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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洁的固执
第二卷十年战乱心茫然
(一三八)纯洁的固执
“‘纯洁的骗术’应该是有的。”真晓真晓不服气,“就像自古就有巫术。”
“巫术现在还兴盛吗?”司命问。
“当然是……不兴盛。”真晓真晓很泄气,“不过我爷爷说,魔法已经开始复兴了,巫师的春天也快来了!”
“能科普一下,巫师具体干什么吗?”司运好奇的问。
“巫师的工作当然是‘巫祝’,又不是搞科研,怎么能科普?”真晓真晓笑眯了眼,“说白了就是沟通生魂与亡灵。”
“真能做到?”司命想到逝去的父母,如果真能做到,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一定会请真晓真晓一试!
“当然是……假的。”真晓真晓惭愧的挠头,“这就需要用到‘纯洁的谎言’。道具就是我寄给哥的这种信纸……”
“我明白了。”不等他说完,司运就接口,“巫师会在雇主面前点燃滴过两个人血液的这种纸,一个人在雇主面前装神弄鬼,身在远方的另一个人则完全装鬼。一通表演之后就完成了生魂与亡灵的沟通。不愧是魔法加骗术!”
司运的直言讳让真晓真晓更尴尬,但还是坚持说:“我爷爷说,人不可能一辈子不说谎。只要我们说谎时心意是好的,目的是善良的,那谎言就是纯洁的。”
“别用谎言玷污纯洁。就算魔法复兴,巫术也复兴不了。”司命再次说的斩钉截铁,“你的爷爷也许有说对了一半——人不可能一辈子不说谎。但谎言就是谎言,永远成不了真。哪怕是善意的谎言也可能引来灾难!
“我想起驼驼国古时的王位继承权也是通过‘巫祝’决定。结果选出好几位德不配位的君主,那几位君主人未必邪恶,但治国无能……不能为恶果负责的谎言纯洁吗?”
司命一口气说了一大段,眼看着信纸烧到只剩一小半,他又挤出一滴血滴在另一张信纸上备用。
他的一番话让真晓真晓眨了半天的眼睛不知该说什么。憋了半天问道:“司命哥,你说过谎吗?”
“说过。”这次换司命脸红了。
“次数多吗?你都骗了谁?”
“不算很多但也不少,骗的都是身边亲近的人。”司命将果盘里的桔子倒在在桌子上,把快烧到尽头的信纸扔进果盘,“我还骗久愿长明吃过虫子。”
“你骗过我什么?”司运突然问他。
“小时候你打电话问我还发烧吗?我说已经退了。其实没有。”司命答完反问:“你骗过我吗?”
“我说不嫉妒你的魔法比我厉害是骗你的。其实我对你羡慕、嫉妒、恨!”
“噢……”
“我不打算当咒术师也不想当巫师。”真晓真晓打断兄弟俩的对视,“外公让我妈妈嫁给我爸爸就是为了得到这种造纸术,让咒术变得更加厉害。可我一定不会让他如愿!”
“这种信纸对咒术师有什么用?”司运好奇的问。
司命点燃了第二张信纸。
真晓真晓毫不犹豫地回答:“咒术可以分为不见面的远距离诅咒和当面诅咒。当面诅咒的效果要比不见面远距离诅咒的效果强数倍!但是当面诅咒太难了,谁愿意听一大堆诅咒的话?但是利用我爷爷家的这种纸,只要偷到被诅咒人的血,就几乎能做到当面诅咒了!”
“你外公为了诅咒别人还真是……肯下一番功夫。”司运本想说“机关算尽,无所不用其极”,看在真晓真晓的面子上委婉了一些。
“所以我才说我的生命是不纯洁的。你们因为纯洁的爱情而出生,我是为了被利用而出生。永远也洗不干净!”
司命发现真晓真晓对“纯洁”有着异乎寻常的执着,“纯洁的生命”,“纯洁的谎言”,“纯洁的爱情”……他觉得这份执着对真晓真晓不好,可又不知该怎么劝他。
真晓真晓继续说:“我现在就想赚钱。等我攒够了钱就抛弃这两个家族,走的远远的,跟他们再没有半毛钱关系!”
“这就是你没日没夜造纸的原因?”
“正确。”真晓真晓笑的得意,“断网之后我就想到,我造的纸可以实现互联互通呀!虽然不如以前方便,价格也贵,但一样奇货可居!而且我真的很有天分,我造的纸比我爷爷造的可通话距离远。几乎是全球通!”
“什么原理?”司命忍不住问了一句。
“其实对司命哥你来说挺简单的。”真晓真晓想也不想地就说,“看到纸里的黄金箔和铂金箔了吗?它们是两套被剪碎的阵图,只要将阵图复原,以司命哥的天才就什么都明白了。”
司命看着果盘中纸灰里的金银箔——做拼图对他来说确实不难。
“这是你们家族的不传之秘,也是你的商业机密。你为什么毫无保留的告诉司命?”司运问。
“因为我与司命哥之间是纯洁的友谊。”真晓真晓大眼睛闪闪发光地说,“我对司命哥绝对坦承,司命哥对我也绝对坦承。对不对?”
又是“纯洁的友谊”……司命微微皱眉,“我确实愿意对你坦承。但是真晓真晓,不要轻易说绝对。那会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也会给别人太大的压力!”
“我不会有压力。因为我既然说出口,就绝对会做到。”真晓真晓完全不给自己留余地。
司命在心中叹了口气,问道:“真晓真晓,你觉得你的爸爸妈妈爱你吗?”
真晓真晓想了一下说:“应该是爱的。如果没有妈妈的帮忙,我逃不出外公家;如果没有爸爸的接应,我也很难顺利返回爷爷家。”
“那你的爸爸妈妈现在彼此相爱吗?”司命又问。
“应该是感情很好。”真晓真晓这次回答的更快。
“那你在较什么劲?”司运觉得他脑子有病,“说什么生命不纯洁了。我还以为你杀人放火了!现在世界这么乱,你有钱又能去哪儿?”
司命看到第二张纸也快烧完了,将血滴在第三张信纸上准备点燃,却被真晓真晓阻止,“司命哥你别再浪费纸了。那是最后一张有我血迹的纸,留着以后用吧。我知道你们想劝我什么……但我更知道,他们孕育我的时候彼此并不相爱。自己的感觉只有自己知道。所以晚安吧,两位哥哥。”
火焰熄灭,真晓真晓的音容消失了。
司命与司命面面相觑,他们以前真的不知道,真晓真晓是那么别扭而又固执的一个孩子。
沉默了一会儿,司命对司运说:“你还是搬回来咱们一起睡吧。我有预感,我最近可能会梦到鹿王!你还没见过鹿王,而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机会。”
司命说的是实话。但他还有一部分没有直说——他现在还在通过步易送来的一些东西做梦。他可以在梦中看遍这个已经陷入战乱的世界……司运只是理论上知道这个世界乱了。他要让司运亲眼看看已乱到什么地步。
“一起睡没问题。”司运痛快地答应,“不过得去我那边睡。我那边是两米乘两米的大床,你这边的单人床实在是太挤了!”
“这没什么问题。”司命抬屁股就跟司运走了。
司命睡前看了一颗弹头,据说是从人身体里取出来的。他决定做一个有点儿血腥的梦。
可躺在父母曾经睡过的大床上,他却半天睡不着。
“你睡着了吗?”他问司运。
“本来要睡着了,现在被你弄清醒了。”司运没好气地回答。
“我今天把赫好从军营里接过来玩了。我跟你说了吗?”
“你没说。”
“我今天偶遇苑天明了。我告诉你了吗?”
“你没告诉。”司运的语气越来越生气。
“呵呵……这都是一句话的事。”司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不过我们三个都在一家叫作‘左左右右谁爱我,右右左左我爱谁’的游戏厅里玩了一款有点儿奇怪的足球游戏。”
“怎么个怪法?”
“那个游戏玩完之后让人心烦意乱,而且我觉得容易让人变得没有倾向性……你要不要去试试?如果你也觉得有问题,就跟步易说一声……”
正说着,“咣当”!很大的一声从司命的卧室方向传来。
“怎么了?什么声音?”两人一起跳下床跑出卧室,看到平平、静静与常勿用夫妇也跑出卧室来查看。
六个人发现彼此都没事,松口气后一起去司命的卧室查看,他们甚至怀疑是不是猫把什么东西扒拉到地上了。
结果看到的情景却令他们无比震惊!
司命的卧室不知被什么东西几乎劈成了两半,他平时睡觉的那张床,更是从放枕头的部位完全断开!那“咣当”的声音,就是床塌时所发出的。
很显然,如果司命睡在那张床上,他的脑袋很可能已经被砍掉了!
“这是怎么做到的?你心里有数吗?”迅速镇静下来的常将军一边查看周围环境,一边问司命,“你的防护罩被攻破了?”
司命脸色苍白却不知如何回答。他已经感应过,他的防护罩完好无缺。这道攻击,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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