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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雪人狂欢
纷纷鹅毛飘龙城，惨惨流水冰浮沉。十一之际眨眼过，城人忙忙布己房。却问今夕为何日？十二开初望远春。大天犹寒梅花艳，无阻少时心热狂。
雪飘，雪落，一个寒冬的夜里，冰雪覆盖整座龙城，冰冻环河中的清水；树木，树梢，挂满此夜冬季送来的心意，着上一件雪白的衣裳，焕然一新。
雪止，日光虚弱安抚龙城上遍地茫雪，鼓励一群勤奋的人们冒寒出门清理街道上的层层积雪，经过一段努力，厚厚积雪被削成薄片，劳动者呼口气擦去额头上的汗珠，远眺外城新起的一座暖色华丽府第，叹：“岚华派今年新建一了座房子。”
“英雄会，百年难遇，这房子，过了大会后便成废物，空空如也。”
“兰兰，他们好像议论我们总派特建的……兰兰，你冷了？”昀烨和旖兰刚好从南街路过，听到旁人的议论之言，昀烨忽发兴趣，而旖兰一路觉得天寒发抖，却依然对昀烨笑：“或许今天我运动得少。”
一周前，许栖岩把他们安排进外城岚华派新建的高楼，无需再住客栈。今日出门，仙棠去了探望家母，上几次听她说她亲戚和她母亲搬到城北一座小宅里，之后她便时时忙给家中送药，与同门接触的时间大大减少。“这样吧，我们找间小店进内坐坐，挨冻很容易生病。”南街快近城中央新搭了一小茶楼，茶楼里简陋不华而清静，但十分舍意，昀烨和旖兰走进茶楼，被小二迎到中间一小座上落座。
“萧大哥，你自己不冷？”旖兰把他给自己盖上的衣服递还于他，却遭拒绝：“说真的，一点也不冷，我从小就不怕冷，别人也觉得奇怪。”伸手推回去，旖兰只好郁闷地收回。
昀烨不理睬小二送来的暖茶，四处扫视，突发近门右一坐有两个熟悉的身影——一男一女，且打扮乃与岚华派相同，年轻甚如自己。少年为蓝色头发，他背着面向他对面一位岚华弟子笑道：“毋庸介意，今各弟子落脚之事已安排妥当，我也感欣喜。”
“流云师兄……还是长老？你行走江湖多年，身份之多，不知该如何称呼？”
“没关系，我喜欢在不同场合换一个身份，现在在派中自然名流云。”
“流云哥哥，听说郊外满地厚雪，皑皑一片，我想去堆雪人！”少女使劲扯少年的衣袖，这类动作，这类语言，分明告诉后面的昀烨和旖兰他们是流云与薰雁，欲前去招呼，薰雁已把流云拖出茶楼，无奈的流云依旧向对方无奈一笑了之。
茶楼里，剩下的那位岚华弟子，他转身瞅见昀烨和旖兰，深知是同门，笑笑道：“师弟师妹，听说有位自西方来的商人于城郊开展雪人狂欢节，很有机会得到雪人之心，你们不如去一看。”
昀烨拱手应，转身向旖兰道：“兰兰，城郊天寒……你？”
旖兰莞尔一笑：“没关系，喝了茶感觉好多，我也想去看看，顺便跟流云师兄与小薰打个招呼。”手指算算，与流云、小薰不见也快一个月，还有那位说要来参加英雄会的风惊云也失去了行踪近一个月。
“若是感觉不舒，一定要告诉我。”
龙城有四个城门，各通东南西北四郊。走出茶楼后，流云与薰雁失去行踪，不知他们从哪座城门离开，郊外的森林茫茫，漫无目的地到处寻觅并非良策。少年少女呆立城中央，一位矮小老头身穿红色大衣、红色长裤，长一把长长白须，一手提着一个红色大袋，另一手招呼过路人前来。但好似由于旁人不懂他所说之言而满面疑问，好在他身旁有一位书生，帮助解释。这位慈祥可爱的小老头惹得许多人喜欢一涌他而上，他立于高处，从红色袋子里掏出许多精致的小玩意往下面的群众里丢，众人伸手都想接住那些“礼物”，欢呼、哄声混杂，把清静的雪街染成一片喧闹。
昀烨手叉脑袋，注视前方的人海，暗下想投机取巧抢得“礼物”：“一群傻子，要是有金蟾蜍，你猜他们会不会追呢，兰兰？”
旖兰捂嘴笑，猜到萧大侠又想出奇异花招，道：“蟾蜍之样未免大煞风景。”
昀烨右手二指敲敲脑袋，嬉笑道：“那变只会跑的红包，用雪做原料不错。”弯下腰撩起一小堆雪，接着往半空撒，雪停留在空中泛出红光，昀烨右手的二指对准雪画了一幅旖兰看不懂的图，随之，画毕，昀烨收回手，那堆雪落在地上，被红光包围而扭曲，慢慢形成一只长形红色，有四肢、有眼、有嘴的大红包，摇摇摆摆，招人喜爱。
“真可爱！”旖兰一说，少年便又开始飘飘然，大叫：“前边的朋友，这里有只大红包嘿——”话一出口，前方涌向小老头的人个个迅速回头，发现悠闲的红包搁在路边，“哇哇”大喊，蜂拥而来，争先恐后奔向它，红包见人群而来立即掉头如离弦之箭飞跑，无论后者跑得多快，也无法碰到它。昀烨和旖兰缩在街的小角落里，探头出去，一群黑忽忽只见人头的东西涌出南门……
“疯子……”他们两个出来，回头见四周如洗一空，洁白的雪上残留无数脚印，有深有浅，甚至有人摔地后的身印，此状实乃汹涌，他们叹息一声，抬起头，那小老头和他旁边的书生喜笑颜开地以发亮般目光投向城里惟剩的两位。
“萧大哥，红包何时才变回雪。”一路过去，旖兰替这群疯子担忧，恐怕红包一日不止步，他们就狂追不返，龙城就持续清静，不禁有感死沉。
昀烨赞赏自己的恶作剧，奸笑：“最少三天……以‘小’红包那种速度，他们大抵追到‘天涯海角’也抓不着。”
“这……”二人在小老头面前止步，小老头递红袋给他们，说了句他们听不懂的语言：
“Congratulationstotwoofourluckytoday！”
他们丝毫不懂对方之语，一头冒水：“兰兰，他讲哪族语言？”
旖兰摇头不知，让小老头旁边衣着整齐的书生介绍：“这位圣诞老人先生自西方而来，坐飞艇游历世界无数，难得一临神州，为我们龙城举行‘雪人狂欢’。方才他是说；‘恭喜两位成为我们今天的幸运儿。’幸运儿意思是你们将能获得特别礼物。”
“哦？倒是不错！”昀烨手仍然叉于脑后问：“我们要做什么？”
“Please,yourhandsintothebag,andtheyfindoutasmallball.”小老头热情开口，把袋子伸到昀烨面前，继续说他们不懂的语言：“Youhavetouchedtheball10timesthechance.”
少年少女双眼瞪大愣怔，书生连忙解释：“他请您把手放进袋子里，随意摸出一小球，摸球机会为十次。”
“哦？”昀烨随便伸手进去，摸到小球尽抛给旖兰，动作重复十次，表情越来越无奈、郁闷，最后一次，整个脸都拉耷，埋怨：“下次用剑挑。”缩回手，叉着放脑后。
旖兰每接一小球，小球就会膨胀扭曲变出许多小花样，得来的物品是来自西方的烟花、玫瑰、贺卡，其中有一样非常特别的东西——蓝色涂上了金粉的蝴蝶面具，她独拿其物，其他则用仙术藏起，道：“萧大哥，这蝴蝶蛮漂亮。”
“你喜欢就好，我们出去郊外赏雪。”两人欲走，后方的小老头传来话：
“Blessings,althoughnottoChristmas,butIalsopraythatGodblessyou.”
“兰兰，书生解释了那句是什么话吗？”昀烨无奈地听到后面重复着同一句话，旖兰也觉得有些无奈，书生即使是解释了，他们快到北门，怎能听清，道：“也许是这祝福之类的言语。”
……
龙城北郊城门前不远，昀烨、旖兰远远见流云和薰雁窃窃私语。“流云他们在此，真巧。”
“师兄他们在玩什么呢？”
“去瞧。”
迈步过去，流云笑吟吟道：“薰雁，雪人之心并非那么容易得到。”
薰雁嘟哝，他们讨论的雪人之心是西方的传说：只要在堆雪人时诚心诚意，便可得到能使再艰难的愿望亦可实现的雪人之心，它受到上天的洗礼，赐予了无穷无尽的力量。“我不管，反正继续堆下去，相信能得到——嘿！傻剑客，兰姐姐！”
“昀烨兄，师妹。”四人互相笑而招呼。
旖兰发现他们身后堆了一个小雪人，还带一顶棕色小帽，欣然道：“这雪人是你们堆的？”
流云本想用法术堆一个，可薰雁执意要用手堆才算诚心，没有办法只好动手，自出门到现在只堆得一小个。“师妹，不算精致——昀烨兄，你是否还带着一个吊坠？”流云和薰雁临离开神州追上他们时却碰着飞艇维修停班，下蓬莱山脚等，不料被同门拖去忙这忙那，忙了快一个月，好不容易才钻到空子溜回来，头等大事，顾名思义是“抢”回吊坠。
昀烨想良久，记不起吊坠这回事，直接道：“什么吊坠？”
“上次我在青牛山掉的那个。”流云极力保持笑容。
昀烨拍拍脑袋，还是想不起：“什么形状？”
流云继续保持笑容，若是他这回再想不起，就要被气个半死：“柳叶型。”
昀烨心里默念“柳叶”二字，突然血涌上心头大叫：“我想起来了！”对方脸上马上露出喜悦，却又被他下一句扫兴：“没见过那东西……”流云顿时绷起脸，暗下骂：“我看见你头上刻着个好大的‘谎’字！”其实昀烨记得那吊坠在自己身上，只不过还没打算还给流云罢了，想：“流云，心里骂人会被雷劈。”
流云一眼看破他所思所想，点道：“昀烨兄咒骂人会被雷劈。”
旖兰和薰雁一旁笑，不得不插嘴进来“化解恩怨”：“萧大哥，流云师兄，我们难得再见就别沉醉于斗嘴中了——流云师兄，近日你们所忙之事？”
流云身为派中长老，真正要忙之事甚多，哪里可在一个月里完成，只不过靠拉拢同门脱身：“呵呵，安排弟子们的住宿和英雄会场地准备——清虚长老说场地甚远，要我们先来神州照应和给他们送材料，等待通道开启即可直接来回。”
旖兰捋捋发梢笑：“师兄你们住？”
薰雁抢先塞住流云的口，道：“西座四层。”
“西四……这个名称不吉利。”昀烨瞥一眼死死盯着他要吊坠的流云悠然道：“流云兄，我请你们得当心。”
“鄙人随时欢迎昀烨兄到‘贵宅’做客。”流云继续强忍，保持笑容，对面那位少年越说越有兴，道：“蔽定会到你‘寒舍’做客。”看来旖兰和薰雁方才的口水又白费，让她们惊喜的是此次斗嘴没持续多久，流云突想起某事急告之旖兰：“师妹，令兄亦来了神州，他今住客栈。”
旖兰一听是风惊云到神州来，快悦愈生：“哥哥终于来了，我定找个时间与他见面。”
“就现在嘛，风大帅说他在缘溪走廊等我们。”
“啊？小薰，方才我在城北见云师妹，她说在听溪走廊等我们。”
想来，少年少女们得分开寻找，听溪走廊与缘溪走廊由两个相反方向而去，路程亦不短，尽管分开两路走再集合亦需不少时间。“师兄，为何不用瞬移的方法？”流云所用的幻影和旖兰的瞬风之术可瞬间把施法者送到较远处，大大节省时间，未必不是个好办法。“师妹，这也是个好办法。”
“流云哥哥，我要跟你去——”薰雁想以隐身术冲去，可被流云拒绝，毕竟不想麻烦太多人，只好丢下无奈的薰雁和还在嬉皮笑脸的昀烨，他对薰雁道：“我堆着雪人。”一提堆雪人，薰雁立刻龙精虎猛，动手速度惊人，看得昀烨眼花缭乱。一会，一个太不像样的雪人被她堆起：“傻剑客，好不好看？”
若是初始，昀烨也许会直接说不好，也许是友好，态度截然不同，即使不像，也让她得到善意的谎言：“……好——不如我们堆个特大的雪人。”在他所指，“特大雪人”要有树木的高度，若用手来堆，非一朝一夕，且要一个好地方——缘溪走廊有临天处，地方足够，望出去便是浮岛下的天际和片片白云，即可边看景边玩乐。
“等流云哥哥和兰姐姐回来后我们就去——最多让他们多走几步路。”薰雁□□如小孩一般：“那……那里有群疯子……”
树丛后清晰可见一大群黑忽忽的身影，跑在他们前面的是一只……红包？呼喊、尖叫、咒骂等等混杂一起，不可听清此如雷鸣之声，他们奔跑如一群野牛过万里路，持续好长时间，树木被飓风吹得摇摆不定，树丫上的积雪大块大块落下，似乎砸到那群人“牛”上，吵闹中又增添了几许□□……昀烨和薰雁被此情景之壮观感染，呆若木鸡，最后人海远去，剩下未消的闹声，才听到少年的回应：“也许这……三天都会如此。”
……
野外，缘溪走廊临天处，除后方几棵孤独之树，只有一片空旷的雪地，薰雁欢乐地扑过去玩耍。流云无奈而笑：“小薰……”她不理睬，自己回过头来，风惊云身后站了一位橙衣黑色长发女子，长长的秀发上系一朵红花，妖媚可爱，身后背一把新月型法杖，新月长出片片羽毛，又如一飞鸟之头。“她是我特地请来的药师——谭风月。”风惊云介绍后转身对她低语：“方才又让你多跑一趟，真抱歉——旖兰是我妹妹。”
谭风月环视少年少女，她清秀的面容上露出微笑，回来对风惊云低语：“就是那颗琉璃？”
“对！”
薰雁的话打断他们私语，叫他们都来堆大雪人，几位少年少女毫不介意，对于风惊云和谭风月却不太痴迷于这种乐趣。他们站在一旁观看此乐景；地上的雪被他们堆起，映着日光闪闪发亮。流云感到累，欲取下法杖来个暴雪术一了百了，轰雷神刚被取下，他妹妹立即狠狠夺去，流云只好蹲回原位捡雪块；不单是流云不认真，那位白发少年亦撩起雪，非用于堆雪人，而是用来戏弄他人，趁他们不在意时雪往对方脸上泼，到此为止，惟独流云敏感未中招，笑其余的人，结果如何？受到众人敌视，连吃四次“雪饼”，“咳嗽洗脸”收场。
“流云兄，还是认真些好。”准备向旖兰和仙棠那边“攻击”。二少女已开始警惕，联合起来，准备“反击”，他才收敛，保持微笑。
流云举起一手指，指头上冰花生起，下面的妹妹利眼狠盯，指头立刻被藏于身后，嬉笑：“没……”回头来见昀烨“偷袭”成功，但又马上吃回别人的“雪饼”，摇头甩下雪，流云挖苦道：“昀烨兄，你也吃得挺饱……撤！”见即将打在脸上的三个雪球，流云速用幻影逃掉，雪球空落到地上，砸出三个圆印。
欢声笑语，乐趣众生，各人心花怒放，温馨暖和了缘溪走廊的冬天。
后面的风惊云和谭风月见此景不禁露出微笑，是羡慕、怀念，还是追忆？望着成形的雪人身体，谭风月感慨：“他们玩起来时都像香雪。”转头瞟风惊云一眼，他嘴稍往下弯了弯，之后又扬起微笑：“风月，难道你不痛恨我么？”
“不是应该叫‘姐姐’么？”谭风月笑一声，双眼下垂，口叹一气，注视地上纯洁的白雪，自言：“这些雪是你的化身吗？妹妹……”风惊云毫无回答，只是默默注视前方快乐的少年少女们，他们由于要把雪人堆得树般高，它的头部不得不借助法术堆起，于是薰雁破例让流云展示。流云取回法杖，撩起地上一小堆雪，抛往雪人顶部，默念咒语，法杖蓝光飞出，围绕那小雪堆，包成圆形，愈涨愈大，直至大小恰当，稳稳落在雪人的圆身上；整个雪人蓝光微微掠过，脖子浮出一条棕色围巾，脸部透出两颗黑色小眼珠、尖尖红萝卜般鼻子和一弯月小嘴。昀烨挑起一根树枝，抛向半空，画了一个圆圈，随即在白光中现出一顶棕色小帽，飘落到雪人头顶。
一个光彩熠熠的雪人抖擞而立，笑望远方，它背后浮云游动，仿佛在为它诞生欢快。少年少女们的喜悦仿佛为它抹上了几分仙气，忽而间，弯月的嘴角动弹一下，吐出一片薄薄的心型蓝色水晶，落到它脚跟下。众人围过来好奇一看，薰雁捡起水晶，激动道：“薄薄的，蓝色的，水晶——雪人之心！”
“啊！”其余的四位少年少女不禁大喊一声，世界无奇不有，他们本以为这纯熟是个传说，今日一见，却有一物，不管是真是假，它是他们共同劳动，用汗水换取的，价值远胜千金。“泼妇，你记得要好好保存，别用来许些无所谓的愿望。”
“知道啦！傻剑客！”随即，撩起地上一堆雪甩向昀烨，昀烨因不注意，脸上吃了雪饼，咳嗽连连，耳朵传入其余人的笑声，惟独仙棠，依然如常。
“难得我们高兴，不如今晚到外城小山丘里一聚。”旖兰掏出那位圣诞老人的礼物，众人见之目瞪，原来一个烟花里还内有乾坤，藏着十多个烟花，其余的玫瑰、贺卡亦如此。
初晚，龙城外城，临近通天塔的小山丘，高空迸出无数缤纷礼彩，五光十色，有时勾画出一朵艳丽的花儿，有时是一串或几朵，有时是动物，有时是抽象图纹……多姿多彩，如丝如幻；红红绿绿编织了几个来自西方的祝福文字，文字遽然扭曲成一小老头大笑图象，无数金色星点洒落到年轻人身上，溶解。他们再次抬头，图象又扭曲成北斗七星，出奇，趣味丛生。
“虽然今非节日，难得如此尽兴。”昀烨卧在雪地上观赏闪烁五彩的无月黑天，道：“可惜今夜无月。”
“若每天尽能如许美妙那该多好。”仙棠坐着抬头望高空，嘴角上居然惊人地浮出一丝微笑，给所有人之感仿如梦中幻觉。
“仙棠……”昀烨撑起身来。
薰雁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你刚刚笑了？”
“云师妹，难得见你一笑。”流云手背身后，点头道。
坐在一旁的旖兰捋捋头发，笑：“云师妹，你的快乐也是我们的快乐。”
仙棠奇怪地环视身旁，少年少女们都在对她笑，就连那两位一直窃窃私语的风惊云与谭风月也在为她高兴，自己突然不禁又习惯般低下头，道：“能够认识你们，仙棠非常快乐。”
“一生知己难寻觅，我们能够聚集在此地更是一种缘分。”
“哈哈，流云哥哥又开始大道理了——话说回来没错，缘分是种神奇的东西，让两个不相识的人牵引在一起，也许是霎那的擦肩而过，也许是天长地久的相望……”
“泼妇会讲道理……”
“什么意思？”
“没……别打……我是说，我们来自不同的地方，是什么把我们牵引过来的呢？兰兰。”
“心存非一的愿望，却恰恰撞在一起，是尘缘把我们拉到一起。”
“尘缘？”风惊云突而被此词吸引。
谭风月点头笑道：“当初你与她不也是尘缘么？”
“呵。”风惊云笑，细听对方之话：“谢谢你带我来神州，若不是就得不到今晚的喜悦。”
风惊云无回答，静静熟视前方的少年少女，仿佛看到了自己少年时代的影子。
“旖兰希望明年的今日，我们依然在此赏夜色。”旖兰抬头寻找月亮，夜却无月，让她叹息。
“兰兰，下一年一定会有月亮。”昀烨跳起来对后面的人，嬉皮笑脸道：“人不少哦，到时候谁也不可缺席！”众人点头，齐抬头欣赏礼彩已消纵的茫茫天际。
龙城内城，一群热血沸腾的人，不论男女老少，哄哄追赶一只由雪化成的红包，时有雷鸣闹声，丝毫不影响外城的乐绪。矮矮的山丘，耸立友谊的丰碑；漆黑一片，无月之夜，茫茫天际上生起一轮无形望月；尘缘，它不是仙术，亦不是巫术，却牵引着数位年轻男女之心。
青青嫩草如花展，熠熠春光暖寒冬。知音难寻谁相近？尘缘不误少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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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纯熟HAPPY下,下面的就没那么多一起的HAPPY啦,开始悲……我奸笑
终于忍不住想知道，除了梦梦外，就没人看了？悲哀………………（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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