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少女的五好教授

　　顾宁最后还是把周书的□□号给了柳馨。
　　依然是那个熟悉的号码，柳馨盯了这串数字半晌，才将其输入了好友搜索框。
　　之后便是如同柳馨自己所言的“疯玩”了几天，一个人窝在了电脑面前，写了好几份游戏策划案。而就在她写完第三份策划案的时候，这才恍然发现自己的□□群里已经闹翻了天。
　　“柳馨，成绩出来了，你查了没有？”一天里好几个人在□□里向她喊话，内容都是大同小异——问成绩和问报考意愿。
　　柳馨扫了眼日历，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今天已经是24号了，高考成绩昨天就已经出来了。
　　说起来，昨天吃完饭的时候她爸妈一脸纠结地看着她，想问什么却一直没有问出口，八成也是因为这个吧？所以她昨天一直考虑着游戏策划的事儿，满脸严肃的模样是被她家父上母上大人误会了，觉得她是考差了不想说话？
　　柳馨只觉得自己的表情变成了o(╯□╰)o，默默地翻出了自己的准考证，照着班级群公告里的网址查了一下自己的成绩。
　　语文，89——老师您真狠心，就差1分能及格了诶！
　　数学，150——辣么多年数值没白做，给自己点个赞！
　　英语，118——果然词汇量大，英语就不会糟！
　　理综——柳馨闭了闭眼，才看向了那个分数——
　　201！突破了两百大关，柳馨几乎从椅子上飞了起来！总分558，比她记忆力550的一本线还高了8分！
　　“上一本线了，558！”她连续核对了三遍分数，忽然想起了什么，抓起鼠标就发□□息给她爸妈报喜。
　　只是，她家老爹一句话就扑灭了她所有的热乎劲儿。
　　“你想高复？”柳正很快就回复了过来，只是话里的两个字，激得柳馨的小心脏拔凉拔凉的。
　　好像……上了一本线，高兴的人只有她自己吗？柳馨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再一次看向那个分数，似乎也没那么喜悦了。
　　说起来，在周围人的眼里，柳馨的成绩还是不错的，虽然有些偏科，但是这次总体较难的试卷对她来说有利无弊，毕竟要是当年的她，妥妥的211没跑……
　　“不了，”柳馨轻轻地抠着键盘，“压力太大了，现在的成绩也还行，不想高复了。”斟酌了下语言，柳馨回复了过去。
　　还没等再次收到柳正的消息，孙茗的回复就已经过来了。
　　“你想上一本吗，还是二本里多挑一挑？”
　　极其正常的问题，几乎所有考分高过一本线不多的人都会这么扪心自问——毕竟这个分数尴尬，一本里只能挑垫底学校和专业，二本里就几乎可以随便挑了。
　　“我再想想。”柳馨拨了拨头发，缓缓地敲下句子。
　　和父母聊了几句天的功夫，柳馨已经把成绩汇报回给了在网上关心自己的小伙伴们。她盯着书柜上的报考指南，心里有那么点小纠结。
　　因为这次卷子难度忽然加大，打了很多考生一个措手不及，以至于原本的志愿也不敢再报，很多以前分数不错的高校今年录取分数线大大降低——这些记忆新鲜得如同就在前几天发生过一样，柳馨转开目光，再次看向电脑屏幕。
　　“不错。”这是顾宁的回复，仅仅两个字，看起来干瘪瘪的，柳馨揉了揉眉心，犹豫了足足三秒钟才打字回复。
　　“谢谢”。柳馨敲击在键盘上的指尖稍顿，食指轻轻地在键盘上两个突起的按键上婆娑，像是在思考接下去该怎么组织语言。
　　一句话还没打好，顾宁的话就已经再次发了过来。
　　“有没有考虑去工大、工商或者师范？”这显然是在问柳馨的志愿了。
　　工大、工商和师范，这三所都是市内比较好的学校，一般的录取考分也只是比一本线稍高，冷门专业更是年年压线，按理说柳馨的成绩，选学校也差不多就在这几个里面挑了，但是——
　　“可能会离开本市吧。”这一次，柳馨的回答毫不犹豫。
　　如果留在本市就只能在这三个学校里选的话，那她宁愿离开这个熟悉的地方。
　　这一次，沉默的换做是了顾宁。而顾宁所不知道的是，柳馨做出这个决定，也恰恰是因为他——
　　青春期的叛逆少女也罢，心里年龄成熟又不拘管束的御姐也罢，柳馨都不愿意距离顾宁这个“邻居家孩子”太近。
　　“为什么？”顾宁的疑问姗姗来迟。
　　“为什么……”柳馨盯着聊天窗口中的三个字，扯起一边嘴角，轻笑着念出声来：“因为你……”
　　话是这么说，但打出的话却是另一个意思。
　　“我还年轻，想出去闯闯也很正常。”柳馨按下发送键——这也将是她未来针对这个问题的官方解释。
　　……
　　和顾宁之间的聊天只是有一茬没一茬的进行，柳馨仗着自己打字速度快，还顺带着回复了一下关于考试成绩的交流。
　　又拒绝了一波关于是否要高复的试探，柳馨点开了闪动的提示头像。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对方提及的话题，却并非是关于高考的。
　　“你刚给我发的文件……是发错人了吗？”
　　文件？柳馨一懵，但就在看清对方昵称的下一秒，柳馨就笑了起来，
　　“没有发错，确实是想和你交流一下关于游戏的东西。”柳馨想了想，又在最后加了个颜文字的笑脸。
　　——没错，她所发的文件，就是她最近所完成的游戏策划案中的一份……的框架。
　　没有等对方回复，柳馨就再一次敲动键盘，发出了一个问题。
　　“周书，你喜欢游戏吗？”没错，柳馨所正在聊的人，正是这辈子还只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周书。
　　柳馨心里很清楚，如果在游戏成长路径还处于“市场早期培育”阶段的时候，她想要拥有一个游戏方面的合作人，那就只能是综合行内认识人员、熟悉度和可靠性评价得出的唯一人选，周书了。
　　“平时玩游戏，但玩得不痴迷。”周书的回复并不快，但答案却相当中肯。
　　这个答案，柳馨当然知道。但她并不太过于担忧，只是迅速地切换到了下一个问题——
　　“你觉得我发给你的这个框架怎么样？”她微微笑着，漂亮的大眼睛里闪着一种被称之为自信的光芒。
　　“创意普通，框架完整，结构明晰，制作难度不大，但能支持这样游戏的手机不多，注定了受众不广。”她的嘴里缓缓念叨着，静静地等待着周书的回复。
　　下一秒，周书的评价就发了过来。
　　“创意普通，框架完整，结构明晰，制作难度不大，但能支持这样游戏的手机不多，注定了受众不广。”——竟和她刚才口中念叨的话语一模一样！
　　看到意料之中的答案，柳馨愉悦地眯起了眼睛。她就知道周书会是这样的答案，这也是目前大多数人对于智能手机平台的游戏所抱有的看法。
　　“现在制约智能手机发展的因素是什么？”柳馨依然不改Q&A的交流模式，几乎是在周书回答的下一秒钟，她的后一个问题就又发出去了。
　　每一个新生事物都会有一个归属于他自己的发展流程，或顺应市场，或被用户所淘汰。柳馨曾经见证过智能手机的未来，因此此时提到这个，就更多了一份笃定和自信。
　　这一次，她甚至都没有再等周书的回答，就像是在追逐一般，快速地再次按下句子，发送了出去：“手机在日常生活中所占据的地位越来越多，不同于电脑，大家平时都会带着手机，而电子信息行业的发展速度我想你比我了解更多，所以你真的觉得会受众不广吗？”
　　瞬间大段的文字发送了过去，柳馨再一次打开了周书看过框架的那份策划案，然后静静地看着，不说话。
　　“为什么和我说这个？”终于，这一次轮到了周书来提问。
　　只是，这个问题虽然几近是必答题，但却也实在不算好回答。
　　“我想和你合作做游戏。”柳馨省略了诸多原因，只说出了最后的结果。另一头，周书的回答也相当干脆。
　　“我不会写游戏。”他回复了过来。
　　柳馨挑了挑眉，对这个答案有些出乎意料。但是，手比大脑快，她还没有从“技术总监说不会写游戏”的思维中挣脱出来，她的手已经代为做主给出了回答。
　　“程序都是相通的，我相信你。”
　　看了自己打出的这行字，柳馨的脑子才慢慢反应了过来。正如同后来各种跨平台开发，程序员分分钟就新学一种编程方式一般，周书所谓的“不会写”，也只是对于一个新产品的不熟悉罢了。
　　果然，也不知道是柳馨的哪个字get到了周书的点，柳馨的屏幕上，已经显示出来了周书的最终答案。
　　“好。”
　　“yes！成了！”柳馨看着那简简单单的一个字，紧紧握拳向半空中挥舞，只觉得成功之路已经在冲着自己招手，但就在下一秒钟，她的表情就从兴奋变成了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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