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坑版)

作者:白虹贯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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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4 章


      窦恪挺郁闷的,专等着殷沅之,终于听见报说皇子妃回来了。
      殷沅之进门,玉露上前接过外披风,说,殿下在书房等着您。
      殷沅之到了书房,见到窦恪便是吃了一惊,“咦这个……”
      窦恪劈头就问,“怎么今儿是二皇子带话给我?”
      殷沅之将薛蘅主动示好这件事一说,窦恪心里挺不是滋味,“不必跟他们走得近。”
      殷沅之道,“咱们还有事指着二皇子帮忙。”
      窦恪眉头皱上了,“什么事?”
      殷沅之解释,“眼下没有,保不齐过两天就有。”
      窦恪到,“你莫看他一副和善的样子,若是找他们帮忙,欠了他们的人情,此后可就麻烦。”
      殷沅之道,“人情越欠越厚,交情越谈越深。你欠了他人情,他才觉得跟你有了来往,横竖我们都是要找人帮忙的,有什么不好?”
      窦恪沉默片刻,闷闷道,“那日后他若是要我还这个人情,如何是好?”
      “就还呗。”
      “若是这个人情还得很不地道,还得我很憋屈呢?”
      “那就不还,”殷沅之很奇怪的看了窦恪一眼,“咱们找他帮忙的时候又没说过一定会还。”
      窦恪沉默,他早该看清楚他媳妇儿的本质,耍起赖来天下无敌。
      殷沅之终于找到机会来问一进门就想问的问题,“你怀里的是什么?”
      窦恪看了看怀里,那儿趴着个小孩儿,睡得正熟,口水流了窦恪一前襟都是。
      窦恪老老实实的回答,“小孩儿。”
      殷沅之沉默一会儿,再问,“谁家的小孩儿?”
      “慕容野的。”
      殷沅之深吸一口气。
      窦恪说,“你听我说完,慕容野的小侄子。”
      殷沅之凑过去看了一看,慕容家是异族血统,那小孩儿长得雪白粉嫩,睫毛更是又浓又密又长又翘。
      殷沅之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孩子的面颊,“他的小侄子,怎么在咱们家?”
      窦恪解释慕容野的父亲去了关外,哥哥去了青州,嫂嫂前两天又出了天痘,怕给孩子过了病气,便想交给慕容野,可慕容野也得了病,这就暂且放在三皇子家中照顾。
      殷沅之又摸了摸小孩儿的脸,那小孩儿转过头来,握住殷沅之的手指,殷沅之微微一笑。
      窦恪说,“你会带小孩儿?”
      殷沅之道,“你看看天正。”
      窦恪恍然,更加坚定了自己带小孩儿的决心。
      殷沅之问,“叫什么?”
      窦恪道,“还没正式取名,只叫宝宝。”
      殷沅之来了兴趣,“既在咱们家养着,能不能我来取个小名儿?”
      窦恪想了想,只在自己家里叫,应该不碍事,便问,“你想叫什么?”
      “金砖!”
      窦恪沉默。
      慕容金砖。
      慕容野会恁死自己的。
      慕容金砖睡的时候像个小仙童,刚刚睡醒时候也可爱得不得了,一双大眼睛睁开来,眼眸碧绿如玉,连一向沉稳的张博钊都忍不住说这孩子长得真好。
      殷沅之说,张管事您抱抱,这小孩儿可沉。
      张博钊一愣。
      殷沅之真把慕容金砖递了出去。
      张博钊赶紧接过,慕容金砖咿呀两声,肉呼呼的小手拍着张博钊的脸,一边儿吐口水泡泡一边儿说伯伯,伯伯。
      张博钊心头欢喜得简直恨不得拿心肝捧出来。
      殷沅之看着也高兴,随口问窦恪,这孩子吃什么?
      窦恪一愣,慕容家的人送过来的时候还真没说过。迟疑的说,“……叫个乳娘吧?”
      张博钊拦住,“这孩子看着一两岁了,不必叫乳娘。”
      窦恪问殷沅之道,“那吃什么?”
      殷沅之回答得干脆利落,“不知道。”
      窦恪没办法,打发人去问慕容野。
      慕容野这头刚刚吃过了药躺下,压了厚被子发汗。听见三皇子府来了人,支撑着起身迎接。
      来人问,三皇子让小的来问,小公子往常吃什么?
      慕容野回想,说,熬点米糊糊。
      那人回去复命。
      三皇子府上下动员,翻出各种各样的米。
      有宫里赐的上等珍珠米,翡翠粳米,还有小米,黄米,糯米……
      碧螺抓了一把玉米粒,疑惑道,“这个行不行?”
      殷沅之沉思。
      窦恪说,去问慕容野。
      慕容野刚躺下又爬出来,一边咳嗽一边说,白米就行。
      三皇子府一群人立即用白米熬糊糊。
      碧螺负责给她娘也就是三皇子府的厨娘打下手。
      碧螺娘一边搅着锅子咕嘟咕嘟煮着的粥,一边多嘴说了句,你小时候身体不好,娘也是这么给你熬糊糊,还搁了点儿肉丝。
      碧螺告诉了殷沅之。
      殷沅之问窦恪,咱们搁不搁肉?
      窦恪手一挥,来人啊,去问慕容将军。
      是肉多还是米多?
      去问慕容将军。
      盐是多还是少?
      问慕容将军。
      三皇子府的人最后一次来到将军府。
      慕容野裹着大棉被坐在床头,脸色发青眼神发直,“你跟窦恪说,孩子送回来,我自己带。”
      那人小心翼翼退出门,转身一溜烟回去跟窦恪复命。
      窦恪摸了摸下巴,问殷沅之,“不问他了,咱们自己琢磨。书里有没有写过这些?”
      殷沅之很认真的想了想,“好像没有。”
      窦恪说,“没事儿,咱们现翻。”
      年轻的三皇子和三皇子妃在书房埋头一门心思翻书。
      偏厅,慕容金砖逮着小狗元宝玩得开心,张博钊端着米糊糊,哄着说,小公子来,咱们啊呜来一口。
      慕容金砖张大嘴,啊呜一大口。
      张博钊诶哟一声,小公子吃的真香,了不起!
      慕容金砖有听没有懂,嘿嘿直乐。
      张博钊又舀了一勺,来,小公子,咱们再一口。
      一大碗米糊糊下去,慕容金砖打了个饱嗝。
      张博钊把碗递给一旁的玉露,玉露小声说,“张管事,我看着小公子是想打盹。”
      张博钊看了看,慕容金砖的确是眯起眼来,有些前摇后晃,便道,“刚吃饱了可不能睡,不消食,咱们带小公子出去转转。”
      几人溜溜达达到了院子,阳光正好,照得四下一片明亮。
      慕容金砖刚吃完的时候肚子饱了,身上热了,故此犯困。现在到了外头,被阳光一晒,秋风一吹,还有元宝跟前跑后的撒欢,他自然也走了困劲,乐得抱着元宝在草地上左一跟头右一跟头。
      张博钊等人留神别让金砖真摔疼了,也是看得高兴。
      玩了大半个时辰,张博钊看再玩下去反而累了,便让玉露把慕容金砖抱回去,洗了热水澡,擦了汗,换了干净衣裳,哄着睡下。
      这时候,他们想起来少了两个正主。
      张博钊问,“殿下和夫人呢?”
      碧螺咳嗽一声,“还在翻书。”

      随着暮色的降临,这快乐的一天即将步入安宁的夜晚。三皇子府的人还不知道,真正可怕的黑夜即将来临。
      慕容金砖爆发了。
      白天睡饱了,晚上睡不着了,在床上蹬来蹬去的要娘亲,要不到娘亲就开始大哭。
      玉露和碧螺两人百般的哄,没有用。
      碧螺的娘拿了碧螺小时候的玩具来哄,没有用。
      张博钊亲自上场来哄,慕容金砖扯着嗓子哭得更嘹亮。哭声一波三折,荡气回肠。
      一群人实在没辙了,请来了殷沅之和窦恪。
      窦恪耐耐心心的哄了慕容金砖半个时辰无果,逃出卧室,对殷沅之说,交给你。
      殷沅之诧异的说,我?
      窦恪很是无语,“殷沅之你告诉我,你一不知道小孩儿该吃什么,二不知道怎么哄小孩儿不哭,你到底怎么带的殷天正?”
      殷沅之想了想,迟疑道,“……让他看书。”
      哭了,给看书。饿了,给看书。
      殷天正热血少年,从小就明白生活的艰难。
      慕容金砖的哭声响彻三皇子府的上空,直到黎明方才消停。
      床铺上,慕容小金砖吮着自己的大拇哥儿,偶尔咂巴一下嘴,睡得香甜。
      窦恪坐在地上,靠在床边,一手举着拨浪鼓,有气无力的摇一下,停一下。
      殷沅之一下一下用不能太轻也不能太重的力道拍着慕容金砖,脸上挂着黑眼圈,“……窦恪。”
      窦恪累得抬不起头,“……什么?”
      “咱们家绝对不生孩子。”
      窦恪心有戚戚的点了点头。
      过会儿发觉不对,“跟谁生?”
      殷沅之也想起来,很抱歉道,“一时说错,放心,不是跟你生。”
      窦恪更郁闷了。

      一大早,曙光照亮窗户,慕容野睁开眼,身上还是有些沉重,不过想起了搁在慕容家的小侄儿,慕容野一咬牙,起身下床,换过衣服来到三皇子府接孩子。
      一进门,窦恪便迎上来,紧紧握住慕容野的手,“你的病好些了?”
      慕容野心中有些感动,“好些了。”
      窦恪继续关切,“能起了?”
      “能了。”
      “能带孩子了?”
      “……”慕容野道,“给你们添麻烦了,这孩子粘他娘粘得紧,很是怕生。”
      窦恪看着慕容野,一脸欲言又止。
      慕容野察觉不对,“怎么了?”
      殷沅之人还没有出现,声音先到,“玉露!快带着元宝逃!碧螺!抓住金砖!”
      慕容野诧异,怎么又是元宝又是金砖?
      一错眼,一只小狗奔过来。
      玉露喊,“元宝,元宝站住!”
      慕容野一伸手抓住了小狗抄将起来。
      那小狗凄惨的嗷呜一声,慕容野嘀咕怎么觉得这小狗眼泪汪汪。
      玉露赶上前来,慕容野将小狗递过去。
      玉露千恩万谢的接过,又对小狗道,“元宝啊元宝,别怕。”
      慕容野明白了,元宝是小狗。金砖应该是小猫。
      然后慕容将军看见自己家侄儿迈着小短腿,跑得也是嗖嗖快。
      殷沅之边追边喊,“金砖!来人啊拦住他!仔细别摔了!”
      慕容将军看着自己的好友。
      窦恪默默扭开脸。

      琳琅在宫里坐立不安,找了一个由头,说是明妃娘娘问三皇子妃要几样东西,便出了宫,径直来到三皇子府。
      琳琅先是问起了明妃之前要的蜜膏。
      殷沅之道,“东西都备好了,原打算过些天就拿去。”
      说着就让玉露把装着蜜膏的白瓷瓶拿来。
      琳琅接过,又将随身带来的锦盒交给殷沅之。
      殷沅之闻到盒中沁出的隐约药香,“这是?”
      琳琅道,“给慕容将军的。”
      殷沅之噢了一声,看着琳琅,眼中泛出一点笑意。
      琳琅只当没看见,“叨扰三皇子妃,琳琅告辞。”
      殷沅之道,“不如留下来吃个便饭。”
      琳琅道,“不了,琳琅还要回明妃那儿复命。”
      殷沅之热情挽留,“吃顿饭,费不了琳琅大人多少时间。”
      琳琅依旧婉拒,“宫中自有宫中的规矩。”
      “真的要走?”
      “这就告辞。”
      “慕容将军也在。”
      “晚上吃什么?”

      慕容金砖在慕容野的怀中睡得很熟。
      阳光照进书房,无比明亮。
      小金砖额前绒发被光线染上一层金灿灿,极是柔软。
      窦恪站在慕容野的身侧,看着小金砖,很感叹,“这会儿倒是老实,你可不知道,昨晚上闹得我们一宿没睡好。”
      慕容野轻轻拍着小金砖的后背,笑道,“小孩子都是这样。”
      窦恪看着小金砖,勾起往事,唇角一翘,笑道,“我小时候也是这样不成?”
      慕容野失笑,“你小时候比他还要闹上十倍。”
      窦恪道,“你别吓唬我,你那时候也是个小孩儿,如何记得?”
      慕容野道,“别的或不记得,三皇子殿下那时候振聋发聩气震山河的哭声,确是难以忘怀。”
      窦恪笑起来。
      小金砖动了一动,窦恪忙掩口低声,凑近看了一看,小声道,“诶,这小子又流口水了。”
      慕容野也低头,“哪儿?”
      窦恪用手指蹭了蹭小金砖的嘴角,“你看,这儿。”
      书房门外,殷沅之停下步,“给琳琅大人看一样东西。”
      琳琅诧异,“什么?”
      殷沅之一笑,将手指放在唇前,比了个嘘,伸手推开门。
      低头看孩子流口水的两人不约而同抬起头。
      慕容小金砖很是时候的醒来,小肉手揉了揉眼睛,睁开眼来。
      和慕容野一模一样的碧绿眼瞳。
      殷沅之听见背后传来一声倒抽凉气之声。
      恋爱中的少女,都很容易敏感。
      都很容易想歪。

      一桌子坐着五个人吃饭,四大一小。
      因为慕容野的病还没有大好,窦恪吩咐了厨房做点清淡的羹汤之类。
      慕容金砖坐在殷沅之的腿上挥舞勺子,窦恪哄着说金砖大将军,你且放下大刀,尝口糊糊好不好。
      另一边的两位大人吃饭吃得悄无声息。
      慕容野清了清嗓子,“那不是我的孩子。”
      琳琅看着碗里的饭,神情专注得仿佛那一碗米饭里有山河丘壑,“嗯。”
      “那是我哥的孩子。”
      “嗯。”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么?”
      “没了。”
      “哦。”
      慕容野重新拿起筷子来,琳琅也同时拿起筷子,两人有志一同的一起夹菜一起扒拉饭粒。
      碧螺端上一碟糖汁樱桃。
      殷沅之好奇问,“这是什么?”
      窦恪也弄不明白,只得道,“我让厨房按南边儿的口味做的菜。”
      殷沅之仔细看了看,“我们南边儿……好像没这样的菜。”
      慕容野前两年随父亲去南洋的时候见过这种菜,便道,“这倒真是南边的菜,叫水晶樱桃,味道不错。”
      说着,他就给窦恪夹了一颗,又给殷沅之夹了一颗,“趁热吃。”
      窦恪和殷沅之各咬了一口,两个人的脸随即皱成一团。
      齁甜齁甜的。
      窦恪勉勉强强咽下去,“……殷沅之你们南边的口味很特别。”
      殷沅之强自镇定咬了两口,实在咽不下去,直冲碧螺招手,碧螺赶紧拿着手巾子上来,殷沅之用手巾掩住口,将半颗樱桃吐进去。
      琳琅安安静静的吃饭。
      忽然一颗樱桃被夹到了碗里。
      慕容野说,“你也尝尝。”
      殷沅之和窦恪旁观。
      琳琅夹起来,琳琅咬一口,琳琅嚼两下 。
      殷沅之问,好吃吗?
      琳琅说,好吃。
      窦恪叹为观止,琳琅大人果然口味非同一般。
      殷沅之憋住一句话,琳琅看见慕容野眼睛都直了,还吃晚饭呢,给截木头都能当火腿一样嚼下去,还不吐渣。
      慕容小金砖吃的开心,挥舞手里的瓷勺,把奶糊糊很准确无误的弹到窦恪的前襟上。
      窦恪镇定自若的吃饭。
      殷沅之小声提醒,“你的衣裳……”
      窦恪说,“小孩子天性自然,我们不能跟小孩子置气,要耐心。”
      话音未落,又是一大坨奶糊糊落到袖口。
      窦恪转头看着慕容小金砖,伸手摸了摸小金砖的后脑勺,笑眯眯的说,“男孩子爱闹是好事。是吧,金砖?”
      慕容金砖咯咯直笑,一挥勺子,啪嗒一下,一坨奶糊不偏不倚直砸窦恪眉心。
      “……”
      碧螺递上手巾,窦恪抹掉奶糊,微笑道,“金砖,好好吃饭。”
      啪嗒又一坨。
      稀不溜丢的白色糊糊沿着窦恪的眉峰缓缓往下滑。
      窦恪站起来卷袖子。
      一顿饭下来,窦恪身上比饭桌上还精彩。换了件衣裳出来,他冲慕容野抱怨,“你们家孩子是不是看我不顺眼?”
      慕容野好笑道,“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要么就是见不着母亲,心里难受,找个人撒撒气。”
      窦恪嘀咕,“这么小的孩子能知道什么是撒气?对了,你嫂嫂的病可好一些?”
      慕容野道,“病是无碍的。只是担心哥哥,心里郁结不开。”
      窦恪道,“我让人送点清心宁神的药丸过去。”
      殷沅之道,“药是治标不治本,关键还是要安心,青州那边现在如何?”
      慕容野道,“青州历来都有海贼,故此海防设施极严,一应物资皆有都中直接调派。”
      窦恪也道,“上个月,太子还专门让人去巡视过青州海防,你尽管让你嫂嫂放心。”
      又聊了一会儿,见天色不早,慕容野抱起小金砖,“先告辞了。”
      窦恪道,“我让人备车。”
      殷沅之拿了件披风递给琳琅,琳琅诧异,说我不用。
      殷沅之朝慕容野那边努了努嘴。
      琳琅恍然,捧着披风上前,战战兢兢的说,“伯、伯伯,外头冷。”
      慕容野道,“谢谢。”
      琳琅见慕容野空不出手来,便将披风围上去。
      慕容小金砖揉了揉眼。
      琳琅小声道,“他醒了。”
      慕容野低头,对侄儿道,“咱们回家了。跟恪叔叔他们道个别。”
      慕容金砖睁开眼,向殷沅之伸出手,摇摇晃晃的想够住什么。
      慕容野诧异笑道,“这孩子怎么了?”
      琳琅道,“或是睡迷糊了,把三皇子妃当成了娘亲。”
      殷沅之心里自然也舍不得,便走上前来,伸手想摸一摸小金砖的脸。
      小金砖却侧头避开,锲而不舍的继续晃手。
      大家循着小金砖的视线看去,却是落在窦恪身上。
      窦恪诧异,“我?”
      小金砖使劲儿往窦恪方向挥舞小胖手,慕容野几乎抱不住他。
      窦恪犹犹豫豫的走过来,冲小金砖道,“我刚换了衣裳,可别往我身上吐口水。”
      小金砖一下子扑到窦恪的怀里。
      窦恪抱个满怀,感觉到小孩子的重量和温度,心里也很感动,鼻子有点酸酸的,低声道,“这小子。”
      慕容金砖蹭了蹭窦恪的胸口,啪的一下,小爪子拍上胸口。
      窦恪一愣。
      小爪子划拉来划拉去,肉呼呼的小脸蛋也蹭了好几下,慕容小金砖不满的说,“奶奶咧?”
      窦恪的脸绿了。
      殷沅之噗嗤一声。
      慕容野还是给窦恪面子,用力咳嗽几声,转过头去用拳头挡住脸。两肩直发抖。
      琳琅很担心的说伯伯你笑得放开点儿,别憋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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