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小姐的撩汉血泪史

作者:春暖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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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访妖僧


      司天台不久传出风右使修炼时暴毙的消息,但放在人事波澜复杂的皇城中,这点消息就像一颗小石子投入江海,只是一瞬间溅起丁点水花,便没了后续。
      也许因为折损了一员大将,所以元气大伤?又或者是因为卫洵回京许久都未追查凤凰珠失窃一事,所以放下戒备?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幽禅上师好多日都未再有动静。
      司天台与摘星阁之争,倒是消停了不少。
      沉香自从蒙上脸后,的确少了很多旁人的注视。鹭鸶和飞鸟问她为何突然像侍女一样遮起脸来,她心思一动,谎称师父喂她吃下的那颗丹药炼得还不成熟,副作用太吓人了,才几天不到她的脸就烂了,血肉溃烂成一片。
      此话传开后,果然再也没有女弟子或侍婢跑来丹房讨药了。
      鹭鸶为此特地送了一匣子催吐丸过来,说是以后师父要是再胡乱给你试药,就赶紧服用此丸。
      此后半个月里头,她在摘星阁里过得倒也十分滋润。飞鸟仍带着她读书练字,卫洵是王公贵族中的红人,素日公务缠身,偶尔得了空才来她房里教教她基本的礼仪规矩,若是遇上他心情好,也会坐在月下教她抚琴。
      沉香睡得早,卫洵来得晚。每回遇上卫洵教琴,她总忍不住支着脑袋打瞌睡。殊不知窗外墙头,猫着不少侍婢和女弟子,十分仰慕地远远望着卫洵泠泠淙淙抚琴的身影。
      前几天晚上,她单手支撑不住脑袋,“咚”一声睡倒在琴桌上,硬生生打断了卫洵手底的琴音。卫洵很是恼火,黑着脸一句话不说,当场收起琴,一甩袖摆走了,而后好几天都未再来找过她。
      他来时,总是教导严厉,沉香都有几分怕他。他不来时,满屋秋风卷起纱帘,沉香心里空荡荡的失落,心想卫洵这师父真小气。
      扔下手中书卷,她索性不坐在屋里了,戴上面纱满宫苑里转悠。
      摘星阁是一片建在宫墙外的宫苑,与皇宫隔了一条护城河,专供卫洵及其手底下的众神官居住。因宫苑中最高的一层塔有九层之高,手可摘星辰,所以整片区域都被称为“摘星阁”。
      晃到卫洵书房外,听到里头书页翻动的声音,沉香心中一动。
      你不来找我,那就我来找你吧!
      “师父,你今日不用进宫?”沉香走进来,笑意盈盈瞧向他,眸中乌黑灵动,撸起袖子作势要帮他磨墨。
      卫洵又翻了一页书,眼也不抬。“进来时要先敲门问询,出去,重来。”
      沉香瘪了小嘴,提起裙子走回门外,“叩叩叩”轻敲三声,轻铃般的声音响起:“师父?”
      “你是谁?找我何事?”门里男子声音淡然。
      “鄙人乃当今太史卫洵座下第一百八十三号弟子沉香,今日天朗气清、秋高气爽,鄙人甚是想念那位小心眼的师父,这才特此上门拜访!”
      门开了,卫洵垂眼望着这野丫头,“既然是登门拜访,哪有空手来的道理。”
      “谁说我空手了。”沉香解下腰上的锦囊,小心翼翼打开。
      卫洵好奇望去,竟然是一片枫叶。
      “你要送我叶子?”卫洵颇为好笑,“来客送礼如此敷衍,做主人的可要伤心了。”
      “师父以为我是地上随便捡来的叶子?”沉香唇角弯弯,指着叶子上的脉络,“这可是我在人间看到最美的一片叶子,一半青一半红,颜色分明,脉络纹路恰似一只振翅的鹤鸟。”
      沉香将叶子举近了,“这么漂亮的叶子,我可是连飞鸟师兄都不让碰的。但谁叫你是我师父呢,今日我就忍痛割爱,将它给你吧!”
      秋日的阳光漏过那片枫叶洒落她脸庞,映衬出面纱底下一片晶莹雪白的肌肤。卫洵微微点头,“是啊,真漂亮。”
      “对吧!”沉香眉眼间笑意更浓,“以后它就是你的了,千万要照顾好它。”
      卫洵任由她胡说八道,“说吧,来找我到底什么事?”
      “这是我到京城的第十五天,至今一步未迈出过摘星阁。”
      “怎么,想出去走走?”
      沉香连连点头,“我闷得都快长蘑菇了。”
      “你玩心这么重,学业上恐怕很难有建树。”
      “我从那么远的大海来到人间,又不是为了考状元。”
      卫洵沉吟片刻,“之前怕你灵气暴露,才不放心你外出。昨日收到情报,京城黑市上出现了不妖璧。”
      不妖璧可以掩盖妖精鬼怪们身上的气息,方便它们在人世间行走。
      “一定很贵吧,你打算买来送我吗?”沉香眼里晶亮晶亮的。
      “你送我一片叶子,我送你一块玉璧?”卫洵笑,“我们的师生情谊何时这么深厚了?”
      沉香不好意思地笑笑,好像的确有点不要脸。
      “更何况,那块玉璧已经被人买走了。”
      买家虽然想方设法隐藏,但还是被卫洵的眼线查出了身份。“那人是西域一名巫师,因我朝对术法管束严格,他乔装成西域僧人的模样潜入京中,黑市里人称妖僧弥弥尔。”
      “为何称妖僧?莫非长相恐怖?”
      卫洵摇摇头,“我从未见过此人,但听闻他近日出没于城北。”
      “我们去找他,然后花更高价钱买下来?”沉香眼睛再度发亮,城北据说是京城非常繁华的一片区域,她早就想去看看了。
      卫洵轻轻一笑:“也不是不可以。”
      沉香黑眸中笑意流光,满是期待。
      “但你必须听话,不许走丢,不许胡闹。”
      沉香重重点头,“没问题,我全都听你的,我整个人都是你的!”
      卫洵语塞,这丫头又在瞎说什么呢,“这几日除了经史典故,别再贪看话本小说了,尽学些傻话。”
      “我又说错什么了吗?”沉香晶亮亮的眼底写满了无辜。
      卫洵摇摇头,算了,她就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小丫头。

      城北是京城有名的红灯区。华灯初上,八宝灯笼映照着雕梁画栋,伶人戏子们袅娜朦胧的身影穿行其间,华盖马车碌碌行走于城北宽阔的街巷,达官贵人们借着夜色下车来到各处门前。
      和沉香想象中的花街不同,此处虽然脂粉繁华,但各处门前迎客的女子们却丝毫不见庸俗谄媚之态,垂眸颔首的轻轻一笑,便算作是对客人们的热情招呼了。
      毕竟这里来往客人都是京中有头有脸的人,和寻常妓坊相比,此处花楼更看重风雅情致。那种一帮女子浓妆艳抹呼啦啦冲上来,恨不得当街把男人拽进屋里的做法,放在这里只会显得低俗不入流。
      卫洵领着沉香来到一处较为偏僻的小楼前,楼前施施然写着“金风玉暖”四个字。
      出门前他特意叮嘱沉香换上男装,戴上帷帽。
      沉香打量着这帷帽,像是斗笠罩上一圈面纱,往脑袋上一套,谁都认不出来。
      真乃喝花酒逛窑子的必备良品。
      “师父你装备这么完善,似乎很有经验。”沉香由衷称赞。
      “闭嘴。”
      来到妓院不娱乐光找人,是很容易让人起疑的。所以卫洵包下一间厢房,点了一桌菜肴,喊了几个妙龄女子过来弹琴唱曲。
      为首的歌姬长眉入鬓,眉眼含情,婉转吟唱间,不忘上下打量卫洵二人,心里盘算着这两人到底是来喝茶听曲纯放松呢,还是打算听完曲关上门和她拓展点别的业务?
      到底素的还是荤的?毕竟血气方刚的年纪,说不准呢……
      一曲唱毕,高个子的白衣男子扔出一小袋碎银。
      歌姬上前接过,掂了掂,银子分量颇为实诚,绝对不止寻常喝茶听曲的消费额度。
      看来是荤的。
      歌姬婉转一笑谢过,正准备按照下一个流程,却见那白衣男子挥了挥手,“你们都出去吧,今晚不要有人再来打搅。”
      歌姬见多识广,瞧了瞧白衣男子身后那个身形柔弱的青衣小倌,掩唇一笑。想来是京中好男风者,出于各种原因在其他地方不便行事,这才来到她们这间小馆。
      “奴家晓得嘞,公子您放心,今夜风清露白,必然不会扰您好梦。”歌姬行了个礼,带着众女退了出去,小心翼翼关严实了房门。
      屋里只剩两人,沉香不解地望向卫洵,说好的来找西域妖僧呢?
      卫洵见门外人已走远,说了一句“跟我来”,推开窗轻轻一跃到了屋外,站在另一片屋顶上。
      房间正好在二楼,沉香跨出窗户,望着楼下,面露怯色。
      卫洵伸出手让她抓住。沉香咬牙跨出了另一条腿,晃晃悠悠落在卫洵身侧。
      “沿着屋顶往东走,可以潜入城北另一座花楼,妖僧就在那头。”
      “那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去那一座花楼。”
      “那里藏得深,寻常路不好找。”
      沉香点点头,觉得很有道理的样子,“师父经验丰富,一切都听您的。”
      卫洵懒得再作解释。
      月色下,华灯里,一青一白两个身影行进在屋檐上,一路无人发觉,只是惊起了好几只偷情的猫咪。
      七拐八拐绕过一座座秦楼楚馆,香风阵阵,乐曲靡靡,直教人骨头稣软。忽然柳暗花明,迎面赫然一座高大幽深的花楼,金粉铺底的牌匾上写着几个妖冶大字:香艳秾。
      外头望去此楼灯光虽半明半昧,但仔细一看才发现是精美的画梁屏风故意遮挡了屋内的光华。
      夜风吹来一阵歌姬和客人的娇笑,不远的阁楼上,身姿曼妙的胡姬在琉璃灯下疾步舞动,抖落一室金铃之声,脂粉香气中弥漫着□□,满屋的酒色波光让人气血奔涌。
      真真是一座销魂金窟。
      此楼的入口深藏在其他花楼之中,甚是隐蔽。门前有数名佩剑持枪的武夫把守,不轻易接待生客。能摸索到此处的,多是在其他花楼花足了银子才被介绍过来的客人。
      沉香心里默默鄙夷,刚才还说达官贵人多爱清雅,看来天下乌鸦一般黑,红灯区就是红灯区。
      一不留神,她脚下没踩稳,眼瞅着就要从屋顶上栽下去。卫洵伸手将她拉住,但她脑袋上的帷帽还是先一步掉下了屋檐。
      听到动静,花楼门前的守卫往这边走了过来。卫洵急忙揽住沉香腰身,一点足跃到另一侧窗沿上,躲避守卫的探查。
      守卫没有看到人影,却捡到一顶帷帽,当下警惕起来,立马回头禀报上司去了。
      卫洵搂着沉香挂在窗外的墙上,守卫脚步声一走远,他立刻将沉香推进屋里。
      屋里正在梳妆的女子见到镜中出现两个陌生人,花容失色,掩面站起身,作势要喊人。
      卫洵眼疾手快,一道符咒从袖中迅疾射出,印在那女子面上,女子身子一软昏睡了过去。
      卫洵将符咒收回,屏息感受四周气息。
      这座楼里气息诡谲,男人的、女人的、生者的、死灵的……统统混杂在一股极其浓郁甜腻的香气里,叫人无法辨认。
      他垂眼看了看一旁的沉香,她倒是很有闲情逸致,正好奇地辨认着闺阁中的各式物件。
      镜前灯下,沉香细细打量着手中一枚红宝石朱钗,长长的睫毛在脸庞上投下一片阴影,鸽血红的宝石闪耀着瑰丽的光,映照得她本来就艳丽妩媚的脸庞更加楚楚动人。
      卫洵实在担心她这副容貌走出房门会引人注目,“你就呆在这间屋子里,那妖僧房间就在附近,我去去就回。”
      沉香吵着也要一同去,卫洵皱了皱眉,摸摸她脑袋“乖,你答应过我不能乱来的”。
      沉香扁了嘴不说话,卫洵一闪身出了房门,门上留下一只巴掌大的纸片小人。
      施了咒语的纸片小人张开双手双脚,成一个“大”字型紧紧摁着房门,不让沉香出去。
      沉香抓起一把小剪子作势要剪它,小人仰起脑袋向她吐口水。
      沉香退到一旁,气鼓鼓地盯着它,它也气鼓鼓地盯着沉香。
      卫洵果然小气……
      沉香百无聊赖坐在贵妃榻上,重新打量起这个房间。
      房间很大,摆件样式精美,帘子上熏了香,五光十色的珠宝首饰堆在梳妆台前,绣着红芍图样的屏风前挂起了一套石榴红裙,金色丝绦轻盈,红裙逶迤及地,舞鞋、绣扇搁在一旁。
      想来这是一个名叫舞姬的房间。
      沉香五指轻抚过红裙,走到房间另一头的镜子前。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镜子,一整面墙都嵌着镜片,乍一看这个房间简直有两倍宽敞。
      沉香放在镜子上的手忽然滑了一下,镜子被轻轻推动,转开一小道空隙。
      原来后头还藏着一个房间。
      镜子后头的房间很是空旷,一件家具也没有,倒是三面墙上挂着等身大小的壁画,画上男男女女搂抱在一起,或坐或卧,表情各异。
      画师笔触十分细腻,男女衣着上的环佩皱褶,肌肤的纹理甚至毛发汗珠都画得栩栩如生。
      画的一边写着几个大字:人间极乐图。
      沉香一一望去,大约明白了画上的主题。她凝视着画中一个被男人摁在身下的半裸女子,女子似是痛苦地张开了嘴呼喊。
      人类的□□,似乎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还有角落里的另一幅,为何一个女子会被两个男人夹在其中,难道人类的女子可以同时和两个男人□□?
      忽然身侧传来声响,另一扇暗门被推开了,一个紫衣女子从另一头缓缓走来,沉香心虚地盯着壁画。
      紫衣女子走到沉香身旁,一阵馥郁香风,“妹妹好面生,玖姬从前怎么没见过?”
      沉香脑中飞快转动了许多念头,答道:“我才来没多久,很多人都没见过。”
      “哦?”紫衣女子挑眉,红唇边轻轻一笑:“新来的?难怪现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来欣赏春宫图。莫非是楼里嬷嬷教的不够好,所以妹妹特地在接客前来此观摩复习?”
      玖姬细细打量起这个面目生涩的女子,这位新人也不失为一位唇红齿白、眉目如画的美人,尤其是那双眼眸,乌黑澄澈、晶莹可爱,似乎还未沾染过风尘。虽然她身上衣裳打扮朴素了些,但难掩美玉无瑕之姿。
      沉香继续应对:“实不相瞒,楼中门门道道太复杂,我本应去那名西域僧人房中的,不知怎么的,迷路走到了这里。”
      柳眉微蹙,她面上露出难过之色。
      “你说的是那个妖僧弥弥尔?听说他人高马大,一个晚上至少换四个姑娘。”玖姬眯了眼打量,啧啧道:“就妹妹这娇嫩的小身板……”
      沉香不明所以,心虚地笑笑。
      “罢了,我带你过去便是。”玖姬拉起沉香往外走,沉香连忙道谢。
      但玖姬紧接着一句“等等”,脚下转了个弯,带她进了另一间房,“你这般出去可不行,这副打扮要是让嬷嬷瞧见了,铁定罚你鞭子。”
      “我……”沉香支吾不知如何是好。
      “莫非妹妹,手里没有合适的行头?”新人手头紧也是常有的事,玖姬眼波一转,又吃吃一笑:“既然今日遇了我,也算缘分。玖姬我呀,干脆好人做到底,你瞧瞧我屋里的衣裳首饰有无合适的,看上了姑且先借你穿这一回。”
      玖姬其实也有自己的想法,花楼年年有新人,但如眼前女子这般姿色卓绝的,着实稀罕,指不准这位小美人哪天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呢?到时候,多少也会念着她这位姐姐的恩情。
      沉香在衣橱前没主意,玖姬干脆利落给她套了一身孔雀绿纱裙,翠绿的金边丝绦从腰上垂下,流水般顺滑的披帛轻柔搭在肩膀上,雪白的颈脖下□□柔嫩、吹弹可破。
      玖姬执笔,简单地给她描眉画唇,再在额上用朱笔轻点下三瓣花样。
      沉香睁眼,镜子里的女子明艳夺目,嫣红的唇色好像吃人的妖精。
      玖姬也颇为满意自己的眼光。
      “就是这了”她领着妆扮好的沉香穿过回廊,来到一间客房门前,“去吧。若是哪日妹妹有出息了,可别忘了你的玖姬姐姐。”
      抛下一个娇俏媚眼,玖姬扭着腰肢离开了。
      沉香靠近门边,没有听到里头动响。
      于是她轻轻推开门缝,无声无息地潜进了房中。
      这间客房奢华巨大,水晶帘被风吹得叮咚作响,隔着巨大的屏风,沉香隐约看到屋中央的酒桌边,一个高大的光头男子正在斟酒自酌。
      灯火昏暗,男子光着上身,往她这边瞧了过来。
      “既然来了,就赶紧过来!”男子耳朵灵敏地捕捉到门口的动静,放下酒杯对着屏风后的沉香嚷嚷道,语气中颇不耐烦。
      沉香深吸了一口气,从屏风后走出来。
      光头男子几乎一瞬间愣了愣神。
      他来到 “香艳秾”寻花问柳已有半月光景,美人玩了不少,但如眼前这位绿衣女子一般明艳逼人的,他第一次见。
      特别是那妩媚而又天真的眉眼,简直如毒药般的魅惑。
      “这么漂亮的小美人,嬷嬷藏得可真严实。”光头男人朗然一笑,站起了身。
      “你就是……弥弥尔?”沉香丝毫没有警觉,反问来人。
      “是我。”光头男人长相并不可怕,甚至带着阴柔的秀美。
      “一点都不像妖僧。”沉香小声嘀咕,光头男子听后仰头一笑,伸手一把将她拉到身前。
      “行走江湖,没有个吓人的名号怎么行。”弥弥尔一指挑起沉香下巴,呼出的酒气打在她脸上,“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沉香第一次被旁人贴这么近,一瞬间有些慌神,张了张嘴,竟答不上话来。
      弥弥尔将她满脸的生涩看在眼里,眼底一抹精光划过,“你不会,还是个雏儿?”
      沉香满眼疑惑,正欲开口,弥弥尔递过来酒杯,“陪我喝了这杯酒,我们再继续。”
      沉香端着酒杯迟疑,弥弥尔半眯了眼,“不愿喝?要我喂你?”
      眼见弥弥尔又要欺身过来,沉香连忙举起酒杯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白酒浓烈,呛得她连连咳嗽,眼里漫上星星点点的泪花。
      沉香放下酒杯,却见方才人高马大的弥弥尔轰然趴倒在桌上,酒杯骨碌碌滚落在厚重的绒毯上。
      两只玉白修长的手指轻点在弥弥尔后颈穴位上,沉香顺着那双熟悉的手望上去,这个面容森冷的白衣男子,不是卫洵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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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夜访妖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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