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少女的五好教授

　　虽然前一天满怀心思地入眠，但第二天醒来，柳馨还是元气十足。
　　果然还是年轻好！柳馨冲着镜子里的自己点了个赞，愉快地散开了长发，换上一身热情洋溢的红裙子。
　　想当年，因为工作熬的皮肤变坏，加上经常晚归不敢太招摇，她都好久没穿这种明艳颜色的裙子了。
　　和顾宁约的时间是九点，柳馨看看时间还早，索性开了电脑膜拜大神。
　　先刷了几页莲心大神的“涨姿势”帖子，柳馨翻到了最后。出乎意料的是，她居然又！一！次！看见了大神的八卦！
　　柳馨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duang~的一下，然后奸笑着摸了摸下巴——
　　“莫非大神被壁咚肘咚床咚了？”柳馨勾着嘴角，眼睛里闪着八卦之光，然后看下了展开按钮。
　　然后下一秒钟，柳馨就惊悚了。
　　“女神强吻了我哥们儿，我应该祝福他们还是继续追女神？”
　　大神失恋了？！柳馨一脸懵逼，但是多年的网聊经验让她没有丝毫动脑子地在键盘上敲下了一串文字，顺便按下了发送……
　　“你可以亲你哥们儿一口，这样你就和女神间接接吻了哟！”
　　刚刚回帖成功，柳馨就听见来了家里的门铃声。她飞快地扫了一眼时间，九点整。
　　这个时间，显然是顾宁来接她了！
　　“来了！”急急地应了一声，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见。柳馨急匆匆地关上了电脑，伸手提溜起小皮包就冲了出去。
　　“宁宁哥哥！”打开房门，柳馨再次扫了眼手表。很好，全套动作不到十秒，她的速度没有退化！
　　门口的顾宁依旧穿着白衬衣黑西裤，如果不是知道顾宁是个强迫症，会买很多一模一样的衣服裤子，柳馨都要怀疑他昨天没换衣服了。
　　“嗯。”顾宁点了点头，那不带丝毫笑容的脸瞬间驱逐了柳馨身边的热气。
　　好一个免费空调！柳馨在心里无奈地摊了摊手，也没招呼人进去做，索性关了门，和顾宁一前一后地进了电梯。
　　每次面对顾宁，柳馨都有些不知道可以说些什么。她拽了拽胸前的长发，撇了撇嘴。
　　“看电影吗？”顾宁背对着柳馨，淡然着嗓音开口。
　　这语气，虽然比昨天电话里的好了很多，但是依然不见往日的温和。
　　柳馨和他相处那么多年了，就连上辈子两个人关系闹得再糟糕的时候都没有听见过顾宁这样的语气，现在听起来只觉得哪儿都不舒服。
　　“看。”心里憋屈得很，但柳馨还是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她喜欢电影，就算都是些老电影，但她对电影是真爱。
　　柳馨看着顾宁背对着自己点了点头，然后狭小的空间里，再一次安静了下来。
　　顾宁之前买了个车，不是多好的车，只是十来万的高尔夫，但能开车代步，也省得大热天的大老远走去公交站。
　　“怎么是魔都牌照？”柳馨跟着上车坐进了副驾驶，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顺口问着。
　　那么久了，能勉强找到句话说真心不容易。
　　“我在那上的学，当时外面也有兼了份工作，跑来跑去不方便，索性就买了个车代步，刚回来事情多，还没顾得上换车牌。”顾宁说着，启动了车子。
　　事情多？柳馨瞬间不好意思起来。虽然不太清楚顾宁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但是之前他花了将近一个月在帮她补习功课上，如果不是她，估计这种琐碎的事情也早就办好了吧。
　　“之前……你帮我复习，谢谢你了。”柳馨开口道谢，只觉得在这件事情上，顾宁实在是帮了她太多了。
　　顾宁似乎笑了笑，又似乎没有。
　　“你的底子太差，时间也太紧，不然应该能把化学学完，”顾宁中肯地评价，“如果你大学还希望学理工科的专业，你最好还是趁着暑假把相关科目补一补。”
　　他顿了顿，又把话接了下去。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反正我马上也要当老师了，你就当一下我的试验品。”
　　柳馨抿了抿唇，有些意动，但还是选择了开口拒绝。
　　“之前已经那么麻烦你了，后面的东西我自己补习也可以的。”她摇了摇头，开口道。
　　虽然顾宁帮助确实事半功倍，但是她所说的已经很麻烦顾宁了是一点，另外一点，也是她还没想好大学要走哪条路，如果她要准备今早考研学编剧的话，那她或许可以选择一个相关的大学专业读，再复习物化生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虽然被拒绝，但顾宁也没有强求：“如果你有需要，也可以随时来找我。”
　　柳馨点了点头，又想起顾宁在开车不方便看，便再次开口：“好啊，谢谢宁宁哥哥了！”她笑嘻嘻地说着，又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
　　“宁宁哥哥，其实我今天就有一点小事想要麻烦你呢！”
　　柳馨这句话就好像是一个开关一样，瞬间切换了顾宁的发声模式，那淡然的嗓音竟再次恢复了之前的温润——
　　“说吧。”顾宁开口，声音也不知道是开了多少度的柔化。
　　就喜欢你这么干脆！柳馨心中想着，口中已说出了她想问的事情。
　　“其实也不是很麻烦啦，”她笑嘻嘻地看着顾宁，“我就是想问一下，周书的□□号是多少。”
　　其实周书的□□号手机号甚至于现在还没有的微信号，柳馨都早已倒背如流。但是这毕竟是“未来”的事情，她没有任何来源地就能找到周书的联系方式，到时候容易出漏洞。
　　“什么？！”顾宁的声音竟又是一个突变，成了极其罕见的焦急。他看了一眼前面的路，然后打出了转向灯。
　　半分钟后，顾宁将车停在了路边，转过了身子，右手胳膊肘支在椅背，皱着眉头，紧抿着双唇看向柳馨。
　　“你……对周书……”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才继续开口发问：“你对周书有好感？”
　　这个问题明明听起来很简单，但却好像在某一瞬间将柳馨给问住了。她咬了咬下唇，犹豫了一会儿，才迟疑地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她僵着脸缓缓开口，说出的答案听起来像是在逃避，但实际上柳馨自己很清楚，她是真的不知道。
　　当年，她的确对周书有过一点好感，但是那件事情却摧毁了她所有的自信心。柳馨不清楚她的离开是因为自我厌弃，亦或者是对周书的那点好感还不够，但是时间流转，她也说不清自己现在对周书是怎样的感觉。
　　虽然心里有瞬间的迷茫，但是下一秒，笑容就已经将柳馨脸上的僵硬所取代。
　　“不就是问你要个□□号么，关有没有好感什么事儿，难不成你对周书有意思，怕我跟你抢人啊？”柳馨说着说着，竟也觉得自己的这个推测还有那么点道理。
　　如果说顾宁真的喜欢周书，那很多事情就可以解释了——例如顾宁那么多年都没有结婚，例如顾宁为什么一直不喜欢柳馨做游戏，例如……
　　“胡说八道！”顾宁忽然一拍方向盘，冲着柳馨怒目而视。
　　呦呵！恼羞成怒了啊？柳馨心里想着，但到底也不想刺激了顾宁，只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摊了摊手开口。
　　“我那不是昨天随口提了句回去加他□□么，总不能言而无信，”她说着挑眉，“再者说，我就算是要找男朋友，也不找周书这样的啊！”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顾宁追问。
　　柳馨摸了摸下巴，斟酌着开口：“我喜欢强壮一点有力量的，不喜欢太乖的书呆子。”她说着，担心这还不够洗白周书，又接着补了一句。
　　“像是江月——就是昨天走廊那你见过的那个男孩儿，我喜欢这个样子的。”
　　不过说起来，多年后的江月，还真的挺符合她的猎艳观的。
　　明明已经很明白地说清楚自己不好周书这一口了，只是没有想到的是，顾宁的唇却抿的更紧了。
　　“你小小年纪，不要早恋！”顾宁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柳馨一听就笑开了，毫不客气地就反驳了回去：“总比你这样，想早恋都晚了的好吧？总不能辜负了大好的春光！”
　　柳馨身子后倾，将胳膊抱在了胸前，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明媚的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她的脸上，就像是镀了一层金光，看起来格外迷人。
　　只是迷人之外的，好像还带着一些难以言述的忧郁。可惜，那点忧伤却被微微上勾的嘴角所遮掩，让人难以看清。
　　“书呆子……其实也不坏啊……而且女孩子……还是矜持点吧……”顾宁的指尖在方向盘上缓缓婆娑着，说出的劝导却是那么的单薄无力。
　　这种事情在“未来”和顾宁争论了无数次，柳馨实在是腻烦得很。她随意地点点头，应付着开口：“放心啦，我都多大人了，还能照顾不好自己！”
　　她看向顾宁的双眼微眯，像是含笑。
　　顾宁定定地看了柳馨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再一次发动了车子，往电影院的方向开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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