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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这才是卫延卿暗夜前来的原因,谁知他刚到外面,就听见了他们的谈话。
“请将军示下。”两人齐齐起身听命。
“我今日与父帅商量了一下,他同意让我组建铁骑,这件事,需要你们二位替我留意一下。”
“铁骑?”二人面面相觑。但是他们追随卫延卿多年,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从不开玩笑,无论是外人听起来多异想天开的事情,他只要说出来了,必定做得到。
“是,所以你们平时要多留意那些马术不错的士兵,在与西凉交锋时要多注意他们的阵型变换等,多钻研。”
“末将领命!”
有卫延卿的命令在,在对阵纵横往来间,秦恕二人难免分心,就连对卫延卿的护卫,也不可避免的疏忽了些。何况,他还存心“冒进”。
此次西凉是大举进攻,双方隔三差五的就打,这倒是给卫延卿机会。
战马嘶鸣,金戈声断,又是一场浴血奋战。
秦恕将自己惯用的长缨枪搠出,一枪搠倒朝着卫延卿攻来的西凉士兵,不由得有些上火,“将军!”将军为了观察对方的阵型变幻,总是将自己陷于危险之中。
卫延卿知道秦恕的意思,可是要做事,哪能没有一点风险,所以也只是一笑了之。再说了,能够近距离的观察,比他几个晚上的通宵达旦有用多了。
秦恕可笑不出来,铁骑机动性强,他们这一耽搁,战场局面立刻又发生了变化。
“将军快走!”虽然对方才开始变动,但凭着他多年的临敌经验,他知道,这一次变阵,是冲着卫延卿来的。
看着向自己靠拢的铁骑,卫延卿嘴角上扬,双腿一夹,朝着千秋关而去。
饶是他们反应极快,但还是没有对方的千里良驹快,冲过几次围困,最后还是被围住了。
“看来,他们是知道我是谁啊。”卫延卿勒住马,淡定得很。
看着来去如风法人铁骑,卫延卿想要组建骑兵的愿望就更强烈了,他想,亓国要是有这么一支军队,还惧怕来犯之敌吗?
外围,江明等人带着人往里冲,但是一次次的冲锋,都被纵横来去的铁骑阻断,为保有生力量,步兵只能以方阵推进,速度非常慢,更无法冲进包围圈中救人。
秦恕见状,不由得有些着急。他知道,要是再不冲出去,围过来的人会越来越多,到时候,他们可就都出不去了。
噼里啪啦的,左侧忽然喧闹起来,也不知道在吵什么。卫延卿和秦恕同时看去,正好看到一支长矛飞了过来,直接挑掉了两名铁骑,接着又是两支,一前一后的飞过来,长矛所到之处,人仰马翻,原本密不透风的包围圈硬生生的被打开了一个缺口。
紧接着,一人飞驰而来。
“将军,这边走!”声音有些陌生的低阶士兵飞马而来。卫延卿举目望去,战马扬蹄嘶鸣,被他牢牢控制着,普通的绿袄战甲穿在他身上,竟有几分鲜衣怒马的味道。
秦恕一看,顿时喜出望外,“沈嘉!”
沈嘉手握着长剑,一路冲到卫延卿跟前,然后拨转马头,替卫延卿开路。
秦恕策马向前,与沈嘉一左一右,护着卫延卿冲了出去,外围的江明也带人绕了过来,待卫延卿一行人一出去,便立刻挡了过去。
护着卫延卿到安全的地方后,沈嘉脸色发白,一言不发的驱马离开。
“沈嘉?”
“收兵。”卫延卿注视着沈嘉离去的方向,下令收兵,然后跟在沈嘉身后。
看到扶着墙根弯腰吐得一塌糊涂的背影,卫延卿就知道他是谁了。
难怪秦恕见到他来,那么高兴!
“将军。”秦恕匆匆赶来。
卫延卿仍旧目不转睛的看着沈嘉,“将他调到你帐下任职吧。”如此能人,怎么可以埋没掉。
“是。”秦恕自然是求之不得。
“怎么吐成这样啊?”卫延卿走过去,一手搭在沈嘉的肩上,“还好吗?”
沈嘉还在扶着墙壁干呕,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都在吐,胃里早就没有东西了。
他没回头看卫延卿,只是摇头摆手的,表示自己没事。
“进关吧。”卫延卿拍拍他的肩膀。
沈嘉抬眼望去,亓国的将士已经呈防御阵势,慢慢退入关中,便一抹嘴巴,飞身上马,策马
入关。
身手干净利落,惹得卫延卿和秦恕相视一笑。
也是到了这一天,沈嘉才知道那天晚上跟他纠缠半天的,竟然是军中正三品将军卫延卿的心腹,秦恕将军。
可是让他更意外的事情还在后面。
收兵回营后,他刚打来半盆不算清澈的水准备洗把脸,就听得周围一阵喧闹。他就把粗布帕子从脸上拿下来,正好看到秦恕在众人的注视和私语中径直朝他走了过来。
他视若无睹,将水一倒,抱着木盆就往营帐里走。
秦恕很自然的跟在后面。
营帐里没有人,秦恕的人把其他人都挡在了外面。
沈嘉将东西归置好了,秦恕都没开口,搞得他莫名其妙——这人是来干嘛的?
他看了秦恕几眼,秦恕还是不开口。
他认输,“你有什么事?”没事赶紧走,杵在这儿算怎么回事啊!
秦恕得逞似的笑了一下,才慢悠悠的说道:“不好意思,我得等你有时间听我说话我再说,没关系,你接着忙,我有时间可以慢慢等。”
沈嘉被一口气给堵在了胸口,他深呼吸,然后平静道:“请秦将军示下。”
“好吧,”秦恕一副从善如流的样子,“传将军之令,令你自今日起,搬离新兵营,转入我帐下听命。”
将军?“卫将军?”沈嘉有那么一瞬间没反应过来,但是反应过来之后,又觉得秦恕在开玩笑,卫延卿一个日理万机的人,会有时间理他?“为什么?”
“人尽其才,这是将军治军的理念之一。”秦恕解释道。
但是沈嘉不吃这一套,他盘腿坐下,根本就不打算搬离这里,“尽什么才?”他有什么才,竟能劳动卫延卿特别关照?
秦恕就没见过这么桀骜不驯的人,他长长地“嘿”了一声,双手环胸,盯着沈嘉道:“你这是要我把你夸一遍你才会去是不是?”
沈嘉按捺着自己,才不至于跟秦恕杠上,他双手捏成拳头,道:“沈嘉听令。”
沈嘉搬到秦恕的阵营去了。
他马术不错,功夫也很好,加上他对救卫延卿有功,在一众兄弟里很是吃得开,只是他生性沉默,不善言辞,跟大家都不是太热络,但好在他也不爱得罪人,大家都能跟他相处下去。
卫延卿的铁骑兵团正式组建时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因为他的要求比较高,而且还在尝试阶段,因此人数不多,不足六百人,沈嘉也在其中。
铁骑兵团自成立起,所有成员都进入了高强度的训练之中,马上射击、刀剑砍刺、长枪对阵,平地交锋,山地较量一个不落,一天下来,能把人累得头晕眼花。
倒是沈嘉,却总是懒懒的样子,似乎很不上心。
这天,训练完之后,所有人都瘫在原地休息,他却自己朝着远处的高地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嘉。”高地上,卫延卿忽然出现。
“将军。”沈嘉立刻下马,朝着卫延卿抱拳施礼,然后站在原地不动,也不看高处的卫延卿。
“在那儿干嘛?上来啊。”卫延卿说着,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沈嘉犹豫了一下,将手中的剑悬在鞍鞯上,爬上去坐在一边。
太阳即将落下去,暮色四合,倦鸟归林,坐了一会儿,见卫延卿似乎也没什么话可说的,沈嘉站了起来,准备告辞:“将军……”
“听秦恕说,”卫延卿打断了他的话,侧头看着天幕之下的他,很清瘦的一个人,“你对骑兵营有些看法?”
“秦将军?”沈嘉眼神闪了闪。
“嗯。”秦恕其实什么都没说,但卫延卿一时之间也找不到话题的切入点,只好随口胡说了。
“秦将军可能是误会了,”沈嘉语气淡淡的,“我没什么看法。”
“是吗?”卫延卿也是一副拉家常的样子,一点也不生气,“那我现在想问问你的看法,说说吧。”
“说什么?”沈嘉兴致缺缺。
“你对骑兵营的看法。”如果说,卫延卿来的时候将信将疑,那么现在,他很确定沈嘉一定有自己的想法。
一般情况下,军阶稍低的将领见到他,都毕恭毕敬神色惶恐,这个沈嘉却不是,泰然自若的,他的心性,绝对不普通。
沈嘉拿眼睛审视他,却不开口。
他的举止算得上是很无礼了,但卫延卿却不计较,只笑了笑,道:“随便说说也可以。”
沈嘉一转身,凌空一跃,在空中利落转身,稳稳落在马背上,一手提缰,仰头道:“将军恕罪,我并没有任何的看法,只是有个疑问,想请教将军。”
卫延卿还在惊诧之中,闻言上身前倾,笑道:“说。”让他开口还真是不容易,难怪秦恕说他性格孤僻内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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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刚开始,希望能有人继续看下去。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