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种一棵大树

　　二十五、四台同播
　　就这么忙碌着转眼进入五月，玉兰芳菲接的那个偶像剧已经接近尾声。电视剧的主角写的是玉兰芳菲，但殷璜的戏份并不多，即便后来柳芳红了，殷璜又红了，也没有任何改变。殷璜大约明白了，这应该就是白兰那几天那么高兴的原因。
　　无聊。
　　确定没有自己的戏份后，殷璜就不再来剧组当背景布，晒太阳浪费时间。连带着柳芳和徐菲也不再来。趁这空挡，殷璜开始逐个接触先前说等她的工作邀约，她忙得很，杂志采访节目不断，连带着先前推掉的需要跟沈靓一起上的节目，也捡回来好几个，偶尔，她还顺带着给柳芳分一杯羹。
　　徐菲跟她们不是一路人，互不过问。不过殷璜隐约知道徐菲在干什么。她不理解，但是这与她无关。
　　五月底，《奈何桥边》定档，五月二十日起，四台同播。
　　玉兰芳菲演的那个偶像剧定名《狮子座的爱情》，同档期，也是五月二十日开播，也是四台同播。
　　殷璜：……
　　收到确切的消息后，殷璜踢了踢在一旁打瞌睡的张峰铁，道：“你叔呢？”她恍然发现，有些日子没看到张愈了。
　　“他在忙什么？”
　　“不，不知道。”张峰铁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听见她的话，立刻结结巴巴的，道：“他来看过你，但你不是忙着，就是在补觉，他就没打招呼。”
　　“你们怎么了？”
　　“没，没有啊！”
　　“不许撒谎。”
　　“……”张峰铁仰着脸看她，这些日子忙得厉害，他晚上就住殷璜这儿，她睡床，他睡床边。一开始他是兴奋的，不过抵不过累，难得殷璜不嫌他打呼噜。他斟酌了又斟酌，拗不过她，才道：“《狮子座的爱情》也是他制的片……”他怕她生气，偷偷的看她的表情，以确定自己到底还要不要说下去。
　　“哈？”殷璜却没有什么表情，除了不解，还是不解。
　　怎么回事？这是什么意思？
　　“他，他说那个片子不好，所以压你的戏。”
　　“不，这不是重点，”殷璜摆手，她才不介意自己在那个剧里有几个镜头呢！她道：“重点是既然明知道不好，他为什么要做？”
　　还让自己的两个片子打架？
　　这是什么毛病？难道他也想当卷王，像沈靓那样自己卷自己吗？
　　她完全不理解那个人的脑回路啊！
　　这，他也不知道啊！张峰铁怯生生的看殷璜，见她不再问，往下一趴，继续睡觉。
　　嗯，睡眠不足开车不稳，他可不能让殷璜出车祸。

　　五月十六日，《狮子座的爱情》公布了片尾曲《四季春》，这在所有人意料之中。相应的，《奈何桥边》公布了片头曲，歌不差，但是显然斗不过玉兰芳菲这个当红辣子鸡。
　　第一战，《四季春》胜。
　　五月十八日，《狮子座的爱情》公布了一组九宫格的海报，其中八张都是单人海报，除了玉兰芳菲五人外，另有三个流量小生充当男主，和女主对戏，花美男们，个个面嫩可爱，惹人怜惜。另一边《奈何桥边》只公布了一张切成九宫的大海报，海报以男主女主为中心，完全没有让任何一个配角出场。
　　这一战，二对八，《狮子座的爱情》胜。
　　五月十九日，《狮子座的爱情》公布了片头曲，那是明玉的第一支单曲，名字就叫《狮子座的爱情》。同一天，《奈何桥边》以九宫格放出包括张名扬在内的九位重要配角的剪影，并让大家猜角色。
　　九对一，《奈何桥下》终于险胜一局。
　　但前景不那么乐观。
　　五月二十日晚上八点，《狮子座的爱情》和《奈何桥边》同时开播，然而网上讨论最多的却是像是在热搜买了地，盖了房子就此住下的殷璜。
　　因为，同一时间，殷璜的首支单曲《春芽芽》上线了。并且很快，评论就过999了。

　　“啊，我老婆终于出单曲了！！”
　　“买买买，听听听！”
　　“怎么这么可爱！！！妈妈我又可以了！！”
　　“萌死了，我的殷璜！”
　　“等一下，我刚刚看了一下作曲和编曲。”
　　“我也……”
　　“有种不祥的预感。”
　　……
　　“明玉才出单曲，她就跟着出单曲，呵呵。”
　　“出单曲又如何，既不是片头，也不是片尾。”
　　“楼上阴阳怪气滚。”
　　“难听难听难听！”
　　“你连购买记录都没有，还有脸黑难听？狗都不信你！”
　　“黑料满天飞的人竟然还得卖歌，她金主跑了？”
　　“总比有些人，白送都没人听的强！”
　　……
　　“宝们去看奈何桥边！！”
　　“快去快去快去，有惊喜！”
　　“啊，我疯了！我爱殷璜！一生一世！”
　　“亲们，八个台都是我老婆，六个音乐平台的首推都是我老婆，楠哥重启的网络直播间里，还是我老婆，有人比我更幸福吗？没有了，爱生活，爱殷璜！我爱这个世界！”
　　“复读楼上”
　　“复读+1”
　　……

　　她本人，正坐在楚楠的《楠哥嗨聊》直播室里。
　　因为上次的事，《楠哥嗨聊》被降了等级，从卫视台撤出，只能在网上播了。这事儿对楚楠打击不小，干脆重新整顿了一番，眼下，是重启的第一期。原本他只是试着问殷璜能不能来，没想到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八点准时开播，楚楠聊了几句后就发现端倪，她竟然这个时候发歌，还不说！
　　他好笑的看她，两人不约而同的都想到在《周六有大咖》头一次相见时的情景。他干脆把弹幕投在公屏上，乐道：“今天是殷璜日。”
　　“因为今天520啊！”殷璜笑，冲着摄像头打招呼，道：“大家好，楠哥好，我是还在找殷齐的殷璜。”
　　“哈哈哈哈哈！”楚楠大笑，知道她是在帮自己，心里暖和的像寒冬腊月得了件新棉花袄，他道：“屏幕上的啊，能把我这直播间冲破。”
　　“不会的，这些都没有声音。”殷璜一本正经的俏皮。
　　“哈哈哈哈！”楚楠笑，道：“说说你刚上的新歌，叫《春芽芽》？这个名字有点奇怪。”
　　“我以为是可爱。”殷璜道：“春芽正当时，我也一样啊。”
　　两人当场点开新歌，放了一遍，并就《春芽芽》聊了好一会儿，楚楠才终于进入大家都想知道的环节，问到这首歌的作曲，那里赫然写着沈靓。
　　当下最红，花钱都请不到的沈靓。
　　殷璜哭笑不得，道：“大家不能只看作曲编曲，不看作词啊！看到了吗？这个名字，眼熟否？”
　　“……嗯，卜琳？”楚楠念了名字后，皱起眉头，这个姓……他疑惑的看殷璜，难道是他想的那个？
　　“《细水长流》的填词也是她。”殷璜忽然拍着胸膛，信誓旦旦道：“大家看出来了吗？我后台超硬的！超硬哦！”
　　“噗！”楚楠一个没忍住，失声笑起来。暗道，这姑娘真是，越来越厉害了，竟然就这样把话题转到自己的黑料绯闻上了。
　　“既然说到这儿，楠哥托个大，代大家好好问问你。”
　　“楠哥问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殷璜道：“只要你相信。”
　　“你呀！”楚楠叹了一气，道：“那么下面是快问快答环节，如果不能回答，你可以选择过。”
　　“收到！”殷璜雄赳赳气昂昂的做出战斗的样子，道：“我准备好了。”
　　“富二代？”
　　“我助理。”
　　“去酒局？”
　　“他生日。”
　　楚楠了然，原来如此！是不是富二代没人知道，但那个是她的助理，给助理过生日只能说明她平易近人，还没红就已经是个好老板。
　　他缓缓点头，又道：“金主？”
　　“性别，女。”
　　“啊？”
　　“楠哥也没看出来？”殷璜笑了，虽然也有人说她蕾丝边拉拉同性恋，但她已经发现了，在这里女生和女生交往过密根本不算什么。虽然本质上是不在意。
　　待楚楠调出那张花齐接她的照片，她指着花齐道：“大家真的看不出她是女孩儿吗？”
　　“你这么说，我觉得眼熟。”楚楠眯着眼睛看了又看，又疑惑的看殷璜，是他以为的那个人吗？
　　“是的。”殷璜大方道：“就是花编剧，那天她回家，看到我在排队，怕我被认出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就送我一程而已。”
　　“一直没有澄清，是因为我们当时确实有合作。澄清的话势必要解释我和她怎么认识的，难道说我出演她参与的电视剧吗？”殷璜摊手笑笑，示意那个时候说真话，并不合适，后果也会很惨，还不如不说。所以她一直等到今天电视剧开播，才说。
　　“什么电视剧？”楚楠道：“《狮子座的爱情》？可这个不是她编剧的。”
　　“另一个《奈何桥边》。”
　　“！”楚楠瞪着眼睛，他怎么不知道这事儿？她居然参演了《奈何桥边》！
　　“所以你现在，这一刻，是在八个卫视台，六个音乐平台，一个直播平台，同时出现？”
　　“唔，这不能怪我，我哪儿知道两个剧竟然同时播。大家可别看烦了。”殷璜没心没肺的笑，像是没发现楚楠的担忧，乐呵呵道：“今天晚上我在《奈何桥边》的戏份应该就会播完。”她总共只有六场戏，前面那些都是后续回忆用的，真正正序播出的第一集就会播完，第二集开始男主就要寻找女主养大女主，并展开他们的故事。
　　说着她看了看时间，四十五分钟一集的电视剧，加上插播广告得放六十五分钟，时间将将好，她继续道：“说是配角，其实我只是个龙套而已，不喜欢我的也可以放心看，不会影响大家追剧的！”
　　她这边说完没多久，《奈何桥边》的第一集播放完毕，剧组官方号开始在各个平台公布的第一个配角的剪影正图，正是殷璜所扮演的“先王”。有耳朵灵敏的已经听出插曲的旋律和榜一榜二一样，但因为编曲不同，有些熟悉的陌生感。然而，当片尾曲一出，熟悉的声音传来，所有人都释然了，还真是殷璜！
　　又是殷璜！
　　听她这么说，楚楠适时打开播放平台，随便点了个卫视频道，网络播放有延迟，打开正好是殷璜被杀死，而后灰飞烟灭的场景暴击。
　　楚楠：“……”
　　这么震撼的吗？
　　一时间，他竟然说不出一个字。
　　只觉得殷璜演的……真好，特别有感染力。
　　弹幕上更是刷疯了“楠哥又杀我一遍！”
　　随后片尾曲起。楚楠听了一会儿，又又又一次狐疑的看向殷璜。他觉得自己今天不是睿智的主持人老大哥，而是化身为那只永远不在状况内的可达鸭。
　　“这首歌叫《归否》，同曲，但填词和编曲不同。感觉完全变了对吧？希望你们喜欢。”
　　这就是说《奈何桥边》的片尾曲，也正是公开发布的意思。
　　“网上说沈靓是卷王，可我怎么看你都不遑多让啊！”楚楠长叹一气，真是后生可畏，他将大家一直想说却没敢说的话宣之于口，道：“我等着过几天看你自己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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