考虑包养人自己做金主一样！
　　事实上，早在殷璜改变坐姿时，弹幕就再次疯狂起来。只一个动作，她的老婆粉们都支棱起来了！疯狂的在弹幕上飞“非得男的吗？”自然也有人飞“我我我！”
　　能包养她的，不存在。
　　想被她包养的，千千万。
　　只是这想法很危险。楚楠不由想起面前这个可是殷璜，第一次上《周六有大咖》时就对着镜头说“最高兴的事是来月经了”的那个不知羞耻为何物的殷璜。
　　她这样真的可以吗？
　　“那，沈靓呢？”楚楠本能的转移这个不太好的话题，并不再遮掩，直接问出所有人都想问却没有人敢问，不敢问沈靓更不敢问殷璜的这个问题：她和沈靓，到底是什么情况。
　　“唱歌啊！”殷璜理所应当道：“楠哥，我俩唱的的情歌诶，拉个手怎么了，难道要背对背各唱各的吗？那歌还能听吗？”
　　“可大家都说他看你的眼神特别真！”楚楠立刻道，赶在她说话前又补充道：“你看他也特别，有点什么的样子！”
　　“那你得问他，为什么唱个歌也这么敬业的入戏。”殷璜说着看向投放弹幕的屏幕，像是在跟自己的粉丝们对话一样，道：“至于我，我怎么不觉得我看他特别呢？你们这是什么眼神啊！”
　　殷璜想了想，还是拿出一面小镜子，对着调整自己的表情。她继承了父后的杏眼，想着父后看母王的样子，她挤眉弄眼了好一会儿，
　　忽然道：“你们说我这算不算狗狗眼，看啥都深情的那种？”
　　“……”楚楠大无语，还从未有女性说自己狗狗眼的！
　　狗狗眼，那是形容多情的男子的算不上好话的词！
　　可看着她，他又忍不住……真该死，他一把年纪的中年男人，竟然脸发烫。
　　“停停停！”楚楠连忙摆手不让她再那样看自己，他拍着脸颊让自己清醒，道：“我看有人说你是‘国民妖姬’，原本觉得这词儿不好，不配你，现在倒觉得，除了你也没谁了！”
　　“哈哈哈哈！”殷璜仰着头，大笑起来，这倒是和父后的“第一祸水”如出一辙。
　　她喜欢。
　　“这个称号我喜欢。”她坦然道：“感谢赋予我这个称号的网友朋友。”
　　“哈哈哈哈哈哈……”弹幕也跟着放飞了。
　　谁是她的网友朋友！
　　最初这么喊她的是要讽刺她的好么！
　　这一下，那些黑她的人都无从下手了。特意为她起的内涵黑称，都被人家欣然接受，还“谢谢网友朋友”，显得他们多么没事儿找抽一样！人家自认是“妖姬”，“妖”诶！但这事没啥不能接受的，只有被噎得说不出话。因为人家还真就演了个蛊惑人心的妖王，虽然才一集就被男主干掉了，可人家就是那么妖孽，捕获了无数男男女女的心。
　　眼看着直播的时间就要到了，楚楠整理了一下，准备将本次访谈收尾，重启的《楠哥嗨聊》因为殷璜，他又找到了新的嗨点，这实在太棒了。
　　殷璜却提醒道：“还有一个问题没回答。”
　　“嗯？”楚楠古怪的看她，他怎么不知道？
　　“这个。”殷璜指着弹幕，手动暂停，那里赫然写着：假唱。
　　“啊这不可能！”楚楠先就否定了，嘲道：“你假唱？我宁可相信你包养小鲜肉，都不会相信你假唱！这种就是硬黑，不用给眼神！”
　　一句话就防患于未然，轻描淡写的把殷璜傻乎乎的说自己“包养小鲜肉”的话变成表示“不可能”的真正的玩笑。
　　“可黑我的哪一条不是硬黑呢？”殷璜坚持道：“这个我一定要说。”
　　“好吧，那你说。”楚楠立刻答应她，看着弹幕上的相关问题，道：“这几条的意思是说你进步太快，认为这不可能。我就不明白这有什么好怀疑的。不过既然有人问了，而你愿意回答，那么……你怎么解释这件事呢？为什么你进步这么大？”
　　“速成班啊！”殷璜骄傲道：“因为我上了速成班！”
　　“哈？”
　　“真的。”殷璜猛点头，一副我就是为了说这才要求回答这个问题的样子，道：“比赛的时候，虽然导师们夸我匠气重，但我知道我唱功不行，音准不行，音域也打不开！”
　　“……”楚楠一阵无语凝噎，没想到她还记得那几个人说她匠气重的事，并，也还依旧认定说一个人唱歌“匠气重”是在夸人家专业，而不是指责人唱歌“空有技巧，没有感情”。
　　就，哭笑不得。
　　和楚楠一样哭笑不得的，还有直播间内外无数刚看完《奈何桥边》，赶来围观的粉、黑和路人们。
　　这让他们还怎么夸，怎么黑，又怎么吃瓜？
　　别人辛辛苦苦几十年，不如她念个速成班，怎么这么……让人无法接受呢？！
　　“什么速成班？”楚楠明知她不可能是要打广告才这么说，还是人不住给她铺路，十分自然的问道：“哪里的？什么名字？教学的老师是哪个？”
　　“那些不能说。”殷璜给出的回答又再一次打破楚楠的习以为常，他只好愣愣的看着她，示意她说自己想说的，他不说话了，不说话了还不行吗？！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职业生涯上两次哑口无言，都是因为面前这个殷璜。
　　“我能说的只有那个老师很厉害，句句都在要害，让我很快就明白我应该怎么唱歌，哪个音域最舒适最适合。当然我更厉害，因为‘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若是不聪明，不努力，他再厉害也只是对牛弹琴。”殷璜依然很得意。
　　她总是得意洋洋的，特别自信。却不让人讨厌，她的自信只让人更喜欢她，也更喜欢她这副骄傲自得的小模样！
　　楚楠啼笑皆非。
　　这一回，节目真的要收尾，告一段落了。
　　不过，楚楠仍然没能收尾。
　　一波三折，看到弹幕上一直刷“看微博”，全屏都是这三个字的时候，楚楠直觉有大事发生，却不知道能不能趟这趟浑水。他询问的看殷璜。后者也一脸不解，见楚楠看自己，她颔首表示同意，让他看微博。
　　她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沈靓是个音乐人：我的名字烫嘴吗？给你@殷璜蹭还不行？说出我的名字！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就是那个了不起的好老师！快点，告诉全世界，我就是那个化腐朽为神奇的，短短三个小时就让你脱胎换骨，从业余水平跨过瓶颈成为专业歌手的国民好导师！教师节记得要祝我快乐！
　　底下评论“哟”声一片。
　　真是吃瓜不嫌热闹。
　　殷璜反应了一下，笑得见牙不见眼，不解道：“他居然在看直播？”怎么会这样？他哪儿来的时间！
　　“这是重点吗孩子！”楚楠都想敲她的头了！重点分明是沈靓在公开和她互动！那样熟稔的语气和说话态度，他俩根本不是她说的那么简单！说什么只是唱情歌，只是唱情歌能这么上赶着让她蹭？先前徐菲按着沈靓强蹭的事的后续还历历在目，沈靓能到今天这个地位，才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而徐菲在玉兰芳菲的地位一落千丈，不仅是柳芳成功上位的结果，更因为她蹭沈靓的行为，直接导致了一场大型脱粉，她基本上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所以那个老师就是沈靓？”楚楠问，“你不说他的名字，是不想别人说你蹭流量？”
　　“是他。”殷璜道：“不过我需要蹭他的流量吗？”
　　好嚣张！
　　但是，好喜欢。
　　殷璜这回答，当即引起一场口水战，不过这不重要，因为她确实不需要蹭沈靓的流量，而沈靓确实是送上门给她蹭的。吵到最后两家粉都开始吃瓜，不知道别人在吵什么，为什么比他们还上心的样子。
　　“不说名字，是因为他不开班教学啊！”殷璜继续以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说大实话：“就算他开班教学，别的学生也没我这么聪明，一点就透呀！”
　　“我要是给他立个好老师的人设，不是分分钟垮掉塌房的节奏吗？那太不负责了！”殷璜大笑着拍大腿，乐道：“不过现在这可是他自己说的，再教不出我这样的好学生，就证明了是我更厉害！哈哈哈！”
　　总归一句话，坑他没商量。
　　楚楠隔空点着她，好气又好笑的看她，却拿她没办法！满脑子里却是下一期就请沈靓来的话，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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