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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找到贼了
挂了电话，龚照将手机揣入口袋中。进了办公室，看着伏案正在看文件的父亲张了张嘴，走过去拉了把椅子。龚和平抬头看向大儿子，年近七十的他保养很好，虽然两鬓白板，梳着背头。但依稀还能看到一些发根发黑。脸上皱纹不是很多，皮肤略有一些松弛但也是一个健康文质彬彬的老头子。
“给你弟弟打电话了？”
“嗯!”龚照点点头，来回看了父亲两次才开口：“小歌回来了！”
龚和平闻言抬头看着他，手中的笔啪嗒一下掉了下去。顺着桌面咕噜噜的滚下去啪嗒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手指有些哆嗦，带着抖动：“真……回来了？活得？”
“嗯！”龚照点点头，他起身帮父亲将钢笔捡起来，抽了纸巾擦干净：“我跟老二约了一下，说等徐锦回来一起吃个饭。”
龚和平嘴唇有些哆嗦，他张了几次口最终闷声点了点头：“是……是该吃个饭！”
“爸！”看着父亲这样，龚照有些心疼：“我看他们挺好的，别担心。老二最近穿的鲜艳的很，人看着也不错。还知道给我秀恩爱。媒体那边有人打听，是不是有情况。看起来挺好的。”
“是……是吗！那……挺好的！他……小歌他……还愿意跟老二啊！”龚和平想到头两三年，小儿子的疯癫，一时间觉得胸口有些闷疼。他岁数大了，经不起折腾。每每最担心的，不是小儿子作践自己，而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在隐约了解到，日后还能见到活人的时候。小儿子才慢慢有了个人样，开始努力生活照顾自己。可那样子，看着就跟行尸走肉一样。没有什么情绪，甚至有的时候吃饭都需要人提醒。就像是在等一个审判，等对方回来，是杀还是刮。
“嗯！”龚照对此也是担忧的，但是看着这些天媒体那边送过来的照片，反而放心下来。至少，不管当年发生的多么惨，对方没有怪罪在自家弟弟身上。亦或者，这或许是另一种报复方法？他不是很确定，但却不能对父亲明说。
毕竟当年，人死的太惨了。而造成惨剧的原因，则是自己母亲的私心。可说到底，也不能全是母亲一个人的过错。他们家所有人，都得算到里面。因为默许给弟弟弄个同妻这事情，他也有份。帮着瞒着、甚至从中隐隐提供帮助的，也有他一份。
可结果是如何呢？
一个疯女人……不！并不仅仅如此，还有他弟弟十年来行尸走肉的生活。
他不怕沈安歌回来报复，只是怕他报复在自己那个傻弟弟身上。
可这些，他不能说。更不能去揣测，因为这些年若是没有对方背后提供的高能水果。他不可能成为废土第一人。如果没有对方暗中照顾，他儿子不可能一个人在废土生活两个多月，平安无事。可就是如此，他更加担心。他的傻弟弟……是否还能承受对方的怨恨。哪怕一丝丝、一耗耗。
他等了十年，他们家也等了十年。就如同在等待一个宣判，一个终点。
龚和平慢慢缓了缓心絮，敲了敲桌面：“先不要跟你妈妈说，我怕她又闹。”
“嗯，我知道！”
龚照约饭的消息，是晚上吃饭的时候龚朗说的。他说的有些犹豫，沈安歌却像没事人一样点头应了。
“嫂子什么时候回来啊？”
“嗯……据说是周末吧！”龚朗不是很清楚，但龚照开口约应该是三四天就能回来。他想了想：“我哥说她去港城出差了，应该很快就回来。”
“那我能提前约一下猪蹄吗？”沈安歌含着筷子尖朝他眨眨眼：“我跟你说，你嫂子越来越抠门了！原先做猪蹄，还一大盆。后来干脆就四个！之后，就两个。他们家又不是买不起猪蹄的，干嘛那么抠门啊！”
“嗯？”龚朗愣了一下，陈参却抬手扶额。他就说，当初那些卤猪蹄哪儿来的。他无奈摇摇头：“你每次让小六儿去拿的猪蹄，就是从徐女士那里拿的啊！”
“对啊！”沈安歌点点头：“我跟你说，她做的卤猪蹄特别棒！我馋了就让小六去看看，结果一次比一次少。特别抠！”
“我嫂子那是被你偷怕了！”龚朗无奈的笑着：“她有一阵子抱怨家里来了小偷，还找不到。专门偷猪蹄子，后来干脆吃多少做多少。结果刚出锅就没，后来干脆就不做了。你说……你为什么不留信息说，是你想吃？那样她肯定会做不少。”
“小六不会这边的文字，姥姥又不允许我联系你们。我当初让小六跟着思淼的。然后没事动了小心思，看看能不能带个猪蹄回去给我。”沈安歌说着有些馋：“她做的真好吃的啊！”
“行，我待会儿跟我哥说一声。”龚朗看他那样，只是宠溺的夹了一筷子菜给他。好让他解解馋。
龚照没想过晚上接到弟弟电话，说的竟然是猪蹄的事情。他解开领带，有些烦躁的躺在自家沙发上，听着说自家妻子做的猪蹄，如何被偷走如何被抱怨抠门。原本紧张的心，慢慢的落地：“哈哈哈……抠门什么啊？你试试做了十几个，结果一扭头就剩下一个的吗？你嫂子那段日子被气成啥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又是安装监控，又是搞人工监视的。闹得我住了多久酒店？你自己想想！”
“谁知道是这个结果，不过他说的小六我倒是有印象。思淼不是说，有一个小胖娃娃一直照顾他吗？估计就是那个小家伙。”
“嗯！会说话，但是说的少。思淼给他买过肯德基，没事还给他准备衣服玩具什么的。我看着都跟提前养儿子一样。”龚照想起儿子的那个隐形的小伙伴，长吐了口气：“成，我跟你嫂子说，犯人抓到了。让她给犯人准备牢饭！”
“什么牢饭啊！”龚朗笑着埋怨了一句，挂了电话。
听到老公视频中说的事情，徐锦刚刚洗澡完。她抓着浴巾差点擦伤头皮，一脸不可思议：“你说咱家当初丢的那些猪蹄，是小歌让人取走的？”
“嗯！”龚照笑着点点头：“他还跟老二抱怨，你抠门！”
“我抠门？”徐锦一脸不可意思，她扔开浴巾坐在床尾凳上：“什么叫我抠门，我都要被吓死了好不好。谁家一锅卤味出来，转个身就剩下一个了？他留个信息能死啊？我还缺了他这个的啊？”
“老二说是有限制，不能和咱们联系。我估计，和他复活有关系。你想，当初成什么样子了？现在活蹦乱跳的，中间肯定废了大力气。不说用了什么法子，肯定也是很难的。”
徐锦听他这么一说，也软了下来长叹口气：“他没有一来就找咱们报复，还说想吃我做的猪蹄……真好！”
“是啊！”龚照看着妻子眼眶里的泪珠，也微微红了眼眶：“跟着思淼的那个孩子，叫小六。估计是排行，思淼好像还给人起了名字？”
“天天宝宝宝宝的喊，把自己当爸爸。”说起自家儿子，徐锦嗤笑一声。觉得很是无奈。龚照跟着笑着：“我想他要是知道那小娃娃的真实年龄，估计会石化吧！”
“怎么了？”
“跟着小歌身边的，老二说都是类似古代的那种妖精。修炼千年的那种。那个小六，至少比咱爹妈都大。”
“不管，到时候让他自己跌跟头去。他愿意给人当爹，我们还能拦着不成？”徐锦摆手：“后天我就回去，你先让人把猪蹄、猪耳朵的准备好。我回去就做，到时候给他带过去。”
“好！”
沈安歌说的有事，龚朗没有多想。毕竟前一阵子刚见过陈炳国，国安那边虽然说正在大面积的放假。但有些事情可能会和龙谷有衔接，也是有可能的。只是在前一天半夜，沈安歌突然睁开眼睛扭头看着他：
“我明天要去见黄友娟！”
那三个字，在寂静的夜晚如同暴雷一样炸响在龚朗耳边。他猛地坐起身，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爱人：“你去见那个疯子做什么？”
“做一个了断。姥姥把她留到现在，就是为了让我亲自去面对。”沈安歌看着目怒盘膝坐起的爱人，语气平静。他双手交叠在小腹那里，躺的十分平整：“这大概，也算是传承中的一部分吧！”
“当初我想尽了办法，都没弄死她。”龚朗语气有些阴森的说着。此时室内一片黑暗。可两个人竟然能够看清彼此的表情。
沈安歌这段日子一直在了解爱人这十年的过往，虽然有信报，知道不是很好。可现如今，却更加清楚的了解其中的痛楚。他抬手抚摸着龚朗的脸颊：“是姥姥让国安插手的，我当时知道。所以我想尽早解决一下，总不能留到后面。她活得，也太久了！”
平静的语气，平静的说辞。可龚朗却听出了其中的千丝万语。他抓着沈安歌的手，在脸颊磨蹭着：“我陪你去！”
“我只能自己去面对。你在家等我好不好？”
“不好！”龚朗的声音有些哽咽：“我陪你去！”他再次强调道。
沈安歌没有回答他，只是任由他的脸颊和胡茬摩擦着掌心。温润的质感，带着麻嗖嗖的感觉。过了许久，他手指轻轻捏了一下：“你该刮胡子了！”
“我陪你去！”龚朗没有被他岔开话题，而是坚决的重复着这四个字。沈安歌起身趴到他膝盖上，卷缩着自己长叹口气什么都没说。
两个人相互依偎着，一直到天慢慢亮了起来气氛都一直很沉闷。陈参知道沈安歌要去做什么，但看到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龚朗，有些征愣。沈安歌无奈的摊摊手：“我们总是需要一个司机的不是？”
“国安那边已经安排了人过来，是认识的。”
“那让人开车，我们做后面就好！”沈安歌伸了个懒腰，他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收口长裤，一件薄纱做袖的对襟上衣。头发是龚朗亲手给他扎起来的马尾，用一根青色的发绳捆扎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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