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语朝歌

作者:羽沐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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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涛暗涌


      一路的前行,萧破所走的路凤祁从未见过,不是荒山野岭,也是那羊肠小道,可一路上都是不见人烟,而萧破更是走的不换不乱,似乎并不担心会有埋伏暗中的刺客。
      凤祁有着萧破陪伴,路上话虽不多,但人终究陪伴在旁,怎么也不会有枯燥之说。
      二人之间,更不知何时,萧破敛去往日的油嘴滑舌,对凤祁偶尔之间说些轻薄,讨便宜的话,而其阴晴不定的性子更是不见,对凤祁更是言听计从,说不出的惹人动心。
      而凤祁一路被萧破调戏,单纯之态展露无余,对此,萧破不知为何总表现出几分愁绪,深陷情圄中的人未曾察觉,不觉便到了笙国。
      笙国城内,比当时螟郢兵变时还为紧张,城中士兵见到人来便要上前搜查询问,每段路口走来,也总有士兵把守,若是走上几条街,怕不知要被询问个几次。
      对此,萧破则是选在天黑,直接飞进了皇城里。
      漆黑的永安宫内,不见一个宫人,凤祁在暗黑中寻来火折子,欲将烛火点燃,却被萧破给制止住,“怕他们不知道你回来吗?”
      “可什么都看不见,有些瘆人。”
      “怕黑?”
      凤祁点头道:“也不是太害怕,就是有些担忧,不知会不会有人埋伏什么的。”
      “不还有我在。”
      凤祁放下火折子,抓住萧破手道:“如果你丢下我呢?”
      萧破二话不说将凤祁抱上床,动手解起她的衣裳来,“黑灯瞎火的,最适合做这种事了。”
      凤祁不知萧破是因为她的话而生气,单只以为萧破又是情欲上脑,其一手抓紧衣裳,一手阻止他动作,并道:“你现在倒不怕别人发现。”
      萧破丢下凤祁,将桌上的烛灯点亮,道:“你喜欢有火是吧。”
      借着灯火,凤祁察觉出萧破眸中的怒意,衣裳不整走到其身边,一脸不明的问道:“你生气了?”
      萧破不言,撇下凤祁独自坐到了床边。凤祁将烛火熄灭,走过去抓住萧破手道:“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可好?”
      “错?你何错之有?”
      “我不该说这话,你上次都与我解释过了,我还一直与你斤斤计较,是我小心眼,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一次吧。”
      “悟性倒是不错。”
      “自然,”凤祁道。
      “我生气并非你说的话,我只不喜你将那旧事提及,论是对错,摆在当今,既不能说明什么,也不能解决什么,若一而再三地提及,我心所担忧只怕不能承累。”
      “那我不说便是,之前的我们都不再提起,”凤祁讨好道:“你看,我都与长空化敌为友,往事不提。而你,又是我喜欢的萧破,我怎会与你斤斤计较什么,我岂又会拿旧事来揶揄你,做那让你生气的事。”
      “即使如此,你也别说,我听着难受。”
      “不说,我以后再也不说了。”
      萧破紧又搂住凤祁,说出那心忧的话,“你若想说,待我将一切事情都处理完,将你想知想解的都告诉了你,到时,你说什么都可以。”
      “那我现在可能问你一件事?”
      “说来听听,我可并不一定会回答你。”
      “记得我们回笙国那晚,也差不多这时,我诉情思,你是真醉还是装醉?”
      “装醉。”
      “那为何要装醉?待我被人羞辱时又将这话说了出来?”
      “我装醉只是给你反悔的机会与时间而已,至于你被羞辱,我现在想想,当时真不该就这么让他们死了。”
      “我说出的话怎又会反悔,”凤祁不吝直言道:“便是你那不喜的沐温痕,我知他所为恶行,才装作与他亲近,而顾辰初,即使是我曾对他动心,也未曾说过那不知羞耻的话。”
      “那长空呢?你可有对他动心过?”萧破突然问道。
      “若日后有时机,我待他之情,会不吝啬一语的皆都告诉你,”凤祁凑过去身子,玉臂搂着萧破脖子道:“你是风流,我这就是不守妇道,水性杨花了。”
      “你既睹他真容,他又救过你数次,会不动心?”
      “他还轻薄过我呢,”凤祁突然笑了起来,“你莫不是吃他醋了吧?”
      黑夜之中,看不清萧破的表情,但从其口中语气却是轻松,“今日我未喝酒,这都听得清清楚楚,你可到时候可别不承认。”
      “才不会呢,你不要给我装糊涂就好。”
      “我明日先去父皇那,之后去找母后后,再与曹锋交代一番,我们便走吧,”凤祁道。
      “不去找沐誉墨吗?”
      “我这次派人半路暗杀沐温痕,便是自断一臂,更是做给沐誉墨看的,若他能明白我心,那我们便不需找他,若他不懂,自然会主动找过来,不过无论是什么,我都不会动他,也不会再与他争什么。”
      “别想太多,先休息吧,除了策帝,其他的事都我来处理。”
      “谢谢......”
      待第二日,永安宫中喧哗之声不绝,凤祁即在深眠梦中,也被那话语声给惊扰出了梦。
      不知何事的凤她,起身看了看房中却不见萧破的影子,起身欲下床之际,却见床边放着一华裳,凤祁将衣裳展开,衣料刺绣皆都是宫中之物。
      将那衣裳穿好,顶着一脸睡衣朦胧,跌跌撞撞地走出了里屋,见着有人坐在桌前,几个宫人更是在屋内忙活着,见着凤祁过来,皆都丢下手边的活,过来向她行礼。
      凤祁撇下宫人,也在桌前坐了下来,其撑着头,一头青丝披散开,与那一身华裳格格不入,而宫人见凤祁醒来,端来暖水,给凤祁洗漱。
      洗过脸后,凤祁扭着脖子,啧啧两声道:“我的面子还真大,竟然让太子等我起床。”
      在旁的宫人,听到凤祁的话皆都将头埋的低低,装聋作哑,可每人心中皆都担忧无比。
      新皇才登基,虽说凤祁说的也不错,他之前是太子,可现在毕竟现在是天子,凤祁她依旧不改称呼,不见行礼,怕会触怒了龙颜,到时候他们也会被连累。
      “无事。”
      简单两字,凤祁提眉一笑,对那一脸正经的沐誉墨道:“太子对我还真是好,知道我回来了,永安宫内没个伺候的人,今个儿大早,就派了这么多人来。”
      “是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日,太子不知?”
      沐誉墨不露声色地笑了两声,对着伺候在旁的宫人道:“快去给公主准备早膳。”
      凤祁依旧地撑着头,目光却落在一旁泡茶的萧破身上,他昨日说,将事情都交给他处理,可现在沐誉墨来了,他也不说一句话,这让凤祁为难了,她是该说还是不该说,若说又能说多少.......
      “既然回来了,怎么不提前通知我一声,我好派人去接你。”
      凤祁轻笑一声,避开沐誉墨的问题,对着宫人端来的早膳道:“太子要不要在我这边用早膳?”
      沐誉墨摇了摇头,凤祁紧接大悟道:“我都忘了,太子怕有人暗中下毒,都是自己做饭吃的,不过......这些人可都是太子派来的,应该怕的人是我吧?”
      沐誉墨眸中闪过一丝怒色,随后对着宫人道:“去给朕准备一副碗筷。”
      凤祁对沐誉墨的作举并不领意,其见沐誉墨用膳,又想出话来刺激,可萧破却端来两杯茶,一杯放在沐誉墨面前,一杯送给了凤祁。
      凤祁接过茶,却被萧破拉起,“睡傻了?衣裳竟然也不知先穿哪件。”
      凤祁嘀咕着看着萧破给她理着衣裳,一面想着,萧破怎么在这个时候说这个话。
      “太子可以喝喝看萧破泡的茶。”
      沐誉墨脸色灰暗地看着萧破,自他得知凤祁回宫后,便派人宫人先来,怕凤祁先去找了策帝,而他在随后赶来时,萧破就一直坐在之前位置泡着茶,看似在等他来,可却未开口与他说一句话。
      “也对,怕是太子知道我回来,一夜难眠,坐立不安吧,喝杯茶正好清醒清醒,”凤祁揶揄道:“不过,这茶可是我宫人泡的,万一出了事,我可担当不起。”
      沐誉墨听着凤祁的话怒意难抑,可却因为萧破存在,让他不敢贸然做出冲动事来,以免上了他当。
      萧破给凤祁说了这么多后,其在她继续道言时,以眼为意,示意凤祁不用在多事,凤祁则是还未过瘾,不是太过愿意地坐了下来。
      “就你们两人回来吗?”
      “太子觉得呢?”萧破反问道。
      沐誉墨喝了口萧破泡的茶,恢复往昔神情,“朕哪里知道,不是好奇才问的。”
      “哦?是吗?”萧破拿起筷子,给凤祁碗里夹着菜,示意其吃她的早膳,别瞎凑热闹,“昨日回来的,公主说是想念皇上了。”
      “这样,父皇也一直在我耳边念叨,说是想念凤儿。”
      “那果真是父女血缘,心有灵犀。”
      沐誉墨心中咯噔一紧,心慌道:“是啊,父皇一向疼爱凤儿。”
      “是吗?那看来,昨日回来便去见了皇上,也是对的。”
      沐誉墨突然站起,惊慌失措道:“什么?你们已经见了父皇?”
      “是呀,”萧破详装不解,演着戏道:“太子如此反应?”
      “没有,没有......”沐誉墨抚着额头,重又坐了下来,“父皇说了什么吗?”
      “当然,”萧破看着凤祁面前满满的一碗,放下筷子,认真与沐誉墨道:“这话萧破一早便已经提醒过太子了。”
      “什么话?泡的茶吗?”
      “衣裳穿身,也有里外之分,若是内裳穿在人前,外裳贴身肉里,人看了也是不伦不类,穿衣人也更是不舒服,所以这世上,早就注定的事,怕也是难改,若真要改,也只有找那死不知葬身何地的老祖宗,假如真是要逆行而为,怕是不知好歹。”
      “这话是父皇说的?”
      “太子不信?”萧破问道。
      “我......”沐誉墨狐疑一声,却忽然聪明起来,不与萧破正面周旋,直接入了他套。
      “那萧破便说出个一件事来,太子可不能怪罪萧破。”
      “可以。”
      “皇上与公主可说了这一句,这世上,谁做笙国的太子,笙国的新皇皆都一样,只要是夙宁皇后的儿子皆可,可是.......”
      萧破话未尽,凤祁突然锤着胸口,似乎是被噎着了。
      萧破端来茶给凤祁饮下,待一阵猛咳之后,凤祁涨红着脸,紧张地看着他,不知他从何处得知,沐誉墨非夙宁皇后亲生一事。
      而此时此刻,沐誉墨的脸色更是好不到哪里去,他这一生,最为忌惮的,便是他不是夙宁皇后亲生一事被知晓,到时候,又会有多少的人想动他。
      “父皇他还真是绝情。”
      萧破安抚好凤祁,也与那沐誉墨周旋够了,其也没那心情与他浪费精神,“太子此行,虽是不安却又侥幸。你将皇上病危之事封锁的严实。”
      “这话是谁说的,挑拨离间之词罢了。”
      萧破双眸平静,不见算计之光,但其早已将沐誉墨猎入笼里,“太子侥幸,公主半路阻杀九皇子,你从中渔翁得利,不仅除了九皇子这祸害,连公主布养多年的侍卫也一并除了去。可当太子得知公主回宫之后,你心忧公主会早你一步先去见了皇上。”
      “你莫要胡说,”沐誉墨紧张道。
      萧破抚擦着手掌,继而细语平声道:“萧破倒要提醒太子一事,要不你这龙椅还未捂热,就要信命不保了。”
      “你.......你在胡言,朕.......”
      “螟郢那场内乱倒也是热闹,太子选择袖手旁观,不料却被曹锋给破坏了计划,你一路派人截杀,可曹锋偏还回到了笙国。萧破就有一事要提醒了,公主面前可不止一个沐温痕,有那曹锋在,你又能动公主分毫?”
      沐誉墨沉着脸,其被萧破这么一说,一番搅合,早已乱了分寸,昨日想了一宿的计划,全部碎成了渣,而他现在更是被萧破套入了陷阱中,既出不来,他还不想出来。
      “萧破又再问一句,太子自以为是将我们都套入了陷阱里,为何不想想这也只是一个我们给你下的套?你知公主狠心,公主也知你野心,那他为何要断了沐温痕退路?请君入瓮之计,太子过了这些日子,竟还未想通。”
      此刻的沐誉墨唇色苍白,冷汗涔涔,一脸的懊悔,“太子,请君入瓮不止,居安思危,未雨绸缪,安得本分,可是公主又提醒你的好心,与你相比来,公主也是宅心仁厚,不仅助你登基,到此时此刻,也未狠心动你。”
      沐誉墨看了看凤祁,刚才萧破的一番计划,他肯定不信是凤祁想出的,一定是萧破,自始至终,他都一直提防着萧破,因为此人的心机深不可测,他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他更是找不出任何的死穴,去威胁萧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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