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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了
雾清诺勉力压下心中的惊慌,维持一派淡定,抱拳谢礼,退了回去。
众人抚掌赞叹这一支剑舞。
天启帝道:“太子,你这手下,剑使得真真不错。”
沈暮凡笑着福身,“父皇谬赞,雕虫小技罢了。”
天启帝沉吟,脸上神情有些意味不明,“也罢。”
沈暮凡颔首,坐回位置上。
雾清诺有些不安,却不敢表现出来,乖顺地站在自己原来的位置上。
然而,她料想的德亲王中毒之情景迟迟未曾出现,只能见他的脖子上多了个红点,看起来无甚大碍。直到宴会结束,德亲王仍谈笑自若。
或许是她多虑了,那药说不定没毒呢。
雾清诺稍稍安了心。
宴席散后,沈暮凡与雾清诺一同坐上太子府的马车。
沈暮凡似乎是有些累,靠在车上,闭目养神起来,唇角似有若无地翘着。
雾清诺坐在一边,斟酌了一下,问道:“殿下,你不是说那是毒吗?为何德亲王却无中毒的迹象。”
沈暮凡眼皮也不抬,低声回道:“那没有毒。”
雾清诺心里一喜,面上却摆出一副疑惑的表情,“那您为何还让属下去将其下到酒水里?”
沈暮凡掀了眼皮,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说道:“那药粉确实无毒,不过掺了蛊虫虫卵,一日后虫卵便会孵化,届时德亲王便受我所控。”
雾清诺顿觉心脏跌进谷底,瞳孔微缩,“蛊……蛊虫?”是了,想来皇叔脖子上多出了红点便是中蛊之象。
“是啊 。”沈暮凡心情颇好,瞧见她震惊恐惧的表情,眸光深了深,语气中带了些蛊惑,像是要诱惑她说出些什么,“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害怕?”
雾清诺有些呆呆的,却还是不失理智,回道:“我从小便害怕虫子……刚才我、我摸了虫子……”说着,她有些抓狂地用衣摆擦着手。
沈暮凡拧眉看她,想看出破绽,却并无发现不妥,于是他一脸鄙视道:“出息。”
雾清诺低头,一副受教了的模样,心里却是惊涛骇浪,这毒她不论是下还是不下,都讨不着好!沈暮凡的心思,真心缜密。
大约一刻钟,两人回到了太子府。
沈暮凡有些困了,打发了雾清诺,就回房就寝。
雾清诺心里焦灼得紧,甩了靴子,坐在床榻上抱着双膝,咬紧了唇,又是悔又是恨的。
她这次可犯了大错了!怎么办啊,怎么办!
不对,蛊虫这种稀罕物事沈暮凡从何而得?莫非与尉迟锦昨日提及的那股神秘势力有关?
雾清诺惊出了一身冷汗,怎么办?若要解蛊定是要寻得母蛊,若是与那势力有关,那她如何得到母蛊?
正焦头烂额之际,房间窗户被轻轻推开,雾清诺唬了一跳,定睛一看,却见尉迟锦穿着夜行衣,就着夜色而入。
“你……”雾清诺惊讶地看着他。
尉迟锦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关好窗,扇灭了桌上的烛火,挪步走到雾清诺床前,点燃其床头的灯盏。
他做完这些后,才看向她,却见她脸色不好,便蹙眉问道:“你的脸色怎的这般差?”
“我……”雾清诺一时不知说什么。
尉迟锦神色一柔,坐到她床边,道:“可是遇到难事了?不妨说与我听听。”
雾清诺心里焦急又无助,喉头哽着,酸意涌上鼻腔,话音有些颤抖:“沈暮凡让我给皇叔下药,我猜想那药无毒,便趁着今日舞剑之时下到他酒水里了,却没想到那里面有蛊……”
她这话说得颠颠倒倒,但尉迟锦脑筋一转,还是想明白了其中弯绕,心里一惊,沉吟着不说话。
他久久不答话,雾清诺心里的慌乱宛若野草一般疯长起来,皇叔从小待她就很好,她不想他出什么意外。而且,且不说皇叔会不会有危险,便说若是沈暮凡控制了皇叔,那北川的情报还不哗啦啦地掉进西凉手里,这对北川可是大大的不利。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大意,叫她如何不自责难过。
酸意蔓延到眼睛,她的眼圈也红了,吸了吸鼻子,喃喃道:“尉迟锦,我是不是太笨了……”
因又想到别的事情而久不说话的尉迟锦听见这带了哭腔的声音,顿时回过神,见她这副委委屈屈的模样,心里一紧,神色顿时慌了,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做什么。
要、要怎么办?
她的眼眸水汪汪的,似乎一个不小心,泪水就会从里边溢出,尉迟锦心里一急,伸手去捧住了她的脸,胡乱地安慰道:“傻瓜,你怎么会笨呢?”
雾清诺郁结地拧眉,更难过了,一脸控诉,“你都说我是傻瓜了……”
“……”尉迟锦一时语塞。
他动动嘴唇,组织了一会儿语言,才温柔道:“这不是因为你笨,是沈暮凡太阴险了。你一点儿也不笨,你很聪明,你是天下第二聪明。”
雾清诺睁着满是水光的眼看着他,虽然心里还是有些难过,但仍是被尉迟锦后边的话吸引了注意,忍不住问道:“那天下第一聪明是谁?”
尉迟锦抿唇一笑,揉了揉她的脸,“自然是我啦。”语气颇为自得。
“臭不要脸的。”雾清诺没忍住破涕为笑,发现了两人这会儿有些亲昵的动作,推开他的手,抬头眨眨眼,将眼泪收回去。她本就不爱哭鼻子,只是今日的事,实在让她一时接受不了,是以才展露了脆弱。
错误已经造成,自责可以,但更重要的是找出解决的办法。
雾清诺深吸几口气,收拾心情。
尉迟锦见她恢复平常模样,松了口气,虽然她眼睛红红时柔弱得很可爱,但看到她哭,他的心就像是被揪了起来一般,甚是难受。
雾清诺平复好了心绪,一脸认真地与尉迟锦说道:“尉迟锦,我觉得那蛊虫估计是你所说的神秘势力给沈暮凡的。”
尉迟锦神色变换,赞同道:“我也觉得是。蛊虫乃苗疆特有,苗疆是北川的附属国,西凉与之素无来往,故不可能取得蛊毒,定是那势力赠与沈暮凡的。”
“那该如何是好?我们要怎样才能寻到母蛊?”
尉迟锦的脸上多了几分雾清诺看不懂的情绪,他摸摸她的头,说道:“你不用担心,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雾清诺摇摇头,道:“不,还是交给我吧,我可以去沈暮凡房间里偷,虽然说可能会暴露,但即使找不到母蛊,也能找到压制皇叔体内蛊虫的办法。”
尉迟锦对于她不信任自己有些不悦,道:“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帮德亲王解蛊的。”
雾清诺有些狐疑,“你怎么帮?”
“山人自有妙计。”尉迟锦眨眨眼。
见他不愿说,雾清诺也不强求,想到他今日潜进太子府,也不知意欲何为,故而启口问道:“你今日来所为何事?”
尉迟锦忽然吊起嘴角,邪邪一笑,凑近她,道:“你觉得呢?”
“呃。”他笑得好危险。
雾清诺拿了枕头挡在身前,警惕地看着他,严肃道:“尉迟锦,我们打个商量。”
尉迟锦还是继续靠近,一手扶着床尾,将她逼到角落,点头道:“好。”
这姿势实在是压迫得紧。
雾清诺有些不自然,却还是直面他,认真地说道:“我知道你对我有意思,但是我只把你当朋友,所以我们还是保持朋友该有的距离吧。”
尉迟锦叹了口气,移开身子,眼睛看向别处,脸上缓缓地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只把我当朋友。”
那笑容看起来有些苦涩,雾清诺有些不忍心,但是感情这种东西,还是说清楚的好,总不能这么拖着。
沉默了一会儿,尉迟锦扭过头,深深地看着她,仿佛要把她看进心里一般,忽而他低声坚定地说道:“我不会把你当朋友。”
雾清诺一愣,不知他这是何意。
尉迟锦眯眼笑道:“我若是把你当朋友,岂不是虚伪了些?所以我是不会把你当成朋友的。”说着,捏了捏她的鼻子。
雾清诺气极了,揉揉有些疼的鼻子,炸毛道:“我说的话你一点儿都没听进去!”
尉迟锦畅快得笑眯了桃花眼,十分欠揍地说道:“你把我当作朋友,然后以后对我的所作所为都如同朋友便可,至于我……”他拉长了尾音,满满的深意。
雾清诺差点儿一口气没喘过来,恼怒地瞪着他,背过身去不理他。
看来她刚才说的那些都白说了!罢了,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大不了以后她防着他点。
一时间有些静默,安静得雾清诺几乎以为尉迟锦已经走了。
她转头去看,却直接撞进了尉迟锦那似水桃眸中。
他的神色十分柔和,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你怎么了?现在时辰不早了,你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雾清诺不想沉溺在那温柔之中,头脑清醒地说道。
尉迟锦不回她的话,只低沉着声音道:“以后不要再不告而别了,我怕找不到你。”
雾清诺一怔,看来她那日的偷跑,让他很是介怀啊……
正想说些什么时,却忽觉下身涌出了一股热流,她脸色一变,葵水怎么提前了?!
尉迟锦眼神有些放空,没发现她脸色有异,自顾自地说道:“那日你忽然不见了踪影,我很慌张,我长这么大还从未那般紧张过……”
雾清诺满心尴尬,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葵水流得更欢,虽然不好意思,但还是不得不打断尉迟锦的话:“你、你快回去吧。”
“我……”尉迟锦嗫喏了一下嘴唇,她竟然连听他说话都不愿意了吗?
本想出声问她,却鼻尖一动,嗅到了什么,他神色顿紧,“怎么有血的味道?你受伤了?”
“没有!你快走!”雾清诺一吓,急急道。
“有伤不要藏着,我给你看看。”尉迟锦说着,人就凑上前去。
哪儿能给你看啊!
雾清诺心里咆哮着向床里边退。
本以为尉迟锦还要再凑近,却见他的身子停在床边,整个人僵住,目光直直地落在她方才坐的地方。
雾清诺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定睛看去,见到那儿果然有一摊血迹时,脸颊瞬间爆红,头顶冒烟,羞愤交加。
妈的,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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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的姨妈是皇亲国戚吧?=w=
来吧,用评论砸死我吧!不要因为我是娇花而怜惜我!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