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叶笙歌

　　秦芷家的小型聚会气氛还算好，明晟突然多了一位空降的总监，还是他们曾经的师兄弟，对于这些在圈子里混的人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不过谁也没有真没皮没脸的额凑上去。大约都是客客气气打了个招呼，递了张名片。

　　顾濯也没有摆架子，参加聚会的人大多数他还是有印象的，对谁都客客气气。只对上胡艾俞的时候，他神色间多了点不一样的东西，意味深长地看了对方一眼这才把名片收了下来。

　　“笙歌的学姐，这两年一直挺照顾她。我知道的。”他说，胡艾俞立刻露出了笑容，“我照顾也要笙歌有天赋不是！”

　　叶笙歌听到这话，唇角抽了抽，没说话。平心而论，胡艾俞确实帮过她的忙，这点人情她还是要记下的。

　　顾濯认真点头，“笙歌确实很有天赋，就这一点而言，我跟胡小姐倒是所见略同。”

　　这种一本正经到不要脸的夸赞，听起来怎么就那么……爽！

　　叶笙歌抿唇忍住笑声，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顾濯，用眼神表明自己的态度。

　　顾濯搂住她的腰，笑了笑才回头看向胡艾俞。转头的一瞬间，他脸上的笑容就变得公式化了，“胡小姐还有事？”

　　胡艾俞怎么着也看得出来这会儿自己并不受欢迎，笑着点了下头客套了句就离开了。等到了没人的阳台，她点了支烟深深吸了两口，这才下定决心一样按灭在栏杆上。

　　她拿出手机找出里面一个不长联系的号码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几声，然后接通。

　　“我想要参与到《梨花尽》的改编中，署名的那种！”

　　从秦芷家中出来，顾濯开车接住在路边跟一位学长聊天的叶笙歌，等车平稳开出去之后，他听到边上叶笙歌愉快地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迟疑了下才开口。

　　“刚刚那个，是陈曦吧？我记得当初在学校的时候，你就特别推崇他。有段时间，还模仿过他的风格写本子。”

　　叶笙歌停住哼到一半的歌，扭头看着顾濯，仿佛要从他若无其事的脸上寻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一样。

　　“不是吧，你吃醋？”她笑着侧身，胳膊撑在前面，一手托腮看向顾濯：“我说你这醋也吃，是不是有点……”

　　“我就随便吃吃，自己都不嫌酸。”顾濯笑了下，他倒是没有真的吃醋，就是跟明欣谈过之后心里总归有点别扭。如果不开口说点别的，他就怕自己一开口就问那五十万的事情。

　　叶笙歌真的是收了那五十万才跟他分手的？

　　还是，已经下定决心要跟他分手了，才收的五十万？

　　听起来没什么大的差别，不过在他心里还是有点想法的。

　　顾濯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去。叶笙歌看着他这个样子，脸上的笑容没有了，人也坐直了身子。

　　“顾濯。”她叫了声，想了下然后说：“你找个地方停车。”

　　顾濯脚下油门松了松，找了个能停车的路边把车停了下来。他扭头看向叶笙歌，“是哪里不舒服……”

　　“你妈都告诉你了吧？”叶笙歌痛快地打断了他的话，“我收了她五十万，劝你出国，然后跟你分手？”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么一件事情能够让顾濯反应这么奇怪了，一晚上她都觉得顾濯像是有心事的样子，再回想下今天的事情，她也就想明白了。

　　明欣既然见到她跟顾濯在一起了，现在顾濯又从家里搬出来，估计无论顾濯怎么说明欣都会把这笔账算在她的头上。

　　明欣可没有任何理由帮她隐瞒那些事情。

　　她看着顾濯，认真开口：“我是收了她五十万，答应她跟你分手的。这点，她没有骗你，你不用考虑该怎么问我才好。实际上，没有那五十万我也一定会跟你分手。”

　　顾濯把车挂空挡，又拉上手刹，这才放松了死死踩着刹车的腿，回头看向叶笙歌。

　　“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为什么？是收你妈那五十万，还是跟你分手？”叶笙歌看过去，唇角还带着笑容，人也很镇定，就是眼睛微微有点发红，看得顾濯几乎有点不忍心问下去了。

　　“跟我分手。”五十万不算什么，就如同明欣说的，叶笙歌这个分寸把握的很好。这点钱真的不算什么，刚好在所有人的承受范围之内。

　　叶笙歌认真想了下，这才低声开口。

　　“你如果为了我不出国，以后想起来总会后悔的，到时候我就是你错事这一切的原因。”她声音很平静，没有一点的起伏，“如果出国了，与其牵肠挂肚的异国恋，随时担心着你会不会在国外喜欢上其他人，又瞒着我……甚至不用你喜欢上其他人，就算是逢场作戏，我都不能接受。”

　　“我们分手，你做什么都跟我没关系，我也不用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用担心自己的男朋友是不是会劈腿……”

　　“不会！”顾濯突然打断了叶笙歌的话，“我不会。”

　　“谁知道呢！”叶笙歌轻笑了声，看着顾濯，“毕竟没有发生的事情，谁也不知道究竟会怎么样？也许是我熬不住异国恋，最后还是要分手呢？顾濯，如果你觉得不能接受……”

　　“我不能接受你的想法。”顾濯直接说，叶笙歌脸色微微发白，只抿着唇什么都不说。他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但是，这不重要。不管当初你不信任我的原因是害怕我出轨，还是害怕被我埋怨，这都不重要。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的，现在我回来了，我还在你身边，这才是最重要的。”

　　叶笙歌一双眼瞪着不让眼泪流下来，听到顾濯问她：“叶笙歌，现在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

　　“你问。”

　　“叶笙歌，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以结婚为提前的那种！”

　　愿意，她愿意，她当然愿意！

　　叶笙歌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回去的，只记得她激动地整个人都挂在顾濯的身上，低头吻住他，舌头在他的口中如同攻城略地一般。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这整个人！

　　都是我的！

　　她热情如火，顾濯也不甘示弱，两个人衣服从客厅开始丢了一地，床上也是一片凌乱，叶笙歌死死搂着顾濯，感觉整个人都要融化在他怀里一样。

　　等到一切都结束，她听着喘息声甚至都分不清楚是她的还是顾濯的。

　　“你说……”叶笙歌开口，被自己吓了一跳。她的嗓子怎么这么嘶哑。她连忙轻轻咳嗽了两声，感觉喉咙舒服了点，这才又开口：“你说，那五十万，要不要还给你妈？”

　　顾濯翻身搂住她，手不老实地在她身上抚摸。

　　“为什么要还给她？她让你跟我分手，劝我出国，你都做到了。现在我又重新追求，好不容易才把你追到手，要给钱也是分我一半！”他说着翻身伏在叶笙歌上面，低头在她圆润的肩头咬了一口。

　　“干什么？！”叶笙歌吃痛，“你真咬啊！”

　　顾濯抬头看着叶笙歌身上被他咬出来的压印，这才满意地开口：“你是我的，做个标记！”

　　“神经！”叶笙歌只觉得肩头火辣辣的疼，扭头看了下，“这都要出血了吧，你怎么不说直接把你牙印纹在我身上好了！”她说着轻轻抽了顾濯的胳膊一下，“我这都要打破伤风了吧？”

　　“没破皮，我控制着力度呢！”顾濯说，躺回去把叶笙歌搂在怀里，“我就是害怕。要是我没有回来，或者我在国外有了女朋友……”

　　“可是，你回来了，而且也没有在国外找女朋友。”叶笙歌伸手摸了摸他紧致的腹部，感受着手下触感猛然一紧，抬头笑着看向顾濯：“你这也太敏感了。”

　　“你小心摸出火来！”顾濯半真半假地警告了她一声，然后又叹了一口气，直接低头吻在叶笙歌脖颈间，“已经被你摸出火了！”

　　两个人没羞没臊折腾了大半夜，第二天顾濯神清气爽去上班，见到明欣的时候甚至笑了下。明欣见他这个样子不由眉头皱了皱，等到电梯里没人了这才开口。

　　“两个人说清楚了？”

　　“嗯。”顾濯点头，看向明欣，“既然她跟我分手了，我就重新追求一次，这不是什么难事。”

　　明欣扬扬眉，“你到是大度，想得开。”

　　“我没你想的那么大度，那么想得开，我只是按照你从小的教导，认清楚对于我来说究竟什么才是最重要的而已。”电梯门打开，顾濯按住开门见，回头看向明欣，“相比于当年分手的真相，她收了你五十万这些事情，对于我来说更重要的是她这个人。只要她还愿意跟我在一起，重新接受我，其他都不重要。”

　　“你就不怕她再把你卖一次？”

　　“谁出钱？你吗？”顾濯难得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你没有那么愚蠢，同样的事情不会做第二次的，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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