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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前世今生（四）
“山石前辈，我们给您带了一份礼物。”少年少女前去，昀烨抢在第一个发话。
山石怪人眼睛一亮，来到昀烨跟前，惊喜地望他，心以为是得知画卷的作者：“好！知道画卷的作者是谁了么？”
昀烨先不告诉他画卷乃吕洞宾所画，先掏出花簪，递予山石怪人。日光照耀下，牡丹光一闪一闪，娇媚动人，山石怪人手执花簪盯睛，全身颤抖不定，嘴巴断续重复一话：“这花簪……这花簪……妙音……洪水……天崩地裂……”眼睛一眨不眨，另一手的画卷掉到地上，花簪似有似无地浮出仙气，萦绕山石怪人。
“兰兰，仙棠，仙气！”少年少女隐约瞅见环绕山石怪人的仙气，心静下感受，不知是否为花簪飘来的丝丝牡丹花香，沁心宜人。见花簪，山石怪人身晃头眩，反应特大，他丢下画卷的手按住脑袋，叫：“我的头好痛……我的心，也好痛……这个花簪……”在他眼前，瞬间晃过滔滔大狼，雷鸣闪电，似乎掠过一闪电，劈落在他头上，高声嘶喊：“妙音——”呼喊冗长痛心，持续一段时间，才随他的缓缓倒下而渐息。“前辈……”少年少女速扶起他，扶到离此不远的简陋小茅屋门前，昀烨一踢门即开，室里惟一床、一椅与些简陋炊具，把山石怪人扶到床上，仙棠开始施放净化术，他四周被晶莹的圆光环绕，圆光飘出仙气，溶入他体内，此术可解毒与解除昏迷，当日昀烨从时光流归来时，仙棠就用此术帮他解去身上毒气。
“仙棠，他还好？”昀烨见其人手紧紧握住花簪，牡丹的仙气继续飘出，溜到房子各处。仙棠点头道：“很快醒来。”说时迟，她才道出“很快醒来”，山石怪人就有了气息，少年少女转头见他已慢慢坐起，摇摇头，清醒清醒，四周环视，最后视觉停留在少年少女身上，恢复说话的力气后道：“你们是谁？为何妙音的花簪会在你们手里？”
少年少女沉思良久，不打算告诉他是许栖岩让他们来的，而花簪大概是当年流失，被商业买卖互转落到骊姜手中，今能得到，实乃缘分。山石怪人看来已恢复了前世记忆，而他……正是当年风流多情惹下恋根的吕洞宾，英明神仙，为情所困，无法脱身，引起大难，天地动摇，沦落如许，世间一大悲剧。天命、情爱、大劫，连创世之神盘古也无法阻止，沧桑渺茫，天地悠悠，红尘难破。
“前辈……本乃八仙门弟子。”昀烨决定告诉他关于太上老君启仙道，创八仙门望早日寻回八仙之意。
对方听后先是“哈哈哈”大笑几声，再深长一叹，眼神忧伤悲痛，面对少年少女，捋捋黑胡子道：“没想到我吕洞宾居然沦落如此。亦无脸再归天庭，五仙被贬时把自己的全部灵力分别注入到五张灵符内封印存起，这张灵符拥有我所有灵力，若老君下令急需之时，请你们交于龙城通天塔的老君使者，他自有办法。”他从布衣上掏出一张黄色画满红色字符的灵符交给昀烨，瞄见他身后的煌雷，惊讶道：“这……这把剑至今仍存？”
昀烨听到剑之事，急忙追问：“前辈，您知道剑之事？”
吕洞宾继续捋胡子，道：“此乃我年轻之时所用之剑，历史不明，煌雷之名也由我命，它是我无意中飞过昆仑时掘出，经鲁班神匠鉴定，此被藏千年，由上等神石——太阴魂石与太阳魂石混合铸成。后我受罚期间，剑已送给一位被我度化的子弟，他的名字，我记不起了。”
“这……”昀烨似懂非懂，想是得到了一点头绪，可连吕洞宾亦不清楚剑的历史，世间还有谁能揭开这个谜语？上次在时光流里，剑突然飞出，白光一闪一闪，告诉了他，在剑中，好像早存某种神奇的力量。
“少年，能借剑予我一看吗？”吕洞宾接过递来的剑，拨出来，缓缓由剑柄拭抚到剑尖，煌雷寒光一闪一闪，照出他憔悴的双眸，突而，随寒光闪动，一股白光涌出，他“哈哈”连笑，静下来时，白光随之消失，道：“力量居然未改，且变得如许强大，少年，这是一把蕴藏着强大灵力的好剑，它会选择合适自己的主人，不是任何人都配拿的，当时我不识良器，望你好好运用，或许来日能解天地之劫。”插回剑闸，丢归昀烨，昀烨接过剑，一头冒水，师傅如此，今师祖亦如此，一把煌雷，一把奇剑，究竟蕴藏多少秘密？
“昆仑曾有位性情古怪的绝世剑神，或许这是他生前的配剑。”吕洞宾本是蓬莱名盛的第一剑仙，剑法之高超天下皆知，他提起这位绝世剑神时，神色露出佩服赞叹之色，可观此神仙的剑术应在他之上。可世人听说过的昆仑神仙许多，却少有闻昆仑剑神之事，且此神早已仙逝，转世后不知身落何方，是人，是妖，是仙，无从知晓，何况就算寻到转世的他，已忘却前世之事。煌雷的秘密非现者可解，少年不禁叹息连连。
“少年，你乃我吕仙门下——剑轩派子弟，今日一见，就是有缘之人，来日必是我派中精英，一举不凡。唉……我对世间已失去热情，只能拜托你们管理门派，少年，望你继续把我吕仙的剑术传授下去，让所有子弟记住我的度化之言。”
昀烨不尽知吕洞宾的度化之言，不过身为此派子弟，也该了解出一二——“行侠仗义，不求名利，生死有命，终谢世恩。”其余便是救助世人等等侠义之言。“弟子遵命，师祖您打算继续留于此处？”
吕洞宾仰天，道：“前生饱尽红尘之苦，今世我成凡人，盼归于清净，检讨反省，隐居此处恰合我意。”从衣服里摸出一面圆形镶绿边的镜子与花簪一起递于昀烨，嘱咐：“此乃前世今生镜，它能照出生灵的前世，在被贬时太上老君赠于我，现已作用，若是你想了解这个花簪之事可以带着花簪进去。”随后，转身边摆手边走出门，少年少女追去，他站在他常倚靠的绿树下叹息，念道：“前世茫茫，今生惘惘——哈哈哈——”
昀烨想继续追问煌雷之事，却被二少女拉住。
“萧大哥，让他安静一下。”
“萧师兄，我们回去吧。”
“唉……”
远离小茅陋屋，直到飞鹤台门前，少年少女止步议论。“飞鹤台宁静幽雅，前辈一定能安静度日，会想通的。”旖兰感叹。
“师姐很正确——也许吕仙前辈至今仍然非常爱妙音姑娘。”仙棠苦起脸：“不知下月初七，他会否再度观音院……”
“情爱为什么如此复杂？”平日春风满面、潇洒翩翩的昀烨一感叹吸引去二少女的目光，为保风度立刻嬉笑转变话题：“我想进去镜子里看看——你们要不？”
“萧大哥……”
“萧师兄……”
“……”
“知道知道，你们怕瞧到自己前世太难看嘛！女孩子——嘻嘻，那我自己去瞧瞧师祖的故事。”话毕，不等二少女回应，抛起镜子，镜子突而发出强烈白光，昀烨脚下浮出五行法阵，随之白光消纵，少年亦无踪，镜子落到地上。旖兰过去拾起镜子擦擦镜面，闪闪发亮，却照不出任何东西。“萧大哥，总是这样。”
“师姐，我们只有等了。”
茫茫白光散去，少年睁开朦胧双眼，看不到自己，却见前方是浩淼无涯、气势恢弘、碧蓝被阳光照得金光闪闪的海际——便是当日之东海。随之陆续出现八位神仙，第一位将随身葫芦投入水中，立于其上，以葫芦可认其为铁拐李；第二位则把芭蕉宝扇抛进水中，此乃汉钟离；第三位取一朵荷花丢入水，此女仙应为何仙姑；第四位堞一纸驴以投水，应为张果老；第五位丢下玉箫，为韩湘子；第六位——蓝采和抛下花篮；第七位，曹国舅投入玉版；第八位抽出宝剑，剑放寒光，一闪一烁，正是煌雷剑，其仙就是吕洞宾……八仙乘风逐浪、挥洒自如、心情爽快，犹是吕洞宾遥遥领先，御剑游翔，煌雷在碧波中，如一蛟龙，风驰电掣……
……
八仙影子远去、消失，东海隐匿。良久，置身于一间豪华府第里的书房，一位儒雅斯文的教师手卷一书摇头念经，旁边坐一白衣女子，清逸秀丽，高贵大方，头带一盛开牡丹的花簪。她开口问：“吕先生，世人曰；‘庄周梦为蝴蝶，庄周之幸也；蝴蝶梦为庄周，蝴蝶之不幸也。’何出此言？”
吕洞宾继续踱步念：“‘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蝴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庄周之化蝶，乃脱离尘世喧闹归隐逍遥；而蝴蝶之化庄周，则由逍遥堕入喧闹之尘世，悲哀也。”
“世人有感‘忽忽枕前蝴蝶梦，悠悠觉后利名尘。无穷今日明朝事，有限生来死去人。’睡下是梦，醒来是梦，人生如蝴蝶梦，是否就如分不清是庄周梦蝴蝶抑或蝴蝶梦庄周？”
“‘庄周梦蝴蝶，蝴蝶为庄周。一体更变易，万事良悠悠。乃知蓬莱水，复作清浅流。青门种瓜人，旧日东陵侯。富贵固如此，营营何所求。’自古以来，无一非也，浮生若梦……”
……
眨眼间，月亮光辉洒满府第的庭院，白衣女子对月思索，秀丽的长发随风而起。
“妙音。”吕洞宾自她后方走来，声感悲伤：“明日……我的赎罪期就满……必回天庭。”
妙音转身，苦笑，摘下花簪，递于吕洞宾：“岩，这是我最喜欢的花簪，只希望你带在身上……妙音便无它求……”
“妙音……”吕洞宾接过花簪，一把把她抱在怀里，轻抚那把秀丽的长发，细语：“每月初七，我们在此相见，再赏美月……”
“好……”
月，抽出丝丝柔绸，包囊着地上情人，缠绵、藕断丝连……
月望愁如流水连，愁郁郁；地上人儿为情醉，情忧忧。
对月单形望相互，只羡鸳鸯不羡仙……
……
柔情尽被浩浩滔天大浪吞噬，东海巨旋涡于海中央逐渐往岸上蔓延。岸上，祭坛的大祭师高举紫光四射的神杖，妙音立在大祭师一旁发愣。她的父母被旁观者拉开去：“滚滚滚——她不死，就是我们神州大地生灵的灭亡！”
“你们好生不生，生个白虎星——”
“害自家好，别殃及众人！”
“大家都别吵了！把她丢进东海！”
“对！快把她丢进东海，祈求海神息怒——”
“快！”
几个祭师手拿绳索，走近妙音，准备把她绑起，发愣中的妙音顿生大怒，狠狠甩出一句：“走开！我自己进去！”一句话，如雷霆霹雳，压倒吵骂的全场，祭师怯而止步，大祭师挥挥手让他们走开，向妙音悲戚道：“好姑娘，我知道你无罪，可天意难为。”
“大祭师，妙音自知，天要我亡，我不得不亡……”迈步走向东海，身后传来她父母撕心痛哭、呼喊：“妙音——妙音——”他们欲奔去，却紧紧被后方的人捉住。
妙音踏在海水上，心平如镜，默默念道：“忽忽枕前蝴蝶梦，悠悠觉后利名尘。无穷今日明朝事，有限生来死去人——爹、娘，女儿不孝……岩，妙音失约……”一巨浪扑打在她身上，闭上双眼，拖着白衣长发、凭直觉前去，血从她脚下涌出，道道裂痕曼上小腿，她却依然不倒，岸上双双眼珠目瞪口呆，愣怔不已。
霎时，五雷轰顶，闪电飞矢，妙音的秀发在旋涡中消失……一切一切，隐匿消去……
……
天际上，月惨淡白茫，暗暗凄凉流泪，寒风呼啸，冰冻所有人的血液。
初七，残缺之月，那座豪华的府第传出呼天喊地、撕心裂肺的吼叫，吕洞宾的悲戚、哀伤、仇恨、怒火尽在东海上燃起，对着天上高挂的惨淡月亮下誓：“我吕洞宾，誓死灭水界——”
……
东海上，烽烟四起；雷撼九天，闪电寒光触目劈入东海，直插海底；四方水界被搅得天翻地覆；烽火轮燃起巨火，把水界映得一片血色殷红，四海之水速齐干涸。法宝神器尽放奇异斑斓光彩，化成无数飞失，击入龙宫。东海掀起滚滚巨浪，淹没大地，随飓风卷起冲天旋涡，直插云霄……
大战第七夜，开天劈地神针自龙宫而出，高耸入云，瞬间天摇地动，大地崩裂，陆地化成残骸碎片飞向天空。被封印在神针下的怨灵佞气散逸而出，迅速覆盖天地，世界陷入一片混沌，乌云密布，鬼哭狼嚎，阴风嘶鸣……
……
大战，洪水，雷鸣，烽火，天崩地裂……尽被一片白雪皑皑吞没，少年睁开双眼，此时已能看清自己。环绕四周，白茫茫一片，群山连绵，自己被包围其中，风雪飘忽，冰凌四垂，脚下雪痕深陷，凄凉的一座高峰耸立眼前。少年走向高峰山脚，毫无特异，往脚下看，惊奇发现雪地下埋藏了一块石碑。蹲在下来，手拨去雪，一面碑文模糊而现，字字句句苍劲有力，乃以剑逐画逐画刻上，只可惜能勉强看出的惟独四个大字——刻文者的署名：“轩辕剑神”
“轩辕剑神？”少年好奇不断念道，站起来环顾四周，雪山、石碑，与百年大战毫无关系，四个大字又是何喻意？他不懂，叹一口气摇头往外走去……
……
夕阳西下，旖兰手中的前世今生镜飘离她的手，悬浮高处，放出强烈白光，地上浮出五行法阵，隐约间，见少年的影子。
“萧大哥。”
白光消散，镜子回旖兰手中，她与仙棠不约而同奔过去问：“看到些什么？”
昀烨打瞌睡、伸懒腰，叉起手放脑后道：“关于师祖与妙音小姐之事。”
“那……前世？”仙棠接下问。
三人边走边聊，昀烨不经意笑：“什么前世？啥也没看见。”
“萧大哥，有无见到与五百年前大战无关之事？若是有，总会含点喻意。”
昀烨沉默一会才回答：“连绵雪山和一面模糊不清的碑文，至于上面写什么内容，我不知道。”他干脆把“轩辕剑神”四个字抛于脑后，即使与前世有关，亦成过去，再提也毫无作用，还不如今生少几分烦恼，逍遥自在。
夜，龙城客栈二层楼台，少年踱来踱去，二少女靠在栏杆上，皆为如何跟骊姜开口，不可太直接，不可过于隐瞒。
“我想到了——”昀烨才叫起来，身后房间的大门就被打开，三人目光投去，骊姜笑盈盈送走许栖岩，许栖岩向她拱手：“骊姜姑娘，若有所需，我定帮忙，后会有期。”
骊姜行个礼，道：“许大侠，后会有期。”
二人转过身见少年少女，愣怔，而许栖岩则笑对昀烨道：“为师不阻你们与骊姜姑娘谈天——对了，昀烨……你住客栈？”
昀烨表情笑认，其实内心在骂昨晚客栈缺房之事，嘴巴上是这么一说：“在外面呆久了，睡不惯派里的床，况且两位师妹亦需找地方落脚。”心里在埋怨：“睡客栈顶倒是有份！”
“过几天，岚华派将安排参加英雄子弟的落脚处，到时候我告诉你们即可，用不着过于奔劳。”许栖岩向少年少女拱手，转过再次身向骊姜拱手，丢下一句：“失陪。”往下走。
等待许栖岩影子消失在众人眼前，少年少女才呼一口气，以为要鼓着勇气向骊姜解释，没料到许栖岩居然抢先一步，实在“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骊姜叹一口气，笑对三人：“毋庸担心，骊姜明白，多谢三位。”
“骊姜姑娘，师傅跟你说了些什么？”昀烨话刚出口，受到二少女的眼神，又知自己说错了话，最后还得由旖兰帮他解围：“骊姜姑娘，感情这种问题复杂难测，一切既成过去，千万别压在心头。”
“骊姜姑娘，世界之大，终有一天能找到你的伴侣。”仙棠低下头，默默悲哀。
骊姜笑迎三人进房就坐，独自站在古琴前摇头道：“许大侠只说了些与云姑娘所说的相似之话，便不再多逗留……他没收下我那些金币，说；‘行侠仗义，不求名贵。’——他是一位行走江湖助人无数的侠客，我是一个贫苦卖艺的风尘女子，截然不同的身世其实已决定了如今的结局。正如我所料，他没记着我，毕竟受他恩惠的人不尽其数……早知结局如此，我却固执要去，只为一个未了心愿……唉，如今心愿已了，毫无牵挂，亦无怨无悔。”
“骊姜姑娘，你能相通就好。”旖兰担忧地笑，她从对方的眼神看出了不安与复杂伤感，瞥见旁边的少年与少女亦在默默叹气。
骊姜走到古琴前落座，双手平放琴弦上，嘴角浮微笑，道：“其实发现自己爱的人不爱自己时也并非什么大不了的痛苦……各位，骊姜突想高歌释怀，你们介意与否？”
众人皆无怨言，只要骊姜放得开，一切皆好。随着缥缈的音乐响起，闹市、吵杂的客栈、尘世的喧嚷被他们所屏除，旋律悠扬浮起。如诉如泣，仿佛一位悲伤传奇女子的自叙；如胶似漆，仿佛一段缠绵悱恻的情爱；愁恨绵绵，仿佛斩不断，一直长流的溪水；百感交杂，仿佛红尘心死感叹过眼云烟的情怀；浮生若梦，正如妙音走进东海时念着的诗歌：“忽忽枕前蝴蝶梦，悠悠觉后利名尘。无穷今日明朝事，有限生来死去人。”骊姜引吼高歌，凄凉萧然、柔情似水、响遍整个龙城客栈，房外，一切行走的客人、小二皆停下熟听这如清泉滴水的声音，其他客房，大概也因听到美妙一音而肃然安静：
凤花曲
无泪雪
舞飘丝落
凌乱羽裳
蝶梦倚香清若影
传奇玉仙倾世间
心痴迷
故不悟
冰中情愁
如水长流
前曾与共风花雨
今世应有后来香
茫茫涯
惘惘沙
痕迹未抹
痛刺血流
红尘一笑心死醉
情恨难离终无悔
寻桃瓣
觅静源
愿化彩绸
飞离星天
冷观过眼云风散
举世不知尘世乐
初玉雪
今湮如
忘别仇恨
誓已迁移
缠绵悱恻锁心醉
缱绻迷蒙斩依泪
爱悲欢
痛离合
疲惫双眼
本该弃离
只因旖旎心未改
尘缘再续共花飞
声落、音散，所有人的心好似被这传奇之唱感动而久久不平，又好似被这首曲子的故事与情感震撼……平静、宁静、寂静，窗外月儿高照，月光如柔丝伴随飘入空中已消声的音弦萦绕，盘旋……
弄花雨.前世今生
阑珊倚雨花飘絮。
牡丹心、
太上暖衣。
凌彩簪、
布衣凡仙从鹤去。
人憔悴、
剑断愁肠。
前世情缘今生忆。
清风冷、
茫茫人意。
谁尝言、
曲中只汝弄英羽。
鸳鸯难羡非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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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轩辕剑神的称呼真好听（陶醉中——）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四节.前世今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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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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