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莉莉表示我很慌！

　　当人在极其安静的环境里，五官会变得敏锐起来。
　　耳边此时有缓缓流淌的水声。
　　莉莉不知道自己睡了，或者说晕了多久，她是在这来回潮涌的水声中清醒的，水声循环往复，像一首催眠曲，但是莉莉知道，再睡下去这首曲子就会变成自己的催命曲。
　　每个专业都有自己的知识范围，溶洞，洞穴类遗址，刚好在考古人的知识范围里。史前时代，茹毛饮血的人类祖先总是会选择天然的岩厦、面阳的洞穴作为定居点。莉莉曾参与过一个希腊团队的新石器时代洞穴考古遗址发掘，不仅如此，为了实地考察，她也去过不下十余处洞穴遗址。
　　有水声，那么溶洞里极可能有地下河。根据哥谭地区的考古普查报告，溶洞地貌只有哥谭东部的低矮山地，并且一路连到更远的东方山脉。既然小丑要搞事，那么他肯定不会选择遥远的东方山脉，她现在一定位于城市的东部郊区！
　　莉莉沉重地呼出了口浊气。
　　山洞阻隔，没有信号，没有定位，她不想去想布鲁斯会怎样，那只会让她更痛苦。她现在需要做的是想办法自救！
　　她试着动了动被拷在上面的双手。铁环被熔铸在铁床上，她三天前肯定比现在要胖些，因为现在她手腕左右动动能有一些回旋的缝隙——但仍不足以出来。
　　莉莉望着洞顶。
　　三，
　　二，
　　一——咔！
　　她抬起手把小指和手掌连接的关节对着铁床狠狠一磕！急促的疼痛让她神经一紧！
　　缓了一会儿，等呼吸慢慢平复后她才试着把小指骨折的左手往外小心翼翼地拽——啊呃——出来了……
　　莉莉身上冒了一层冷汗。
　　她从未想过体质人类学还能这么用，那些研究过的万年人骨遗骸在她脑袋里跳起了兔子舞。
　　咔！
　　她又狠狠嗑了右手，角度和力气都相当精准，在有了上一次经验后。她必须趁她还有勇气的时候干这事儿，越拖只会越害怕。
　　用还能动的其他八只手指解开了脚上的束缚，等莉莉终于可以起来的时候，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浸湿了，并混合着斑斑血迹，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一路跌跌撞撞，她来到了溶洞口。
　　那里系着一只孤零零的小船。
　　一切都顺利得异常，没有守卫，没有爆炸，也没有其他人。
　　这是个陷阱……她看着眼前这条小船想。
　　但她还是坐了上去，因为这是她逃跑的机会！

　　*

　　蝙蝠洞的警报器啸叫起来！
　　运行了一整夜的蝙蝠电脑屏幕一花，切换成了哥谭特有频道——小丑那张花里胡哨且癫狂的脸出现在哥谭的所有电视屏幕上。
　　排除惯用的开场和威胁，简而言之就是——
　　“老蝙蝠，想看到哥谭湾的戒毒所炸成烟花，还是想看你的瓷器小姐死于非命？选一个吧，看好你哟哈哈哈哈！”
　　电视信号骤然断掉，变成黑白点的雪花屏。
　　布鲁斯瞳孔震动。
　　下一秒，屏慕又被切了回去。
　　“哇噢，忘了说，你还有……”小丑看了看手上用马克笔画的手表，一歪头，卷起的舌头清晰的吐出，“啦啦啦，十分钟！”

　　蝙蝠侠在小丑的讲话同时也在不停地追踪，他太了解小丑了，哥谭湾在西边，那么莉莉就不可能在那里。
　　迪克满头大汗地跑进来，他边跑边套上罗宾制服，“我去哥谭湾……”
　　“你留在蝙蝠洞！”布鲁斯站起来用命令的口吻道。
　　“可是……”迪克知道布鲁斯不想他接触小丑，但现在情况危急！
　　布鲁斯已经启动了战机，他给了养子最后一眼，“在蝙蝠洞做后援，没有我命令不得出去，罗宾。”
　　蝙蝠战机滑出洞口。
　　迪克狠狠一拳打在桌面上，以致桌腿岌岌可危地瘸了瘸。片刻后，年轻的罗宾还是认命地坐到蝙蝠电脑前。
　　“调取哥谭东部各处可疑地点。”蝙蝠侠的声音通过内部通话传入耳机。哥谭湾在西边，小丑二选一必然会选两个相反的方向。
　　迪克双手在键盘上飞速跳跃，“收到。”

　　哥特式建筑在飞机窗外极速倒退，蝙蝠侠操纵着飞机，神色严峻。
　　他深爱这座曾经辉煌金碧、万人敬仰可是后来却黑暗堕落的城市。他早已做好为哥谭放弃所有的准备。然而，就在刚刚，他向罗宾默认了一件事：
　　在戒毒者和莉莉之间，他选了莉莉。

　　蝙蝠侠再厉害，也不过是个普通人。

　　*

　　明明灭灭的光斑在视野里渐渐变大、变大……
　　溶洞里的风凉得瘆人，顺着小船漂出地下暗河的漫长时间里莉莉都处在黑暗当中，直到见到了远处宽阔的河面。眼睛闭上，慢慢才适应了骤然变化的光线。
　　哥谭的天气让人判断不出是上午还是下午，阴沉沉的乌云总是遮住太阳。
　　莉莉深吐出一口气。三天对一生来说是短暂的，但莉莉却在这短暂的三天里，数次以为自己会折断这一生。
　　河面很宽，前面有个湍急的下坡。莉莉双脚抵在窄窄小船的两壁，用还能用的手指抓住船舷。
　　小船顺水流加速下滑，然后拐了个弯。
　　眼前的景色豁然开朗……
　　莉莉认得，这里是哥谭湾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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