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爱]彭斯小姐的日常

　　是啊，到底该怎么做呢，彭斯陷入了两难之中，但这个难题并没有难住她很久，很快她就想通了。

　　自己到处琢磨钻研，想着种出东西来，是为了改变生活，如果她不把自己种出西红柿的事告诉其他人，告诉坦普尔小姐她们，那她除了多了一点课余零食之外，还多了什么呢？

　　根本什么都没有，这与她的目标不一致，也没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所以最终她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

　　“你真的决定了吗？”卡罗尔问她。

　　“对，我决定了，要这么做，”彭斯很肯定地点点头，又说，“说不定会有一个好结果，说不定我们还可以把这些狼桃卖出去，卖给其他人，告诉其他人这可以吃，然后我们就有钱了？有钱的话，一定要换一口干净的井，干净的水源，或者干脆再在其他地方盖一所学校好了，现在的学校住起来像冰窟窿一样！现在天气还算温暖，再过一段时间到了冬天，咱们要被冻死的好吧。”

　　卡罗尔耸耸肩：“既然你这么决定了，那就去做吧，不过我可以再摘一个狼桃吗，味道可真不错。”

　　“可以，当然可以。”彭斯点点头，她的那片地里可种出好多西红柿呢，每一株上面都沉甸甸地长着十好几个，够她们在节省出种子之外，还能有零食吃。

　　“这个。”坦普尔小姐看着桌子上放着的红彤彤的果实。

　　“对，这个叫狼桃，就是我之前带回学校来种的东西。”

　　“我知道它叫狼桃，但是你说这可以吃？”

　　“没错，可以吃，我尝试过了，既没有毒，也不会对身体有害，吃着就像水果一样味道好。”

　　“什么，你吃啦！我的上帝啊，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坦普尔小姐都没听完彭斯后来的话，就着急起来。

　　“没有没有，我没有任何不舒服，”彭斯连忙说，“看我现在不是好得很吗，狼桃是没有毒的，不仅如此它的味道还特别好，让人吃了还想吃，不信的话，老师可以试试看。”彭斯极力劝说。

　　坦普尔小姐看着眼前这个东西，还是有点不可思议：“彭斯，你当初种它的时候我不是说了，不可以吃的吗？”

　　彭斯没想到，坦普尔小姐第一个问的问题居然是这个，为自己辩解：“我不是冲动的去吃的，我是看到松鼠，对，松鼠，我看到它有在吃，然后身体还没有事，继续健康的活着，所以尝试了一下，事实证明，确实可以吃的，老师，你可以尝尝看，味道非常好。”

　　“你这未免太鲁莽了！即使那些动物可以吃，那也不代表人就可以吃了没事，你这样的行为，让每一个关心你的人处于担心的状态！你就没有想过，如果你吃了有什么事的话，其他人的心情吗？卡罗尔她们跟你关系这么好，如果你出了什么事，她们会有多难过，这些你都没有想过吗？”坦普尔小姐严肃地说。

　　彭斯不可能说，我上辈子吃过这些东西，所以我知道它能吃，我知道它没毒所以我才吃的，否则我根本不会让自己处于危险当中，这些话她当然都不能说，只能点头认错：“对不起，老师，我知道错了。”

　　看到彭斯真心认错，坦普尔小姐才舒缓了情绪：“你把圣经中所罗门的箴言这一部分的，第二十章第1～7句抄写二十遍。”

　　“好的，老师。”彭斯乖乖应道。

　　见彭斯点头，坦普尔小姐才饶有兴致地，重新看一下桌子上摆着的那个果实，伸手拿起来。

　　“你是说这个狼桃可以吃，并且味道还不错？”

　　“是的，真的，老师可以吃一口试试，味道十分好，我已经吃了好几个了，都没有问题，老师不信的话，我可以先咬一口给您看一看。”彭斯提议。

　　“这倒不用，我相信你。”坦普尔小姐语言温和，说完话，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狼桃两秒钟，犹豫着靠近嘴边，轻轻尝了一口。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彭斯着急地问。

　　“确实不错。”坦普尔小姐把自己咬的那一小口咽下去，又吃了一口，“味道很清爽，有些酸，又有些甜。”

　　“是的，就是这样！”彭斯兴奋。

　　“你是想让所有同学都种植狼桃吗？”坦普尔小姐只吃了几口，便继续跟彭斯说话。

　　“对，我是希望大家都种，因为我们现在每天的伙食未免有些太单调了，可以让大家都改善生活的话，这有什么不好呢？如果想看花草，我们可以到外面看啊，同样是劳动，不如种这些狼桃更好，既大家都劳动到了，又让种植变得更有意义，不是吗？”

　　“可是，”坦普尔小姐又看看手中的狼桃，“这已经是长出来的一茬了，现在种还来得及吗，现在的天气不会不适合吗，就像土豆一样？”

　　“不会，现在天气还算温热，完全来得及在冬天之前再收一茬儿，老师是同意了吗？”彭斯迫不及待地问。

　　坦普尔小姐想了一下，才说：“这件事，我得先跟布罗克赫斯特先生说一声，问问他的意见，你知道的，学校的这些杂务都得需要让他知晓。”

　　“好的，当然，应该告知布罗克赫斯特先生。”彭斯点头，这一点她之前就预想到了。

　　“还有，即使布罗克赫斯特先生答应让大家种植了，那也得征求其他学生的意见，毕竟现在苗圃里都种着大家的花朵，想要再重新种植一些狼桃的话，就得把那些花都给拔了，这些要经过她们的同意。”

　　“当然，肯定的。”彭斯毫不迟疑，她就喜欢坦普尔小姐这样，做决定征求所有人的意见，不会因为她们是小孩子是学生，就直接自己做决定。更何况，她觉得怎么可能有人不同意呢，不同意就让她尝尝这些西红柿的味道，绝对就同意了，嗯，有吃的不比那些花花草草重要多了。

　　跟坦普尔小姐说定了，彭斯就高高兴兴地回去了，一进休息室，就被她的几个小姐妹们给围住了。

　　“彭斯，你跟坦普尔小姐说了吗？”

　　“坦普尔小姐怎么说，她骂你了吗？”

　　“她同意种狼桃了吗，我们全部都要种吗？”

　　“是的是的，她同意了。具体的事等坦普尔小姐，跟布罗克赫斯特先生说好了，到时候咱们再说，就等通知好了。”

　　“那太好了，”克罗斯第一个欢呼，“等我种出狼桃来，我就可以尽情地吃自己种出来的了，一天吃多少个都没关系。”

　　大家都喜欢吃西红柿，彭斯种出来的虽然多，但也要留一部分作为种子，还要留一部分给其他人试吃，免得她们不敢种，所以尽管克罗斯她们几个都爱吃，彭斯也只每天发一个给她们，当然是每人一个，多的就不行了。

　　“到时候你每天吃，估计就吃腻了，就不想吃了。”彭斯调侃她。

　　“怎么可能，我天天吃天天吃，都吃不腻，都不用吃饭了！”克罗斯不信，还有什么东西能比土豆更让人吃腻了。

　　“哈，等都种出来的时候，我就把这些狼桃做成酱，就叫作，狼桃酱！然后再把那些土豆炸成土豆条，蘸着酱吃，超级好吃我跟你们说。”彭斯想起了薯条，一想起来，感觉口水都在口中流动了，想吃的不得了。

　　“是吗，真的吗，有那么好吃吗，彭斯你以前吃过吗？”

　　“我，当然没吃过啦！我觉得，我猜测应该特别好吃，不过，估计没有油，炸不成，不过还可以做别的好吃的，狼桃酱还可以配面包，可以抹在面包上面，滋味更好！黑面包都能变得美味。”彭斯信誓旦旦地说。

　　“那太好了，那我们就等着了。”

　　“彭斯，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接下来，我要抄圣经。”彭斯苦着脸。

　　“哈，是坦普尔小姐罚你抄写的吧？”

　　“嗯。”彭斯无奈地点点头。

　　“我就说，你太鲁莽了，坦普尔小姐肯定会惩罚你的。”卡罗尔提前就预言过。

　　“不过还好，只抄所罗门的箴言，第二十章的1~7句，二十遍也不是很多。”

　　“那你要利用课余时间赶快抄了。”

　　“对的。”

　　接下来的几天，彭斯就一边利用课余的时间，抄写坦普尔小姐要求的内容，一边还等着布罗克赫斯特先生的到来，然后坦普尔小姐会告诉他狼桃的事情。

　　终于，在彭斯抄写完没多久，布罗克赫斯特先生来了，他先是检查了一遍学校的各项杂务，对学生们的行为举止穿着装扮又指点了一番，接着，就被坦普尔小姐请到一边去单独说话了。

　　彭斯跟其他学生站在一起，在教室里被米勒小姐带着看书等待，没过一会儿，坦普尔小姐就过来把她叫出去了，彭斯就在所有学生的目光中走了出去。

　　“彭斯，”布罗克赫斯特先生微皱着眉头，用一种略微怪异的眼神看着她，“你就是上次种出土豆来的那个？”“是的，先生。”

　　“你说说，这次又种出了什么，狼桃？”

　　“是的，先生，我……”彭斯说了一大通，把上次劝服坦普尔小姐的话，又说了一次，只是这次对面人的反应，也不一样罢了。

　　“你是说你吃过，你的几个小伙伴也吃过？”

　　“吃完之后，身体都没有问题吗？”

　　“这个可以当做粮食？”

　　“它的生长周期比土豆还长吗？”

　　“味道很好？”

　　“是的，先生。”彭斯一一回答他提出来的问题，这样的对话她也挺习惯的，比起上次坦普尔小姐一个劲儿地，问她的身体状况怎么样，与布罗克赫斯特的先生的谈话，则更多的是专注于狼桃的新发现了。

　　当然，她更喜欢坦普尔小姐。

　　等他们说完话，彭斯又在坦普尔小姐的要求下，准备去摘一个西红柿过来，给布罗克赫斯特先生瞧瞧，品尝一下，没想到这位先生居然难得地放下矜持，跟着彭斯一块去了外面的苗圃。

　　“这些跟我以前见过的狼桃，好像不太一样啊？”布罗克赫斯特先生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一株株植物。

　　“确实不一样，”彭斯解释，“可能是因为，之前您看到的那些都是在野外长着的，而这些狼桃，都是我精心照顾长大的，每天都专心浇水拔草，非常用心，所以长出来的狼桃也非常的优质，个头也比较大，您看这个。”

　　彭斯摘下一个西红柿，递给布罗克赫斯特先生：“可以尝一尝这个，颜色通红，已经是成熟的了，味道一定很好。”

　　布罗克赫斯特先生左看右看，盯着眼前这个狼桃，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说：“既然是你种出来的，那你把这个吃下去看看。”

　　彭斯刚开始没明白他什么意思，很快反应过来了，内心虽然鄙视了这个人几下，但是表面上，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大口大口品尝了自己手中的美味，表情还有些夸张。

　　等她吃完了，布罗克赫斯特先生仔细观察了彭斯一会儿，见她真的没有什么异状，然后才自己走到那一株株西红柿中间，边走边观察，还说：“真没想到，狼桃居然是可以吃的，我的上帝啊，大家一直以为它们只是一种可以供人观赏的果实罢了，主要是可以吃，那岂不是又多了一种美味水果。”

　　说着话，他站在那儿不动，自己陷入了沉思，彭斯也没有打扰他，只默默的自己站在一边，旁边同样站着的，还有坦普尔小姐。

　　“布罗克赫斯特先生？”坦普尔小姐先打破了沉默。

　　“哦，对，你想说什么？”

　　“这些狼桃既然是可以吃的，那可以让其他学生都种吗，这样也让大家的餐桌上多些东西，岂不是更好？”坦普尔小姐说。

　　“这个，先别急，彭斯，你再给我摘几个狼桃来，我带回去好好研究研究，等作出了什么决定，再来告诉你们。”

　　“好的，先生，”彭斯乖乖的去给这人摘西红柿，嘴上还是没忘了提醒，“先生，这些狼桃的种子都在它的果实之中，如果想种的话，必须得留下更多的果子才行，而它们的成熟期已经到了，所以您要是同意的话，可得早点通知大家，否则恐怕时间上来不及了。”

　　“这个我心里清楚，不用你来提醒。”布罗克赫斯特先生又板着脸了。

　　彭斯偷偷地翻了个白眼，手脚麻利地摘了四个西红柿，又找了个篮子放在里面，递给布罗克赫斯特先生。彭斯本以为要等这位先生的决定，需要很长时间，没想到第二天，布罗克赫斯特先生就过来通知大家，可以种植狼桃了。

　　“彭斯，这又是你捣鼓出来的，真的可以吃吗？”

　　“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可以吃，而且很美味！”彭斯第无数次地回答大家，自从坦普尔小姐在课上宣布，要求所有人拔除自己园子里的花卉，开始种植狼桃之后，她就被不停的被这样问了。

　　“大家要是还有疑惑的话，等那些狼桃的种子被取出来，剩下的果肉都可以让大家品尝，你们就知道可以吃了，而且味道相当不错。”

　　“真的，彭斯说的是真的，味道真的超级棒，你们一定会喜欢的！”克罗斯现在已经变成了狼桃迷。

　　自从布罗克赫斯特先生决定要大家都种植之后，为了把种子留出来，彭斯已经不能每天都给她们几个发一个狼桃，做为餐后甜点了，搞得克罗斯现在只能没事的时候，跑到彭斯的苗圃里看看，这就叫做望狼桃止渴吧。

　　“好吧，既然你们这么说，那就试试吧。”那姑娘耸耸肩，其他人的想法也大多跟她一样。可能有了前面的土豆打底，大家都对彭斯多了几分自信。

　　因为接下来需要的种子多了，所以不能再由彭斯一个人负责取种工作，得由厨房的仆妇们协助彭斯一起，彭斯则趁机偷偷拿了几个西红柿，去找帕丽莎姑姑。

　　“你说你要咖啡豆的种子？”帕丽莎姑姑莫名其妙地看着彭斯。

　　“是啊，帕丽莎姑姑有办法弄到吗？我们每天都会喝一杯咖啡，厨房肯定要买这些东西的吧，有办法弄到咖啡豆种子吗？”彭斯小心翼翼地问。

　　没错，彭斯想到的办法就是种咖啡！不，是种咖啡豆。

　　在这个时代，咖啡就已经被英国的绝大多数人接受了，别说那些贵族了，就是像彭斯她们这个破慈善学院，穷到天天吃炖土豆的地方，每天居然都有一杯黑咖啡，可见咖啡的普及程度。

　　而彭斯想要做的，就是种植最顶尖的咖啡豆，然后把它们卖出去，通过前面的两次种土豆和种西红柿，彭斯已经渐渐发觉了自己的金手指，绝壁就是种地！

　　像上次种那个西红柿，之前的那个狼桃品种，长出来的果实真的是非常小，而且味道也是有些酸，可经过她种出来的，个个西红柿都是又大又圆，口味又酸又甜，值得满分！

　　而彭斯根本没有做什么嫁接之类的工作，也没有浇化肥，什么都没有，她就是浇浇水拔拔草，捉捉虫子，就做这些很简单的事情。可是长出来的东西却十分不一般，这让彭斯相信，她就算种咖啡豆，也能种出最顶级，最好的咖啡豆！这样她就能靠种这些咖啡豆赚钱啦，比种土豆赚钱多了！

　　“哈哈哈哈哈哈！”帕丽莎姑姑仰头爽朗地大笑了几声。

　　“怎么了？”彭斯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的帕丽莎姑姑，她总感觉这笑容有点熟悉，就好像上次她跟卡罗尔她们说，自己要种花卉的时候一样，她们也是这样笑的，不会咖啡豆也不值钱吧，她不会这么惨吧！

　　可能是彭斯脸上的表情太过悲切，终于让帕丽莎姑姑止住了笑，然后才认真地对彭斯说：“彭斯，我知道你上次种出了土豆，这次又种出了狼桃，让你觉得种东西很容易，但咖啡可不一样，那些好的咖啡豆，都是专门生长在特殊的地方的，跟那些地方的什么气候啊，地理位置啊，都有关系！只有那些合适的地方，特殊的地方，才能长出顶级的咖啡豆，像你们平时喝的那些咖啡豆，都是本地农户种出来的，味道跟其他地方，那些顶级的咖啡豆，那都是不能比的！这不是你好好种能改变的，有的农户，他也很用心的伺候那些
　　咖啡豆，可是味道不好，就是不好！不是你想种就能种出来的，这跟土豆狼桃都不一样。”

　　帕丽莎姑姑觉得，彭斯能种出好土豆好狼桃，那都是因为她细心照顾的原因，可顶级的咖啡豆可不是这样，不是照顾就能照顾得好的，就能照顾得出来的。

　　“呵呵，这个我知道，但是我就想着种一下试试嘛，我种的不多，就在我那片苗圃里的角落里，种上一两棵，如果真的能种出来的话，我给我自己喝好了。”彭斯找借口，她当然不能跟帕丽莎姑姑说，我有金手指，我就能种出顶级的咖啡豆，管它是在什么气候什么地界！她当然不能这么说。

　　“怎么样，帕丽莎姑姑，你就帮帮我吧，喏，这几个狼桃都给你，味道很美味哦，你就在下一趟出去进货的时候，帮我找一些，找几颗咖啡豆种吗？我会非常感谢你的。”

　　“好孩子，这可不是我不帮你，你要知道，学校里的食物采购都是由布罗克赫斯特先生负责的，我们只每天处理食材，并不负责购买。”帕丽莎姑姑说。

　　“我就知道！”彭斯狠狠地说，当然是布罗克赫斯特先生购买的，那一个个又小又青的土豆，那一块块散发异味的肉，除了他还能有谁去买这些东西呀！

　　“不过，”可能是彭斯脸上的表情太咬牙切齿了，帕丽莎姑姑给她出了个主意，“我们厨房的玛德琳，她是来自邓肯那边的，那里的农户会种咖啡豆，等下次她探假回来，说不定可以帮你带几颗咖啡豆种子。”

　　“哈，真的吗，太好了！”彭斯扭头，看了看那边正在处理种子的几个仆妇，不过也没认出谁是玛德琳，“帕丽莎姑姑，你可以跟她说，让她帮我带几颗豆种吗？不要多，只要几颗就好，不过我身上没有钱，我可以给她狼桃吗，这些狼桃布罗克赫斯特先生都证明了，是可以吃的，应该是可以抵一些东西的吧。”

　　帕丽莎姑姑看了一眼彭斯手里拿着的几个狼桃，想了一下说：“好吧，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我去跟她说。”

　　“太感谢你了，帕丽莎姑姑，上帝保佑你！”彭斯忍不住说了一句，她之前从来没有说过的话，因为她太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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