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心安处

作者:很饿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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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僵持



      她走得利落,剩下人都要炸锅了。
      王明是尽知前因后果的,但晓得自己说不过她,又怕硬来彻底把她惹恼,捅了还在蒙圈儿的白管事两下,叫赶紧想想办法。
      白管事有什么办法?白管事连为什么都还没弄清楚呢!
      不就是说起了□□居么?□□居怎么了?都关了一年多了,连铺子带地都卖给别人啦,这怎么回事儿啊这?!
      但无论如何先劝着吧。
      自家主子根本指望不上,别人说话也没个分量,白管事赶紧自个儿追了上去,亦步亦趋的跟在陆岑川后面。见她面无表情的,就算仔细打量也实在看不出什么情绪,甚至连生没生气都不好说,只好先把车轱辘的好话反过来倒过去说了二斤多,希望她消消火气,有什么话,咱们回去,坐下慢慢讲。

      陆岑川才不想回去。
      □□居这事来得突然,对她来说是颗惊雷,对瑞王来说恐怕也不遑多让。然而她都很努力的做出了应对,瑞王却在冗长的沉默过后,一答叫人疑窦丛生,再答叫人张口结舌,简直怀疑这家伙根本不想跟自己好好儿解释。
      还能心平气和的表示理解,陆岑川已经觉得很该给自己点赞,既然无话可说,那还留着做什么?不言不语尴尬的箝口相对吗?她现在可一点儿活跃气氛的心情也没有,又不是愿意委屈自己的人,遂给了白管事九个字,
      “我没什么想跟他说的。”
      跟瑞王从前甩给别人的理由一模一样,想必一定该能深刻理解,毫无偏差。
      嗯。

      搪塞了白管事之后,陆岑川也没回客栈,而是带着阿越跟木梧桐,走到两三条街外,找了家顺眼的馆子吃饭去了。
      这些天的京城不是白转的,至少在算作本行的吃食行业,陆岑川已经摸清了几分脉络。京城人的口味比起安平镇偏重,主食米面皆可,菜式明显更多,做得方法也更花样,并且接受度很广。除开南北大菜,街上还有许多异国食肆,虽都不大,但能长久开立,想必收入应该是不错的。
      陆岑川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饭就吃了大半,又叫了两个下酒的小菜,一边挑拣着里面的花生米一边跟木梧桐吐槽,
      “这怎么能叫下酒菜啊,除了耐叨本身,一点儿也不下酒。”
      两个半大少年带着个小奶娃,点下酒菜不点酒就算了,还敢大放厥词,得亏她们坐得偏僻,不然要被店家听见,大约就要赶人了。
      不过此时她挑头说话,话中语调也恢复平常,木梧桐就松了口气。有些事情,东家不说,底下人就不该问,刚刚虽然没听见里面出了什么事,但她淡着张脸说走就走,可把木梧桐担心坏了。
      阿越倒是没那么多顾忌,只是觉得自家姨姨刚刚应该不想说话,才没吭声。这会儿见她自己开口了,便问到,
      “姨姨,你生气了吗?”

      “生气?”
      陆岑川又挟起颗花生扔进嘴里,
      “倒不至于。”她细细品着嘴里的滋味儿跟心里的感受,一顿饭的时间,已经足够她整理好受到冲击的心神。
      “只是忽然冒出这事,太过意外有点儿懵吧。”
      陆岑川在阿越面前信誉是极好的,从来言行一致,阿越对她深信不疑,此时听她说的轻快,面上也毫无勉强,自然就相信接受。还点了点头,伸出小爪子拍了拍她的手,安抚自家姨姨刚刚受到惊吓的小心脏。小朋友的关心叫陆岑川欢喜了些,就继续坦言生气虽然没有,但心情确实算不上好,
      “别的都不说,光从魏衍出现,我请老爷子跟二哥白花了多少力气?至今没个结果。明知如此,他却半个字都没提过,看起来还一心只想拖成无头公案。”
      “现在事情败露,应答恼人就算了,竟然还摆出一张受气的晚娘脸。”
      到底谁理亏啊?

      毫不顾忌的嫌弃瑞王摆脸色,陆岑川也算是大安第一人了,听她又嘀嘀咕咕的抱怨了两句,还有心吐槽瑞王聊天水平劣等偏下,木梧桐也放下心来。只是依然还有迟疑,思量许久,到底追问了一句,
      “您真不生气啊?”他这接二连三的,说不定之后还要算计您什么呢。
      这人纠结了大半天,结果就说出这一句来,陆岑川贴心之余,好笑的为他解释,
      “说他有难言之隐,这大约是肯定的。说他算计我……”陆岑川笑了一声,也不说什么自己不值顾别人算计这样没志气的话,只到,
      “我们相识至今,从陌生人成为朋友,是刻意是人为,是算计还是相处久了水到渠成,我最清楚呀。”最关键的问题如今不明不白,难以做出什么定论,陆岑川觉得且还没到值得质疑自己眼光跟选择的地步。
      “只是没想到他会是当初派魏衍来的人……”前路如何,倒是有些莫测了。
      这时阿越又到,
      “那姨姨会疏远他吗?”
      “这个嘛~”
      陆岑川笑着摸了摸阿越的脑顶,似是回答又似是教导,曼声到,
      “友人来往,从来是相互的事情,往后如何,难道是只看我吗?”

      因陆岑川扭头就走特别干脆,等一直跟着她的两个侍卫得知,就没能来得及追上她脚步。所以当陆岑川三人吃饱喝足回到客栈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两个一脸心虚傻笑,看着十分老实的侍卫大哥。眼见他们只是跟自己对上目光,就无措得不行,好像哪怕听到几句刻薄话都无法应对,陆岑川连刁难两下的心都生不出来。
      谁知陆岑川没话说,他们竟然也完全没有话说。
      确认了陆岑川并没把自己两人轰走的意思,问过明天要不要出门之后,就喜上眉梢的下去了,还叫她好好儿休息。陆岑川见状,别说刁难,连白眼儿都懒得翻了。
      瑞王蠢兮兮的,既不会和好也不会讨饶,至少还能说句出身所限人设不崩。手下人竟然也这么蠢,主子都要跟人闹翻了,他们却连探口风敲边鼓,说两句好话,一个都不会吗?!陆岑川都要被他们蠢乐了,或者这就是他们应对眼下状况的方式?也不管,爱怎么着怎么着,坐等他们主子想出说法儿来跟自己圆谎。

      陆岑川觉得自己跟瑞王现在属于一个非常低段位的置气,别说不需要伤筋动骨的大闹了,就是“虽然问题有点儿大,但你先好好儿说话我就好好儿听”这种程度而已。
      然而连这种低幼段位的应对,瑞王都没对上。

      一天两天三天,一直到了第四天,该来的人还是人影儿都没有,陆岑川脾气就上来了。不管是多么难以言明的原因,他说不想说,自己都同意了,那把其他的事情讲讲清楚,甚至只是先来道个歉,说句知错了安抚一下恼怒的小伙伴儿,有这么难么!?
      还特么没说要找他算账呢!!

      陆岑川从不是轻易爱发脾气的人,但这并不代表,她脾气就好。
      正相反,主意正又难以动摇,识人挑剔又小心眼儿,这最是大气性的一个人。而气性这样大,出了状况还能一直保持平静,以温和表象示人,更说明她能够掌控自己的情绪,又懂得克制,那么这就意味着,她发脾气的方式,注定不是小打小闹的一哭二闹。
      或者那句话怎么说来的?平时越是好脾气的人,发起火来才越难收场。
      该圆滑的时候一分不少的伶俐,到了这种时候,就变成了半步不退的刚硬,配上一张刀子般的利嘴,跟直击重点的反击方式,曾有幸数次见识过她怒火的吴梅花,大约是对谁会上吊最有发言权的人了。

      她脾气上来心情自然不好,但迁怒是没有的,只是若谁敢这时候来撩虎须,那就与人无尤,纯属自找了。
      也许是为了证明当初瑞王对于“京中满街都是不讲道理的贵人”的担心是有原因的,这天陆岑川就遇到了几个熊孩子,或者用本地话来说,叫做碰上了一群纨绔。

      因为在跟瑞王进行“谁先示好就输了”这种幼稚园级别的怄气,陆岑川虽然心里掐着数按天跟人计较,但面上还是很淡定很运筹帷幄的,每天该吃吃该喝喝,也继续在京里寻访各色的吃食馆子,为今后的生意做一二谋划。听说有个叫做聚仙楼的酒家,这时节正有一席百花宴名满京都,大俗大雅,味美至极,陆岑川就说去尝一尝,见见世面。
      结果世面没见到,纨绔公子骄横跋扈的现场,看了个正着。
      具体为什么不知道,总之好像是两伙纨绔在人家店里较起了劲儿,他们之间胜负没分出来,店家的生意给搅了个精光。客人们一见他们闹起来,哪还顾得上吃啊,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聚仙楼的伙计们也阻止不及,幸而貌似很有经验,飞快的就把没走的那些也请了出去,好叫这些纨绔们放心大胆的开始他们的表演。

      陆岑川等了半天连前头压桌的冷盘都没吃着,就听周围闹闹哄哄没有半刻清静,来叫她离场的小二也是看人下菜碟儿,见她们就仨小破孩儿,带着俩护卫又怎么样?穿戴这么穷酸,肯定不是有势力的人啊,说话就不怎么客气。
      她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的暗火,这会儿被人一拱就要发作,然而纨绔就是纨绔,被清场的陆岑川还没出声儿呢,闹事儿的纨绔们就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两伙人中也不知是哪一方的,几个人成群结队的扎到了陆岑川眼前,叫嚣着让她识点儿相,赶紧滚蛋。

      显摆可以,清场也可以,口出恶言横行霸道仗势欺人,哪个炮灰纨绔能没干过呢。
      但你说我丑是不是嘴太欠了?

      而且要陆岑川说,这几个纨绔才真是形态各异呢。脸长得大约都还好吧,但打扮的都不是什么人样儿,特别其中有两个明明身高体壮,面庞黢黑,却偏偏穿得花红柳绿,还鬓角簪花。一身都是上好的料子,前拥后簇也像有几个拥趸,这辣眼睛的扮相真是不知道图什么。
      先考虑了一秒要不要在阿越面前动手显得那么粗暴,又考虑了一秒会不会打了小的引来老的,但无论如何,都先把小王八蛋们的音容笑貌记住,方便以后算账。
      她思绪飞快,全数闪过不过一两秒,正还在考虑,一直保持着老实听话形象的两位侍卫大哥,就已经跨步立在了前方。他们一人出手如电,当先扭住了那口出狂言的小子,提小鸡子似的把人拎到了身前,整条右边手臂翻花儿般给拧到了背后,疼得纨绔滋儿哇乱叫,另一人全当没听见,只在旁边平铺直叙到,
      “庆阳伯家的三公子。”
      他语气凉凉的道破这纨绔的身家,被他喊明身份的纨绔一僵,还要继续强自挣扎,就听他接着到,
      “您呢,要不立即就给我们姑娘道歉。”看姑娘心情,要不要打个半死。
      “要不,明日叫庆阳伯带上全礼,上我们王府来赔罪。”看王爷心情,先打个半死再说。

      纨绔这个种群内部,显然也是分成很多类型的。侍卫大哥这话一出,就有些少年人收起了脸上的恣意,有些更谨慎的,神色都凝重起来,叫大家长带全礼上门赔罪,这话中意思可是很严重了。然而庆阳伯的三公子显然不属于那种肯听人话的类型,他继续叫嚣,大声宣扬着家中的关系网,看起来平日里用得熟练极了,
      “王府怎么了?!快把小爷我放开!不然看我姑祖母跟表姑姑能放过你们!?一个个把你们骨头都敲断……啊!!”
      这声惨叫响彻云霄,想必是被下了很手,就听侍卫大哥不为所动到,
      “属下等人在瑞王府恭候太妃娘娘、容慧长公主惩治。”

      显然,瑞王的名号比起其他王爷好用很多,瑞王府三个字一出,纨绔们纷纷安静如鸡,甚至还有人开始偷偷溜走了。陆岑川无语的看着那些个落跑的背影,又想到刚刚白费神想了一大堆的应对,结果半个也没用上,颇有一种有劲儿没处使的憋屈。
      一般到了这种时候,什么热闹也该歇了,谁知庆阳伯家的三子真是个不一般的纨绔,到了此时还不肯消停,继续喊到,
      “胡扯!瑞王久不在京,你们一定是假借瑞王名头!小爷我才不会上当!!”
      这人真是没完没了。
      陆岑川叹了口气,把阿越刚刚被她拉到身后的座位挪回去,又招呼木梧桐坐下,撑着头看下文。侍卫大哥们果然准备充分,没有后继无力,作为发言代表的那位,此时把目光落在了对面纨绔们的中间,扬声到,
      “那边永昌侯家的小公子,大约能给我们作证?”
      “我家王爷月前就回京了,想必世子爷定然跟您提过一二。”
      陆岑川寻声望去,就见一个神色困顿的小少年满脸哀怨的走了出来,中气不足的答到,
      “……是回来了没错。”
      随着少年这句确认,纨绔们终于全都消停,以踢到铁板结束了这场闹剧。

      作为受到瑞王庇护,抗住了纨绔们正面挑衅的得胜方,谁会管没能跋扈起来的纨绔们要怎么收场呢?除了庆阳伯三子依然被侍卫大哥按在手里,别的小少爷们一看硬茬子没有追究的意思,轰的一声作鸟兽散,速度快极了。
      怪不得连店家清场都等不得,原来全是些急性子。
      陆岑川就看多久他们能全跑光,结果等了半天,还是有几个留了下来。以那位永昌侯家的小公子为首,约莫有四五人,找了离陆岑川她们极远的一张桌子坐了下来,看上去是还要在这儿吃饭。陆岑川又不是个嚣张跋扈的纨绔,哪能管别人在哪儿吃饭呢?遂也不理,只问两个侍卫,大喇喇丢出瑞王名头没问题吗?
      侍卫大哥一个傻乐,回到,
      “主子交代过的,要是有不长眼的纨绔冲撞您,嫡长以下,打死无论。”
      陆岑川:“……”从刚刚我就想说了,你笑的这么憨厚,说这种台词却这么顺溜,是不是哪里不对啊!

      “他是料定了我跟纨绔有此一劫是么?”
      “哪能呢~”侍卫大哥继续憨厚笑,
      “只是京城这地界儿,权势压人的太多,您初来乍到的不熟悉,这不是怕您受委屈么。”另一个为他补充到,
      “主子还特意吩咐咱们,把近年京里出名的几个,”说着又按了一下手中的庆阳伯三子,
      “都认了一遍,要不一时半刻还叫不上来这些人的名号。”
      说着,他俩还小小念叨起了富家公子们排行特别难记,长的也千奇百怪,十分不好跟他们朝堂上的亲长们对号,真不是侍卫干的云云。陆岑川状似随意的问到,
      “哦,他还叫你们干什么了?”

      两个侍卫听她这么问,倒也没藏着,把瑞王为了她跟阿越进京所做的准备都说了。
      最基础的衣食住行就不必多讲,已经拿出来叫陆岑川选的几处房产算什么啊,想着未来她会在京中继续开食肆而准备的铺面跟供给食材的农庄,都早早预备好了。吃喝玩乐之类的准备也没落下,侍卫大哥们跟着瑞王呆在村里两年,哪能知道什么好吃好喝或者好看好玩儿的去处呢?还不是瑞王特意叫人去打听的。
      听着听着陆岑川忽然打断到,
      “所以这聚仙楼也是你家主子吩咐了,才给我弄来的位子?”能习惯了聚集两伙纨绔起冲突的酒楼,怕不只是出名这么简单吧?
      侍卫们笑而不语,陆岑川就懂了。撇着嘴角啧了一声,
      “那你家主子面子不行啊,随随便便就要被人清场?”她指了指刚刚那个说话很不客气的店小二,这么找茬到。

      她这话一出,店小二都要吓死了,不过陆岑川根本意不在此,随意挥了挥手叫这人闪远点别碍事,专心致志的在心里腹诽瑞王。

      暗地里做得再好、事先安排得再体贴周密,人都不出现有个屁用啊!

      正腹诽得起劲儿,久候多时的百花宴终于开始上桌了。
      杏花茶、梨花酒、桃花羹,这几样看起来都还好,冠上店家特意给起的极风雅的名字,有名又有实,还蛮有意境的。
      然而除开这些,正菜只上了两道,陆岑川便明白了这宴的路数——素菜貌似比较好跟花搭配,不管什么做法,总之是蔬菜和新鲜的花朵混在一起,摆盘还不错,吃起来就不知道怎么样;荤菜想配上花就没那么容易,也是不讲究,能配的就配,不能的直接在盘边摆上鲜花本花,非常直白、典型的浮于表面的吃花一定要见花。
      名满京都之宴,哎哟,陆岑川觉得自己涨了见识。
      看着这一桌子大约也就看起来还成的宴席,陆岑川当先挟了一盘凉菜中的海棠,咬了一下就吐了出去。又不是她自家经手,谁知道从树上摘下来到端上餐桌前,这海棠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生的,阿越别吃。”果然是为了好看,连水都没焯。

      上菜的小二来了好几拨,林林总总的菜色摆了一大桌,但为了摆花儿和好看,其实分量都不多,两个习练武艺的成年男子、一个半大小子加上陆岑川跟阿越,妥妥儿的能吃完。
      于是陆岑川把那梨花酒当做饮料给阿越也倒了一杯,就招呼大家开吃。木梧桐难得出言劝阻,反倒被陆岑川说教起了“没有五度”、“不如料酒”、“料酒的功效”这样的话题,搜肠刮肚的应对起来。
      正在他们边吃边聊,几人吃饭也没被松开的纨绔支支吾吾的哼唧了起来,顺着这声音看过去,原来是刚刚跑走的一人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他的救兵,王明。

      按照往常的惯例,王明到了,瑞王一定就在附近,陆岑川眼角瞥到王明,嘴里虽然没停下吃饭,注意力却全集中在了那边。结果注意了半天,竟然只有王明一个人,他跟着的那人是纨绔的跟班儿,涕泗横流的把他往陆岑川这桌引。
      意识到瑞王没来,陆岑川眼角跳了跳,停了筷子,抬起眼盯着王明,就见王明扯起一个异常心虚的笑,到了近前也不废话,直接到,
      “庆阳伯已经往主子跟前告罪了,主子叫我把这人带过去……”他指了指还被压着的纨绔,一脸谄媚,
      “您看……”
      陆岑川都不搭他这茬,只到,
      “你家主子这几天干嘛呢?”
      “忙啊!”
      王明立即接口,说完意识到答得太快,特别像是事先准备好的谎话,又赶忙补救到,
      “之前不是跟您说了吗,事儿特多,特别忙。”

      “忙?”
      陆岑川啧了一声,指了指地上的纨绔,
      “这么忙,有空见他,没空见我?”
      找借口也不知道找个好点儿的,而且就算再忙,这么个大好的顺杆儿爬的时机都不出现,反倒只用来处理一个没大用的纨绔?要不是语境太奇怪,句型又太能引发歧义,陆岑川简直都要脱口问一句我跟纨绔谁重要了。
      眼见王明不准备回答自己的问题,伸长手拖过那纨绔,一边儿讪笑的说“也不能一直晾着庆阳伯,真的是抽空,特别忙!”一边儿飞一般的走了,愈发像是在心虚敷衍,看得陆岑川直磨牙,手下一个不小心,
      “咔。”
      感觉到四方视线汇聚在自己身上,陆岑川若无其事的把断成两截的筷子扔到了凳子底下,掩耳盗铃到,
      “我吃饱了。”
      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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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5章 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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