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语朝歌

作者:羽沐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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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斗(五)


      “凤公主,你是与我们走一趟呢?还是我送你一程?”红发男子举着手中的丝巾看着凤祈道。
      “谁派你来的?”凤祈看着虎视眈眈的三人,今日是在劫难逃;假若死她也要死个明白。
      红发男子指尖微张,手中的丝巾便随风飞走,其抚着嘴角笑道“我还是送公主一程吧。”
      男子话完伸手就向凤祈喉间袭来,其速度之快凤祈见所未见;刹那之间凤祈只觉面上一凉,随后一只手抓住其腰带向后退去数步。
      “哦?永乐又放狗出来咬人了?”红发男子擦拭着流血的脸颊,看着凤祈身后人阴戾道。
      “文兄,别来无恙,”一道男声从凤祈背后传来,听其声音竟有几分熟悉。
      “天阳,多日不见,你怎么也管起闲事来了?”凤祈听到红发男子说到天阳,忽然想到那日顾虚痕与她说永乐的天阳,凤祈也不顾抓住其腰带的那只手,转过身便去看身后的那人。
      “文兄不也是,”红发男子冷笑两声继续道“我听闻永乐也下了追杀令,怎就几日竟又反过来保护她?”
      “我也是听命行事,还望文兄卖个薄面,”“听命?”红发男子面露怀疑,随后道“长空让你救她?”
      “若文兄今日放过她,日后我必登门道谢,”红发男子大笑道“我文辛尧看中的猎物可不会拱手让人,若你真想救她就让长空出面,否则……”
      “只怕少主出面,你们四人也没了活的机会,少主想动你们多时,若不是夫人一直拦着,你等还能活到现在?今日这事若文兄卖个薄面,日后我等都好办事,”天阳打断文辛尧的话不紧不慢道。
      “早闻永乐高手如林,今日我兄弟四人能与副堂主巧遇实乃难求,不如今日就向天阳兄讨教几番。”
      在西域文辛尧武功算的上第一,可偏不巧因为其母确实中原人,父亲过世后他便与母亲一起搬回中原,回到中原后文辛也曾有过数段的风光时日,谁料一个叫长空的人却将他所有一切都毁了;江湖纷争自是以武论英雄,他武不如长空自也认了,本着英雄相惜,他也曾想加入永乐旗下,未料却被长空拒之门外,此且不说,之后不知何由长空竟对他下了追杀令,母亲为救他枉死,而他最后为活命只有逃回西域,这一躲就是四年,直到他遇到夫人为止,夫人将他又带回中原,且一直让其本分,而长空也再未对他下杀手;但是之前的仇他怎会不报,他知杀不了长空,但是天阳……就算是死他也要拉一个垫背的,即使那人只是长空的一条狗。
      文辛尧从腰上抽出两把弯刀便向天阳飞了过去,其身边的古剑越也手执毛笔跟了过去;天阳看着飞来二人,手握青铜剑挡住文辛尧凌厉一击,古剑越笔尖化出千万银丝向天阳身上袭来,天阳见起迅速收剑,向后退去数步。
      弯刀透着血亮,文辛尧大笑道“真乃天助我也,天阳今日可不是我要杀你,是老天要我杀你。”
      天阳捂着胸口,强忍住咳嗽道“就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你一人我们兄弟两人,你说今日谁死谁活,更何况你还受了伤,我倒好奇是谁伤了你?”
      天阳笑了笑飞向湖的另一岸道“若你有这本事。”
      文辛尧想解心头之恨已多时,但愤怒之下并未让其失了分寸,天阳飞到湖对岸必是要将他引开,主上下的命令他们兄弟等人一定要完成但仇又不可不报;他看着拄着拐杖的半截蜥,单这女人半截蜥一人肯定对付的了,反倒是天阳受伤不知是真是假,鉴于安全为先,文辛尧将古剑越一同喊去。
      凤祈看着离去的三人也不知他们卖的什么葫芦,不过现在单只剩下一个残废她应该可以逃脱。
      接下的路向何方凤祈也未多想,只念着赶紧乘乱逃跑;其刚踏出两步面前就被人拦住,“公主这是要去哪里?老朽送你一程如何?”
      “不用了,”“公主不要与我客气,我是不会伤害公主的,”半截蜥倾斜着身子向凤祈靠近,其口中隐隐发出稀笑声,声音不大但却像万只蜥蜴爬行。
      凤祈听着声音浑身寒毛竖起,其未经犹豫转身便向后退,半截蜥看着凤祈其口中的笑声越显明显。
      “公主!你快过来,“半截蜥单手支撑着拐杖,其一手将另一拐杖举起,以杖做手向凤祈挥来,而后只听到数声巨响从凤祈身后传来,凤祈别过身子望向身后,只见一颗颗巨树在向她这边倒来。
      苍树之下凤祈已被吓的迈不得步,光影在树荫之下渐渐变暗,巨树携着崩塌之声向凤祈这边倒去。
      凤祈看着倒来的巨树,张开双臂其面上露出解脱之笑。
      轰隆声响彻整座山林,拂面冷风使得凤祈再次睁开眼睛;碧水蓝天之下,一个半脸被面具所遮的男子正抱着她不知飞向何处。
      “想不到尔等小事竟也劳烦少主出面,我兄弟四人也不枉此行。”
      凤祈抬头看着救他的人,半截蜥口中的少主那个数次要杀她的人,永乐的堂主“长空……”
      “废物,”长空开口语带不屑;与其交锋多年,凤祈还是第一次真正听到他说话,这与想象中的声音完全不一样。
      “静如清泉冷如寒潭”用着八个字来形容此男子在恰当不过。
      “长空小儿,今日老朽就要挫挫你的锐气,你永乐下的走狗气焰日渐嚣张,今日我就要永乐从江湖上消失,”半截蜥话完,其手上的仗用力一使劲人便跃上半空;凤祈自下望去,半截蜥竟不知去了何处。
      “你、小心,”凤祈也不知为何有竟会出口提醒身边之人;长空闻到凤祈提醒之声低下头来,四目相视之中凤祈心中对这双眸子只觉熟悉异常;耳边的风穿过枯叶沙沙作响,腰间突兀的温度从手心传来,心中咯噔一响,凤祈伸手便要将长空推开。
      “抓紧我,别放手,”凤祈哗然,心念何时与他关系这么亲密了,再一想这话应是她会错意了,而同时已再次被长空抱起飞向半空。
      无依之下凤祈紧抓长空的衣袖,几尺之下传来巨响,凤祈别过头向下望去,只见他们才所站处竟出现一深坑。
      “长空小儿,上次算你走运,这次可没有那么幸运,”半截蜥身虽残疾,但在今日四人之中轻功可谓最佳,其最擅长的便是暗杀与突袭。
      长空看也未看半截蜥一眼,而是将凤祈的腰带解开,凤祈愕然的看着其手中的腰带,等反应过来时连抓住他手道“你做什么?”
      长空看着凤祈手道“先将手放开,”凤祈望了望将手拿开,长空叹了口气将自己的腰带也解开,其将两个腰带打成死结随后将腰带的两头绑在两人腰间道“小心点。”
      凤祈不解其意,而那边的半截蜥已再次攻来,其招式处处见狠,长空紧搂住她腰小心的躲闪着半截蜥。
      耳边风声越渐越大,凤祈不知是冷还是害怕将头埋在长空胸间;空气之中除了风中就是搂住那人的心跳声,在这生死攸关之际更显不寻常。
      风声忽然停止脚下重归而来的柔泞让凤祈紧悬的心放下,随后紧接而至的便是直闹心头的呕吐之意;凤祈低下头来想减轻这种不适,而这时她人又被长空抱起连连后退,耳边再次响起巨木倒地之声。
      轰塌之声在整个林中传开,长空定住身子将凤祈放开,“废物,”其语调平静丝毫察觉不出一丝喘息。
      “长空小儿,你就这点本事?”半截蜥全身仅依附于一根拐杖上,其另一根拐杖在此前搏斗之中被长空夺取,这倒下的半片森林便是他的杰作。
      “啰嗦,”“小儿看招,”半截蜥再次叫道,其将唯一的一根拐杖扯开,竟又变出一根拐杖出来;只不过这根拐杖比起先前那只细了些。
      半截蜥武功自认了得,但毕竟年事已高这体力有所不支,再加上长空的武功与其人在江湖上就是一个神话,今日他所说的话虽是心中所想,但是真要杀他……半截蜥心中也没有底。
      而长空本就无心恋战,才处处躲闪只是怕吓坏怀中女人,先看她只不过是面色苍白,但倒也没有晕倒在他怀中,若这样他也无需在浪费只见,速战速决是最好。
      这一想半截蜥袭来招式长空则是拆其厉害,半截蜥双腿残疾所使武功也仅凭这双手与拐杖;而长空做事自不会浪费时间,这次半截蜥再次将拐杖袭击来,长空单手将其一手抓住随后竟硬生生的将半截蜥的手给扭断,半截蜥吃痛大吼,其手中的杖也随之掉落,长空随手将那杖抓起,随后抬脚在半截蜥腹间补上,半截蜥瞬间如离弦之箭向后飞去,长空掂了掂手中的仗而后就朝半截蜥射去。
      瞬间惨寰之声响彻山谷,而后戛然而止;凤祈又再次回到地面,其朝着惨叫之处望去,只见一人被钉岩崖之上,猩红之血从仗口流下,沿着其衣服渐渐下渗,沽沽滴入湖面,净澈的湖面上血红渐渐晕染开,就像一只极欲从湖底挣脱的水怪。
      凤祈看着半截蜥扭曲的半张脸,胃中顿时翻江倒海;而此时长空伸出手向着凤祈面。凤祈看着近在咫尺的手掌,心中倒也不害怕,只是想着他会不会给个痛快。
      紧随而后,凤祈眼前一黑脖颈处并未触到一丝异感,反倒是眼帘处厚重的温度让她不适的向后退去,紧接这一只弯臂将其紧搂在怀中道“别看。”
      异样的温度使得凤祈脑中竟变得空白,喉中静咳数声也未能将那“嗯”字发出口;而救她那人再次将她抱起。
      没了那只手掌,前方之景瞬间回到眼前;天阳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其身侧的马车已被砸的支离破碎。
      “长空!你……杀我二哥!”古剑越本以为凤祈已被解决,而天阳已算半个死人;谁料就在方才天阳竟又将他们引了回来;此后他们便见到传说中永乐的堂主长空;永乐参与刺杀笙国公主之事也不奇怪,但能让长空亲自动手且还是救那公主,确实让人匪夷所思;更甚者他们结拜二哥竟被长空所杀,古剑越看到悬在崖上的尸体,也顾不得想其他就冲上前去要去长空一绝生死。
      长空看到袭来的古剑越倒是一脸平静,但其手却是即刻的拉回束缚两人的腰带;但其看到凤祈面已露痛楚之色,心知自己还是慢了。
      而古剑越将手中的毛笔在半空挥舞着,骄阳之下不时闪点着几丝银光,进近观看只见凤祈身上被银丝束裹,就像蚕蛹中的蛾。
      长空飞身而去将凤祈抱住,而那银丝如蜘丝一般又将长空给裹住,一时间两人被丝紧搂在一起;古剑越执笔哈哈大笑,长空欲以挣脱但那银丝却越束越紧,紧之后其身上的月牙锦衣自内泛着红晕。
      “永乐果真人才济济,竟都身负重伤前来与我兄弟等人切磋,甚好!甚好!”古剑越见长空已是束手之囚,再见他身上有伤,心中念着此次可是大好机会;故早已迫不及待的想在文辛尧之前取了长空性命;等其飞到三尺处时发现长空身上的银丝早已断开,古剑越心中大喊不妙但为时已晚,长空已化身为剑向他袭来;古剑越以笔为刃躲过一招,而凤祈那处只见其头上的凤头簪断成两截同时也恢复了自由。
      长空浅笑一声将凤祈搂住顺势接住掉落的半截玉簪,其看了看玉簪随后将插在凤祈头上的另外半截拿下,而后从怀中掏出一只墨玉簪子插到凤祈头上;凤祈伸手摸着头上的簪子腰间却传来了碎布声,紧接着便被甩到身后,另一双将她接住,“护住她,否则……”长空将话说之一半随后看了眼天阳,警告之意明显。
      古剑越看着逃脱的两人再见已到其面前的长空大声吼道“五弟快来。”
      求助之声下却未看到有人援助,而长空没了凤祈这累赘更是笑的风轻;古剑越执笔旋转织成一张巨网将长空拦住,紧接着继续喊道“文……”
      其话只吐一字,便觉腹部一热紧接着手臂、脚踝处都如被蝎子咬了般刺痛,随后腰间、脖颈竟也不得动弹,古剑越大喊不妙,而其面前的那张巨网早已不知去了何处,那把让他所向披靡的毛笔也只剩下光秃秃的笔杆。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古剑越不知为何事情会变如此,但眼前所发生让古剑越已没心在去想这些,因为其发现他的手、脚已经没了知觉,他可以感觉到鲜红从体内流出,但他却看不到,手中与脖上都被银线所缠绕,细线虽不会使他头身分离,但若时间久了,只怕……
      古剑越忽而奋力挣扎,他已想到长空要做什么;紧接着他便感觉离开了地面,银线之下他如玩偶般的摇晃,脖颈上的银线使他呼吸不得,更恐怖的是银线慢慢的渗入他皮肤,临死之前的他似乎已经看到自己身首分离的那一幕。
      没有太多挣扎,古剑越的身子扑通坠地,其头颅如一圆球在地上旋转了几圈最终落在长空脚下,撕裂的断口处血如泉水般的涌了出来,发出刺鼻的腥味。
      凤祈瞪大双眼看着古剑越的尸首,她张开嘴似要说什么但喉中却又发不出声,凤祈双目无神看着流淌的血竟又笑起,将自己的双唇咬的鲜血淋漓。
      风平片刻,只见一个黑影以光速向凤祈这边飞来;天阳见到那物大喊不妙,而这处的长空早已迎了上去。
      那物如风似影,凤祈只偶尔间会见到几道黑影,但这黑影是何又看不清,而长空更像是一人独在林中练功,其招式之快令人瞠目结舌;过了片刻,长空如若神人般的将那物吸于掌下,凤祈定眼一看那物模样看起来像一只灰白色的仓鼠,其身上被银丝给捆个结实,现在“吱吱”叫个不停。
      “没事吧?”天阳走去,看了眼长空手中的老鼠不安的问道,“没事。”
      天阳点头,随后道“将这畜生杀了?”“嗯,交给你处置。”
      长空刚要将那仓鼠交给天阳,这时一道女声不知从何处传来“相公手下留情。”
      长空听到声音缩回去手,且转身望向湖面,凤祈也顺着长空望去,只见湖面上飘来一叶扁舟,舟上站着一个披着紫纱的女子,因其离岸较远且又撑着伞凤祈看不到那人长什模样。
      “夫人雅致,”长空看着舟上女子,其语气也变得轻愉起来。
      “相公快将乖乖还给我。”
      长空将那仓鼠握在手中而后便朝湖面扔去,舟上女子飞身将那只仓鼠接住随后又稳稳的落在舟上道“谢谢相公。”
      长空拍了拍身受重伤的天阳肩道“夫人的情我已还清,兄弟的血下次我也会讨回。”
      “谢谢相公,”舟上女子话完便将伞给收起,但同时其又转过了身,凤祈更是见不到其面容;而一直在观战的文辛尧听到长空说这话,心中也知晓今日他是不会杀他的,于是也大胆的飞到舟上,文辛尧上舟后,一直慢悠的扁舟竟如离线之鸢,迅速的离开凤祈等人视线。
      一切结束后,长空走上前来,抚着凤祈的血唇道“从这到笙国还有一日,你一人能回去吗?”
      唇上的指温让凤祈有片刻的呆愣,“可、可以的。”
      长空点了点头而后对天阳道“走吧。”
      凤祈大脑有些出神,等她看到即将离开的两人时,小跑上前抓住长空衣袖道“你、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长空嘴角扬起笑道“说吧,”“你可不可以帮我救一个人,他叫萧破,他被抓走了。”
      长空笑声低起但却摇了摇头,凤祈见此将他衣袖抓了更紧道“他……他不是坏人,他……你一定要救他,他很重要!我求你!你帮我去救他好不好?”
      长空看着凤祈认真的表情,其脸上的笑容也收起;而后他突然将凤祈抱住,且用手将凤祈双耳遮住,凤祈瞪着不解的眼睛猜想他想做甚;而紧接刺鼻血腥再次铺面而来,凤祈挣脱其双手,看到背后已是尸横遍地。
      长空抚着凤祈的长发道玩笑道“这是代价,”凤祈错愕,长空则继续道“在这等我带他回来。”
      长空如风离去,天阳紧跟其后,凤祈站在群尸之中看着汩汩的红血,这……或许只是开始。
      天色越渐越暗,长空并未履约回来;空气中的血腥已如地上的尸体一般凝固僵硬;冷风之中凤祈紧搂双臂瑟瑟发抖,孤魂都无处可依靠,更何况是活人,凤祈凝视着远方若有所思。
      黑夜漫天,凤祈如一座石雕站立于前,哭鸦古树看不见的冰冷与沁寒,她的双腿早已没了知觉,她就一心的等着长空将萧破带回来,也不知过了多久,没了害怕也忘记了害怕,只是不想……若等不到萧破……会怎样。
      清晨的浓雾中凤祈颤抖的睫毛上被白霜沾满,远处随着浅浅脚步声走来一个人,凤祈看着渐行减近的人影试着弯了弯僵硬的腿。
      人影踏到面前,凤祈看着他肩上扛着那熟悉的人道“谢谢!”
      长空不语而是直接将肩上的人摔倒地上,凤祈赶忙将其接住,但因站立一夜腿上僵硬才跨出一步便跌坐在地上,再加上其身形瘦小,萧破身躯哪是她能接住,一时间两人都摔在地上;凤祈这一摔都无事,只是萧破却……
      “他……”凤祈见长空将萧破救回时,其就趴睡在他背上,现重重一摔,萧破还是昏睡着,凤祈心中惹疑本想向长空询问,可等她抬头却早已不见长空的人。
      “萧破!”凤祈爬上前,轻轻晃动其身子。
      “萧破!”这一次又让凤祈想到孟靳钰那事,难道最后萧破也躲不过死这条路?
      “萧破!”凤祈凑到祈耳边再次喊道;虽他有呼吸,可是喊了数次还不见醒,难道……凤祈不敢接下想。
      “萧破!”
      依旧的没有任何回应,凤祈看着紧闭双目的萧破,再看看遍地的尸体,忽然有些盲从不知自己身在何方自己又是谁;遍地死尸怎就独她一人活了下来,今日就连他也要将她丢下吗?
      “你若亲我一下我就醒,”无赖之声从手边传来,凤祈看着他忽而呆笑随后握着拳头在其肩上狠狠敲了一拳。
      萧破痛的跳起道“疼!你打我伤口上了,”“活该!”凤祈恶声道,但脸上的笑意任何都掩盖不了。
      萧破揉了揉凤祈的头随后将其拦腰抱起道“走了!送你回家,”凤祈凝视萧破的脸搂住其脖道“你送我回去后会走吗?”
      “嗯!跟着你走,”凤祈听闻连连咯笑,“你去那个蓝色的马车,我们坐那回去。”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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