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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误会钟灵心神乱
这事儿说简单也简单,要说是什么大事,倒真不是,一来这焦氏的手没这么长,要真厉害,她们这眼下措不及防的,怕早被算计了,单看她今天这一手就不高明,显得就是纯粹泄愤似得。
就当她是泄愤,这防贼一日也不能防贼百日,自己心中有数便是。
三人吃也吃了,谈也谈了,礼也谢了,总到了要分道扬镳的时候。
钟灵与张颦颦遇上这事儿,这街自然也不打算逛了,沈静廷便邀她们一同做马车回张府,也算送佛送到西。
钟灵与张颦颦没有拒绝,三人一道下楼,沈静廷那马车正停在客栈门口不远处,沈静廷颇有风度,自家的车,自己倒不先上,反倒说她们优先,这争个前后意思不大,于是张颦颦先长了马车。
钟灵本是紧随其后,可那曾想不知是不是之前踩到什么,上马车的脚下一滑,竟是往后倒去。
钟灵万万没想到她还会有这种时候,措不及防,她惊呼一声,然后身后一双手突然拖住她,她急忙一回身,只见身后沈静廷正稳稳扶着她。
见她看过来,沈静廷淡淡笑道:“小心些。”
钟灵倒有些不好意思,这大街上又不比家里,人来人往看着呢,她脚底打滑这种事情,也太丢脸了吧?
下意识的看看四周不知有没有人盯着看,结果不看就罢了,一看,她突然瞪大眼睛。
只见人群中,不远处,聂星晖正向着她看过来呢。
钟灵瞬间慌了,紧接着就发现自己眼下还让沈静廷扶着呢,她下意识涌现出一种做贼心虚的情绪来居然蓦地挣开沈静廷。
挣开完了又觉得这举动实在是太明显了。
人家又不是登徒子,不过是她不小心摔倒,人家帮忙扶一把而已。
如今倒是显得她将对方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沈静廷自然是一愣,他顺着钟灵的视线看向聂星晖的方向,面上闪过一丝了然:“是钟姑娘的心上人?”
钟灵蓦地被戳中什么似得,猛地回头看着沈静廷目瞪口呆,一时间反驳都忘了。
这时候聂星晖原本停下的脚步因为身旁男子回身看他而动。
钟灵才发现聂星晖不是一个人出来的,他身边还有另外一个男子,那男子看着比聂星晖年纪稍大些,穿着看起来普通,但钟灵乍一眼居然觉得哪儿见过此人,可一时又想不起是哪儿见过了。
这男子回头看一眼聂星晖:“怎么了?”
聂星晖道:“没什么。”
他顺着聂星晖的视线看到前头,视线没放在钟灵身上,倒是看到了沈静廷:“这是,宁国侯家的那位……”
钟灵这边对上视线了,聂星晖显然也看着她了,又不是什么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说走就走自然是办不到的。
于是场面一度僵持。
沈静廷道:“钟姑娘不如去打个招呼。”
这时,对方重新走动,居然也是冲着这边过来了,那聂星晖身旁的男子缓缓走来,钟灵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此人,但身旁沈静廷收敛了笑意,竟是抬手,这才抬手,那对面的男子道:“出门在外,不必如此。”
钟灵一懵,紧接着方才那些个混乱思绪一瞬间被突然想起面前这人是谁这件事情给惊的暂时丢到了脑后。
那男子看着钟灵:“沈公子这是与佳人游玩?”
钟灵心里简直五味杂陈。
沈静廷道:“不是,只是出来游玩偶遇,眼下就要回去了。”
钟灵被问到,自然是不能独善其身,她行了一礼道:“东振侯府钟灵,见过公子。”
那男子一愣,而后突然明白什么似得,回头看了一眼聂星晖,面上有了几分了然,他淡笑道:“原来是钟姑娘,听星晖提起过你,”
钟灵下意识看一眼聂星晖,心想不是吧?聂星晖还提起过她?提她什么?弹琴格外难听吗?
这么一想,倒显得尴尬不已。
原本这场面就有几分尴尬了,钟灵自己再这么一尴尬,整个都有点儿抬不起头来。
只作一般女子娇羞状遮掩过去罢了。
沈静廷道:“不扰了二位雅兴,我这便送钟姑娘回府。”
那人回头看一眼聂星晖。
聂星晖面无表情,目不斜视,仿佛压根没见对面那钟灵。
那男子便浅笑道:“去吧。”
本来听着要走,钟灵该迫不及待的,但是这会儿这迫不及待是没有半点,反倒脚步踌躇的很,告了辞,上了马车,张颦颦本在里头,已经在马车里了,倒不用刻意出来,何况也是不认识的外男,这会儿三人一道上了马车,张颦颦才问:“方才外头是谁?”
钟灵难言的呼出口气来:“幸亏你上马车上的早。”
沈静廷一双眼看着马车一角,淡淡道:“那是太子。”
张颦颦震惊了,嘴巴都略微睁大看着钟灵。
钟灵艰难点头:“是太子,本来也没见过几回,从前也没敢细细打量,也就粗略看一眼,这会儿太子换了寻常衣服,我一开始愣是没认出来,后来看沈公子要行礼才想起来。”
张颦颦也是心有余悸:“亏得你刚才十分镇定,听不出什么异样来。”
钟灵面露无奈:“你别笑话我了,我刚才反应过来的时候差点儿失态。”
说着钟灵心头泛起个疑惑来,聂星晖怎么同太子一道逛大街?
钟灵本来因为太子将之前那十分尴尬的场面抛诸脑后了,这会儿聂星晖这三个字又想起来,这尴尬也重新回来了。
天呐,刚才那画面简直不能看吧?
这到底是什么运气?她摔个跤当街也能让聂星晖看个正着。
不。
钟灵安慰自己,其实是不是她自己想太多了,就寻常人想法来说,刚才她就是脚底打滑,沈静廷好心扶了一下,就算看见了,也没什么。
这不,当时聂星晖的表情好像也一点儿变化都没有吗?
等一下……
钟灵想到这里不由心头冒出个疑惑来,聂星晖是想错了表情没有变化,还是压根一开始就知道他就是不小心摔了对方也只是扶一下并没有别的意思?
钟灵的心思不由在这儿卡了牛角尖,若是想错了表情却没有变化,岂非对她没有一点儿感觉吗?
心里冒出这么个念头之后,钟灵心头又冒出另外一个念头来。
他就算是想错了,心里不在意,那也没什么错啊,纵然两人有婚约,可也不能要求聂星晖看着她与别人在一起就暴跳如雷是吧?
也不是,可他怎么真就看她与别的男子在一起半点儿反应都没有?
不不不,不能这么想。
钟灵心里那个纠结,她怎么会这么想?
不是这几天竭力与张颦颦一起玩儿就是不想自己那心思过分在那动心上头过不去嘛。
这几天她与张颦颦玩儿的开心,确实也没有多想什么呀。
怎么就见了一面,她这思绪就乱成这样,只因为他没别的什么表情,她居然就胡思乱想成这副德行?
她还是以前那个万事不过心的钟灵吗?
钟灵突然扶额。
张颦颦看到钟灵这模样问:“怎么了?”
钟灵摇摇头道:“我有些魔怔了,诶,不必理我,一会儿就好了。”
张颦颦不明所以,只当钟灵方才见了太子,因此有些后怕,倒没有多想,不一会儿到了张府,钟灵与张颦颦一道下了马车,倒没有顾张颦颦的挽留道:“今日我想回家休息了。”
张颦颦道:“你真没事儿?”
钟灵摇摇头:“别提了,诶,那话对着你我都有些说不出口,等来日我说的出口了,我再说给你听。”
张颦颦本不当什么大事,结果钟灵这么一说,她倒愕然了一下,而后道:“若要帮忙,你说。”
钟灵心头一暖,看着面前张颦颦,突然伸手整个人扑过去。
张颦颦措不及防让钟灵抱了个正着,面颊一下子红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钟灵道:“啊,颦颦,我要是个男子能娶你就好了。”
张颦颦愣是被说的脸都红了:“你说什么胡话,小心给人听见了。”
钟灵抱了好一会儿才放手,不一会儿她上了回侯府的马车。
钟灵到了侯府先去庵堂给娘亲请安,回头又拿了琴去凉亭边,本是有意练琴,但是走近却见有两个小厮拿着个网在荷塘里捞什么。
钟灵不由问:“你们在做什么?”
两个小厮面面相觑:“额,这两日荷塘好多鱼翻了白肚,奴才们正在将死鱼捞出来,免得让人看见了不好。”
钟灵:“……什么时候开始的?”
小厮默默不语。
钟灵心头那猜想得到证实:“不会是,从我开始在这儿练琴开始的吧?”
那两个小厮谁都没开口。
这没开口,八成就是默认了。
钟灵眼前一黑差点儿撅过去。
她险些想要当众摔琴走人。
聂星晖弹曲能引来鸟儿,她弹曲,鱼都给她弹死了?
怎么着,她的惊叹自己天赋异禀呗?
钟灵这琴也不弹了,抱着琴回绣楼去生了闷气,可这人不做点儿事情打发一下,思绪很快就能又钻到那牛角尖里头去了。
钟灵一无所事事,又想起聂星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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