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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念定钟灵下决心
钟灵倒也不想这么频繁的想起他来,可这人一无所事事,难免将心头压着的事情想起来。
如今压在钟灵心头的正是对聂星晖这份本不该动的心思。
钟灵觉得这份心思不该动,她能将聂星晖当朋友,可若要当心上人,她不敢揣度人心,她怕自己以后会变的面无全非。
当初与娘亲聊天之后,她坚定了夫妻之间相敬如宾才是最好的相处之道这个想法,因此极力不让自己多去想聂星晖,这才这些天一直找张颦颦玩儿来着。
可动心这回事吧,不能自己做主。
正应了那句情不知何时起。
钟灵以为自己对聂星晖仅仅只是动心,那还不算投入太多心思,眼下洒脱一些,想必这活泛的心思就能平复,这时间一久,感情这种事情,也能淡薄些。
这样,没有意外,她与聂星晖成亲之后,她还能与他相敬如宾。
可若真动了心思,一颗心扑上去了,若是聂星晖没有回应,那她情何以堪?
说到底,钟灵胆子在其他方面很大,但是在这儿女私情上,这胆子却是意外的特别的小。
钟灵自己也知道自己这个问题,可她不求轰轰烈烈,只求个安稳。
这又偏离了她的本性。
她本是个万事不服输,可感情的事儿还未真正摊牌,她已经输的一败涂地。
再次脑子里想起聂星晖的时候,钟灵心里除了挫败还是挫败。
整个人颓然的很,都不太想动弹,因此躺在床上好半天,可依然烦躁。
这心头的烦躁堆起来,这心思也狂躁起来。
她躺了好一会儿蓦地坐了起来!
心想我这儿这么烦着,人家聂星晖不知道,我这自己难为自己,到底有什么意思?
就这个问题钟灵自问完了,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一直想的有什么地方不对?
她求个清净,可眼下她哪儿清净了?
这才没见几天,今日一见到,就那么一个小意外,她都左思右想猜测聂星晖的心思,这还是误会呢?
要是反过来,是聂星晖带着别的姑娘出去逛街叫她瞧见了,那她不得炸吗?
钟灵想着想着,眼睛越来越大,好像,是这个道理啊!
她在这儿压抑着自己好像也没什么用,反而见着聂星晖,一点儿事情都能让她想出点儿毛病了。
做着压抑天性的事儿本就难受了,这么一想,钟灵就更受不了了。
这世上最压抑不住的是笑,喷嚏,还有就是动心了。
如今她动了心,压不住,非要压,这玩意儿就好似散沙似得,越想抓就越抓不住,她自己也管不住自己,这怎么压?
钟灵越想越憋屈。
自己给自己受的憋屈,想想这几日,就因为这事儿刻意去找张颦颦玩儿,刻意不去想聂星晖。
有什么不用?
钟灵仔细想想,真要以后成亲了,她眼下好端端的也动了心,日后朝夕相处的还能不动心吗?
这么一句话。
钟灵前几年心头认定的关于男女感情之间的信念消失的半点儿不剩下。
她心头不甘心起来。
凭什么呀!
她这样纠纠结结的,聂星晖也不知道,等日后真要没成功,那她还得纠结。
她以前怎么会将感情想的这么简单?为什么这么胆小?这哪儿是逃避能解决的事儿?
一朝想通,钟灵整个人仿佛被打破了重造一般,从前那些个想法脑海里碎了个稀巴烂。
就一瞬间的功夫,钟灵心里头冒出个强盗思想来。
我既然动了心思,又怎么能不让他也对我动心思呢?
以后成亲了,他若见异思迁,我不妥协,我便争一争又怎么了?
如今这样,不等于什么都没做就直接认输了吗?
娘亲说她洒脱,她觉得娘亲因为感情故步自封,不想那样,可如今,她也不也因为感情故步自封吗?
与其还没有开始就如此瞻前顾后,倒不如大方些,别说眼下还没输,就是输了又如何?她就这么怕吗?
不,比起怕输,她更怕眼下的自己!
想通这节,钟灵突然从床上蹦起来了,她冲到外门去,倒将过来送茶水的花儿吓了一跳:“小姐您去哪儿?”
钟灵道:“备马车,我要去聂府。”
花儿问:“小姐是要去寻聂公子吗?”
钟灵点点头:“是。”
花儿道:“那小姐可不用去了,聂公子来了,这会儿在拜见夫人呢。”
钟灵一顿:“他来做什么?”
花儿想了想歪歪头:“奴婢听了一耳朵,好似之前走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拉下了,今日特地来寻的。”
聂星晖走在回客房的路上,路过那凉亭,空无一人,他看了一眼,没有多做停留,到了院子外,他缓缓步入,这客房已经重新打扫过了,与之前没什么两样,但到底与他还在住的时候不同了。
属于他的东西都搬走了。
就好似他这个人,出去了,要再回来,就得拜见,还得寻个正当的理由回来拜见。
他在里头走了一圈,该找到的东西没有找到,他准备离开。
刚出了房门,只见远远一个人小跑着过来,他脚步一顿。
钟灵真是小跑过来的,还有些气喘,远远看到聂星晖的时候,心头涌现一股子喜意。
如今已经想通的钟灵自然知道那是见着聂星晖高兴。
心里又叹自己没出息啊没出息,这才见了人家,还没说上话就高兴起来。
她平复了一下自己那呼吸,这时候她发现聂星晖也正看过来。
顶着大太阳,她不由自主冲着聂星晖笑了一笑,然后走到聂星晖面前来:“听说你东西丢了,找到了吗?”
聂星晖看着钟灵:“找到了。”
钟灵倒好奇:“你丢了什么?”
聂星晖道:“私人物品,不方便告知。”
钟灵眨巴两下眼睛,视线从上到下。
这眼神像钩子,活脱脱能穿破衣服看到里头似得。
聂星晖活生生让钟灵看的退后一步,咬牙道:“你想什么?”
钟灵无辜道:“我在想你是不是袜子忘在这儿了,你以为我想什么?”
聂星晖:“……东西找到,我要走了。”
钟灵‘诶’一声,聂星晖便停了脚步,钟灵看他停下来,突然说:“先前街上你看到了吧?”
聂星晖道:“你是指你与沈家公子当街搂搂抱抱这事儿?”
钟灵一听眼睛就瞪起来了:“怎么叫当街搂搂抱抱啊,聂昀,你注意措辞啊,我那是上马车没站稳,人家沈公子在后头,好心扶一把,不然他不扶,我整个人撞他身上,那大街上才叫难看呢!”
聂星晖道:“你若不与他一同,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情,左右,你与他一同游玩……”
“停停停。”钟灵听着这语气怎么就觉得有点儿不对呢:“我哪儿有与他游玩,我那是上回马场那时候他也替颦颦解围,今天在大街上遇上流氓也是……”
“流氓?”聂星晖眉头一皱。
钟灵说漏嘴,当即一哑。
这话她是真心没想说,连娘亲她都没说,唯恐她担忧呢。
聂星晖看着钟灵那模样问:“什么流氓?”
钟灵本想打个哈哈,可看聂星晖那表情,似乎是糊弄不过去,便心里叹口气,只能老实将先前的事儿与聂星晖说一遍。
聂星晖听罢,这皱紧的眉头也没松开:“你不曾告诉姨母?”
钟灵摇摇头:“又不是什么大事。”
聂星晖道:“事情隔了这么许久,那焦氏随意路上见着你与张家小姐都记得找个流氓骚扰你们,可见心胸狭隘,一次不成唯恐还有下次,府中出入之人,也要仔细,你若见着生面孔,也当注意。”
钟灵看他面容严肃,说的认真,不知怎么的,心头泛甜:“你这是,关心我?”
聂星晖一顿:“总不至于这种时候落井下石,非我品行。”
倒也是哈……
便是普通朋友,互相关心一下,总是应该。
“好吧。”钟灵有些兴致阑珊,知道聂星晖不会承认,但她眼下心思把定,总想着拉聂星晖下水,这话张口就来,倒是没过脑子了。
事儿也说了,聂星晖那东西也找着了,钟灵问:“你今日留下用饭吗?”
聂星晖道:“不留下,我晚膳要与那位公子一道。”
那位公子……
太子啊。
钟灵倒是没问出口,顿了顿,她撇撇嘴:“好吧,那我送你到门口总可以吧。”
聂星晖似乎终于觉察出点儿不对来:“你今日,似乎格外殷勤。”
钟灵好容易下定决心,结果聂星晖这么来一句,她当下恼羞成怒:“好心当成驴肝肺,难道非要我对你恶言恶语,你才心里舒坦?不知原来聂公子心里还有这等奇怪的癖好,如今我知道了,下回对聂公子凶点儿,聂公子心里可会舒坦些?”
聂星晖那看着钟灵的眼神瞬间惨不忍睹:“不是先前说谎做贼心虚才如此大献殷勤吗?”
钟灵一顿,本来没反应过来,但是仔细一想还真让他反应过来了。
这会儿聂星晖说完就走。
钟灵在他后头追着气恼喊:“好啊,感情你还觉得之前街上那事儿是我撒谎来着,都说了那是意外的,你到底在介意什么?聂星晖,你看起来面容清俊的,你怎么就听不懂人话,你给我站住,不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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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有人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