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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在进入实验室时自己亲手解决了所有监控设备，程翊重新走到墙边，伸手将手掌贴上墙面，一边小心翼翼地重新运起电流，一边感受着电流间细小的能量波动。
就那么找了一圈后，程翊终于在一个隐秘角落定位了一个监控摄像头。
将那摄像头谨慎地拔下，程翊知道这种特殊摄像头会有备份影像，于是他调出那摄像头后的信息卡，利用全息屏投射出先前每一例实验者在这个实验室的受刑过程。
看着那一幕幕令人发指的残暴场景，程翊明白只要把这些内容展现给现在Catess成员，那么眼下的问题就能迎刃而解，BY所谓的第一道防线就会被他们击垮。
动作利索地将那存储资料的摄像头塞到自己基地服上衣口袋中，程翊侧首望向仍然躺在实验板上的男人，快步走到对方身边，安慰地在对方耳边道：“别紧张，我是医生，等下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
男人听着程翊那坚定而决然的语气，方才还躁动异常的表情上渐渐浮现一抹平和。
成功解开男人上身的束缚带，程翊正准备解开绑在对方腿上的束缚时，整个实验室惨白的光线却狠狠闪了闪，下一秒，那明亮的白光瞬间便被刺眼的闪烁性红光代替，周围也开始响起鲜明的警鸣声。
躺在实验板上的男人瞬间吓得脸色惨白，程翊则立眉回头观望了一圈，迅速加快手上动作，急促道：“抱歉，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说完，他伸手径直开始撕扯绑在男人身上的皮带和绳索。
“程翊！”
正忙碌间，程翊忽的听到实验室门外传来一阵急促呼唤。
勉强在那刺耳警鸣声中辨识出是齐羽飞的声音，程翊急忙转身冲向实验室门口将大门打开，程翊望向空荡走廊上齐羽飞焦躁疾驰而来的身影，表情冲涌而上一抹错愕。
“录像资料拿到了么？”
“拿到了！”伸手拍了拍自己胸前口袋，程翊冲齐羽飞迅速点头。
“好，那就撤！”得到程翊回应，齐羽飞径直伸手便要将程翊拽走，“我刚才在那边也有新发现，是关于你异能方面的，之前你不是怀疑我也——”
然而话没说完，程翊却反手拽了他一下：“等下！”转头望向实验室内，他冲实验板上的男人扬了扬下巴，“带他一起走，不然等下他们不知道会把他怎么样。”
虽然心下焦躁，但齐羽飞明白程翊的话不无道理，在原地愣了一下，他便也回身开始帮忙。
两个人废了很大力气好不容易把那遍体鳞伤的男人从实验板上救下，架着对方一瘸一拐地向实验门行进。
才刚迈至门口，方才还大敞的实验门却倏然发出一声突兀刺响。
下一秒，未等三人反应，那实验门便重重在几人面前撞上。
错愕地望着面前铁门，那被救下的男人惊恐地颤栗起来，整张被血丝浸染的面孔愈显可怖。
齐羽飞和程翊抬头望着面前紧闭的实验门，迅速思考着对策。
正当三人陷入一阵焦灼时，架在实验室墙壁上一个不起眼的内嵌式声孔传来一阵有些沙哑的数字男声。
“小羽，真是好久没见了呢。”
听到那呼唤的瞬间，齐羽飞脸色一变。
这世上会把他名字叫这么恶心的男人只有一个。
“啧啧啧，为什么在这里看到你我会这么心痛，嗯？”墙上的男人声音带了些慵懒，然而更多的是戏谑。
“……”齐羽飞平静了下情绪，目色深邃地盯着声孔，一动未动。
“你居然会真的加入Alias，真是让我失望。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静默站在原地，齐羽飞抬首盯着墙壁上声孔，仍然没有回应的意思。
“你什么时候也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你们要的资料你已经拿到了不是么？丢下这姓程的小子你自己跑路不就好了？说不定还真能让你逃回Alias给他们报信。”深深吸了口气，男人声音好像还真带了些无奈，“难得你今天智商不在线。”
话音方落，未等程翊和齐羽飞反应，一阵异常巨大的枪声便响彻整个实验室。
耳畔传来一阵喘息声，程翊立刻触电般盯向齐羽飞，注意到对方整个身躯开始向后快速仰倒。
两秒后，被他们救下的实验室男人也失衡地压向倒地的齐羽飞身上。
一瞬间，程翊看清了齐羽飞胸口冒出的大团鲜血。
“齐、齐队！”
……
**
Catess指挥大厅。
众人还沉浸在天花板男声的可怖威胁中。
霍启天握着枪柄的手掌已经微微有汗水渗出。
他目测了下自己所在高度和前方于玄距离，知道眼下还没有什么能一锤定音的解决方法。
正思索间，前方空地正中央的部分逐渐开始出现一个不小的空洞，很快一座铁制平台开始缓缓自平地上升起，而那平台上方似乎还站着一个忽隐忽现的人影。
众人辨识一番意识到那人只是个全息影像。
站在大厅中早就慌作一团的Catess众人快步涌向密不透风的指挥中心大厅边缘，拼命想从来时的大门挤出去，然而那巨大的门扉早已关闭，任众人拳打脚踢却丝毫没有动摇的意思。
众Alias成员混在Catess成员中，倒是没有抓狂后撤，只是个个面色凝重，不时被从他们身边飞奔而过的Catess成员撞到。
霍启天垂头向下张望，计算着如果直接从通风管跳到地面，自己身体可能承受的冲击，毕竟他现在所在的通风管离地面至少有4层楼的高度。
正当他重新将长|枪背起，谨慎地将通风口挡风板撑开一个缝时，整个空荡大厅却倏然响起一阵异常洪亮的声响。
“我们的梁上君子，你还要在上面待多久？”
那声响方落，刚要动作的霍启天脚下生生一滞。
下方糟乱一片的人群中有人不解地抬首张望起来。
几秒后，霍启天愕然看到一抹异常刺眼的白色聚光灯光线硬生生打向他所在的通风管出口。
眼眸一瞬冲入那刺眼光芒，霍启天下意识眯起眼，伸手遮上额角。
“让你在上面蹲了那么久实在有失待客之道。”站在指挥大厅内最前方的人影向他这边转来，声音带着些戏谑，“我该好好招呼你的不是么？”
对方那句“梁上君子”一出口，下方混乱人群中的冯皓突然表情一变，随大流地抬头朝那聚光灯方向望去，在定位霍启天身影的瞬间，他不禁吃了一惊。
知道霍启天会在这个节骨眼出现的原因，但冯皓明白，营救于玄的计划很明显已经泡汤。
“很聪明么。”站在指挥中心前方高台上的全息影像侧身面向霍启天，闪烁着荧光的面孔挂着玩味的笑，“从大部队偷偷分出来单独走通风管。”垮着肩膀，男人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瞟了眼身边不远处玻璃圆柱体内的于玄，“怎么，是想自己思考对策独自救这小子出去么？”
“……”蹲在通风管口被聚光灯照得正着的霍启天渐渐正了面色，倒是没有回应对方的意思，他缓缓吸了口气，敏锐地环视着四周，快速分析着整个封闭指挥大厅内的形势。
现在他所在的通风管高度离周边墙壁突出的第三层边道非常近，而整个指挥大厅侧壁上总共有三层放哨边道，这点布局和Catess内部的地下宿舍相像。
周边贴墙建立的三级边道上还有很多全副武装的哨兵，而这些刚才还将枪孔指向地面众Catess成员的男人们，这会儿已经清一色地将枪口对准了霍启天这边。
知道于玄那边情势惨烈，霍启天观察了一圈渐渐明白过来其实整个指挥中心并没有一个Catess的高层人物，现在被困在这封闭空间中的人除了他和于玄就只有Alias成员、Catess清洁员和十几个在三条边道上巡逻的Catess哨兵。
换句话说，如果地面毒雾装置真的启动，躲在幕后的Catess高层也不可能被伤一丝一毫。
全息荧光男人还在自顾自说着什么，众Catess和Alias组员也纷纷抬头向霍启天这边张望，但地上的混乱情形丝毫没有影响到通风口处表情毅然的霍启天。
“你是Catess清洁组哪个小分队的？”全息男人盯着霍启天几乎用一种佩服的语气道，“身手看上去不错的样子么。怎么，你打算从那种地方跳下来么？”
霍启天没回应。
“对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关于于玄幕后指使的消息？”全息男人这会儿倒是有那么点诚恳的意思，“如果你坦白，我可以考虑一下把你调到Catess精英部队，这样你至少不用成天憋在那个小圈子，和一帮没什么能力的——”
男人话说了一半，上方通风口却倏然传来一声不小的钝响。
定睛，他皱起眉，却正看见刚才还一副要缴械投降的样子蹲坐在通风口的男人突然动作麻利地背起手中长|枪，向通风管内狠狠后撤一步。
眨眼工夫，那身材颀长的男人便飞身一跃，自高度悚然的通风管口向旁边最近的三层侧道上纵身跃去。
片刻后，安稳落在第三层侧廊上，霍启天一个前滚翻平衡住身体，随后迅速站起身向前方一个准备朝他开枪扫射的男人疾驰而去。
望着对面那背着长|枪的男人甚至连举枪的动作都没有便赤手空拳地向他们冲过来，几个站在三层侧廊上的哨兵登时乱了手脚。
没再耽误分毫，他们立刻开始向如入无人之境的男人疯狂开枪扫射起来。
一时之间，三层侧廊上电光石火，枪声连绵，在整个空荡指挥中心形成了巨大负面影响。
下方不少从未经历过枪战的Catess成员早就吓得瘫软于地，伸手抱着头，浑身哆嗦。
几个混在Catess成员中的Alias成员瞬间认出那在高高的三层侧道上飞奔的男人是霍启天，他们急忙转头望向站在一侧的冯皓，虚起声音请示：“冯队，我们要出击么？”
——既然霍启天已经开始了行动，那么他们再继续隐藏身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冯皓绷起唇，立眉命令：“行动！”伸手指着前方于玄方向，他厉声，“先去把那小子救出来！”
领命，几个Alias组员立刻逆着Catess逃窜的人流开始向于玄冲去。
在三层长廊上飞驰着，霍启天面无表情地盯着前方不断向自己开枪的哨兵们，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
子弹射在他结实胸膛上迅速弹开，在昏暗的空间内闪现出一片耀眼火花。
几个站在对面的哨兵看着对方那异常专注的凛然表情，不禁一个个被对方的强大气场震慑。
哆嗦着打空了全部子弹，几个哨兵被霍启天赶到栏杆边挤在一起，脸色苍白。
冲到众哨兵面前的霍启天一个漂亮的旋风踢，脚面横扫过面前一长串哨兵面颊。
看着几人应声倒地，霍启天单手撑上长廊边侧围栏，飞身跃向楼下，以同样方式迅速解决了二层和一层的哨兵。
战斗中，霍启天不忘继续关注于玄方面的情况，动作顺势加速。
站在指挥中心高台上的全息男人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霍启天在枪林弹雨中潇洒的打斗却既没有插手阻止，也没有呼唤新队伍加入战争，只是那么饶有兴趣地歪头望着，仿佛在欣赏一部动作大片。
Alias几个组员已经成功跑到于玄所在地，七手八脚地开始试图扯断束住于玄的绳索。
就那么放任霍启天和下方Alias组员自顾自行动，全息男人依然无动于衷，到最后，看着霍启天一箭三雕地踹倒几个守在一层的哨兵，他几乎要伸手鼓掌：“喂，我说，无视主人的客人，可不怎么礼貌呢。”
丝毫没有顾及那站在高台上的男人到底在说什么，霍启天冲到几个Alias成员身边，麻利地自加入撕扯绳索的行列。
被水柱冲得唇角浮肿的于玄已经几乎扛不住，虽然被霍启天他们强行从嘴中拔出了管头，却依然苦楚地咳嗽不止。
“看起来，真的是你么。”
站在另一边高台上的全息男人低首望了眼自己手中一张同样闪烁着荧光的照片，一边比对着前方剧烈动作着的霍启天侧脸，一边细致地盯着手中照片。
“这点我还真是得佩服景老大。”兀自淡笑一声，那男人重新抬首，将照片收入口袋，盯着霍启天道，“他说你会来，结果你就真的来了呢。”
这会儿，听着那全息男人口中的“景老大”，正在伸手替于玄顺气的霍启天肩膀一震。
“你还真是好预测的男人，霍启天。”
听这人直接报了霍启天大名，站在他身边的几个Alias组员惊讶地转头。
“景老大放了那么远的线你居然还真就乖乖地咬钩了，霍启天，我真的很想看看如果这些把你当哥们儿的家伙知道他们Alias组织只不过是景老大计划里的棋子，充其量也不过就算把你安全护送回BY的炮灰运送员的话，会怎么想呢？毕竟，这十年间，你就从来没从景老大手心真正逃脱过不是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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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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