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Unbroken

　　进入城堡后，三个人很快认识到他们遇到了问题。首先，他们之中没有人知道卢平教授的办公室在哪儿，他们也不能随便拦住一位教授就问——墙上的一口钟告诉哈利，现在已经过了午夜。另外，校长也没有理由现在还在办公室；他可能在他的卧室，但是他们也不知道那在哪儿。他们在城堡附近没有目地地游荡了一会儿，希望能遇到随便哪个教授（这时候，他们不能太挑剔，反正他们唯一想避免见到的两个教授现在肯定不在城堡里），然而城堡非同寻常地安静。在任何别的夜晚，他们可能会为如此安静的夜晚感到庆幸，可是现在，它让时间很难熬。
　　直到费尔奇出现。
　　哈利、罗恩和赫敏在门厅拐了个弯，拼命地寻找一个能相信他们的人，直到罗恩差点踩到洛丽丝夫人。猫在哪儿，就代表着费尔奇快到了。罗恩骂着，洛丽丝夫人号叫了一声。
　　三个人听从本能的指挥，转身就逃，直到赫敏抓住哈利的手臂（他靠她比较近），喊道：“等等！”
　　“你疯了吗？”罗恩问，突然停住，盯着她，好像她精神失常了。
　　“没有，”赫敏翻翻眼睛。“想想看，罗恩。费尔奇能——”
　　“很好，很好，很好……”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三人转脸，去面对手臂里抱着自己的猫的管理员。“宵禁之后不在床上的学生……我想知道他们正在做什么，我的宝贝？”
　　洛丽丝夫人喵地叫了一声。
　　赫敏尝试着挤出笑容。“实际上，我们是在找教授——”
　　“你们当然是，”费尔奇厉声说，他的声音高亢而愤怒。“不如说你们正在寻找另外一种方法破坏我所有的努力工作，清扫这座城堡，从地板到天花板！如果你们同那对该下地狱的韦斯莱双胞胎合谋搞破坏，我不会感到惊讶的——”管理员的眼睛突然闪了闪，然后结束了他的咆哮,“跟我来，你们三个。弗莱奇教授会处置你们的。”
　　总有些时候哈利会对费尔奇的行为感到惊讶。他张开嘴表示反对，小腿却被赫敏踢了一下，于是他住了口，转而怒视她，然后突然认识到她是对的——不管怎样，他们正在找一位教授，而且弗莱奇教授还曾经是个傲罗。他会知道该做什么的，而且他也肯定知道如何找到校长。因此，三人用比往常温顺得多的态度跟随费尔奇，当费尔奇走进一扇门时，他们也耐心地在走廊等候。片刻以后，他们的院长出现了。
　　蒙顿格斯•弗莱奇有金色的头发和绿色的眼睛，可能曾经称得上英俊。然而，使他变得丑陋——他的确丑——的并不是他右脸上的伤疤，而是他永恒的敌对态度和冷漠的外表。哈利听说他在被捕以前曾是和蔼快乐的男人，常笑，并且偶而开开玩笑，可现在他完全不是那样。他的双眼变得像两块绿色的冰，永远被他在伏地魔手上经历的伤害所折磨。那些记忆似乎永远追逐着他。格兰芬多（就这个问题而言也可以说霍格沃茨）没有人能说他不公平；弗莱奇教授过分地公平，并且从来没对谁有过偏爱。但是也没人曾经说过他待人有多好。
　　而且事实上他也并不广受欢迎。
　　然而哈利看见这位前傲罗时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弗莱奇教授衣冠不整、睡眼惺忪地冲进走廊，口气非常严厉：“发生了什么该死的事？”
　　费尔奇窃笑着，哈利决定让赫敏回答。
　　“教授，我们刚才在外面，然后——”
　　“你在外面做什么？”弗莱奇打断她，蹙眉说。
　　“我们刚禁闭完，”罗恩迅速回答。“斯内普教授的禁闭。”
　　“在外面关禁闭？”不幸的是格兰芬多的院长什么也没漏掉，哈利看到赫敏“不经意”地在罗恩脚上踏了一脚。重重地。
　　“先生，我们为什么在外面并不重要，”哈利很快地说，声音盖住了罗恩的轻声尖叫，“重要的是我们看见斯内普教授和奇洛教授离开了城堡……而且他们正在谈论黑魔头。听起来他们像是食死徒，先生。”
　　弗莱奇的眉毛扬得都要进到他的头发里去了。“你看到了？”他平静地问。“你确定你看见了你认为你看见的东西，波特先生？”
　　“教授，求你，我们要见校长，”赫敏插进来。
　　“他们离开了，但是我们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罗恩补充，哈利点头，想支持他的朋友。
　　弗莱奇仔细地观察着他们，他的眼光黯淡，他的面容冰冷。在他的凝视下，哈利尽力不让自己不安地蠕动——他们浪费了太多时间！如果知道路，他已经跑向卢平教授的办公室了。但是他不能，他们能做的就是等待，希望弗莱奇教授能相信他们。然而从他给他们的眼神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他冰冷的眼睛很阴暗，并没有达到哈利他们所期盼的应该焦急的程度。我们不是愚蠢的小孩，他想喊。我们没有胡编乱造。沉默了很长时间以后，前傲罗最后开口了。
　　“很好，”他粗声说。“跟我来。”
　　他们穿过走廊。跟上弗莱奇教授的大步伐是件不容易的事；不知什么时候，费尔奇离开了这个临时组建的队伍，无疑是脱队处理其他搞麻烦的人去了。一瞬之间，哈利为弗雷德、乔治和李担心了一下，希望他们在管理员发现之前能完成他们的计划，无论那是什么——但他确实没时间想他们。现在占据他的头脑还有更重要的事，他第一次为卢平教授是他爸爸的老朋友而感到庆幸。哈利知道校长会相信他们；莱姆斯是凤凰社的成员，不管他的父母告诉他关于邓布利多的秘密组织的事情有多么少，哈利还是知道莱姆斯在里面的地位很高。那意味着他能对斯内普和奇洛有所行动，和弗莱奇教授不同——他仅仅用怀疑的眼神盯着他们，显然认为他们神经过敏。
　　最后，他们到达了巨大的石兽面前，它被安在墙的凹陷处。弗莱奇教授停在那里，看着石头动物，说道：“引流渠。”石头怪兽立刻旋开，里面露出了螺旋梯。弗莱奇没有多说一个字，带领他们爬上楼梯走进校长办公室。哈利听见了身边赫敏轻轻的抽冷气声，他无法抑制自己相同的感觉。房间里有什么东西讲述了霍格沃茨悠长的历史，成为其中的一部分这件事突然变得有趣了起来。
　　墙上挂满了过去的校长们的肖像；他们都在睡觉，没有一个因为变形课老师带领三个学生进入而醒过来——除了阿不思•邓布利多的肖像，它看来根本没睡。这位霍格沃茨前校长的蓝眼睛一直注视着他们，警惕而提防，正如那个在最近四年里守护着魔法世界度过恐怖时期的男人。许多人都说是他的努力阻止了世界越过灾难的边缘落入深渊——当邓布利多挑选的继任者套着急急忙忙穿上的旧袍子沿着楼梯走下时，哈利意识到自己一直在傻瞪着它。卢平的表情是平静而难懂的，只是眼睛周围有细小的皱纹，哈利无法猜测他对深夜一位教授和三名学生走进他的办公室有什么感想。他淡棕色的眉毛带着疑问扬起。
　　“弗莱奇教授？”
　　前傲罗挥手让他们三个上前，哈利、罗恩和赫敏不安地排成一行。弗莱奇用他严峻的声音回答：“看来我们似乎有一个问题，校长。”
　　“一个问题？”
　　“确实。”弗莱奇猛地转向三人，他疑心的态度让哈利想对他大叫。“这三个看见斯内普教授和奇洛教授……可疑地离开场地。”
　　卢平蓝色的眼睛仔细地看着他们。他的声音是平静的，没有显示出他对这件事本该感到的任何不安。“解释。”
　　哈利和朋友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但赫敏坚定地对他点了点头，这清楚地意味着他是他们的发言人。他知道那是一定的，因为他几乎生下来就认识卢平教授，但是他仍然希望赫敏去做。教授们总是相信赫敏。他清了清他的喉咙。
　　“先生，我们在外面待着，然后我们看见了斯内普教授和奇洛教授。从我们所在的地方，我们能听见他们谈话……他们所说的东西听起来像是食死徒的谈话。”
　　卢平已经到达楼梯底部。“他们说了些什么，哈利？”
　　哈利解释下去，没有省掉一个字——赫敏和罗恩仅仅插了一次嘴阐明事实。卢平一直严肃地听着，他的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他没问问题。直到等到哈利说完，他与弗莱奇教授交换一个阴郁的眼神。最后，他双手环抱，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我担心你们三个错了，”他安静地说。“我向你保证，表象，在这种情况下，很可能让人犯错。”
　　哈利觉得他的下巴落了下来。
　　“教授？”很明显，罗恩也正在感到同样的吃惊，赫敏的眼睛睁得象盘子一样大。
　　“但是先生，如果这是真的，霍格沃茨就处于危险之中，”她抗议。
　　“听我说，你们三个，”卢平安静地说。他蓝色的眼睛依次跟每个人对视。“我知道你们来这里是想有所帮助，我感谢你们的努力。你们不顾个人的安危积极地这样做，我高度赞赏你们的行为。但是，我必须重申，不管你们看到什么，你们都误会了。我很清楚……使斯内普教授和奇洛离开场地的原因情况，我对他们俩非常信任。”
　　哈利觉得有什么在他的胃里蠕动。尽管他信任莱姆斯•卢平——他的父亲的老朋友就象是他的家人一样——还是有什么东西不对劲。他能感觉到，他知道；有东西不对。他们没有被告知整个的真相。
　　“我们能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吗，教授？”赫敏平静地问。
　　“我想我怕是不能告诉你，”卢平又叹息了一声，回答道。他蓝色的眼睛通常温和而带着暖意，现在却突然严厉地盯向他们。“此外，我必须要求你们保守这些消息——全部。我现在不能解释原因，但是有许多人会和你们想法一样，在学校里分享你所看见的所有这些东西，可能会引起恐慌。你理解吗？”
　　哈利咽了口口水。有些东西还是不对。但是不管怎样他们三个都点了头。“是，先生。”
　　在他们身后，弗莱奇教授意味深长地咕哝了一声，然后卢平的眼神很快地和前傲罗的相交，闪烁了一下。在刹那的沉默中，哈利控制了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的冲动——他清楚他们不会被告知全部真相。他知道还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不管卢平怎么说，他明白地理解斯内普和奇洛说的话。只有一个“黑魔王”，哈利可没白白用生命中一半的时间来躲避伏地魔的追杀，他至少有时间了解一两件关于他的事。他的父亲是傲罗，关于食死徒哈利比大多数同龄的小孩知道的更多。他知道他没错——他不可能错！尽管他信任莱姆斯•卢平，那个总是像他的叔叔一样的人，但他也知道，霍格沃茨正在发生一些事情。
　　他要知道那是什么。
　　“我想我必须要求你们发誓决不说，”校长用同样温和的声音继续。“我相信你们，但是我必须让你们发誓。”
　　罗恩和赫敏立刻回答，决不透露他们已经看见的所有东西，但是哈利犹豫了。什么东西错了，绝对错了……“哈利？”
　　语调是温柔的，卢平的表情也是温和的，但是卢平的眼神冷硬似铁，那是哈利从来没见过的。他的脑子里有一部分开始想，这双眼睛怎会属于那个他小时候经常照看他、常常笑着告诉他有关活点地图的故事以及一些他父母在学校里的尴尬场面的男人呢。莱姆斯•卢平从来就是最好的保姆，从他那里很容易要到糖果，而且也能容许哈利晚点上床——但现在那些在这双眼睛里都看不见。那种盯视属于哈利从未看过的这个男人的另一面，一个从来不放弃自己想法的男人。看着他这位叔叔的蓝色眼睛，哈利知道他输了。
　　“我答应，”他安静地说。
　　卢平笑了，威胁的凝视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有过似的。“谢谢你，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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