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爱一生的白骨法师

　　第二卷十年战乱心茫然
　　（一三七）魔法正确的使用方式

　　司命暂时放下手中信，起身走到书桌旁对司运说：“我给你带回好东西了！”说完一挥手，桌子上就多了烤猪蹄子和炖肘子。
　　看到肉，司运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这段日子都是祝风平在掌厨，她的厨艺很不错，就是不太喜欢做硬货，所以吃的未免有点儿寡淡……
　　司运吞下一大口口水说：“肘子留下，明天中午和爸妈一起吃，我啃猪蹄就好。”
　　“不用给他们留。平平那里还有。不但有猪蹄和肘子，还有一头烤全羊！这些是我专门买给你当宵夜的。”司命得意的说，“我到哪儿都想着你，是个好哥哥吧？”
　　司运笑而不答，开始用他的第二种火焰‘温暖’给两盘菜加热。在橙色的火焰包裹下，烤猪蹄和炖肘子很快就散发出肉香！
　　“这才是魔法正确的使用方式。”司命赞叹，“你擅长用火，用你的火焰热饭，从来不用担心太烫也不用担心热不透；平平擅长掌风，她用风清理灰尘又快又好，绝对不留卫生死角；静静擅长控水，她用水清理浴室、厨房还有冲洗地面那是一绝！魔法就是应该用在和平而又环保的地方。”
　　司运开始啃猪蹄子，“你的魔力太强！用来做家务太浪费。有和平的使用方法吗？”
　　“当然有。可多了！”司命挑高眉毛说，“如果世界和平，我的魔力，上可以支援探索太空，下可以支援勘测深海。还有，我们人类为了自身出行方便，无论是铁路还是公路都修的太多，割裂了森林、草原、湿地……更截断了动物们的迁移路线，限制了野生动物们的自由！以后可以在各个城市和乡村多修建魔法传送点儿，这样就可以让人类生活在城市与乡村，动物们生活在大自然了！”
　　“听起来很美好，”司运啃完一个猪蹄子又掏出匕首切肘子，“可惜你遇到了久愿长明。他的一番设计，让你所有的美好愿望只能延迟。”
　　司命听到久愿长明的名字就皱眉，又看到司运的吃相，嘀咕了一句：“你吃的可真凶残！”
　　“就好像你吃肉多斯文似的。”司运不受干扰地大口吃肉，还从小冰箱里取出一罐啤酒喝了起来。
　　司命不想理他，又开始研究真晓真晓的那封信。
　　真晓真晓在信中说，他的自制的这种纸可以在断网的现在实现视频聊天！不过方法有点儿疼——需要写信的人在墨水中掺进自己的一滴血，收信的人在同一张信纸上也滴下一滴血，然后点燃信纸，彼此就可以聊天了。
　　烧一张纸能聊十分钟左右。缺点是视频双方，如果有一方在信纸点燃时睡死了，发现不到，那通话的机会就浪费了。
　　司命这才明白为什么分别时，苑天明要给他一张滴上血的信纸。
　　他手拿信纸沉吟，想到回来后祝风平专门拉住他对他说的话，“大七，你私自去找赫好我不阻拦，因为我国与大洋洲联邦共和国的邦交一直不错。但是你就算收到信也千万不要去找真晓真晓！虽然近几十年我国和鸦鸣国尚算友好邻邦……可在历史上，这个岛国的名声太差。颠三倒四、朝秦暮楚的事他们不只做过一两次。几乎每个人都想信他们会再次背叛盟友，只是不知具体时间。真晓真晓再好也是鸦鸣国人，还是诅术家族的继承人！人有时身不由己。”
　　司命想到最后，还是取出刻刀在自己的手指上划开一个小口子，滴了一滴血在信纸上。心想：“我不能去见他，那就来次视频通话吧。”
　　他抬起头问司运，“你想不想见见真晓真晓？”却看到司运正对着空盘子打饱嗝。
　　“你全吃完了！一点儿都没给我留！！”
　　“这本来就是给我的，我为什么要给你留？”司运理所当然地说，“而且你中午都吃过了。”
　　“我中午是跟一大群人一块吃的。能敞开了吃吗？”司命抓起肘子里的大骨头，看到上面连肉丝都没留下。这是多好的牙口？他嘬了一下骨髓，无奈地将骨头扔回餐盒，“当老幺就是不会为别人着想。那可是两个猪蹄子，一个大肘子！”
　　“你也想吃早说呀！”司运揉着肚子，一脸的委屈，“为了不浪费，我还吃撑了呢。要消耗掉多余的热量，我明早还得多跑两圈！”
　　“你……”司命放弃跟他说吃，把信纸递过去，“借个火，把它点着。”
　　“干吗？”
　　“我要跟真晓真晓视频通话。也不知他睡了没有。”
　　“真晓真晓？就是那个像黑猫一样的小男孩儿？”
　　“对，就是他。你果然对他印象深刻！”
　　“他可是鸦鸣国人！”
　　“他现在不在鸦鸣国。他父亲是驼驼国人，他回驼驼国的爷爷家了。”
　　“那又怎样？你以为咱们帮驼驼国处理了隐水沙漠的核污染，驼驼国人就会感激咱们吗？他们死了太多的人，还将有很多人因辐射病死去……理智战胜不了死亡所带来的仇恨。你不要天真。”
　　“你如果不想见真晓真晓，就离开吧。”司命固执地说，“我想见他。现在不见，或许以后真的不能见了。”
　　司运拿过信看了一遍，轻叹口气，“我陪你吧。”他轻轻摩擦一下手指就点燃了信纸，“驼驼国的时间比咱们还早一小时，希望他睡着了，让这次通话作废。”
　　司运的愿望落空，火光亮起他们就看到了真晓真晓的身影。
　　真晓真晓不但没睡觉，还穿着一身工作服在捞纸浆。火光突然在他面前亮起，还将他小小地吓了一跳！
　　当他看清司命的脸，立刻兴奋起来，“司命哥，我终于见到你了，我好想你！你想不想我？”
　　司命笑着说：“我如果不想你，怎么会点燃信纸？你以为滴血不疼吗？”
　　“啊啊啊……都是我不好！”真晓真晓激动的恨不得顺着火焰钻过来，“我一定努力改进这种纸，争取让它滴眼泪也可以。”
　　司命心想：“还是滴血吧，眼泪还真不是说有就能有的。”
　　司运则问：“你真的在驼驼国而不是在鸦鸣国？怎么证明？”
　　“怎么证明？”真晓真晓想了一下，“你们等我一下。”说完他转身向后跑，顺着楼梯一直跑上去。
　　司命和司运这才发现，他工作的地方是间地下室。真晓真晓跑出地下室，一直跑出铺满地毯的房间跑到院子里。司命与司运能够看到各种充满异域风情的建筑。
　　真晓真晓调整自己站立的角度，然后指着身后问：“你们能看到‘回灵殿’吗？”
　　“回灵殿”其实是一座世界第三高的建筑，坐落在驼驼国的首都雪峰城。“雪峰城”的附近并没有雪峰，而是因为当年盛产“雪峰骆驼”而得名。
　　“我爷爷家就住在雪峰城里。”真晓真晓的语气中有点儿小骄傲。因为驼驼国是个至今仍等级制度森严的国家，只有身份比较高贵的人，才能住进首都圈。
　　“我们看的很清楚。”司命点头，“‘回灵殿’的灯光比天上的星光还要璀璨！”他没有说出口的后半句是：“尤其是在整座城市一片黑暗的衬托下。”
　　根据驼驼国的教义——白天属于活着的人类，夜晚属于亡灵。晚十点后，除了“回灵殿”和有限的几条街道上的街灯，其他所有地面建筑都不许亮灯。
　　据说，驼驼国地面之下的夜生活很精彩！
　　真晓真晓又返回了地下室。
　　“你为什么半夜造纸？”司运又问。
　　“我白天也造纸。只是因为心烦意乱睡不着，所以才晚上接着干！而且我也觉得司命哥晚上跟我通话的可能性大。”
　　“心烦意乱睡不着？”司命笑了，“你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孩儿了？你也到了为情伤风，为爱感冒的年纪。”司命自己也没什么经验，连与两个青梅竹马的关系都处理不好，偏喜欢在真晓真晓面前装大头蒜。
　　“才不是。”真晓真晓委屈的撅嘴，“我是发现自己的生命不够纯洁。像我这么不纯洁的生命，不配喜欢女孩子。”
　　“生命不够纯洁？”司命被他吓一跳，“发生什么了？这么严重！”
　　司运也问了一句，“我可以听吗？如果不行，我就走开。”
　　真晓真晓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了一句：“你们都是纯洁的生命。”
　　司家兄弟被他搞的莫明其妙。
　　“什么样的生命才纯洁，什么样的不纯洁？”
　　“你们是因为父母相爱才出生的，对不对？”
　　“当然。”司命与司运互望一眼，很肯定的一起点头。
　　“可我不是。”真晓真晓的脸上简直是阴云密布，“我妈妈之所以嫁给我爸爸，是因为我外公想得到我爷爷家的巫术。我爷爷家是巫术世家。”
　　“巫术是啥？”司命一脸懵。
　　“其实巫术，就是将魔法与纯洁的骗术结合在一起。”真晓真晓解释。
　　“纯洁的骗术”？这世上还有纯洁的骗术？司家兄弟觉得正在被刷新三观。
　　“这世上没有纯洁的骗术。”司命突然斩钉截铁地说，“诚实的使用魔法，并且将魔法用在做好事上，才是魔法正确的使用方式。虽然很难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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