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归来

　　回到了办公室，路泽把空调的温度往上调了两度。

　　他想起来过几天好像有个大学的同学聚会，估计顾左……是不会去的吧。

　　N大出来的人在社会上也不至于混得太惨，但是也不代表就能够免俗。同学聚会这种东西，免无非就是炫耀谁又买了什么车，哪个人结婚有了孩子，不论是不是真爱都要演出来一副恩爱的样子。要真是几个人关系好，早就有事没事出来聚聚了，又何必等到同学聚会。

　　如果顾左真的去了同学聚会……估计就没有什么炫富的戏码了，恐怕大家要一起表演生煎顾左。

　　想想那画面，也是蛮有意思的。

　　对于顾左没有认出自己这件事情，路泽即使庆幸又是烦躁。庆幸在于现在是他完全处于一个主动的位置上，烦躁在于原来在对方心里他居然这般的没有位置。

　　路泽正胡思乱想着，顾左从休息室里面出来了，向他点头示意之后便去找李秘书接手工作。

　　路泽的办公室设计的十分玄妙，从休息室可以看见办公室，从办公室可以看见秘书工作的地方，但是由于玻璃门的特殊设计，反向看回去是什么都看不见的。

　　路泽之前从来不觉得这个设计有什么新奇的地方，但是在发现自己可以盯着顾左看对方的一举一动而不被发现的时候，路泽觉得应该给设计师多发工资。

　　路泽不是没想过要怎么报复一下顾左，但是想来想去好像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拿之前的顾左来说，勾搭上手很容易，但是勾搭上了之后是他先把顾左甩了还是顾左先把他甩了，这就不好说了。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路泽不是原来那个一点竞争力没有的大学生，顾左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就一点想要稳定的想法都没有么？

　　路泽一边盯着顾左，一边转着手上的戒指。

　　顾左，这次痛苦的人换成你，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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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左这会正和李秘书聊的起劲，起因不过是一起吐槽办公室的温度。

　　李秘书表示，你们男的成天长裤长褂的穿着，不知道我们穿丝袜的简直要冻死了。

　　顾左简直不能更同意，聊了没一会儿，两个人恨不得要共享暖宝宝。

　　他们甚至商量好，如果其中一方进去办公室太久没出来，另外一方就进去送件衣服解救一下对方。

　　闲聊终究是闲聊，正事还是要办的。李秘书带着顾左把整个公司溜了一圈，总算差不多把公司了解过来的。其实顾左干得是是累能累死闲能闲死的活，完全要看路泽想怎么折腾而已。心好点呢，有点什么事情电话里面就说明白了，差不多就是坐一天办公室，要是要求高一点呢，把整个公司跑个好几遍也是有的。

　　就这要到了下班的时间，其他部门可能会几个人出去吃顿饭欢迎一下新员工，不过顾左和李秘书不觉得路泽会有心思做这种事情。

　　“顾秘书一会儿怎么回家啊？”李秘书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问道。

　　“我？挤地跌。”

　　“地铁？”李秘书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答案，虽然开车经常会堵，但是挤地铁……也太说不过去了。

　　“恩，无外乎就是公交，地铁，私家车，”顾左把领带稍稍松开了一点，“我晕车，公交车是没希望了；自己开车的话，出过车祸一直或多或少有点心理阴影，所以就只能是地铁了。”

　　走到办公室门前刚刚要开门的路泽听到顾左的话，手里动作一顿。

　　李秘书关心了下车祸的事情，不过顾左避重就轻得也没说什么重点。

　　“这样啊，那真是可惜了。现在不开个车，有点儿什么事情多不方便啊。”

　　“是啊，不过说不定过几天，我就能克服障碍到时候就能开车了，这也是不好说的事情。”

　　但是不得不承认，开不了车真的是很不方便，在公司正门口的顾左盯着玻璃门这样想着。

　　尽管太阳落山了，顾左还是能想象一出门将要迎接怎样的热浪。他畏寒，但是这不代表他就耐热，想到自己一会儿要走到地铁站，顾左就是一阵头疼。

　　思考了一会儿，他还是回到了办公桌的地方，打算等气温再降降在回家。反正到家也没什么要紧事需要干，早一会儿晚一会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万一因为太热回头中暑晕道上了那才真的是不值得。

　　结果正好和刚出办公室准备回家的路泽碰上。

　　顾左看出路泽的疑问，解释说外面太热躲办公室避一避暑。

　　“喜欢吃什么？”路泽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

　　“恩？也……没什么特别喜欢吃的。”

　　“那也好，我朋友最近开了一家餐厅，一直想让我过去尝尝，要不要一起？就当欢迎新员工了。”

　　“行啊，李秘书也是刚走，恐怕还没出停车场呢，要不要也叫上她？”

　　路泽看着手机上李秘书在朋友圈哀嚎着求约饭，淡定地锁屏揣进口袋，接着抬头看向顾左：“不用管她。”

　　顾左甚少看朋友圈，信以为真地点了点头。

　　路泽的车本就放在地下停车场，所以即便外面是炎炎烈日，车里还是挺凉快的。启动后的那一瞬间车内的空调就以最大功率开始运行，顾左欲言又止地吹了几秒钟的冷风，最后还是选择沉默。

　　倒是路泽很快反应过来了，把空调调高了一些。

　　顾左静默地看着前方，近些日子的他确是收手了，但是套路这种东西从来是不生疏的。怎么说也驰骋情场了那些年，感觉还是挺准的。

　　路泽担心过他的身子，李秘书也关心过之前的车祸。然而相比之下路泽的情绪波动也显得格外剧烈，让顾左确定并不是他在自作多情，而是对方真的有那一层意思在。

　　只是这事儿办得就有些稚嫩了。

　　不管路泽是打算玩玩还是来真的，都没必要把他一上来就安排在秘书的位置。想要勾搭的话，距离从来就不是什么问题，路泽一上来就把俩个人的距离拉得太近了，不适合若有若无的暧昧，完全没有必要。

　　长久看，若是分手了两个人必然尴尬，顾左辞职是肯定的。和秘书培养默契是十分浪费时间和精力的事情，为了一己私欲而影响工作怎么看都不值得。若是两个人来真的的确恩恩爱爱，距离产生美小别胜新婚也不是白说的，成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感情，时间长了得多高的段位的两个人才能维持得住。

　　车里的俩个人谁也没开口说话，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顾左有意无意地看向路泽的侧颜，不得不承认路泽从身材到长相都没得挑，怎么看都是在上面的那种。路泽这种水平的，顾左也没少搞过，越是这样的，他越想把对方压在身子底下。

　　然而老天和他开了个玩笑。如果没有那场车祸，他现在在哪里花天酒地都是说不准的事情，要是几年前的自己，估计现在就在休息室和路泽做.爱了吧。

　　在正确的时间遇上正确的人，路泽，只可惜你来错了时间。

　　路泽特意绕了些路但还是碰上了堵车，心中难免有些烦躁。相比之下顾左就没那么好受了，堵车的时候开开停停的最为难受，他已经开始晕车了。

　　路泽看见顾左正襟危坐地坐在副驾驶，呼吸越来越不规律，脸色更是不好看。

　　车里开着空调，然而狭小的环境怎么想空气质量都不会太好，路泽本来想开把车窗打开，又觉得进来的估计都是汽车尾气，一时半会儿居然什么忙也帮不上。

　　还好很快车就开起来了，到达目的地之后，路泽刚刚把车停住，顾左下一秒就把车门打开干呕起来，连安全带都没来得及解开。

　　胃不好的顾左每顿饭都不会吃太多的东西，现在自然是什么都吐不出来，只能一阵一阵的犯恶心。其实真能吐出来也会好受很多，反而顾左现在这种情况最为难受。

　　路泽也只能替顾左把安全带解开，下了车绕到顾左跟前，帮忙拍背。

　　餐厅里面的员工眼尖隔着玻璃门看见了，连忙拿来柠檬水方便顾左漱口。人在恶心的时候，酸的东西还是很有帮助的，很快顾左就缓过来了。

　　“中午没怎么吃东西，我空腹坐车的时候容易晕车，吓到你们了吧。”

　　“您这是哪里的话，外面热，有什么事情进餐厅再说吧，让师傅给您们做几道小菜爽爽口。”不愧是路泽朋友开的餐厅，服务人员非常的有眼力见。

　　“你身体怎么这么差？”路泽和顾左进了单间之后，开口问道。

　　本来自己是想关心一下对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说出口就变成了质问，路泽本来还想补上一句，说他没别的意思，张了张嘴又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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