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爱一生的白骨法师

　　第二卷十年战乱心茫然
　　（一三六）千万不能让“先死后生塔”倒下

　　“那个床是怎么回事？”苑天明指着卧室里的圆形大床问，“赫好走了之后，你们三个干了什么激烈的事？能让那床乱的那么……我今晚还要睡的，不会塌吧？”
　　“不是，那个床不是我和平平、静静弄的。”司命的脸瞬间就红了。
　　“那是这张床自己会跳舞？”苑天明故意跑到床边去观察，“好厉害，都移位了！”
　　“事实就是我用那张床带赫好上了趟太空。”司命干脆一口气说完，“你有意见？”
　　“你厉害。”苑天明冲他竖了下大拇指，“我不敢有意见。”说完他又开始喝酒。
　　祝风平拿过他的酒瓶给自己倒了杯酒，又倒了一杯递给祝风静，问苑天明：“你现在真的回不去未嗟魔国？”
　　“回不去。”苑天明略带一丝苦笑的摇头，“我当时不知那是最后一次回国的机会，结果就真的回不去了。”
　　“久愿长明曾告诉我，等你有了孩子，就算不想回国也会被带回去。难道又是骗我的？”司命喝着果汁问。
　　“应该不是谎话。可前提是——有了孩子。”苑天明面对着司命，眼角却瞄着祝风平，“我这辈子就不打算要孩子。我也许这辈子都回不去了。”
　　祝风静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问苑天明，“你也联系不到家里人？”
　　“完全失联了。我现在是彻底的孤家寡人。”
　　“那你就赶快找个女朋友结婚，然后抓紧时间生个孩子。”祝风静又一杯酒下肚，眼睛亮晶晶地催促他，“这样你能回家，七七也能找到未嗟国。说不定还能抓到久愿长明！”
　　祝风静一杯酒下肚后全身都笼上一层粉红色，现在则连干了两杯……司命与祝风平却谁都不阻止她。
　　“她是喝多了，在说醉话吧？”苑天明指着她问。
　　“你不如担心你能否付得起酒钱。”司命不在意地说，“静静天生就有千杯不醉的海量。”
　　“我虽然喝不醉，可我酒后揍人更有力气！”祝风静冲苑天明晃晃拳头。
　　“你不用威胁我，我是真的找不到回家路了。”苑天明笑容中有几分惨淡。他又问司命，“你很想找到久愿长明？找到他又怎么样？你能忍心杀了他？”
　　司命沉默了好一会儿……
　　“我没想好要不要杀了他。可我真的恨他。”司命握着拳头说，“世界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源头在他！已经死了很多人……可以预见的还会死更多人……不管他有什么原因，他负的起责任吗？”
　　“负的起责任吗？”苑天明失笑，“我敢说——他只想达成目的，从来就没想过要负责任。”
　　“你还真了解他。”祝风平悠悠地开口，“可你知道‘先死后生塔’存在的真正意义了吗？”
　　“‘先死后生塔’存在的真正意义？你们知道了？”
　　苑天明盯着祝风平希望她能跟自己说清楚，祝风平却向司命递了个眼神，示意他告诉他。
　　司命将八百农夫抽取全球人类的生命去推动月球撞击流星群，又建造了“先死后生塔”代替月亮稳定星球的事实向苑天明讲述了一遍。
　　“原来……维系那座塔的理由比我想象的还要伟大！”苑天明感慨，“我们‘未嗟魔国’是在维系全人类的生存权。了不起！”
　　司命问他：“你希望先死后生塔倒下吗？”
　　“我为什么要希望那座塔倒下？”苑天明不解的反问。
　　“因为已经过去一千两百年了。”祝风平看着他说，“不管当初的理由有多伟大，一代又一代只能被迫生活在一个永昼无夜、永夜无昼的地方……该有多厌倦！最优秀的人还得半生画地为牢。”
　　“其实……习惯了也还好。”苑天明又喝了口酒。
　　“还好？还好你跑出来就不想回去。”祝风静摆明了不信。
　　“那是因为我没有守塔的资格。”他看着司命说的很认真，“如果我能与你或是久愿长明、平原崇光、钦文醉醉……互换，我心甘情愿后半生守塔。司命，你千万不能让‘先死后塔’倒下，否则我会恨你！”
　　“如果我能用一个新的月亮代替‘先死后生塔’呢？”司命挑眉问，“星球运行正常，人们可以沐浴在月光下，未嗟魔国的人也全体自由……想着都觉得皆大欢喜！”
　　“你最好不要做那种多余的事。”苑天明断然否决。
　　“为什么？”
　　“因为那座塔倒了，未嗟魔国会亡国。”回答这个问题的居然是祝风静。
　　“怎么会？”司命不解。
　　苑天明看着祝风静已经把那瓶酒喝光了，不禁感叹，“你还真是越喝心里越明白！”然后他向司命解释：“我国不像其他国家那样经历过无数风风雨雨，她存在的太单纯。‘先死后生塔’是唯一的精神支柱。如果塔倒了，人心就散了。人心散了，国家如何还能存在？”
　　“那么脆弱的国家，不存在又如何？”祝风平淡淡地说。
　　“没有祖国的人真的很可怜。我不想变成那样的可怜虫。”苑天明第一次不顺着祝风平说话。
　　“天明，你之前在春成打工，那里有我今天玩过的那款游戏吗？”司命转移话题。
　　苑天明想了一下说：“我离开的时候确实有一家‘左左右右谁爱我，右右左左我爱谁’准备开张营业。里面是不是也推出了这里的这款足球游戏，我不确定。”
　　“那你玩过吗？”
　　“当然玩过。”
　　“什么感想？”
　　“也没什么，就是玩完了让人有点儿心烦，可是又挺想玩……不过我并不愿意多玩。”
　　“……”
　　“你想念风亚吗？”祝风静突然问苑天明。
　　“有点儿想念。”苑天明说完又赶忙摆手，“不过你可不要乱点鸳鸯谱，我和那位大小姐绝对不是一路人，我和她都是明白人，就是永远也走不到一起。”
　　“赫好很思念米琪尔·关，可是大洋洲联邦共和国与自民美兼和国的关系并不比我国与自民美兼和国的关系好，他们现在想联系，太难了！”祝风平有些伤感地说，“你们未嗟魔国好歹是中立国，你能不能帮帮他们？”
　　司命掏出两把护身符塞给苑天明，“这些护身符一半是给你的，另外一半，你能不能想办法送给米琪尔·关？”
　　苑天明看着护身符，“我只能说尽力而为。”
　　“我想信你的尽力而为。”司命露出轻松的笑容拍拍他的肩，“天色太晚了，我们该走了。”
　　苑天明握住他的手问：“我还会在这里工作几天，咱们还能再见吗？”
　　祝风静将司命的手从苑天明的手中抽出，“肯定会再见。但见的频繁就不珍贵了。所以后会有期。”
　　分别前，苑天明取出真晓真晓写给他的信，从里面抽出一张空白的，滴上一滴自己的血后递给司命，“收好，具体用法，真晓真晓的信上有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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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命躺在自己的床上，脑子里在回想他送赫好回军营时，赫好对他说的话。
　　赫好在男厕所单间里问他：“司命，你有没有想过离开？”
　　看到他神情疑惑，赫好又说：“我不是在挑拨什么，我是认为你的能力不适合乱世。特殊一点儿是好事。可太过特殊就是灾难！不管对你还是对别人。”
　　司命正想着，却听到敲门声。他凭感觉就知道门外站着的是他的孪生弟弟。
　　没有下床去开门，而是直接说道：“我没睡，你进来吧。”
　　司运直接瞬移到他床前，眼睛看着别处递给他一个大信封，“我没别的事，只是来给你送信的。”
　　司命觉得弟弟幼稚的样子还挺可爱，明明是来讲和的，却又不愿放低姿态。
　　他猜这封信应该就是苑天明口中的，来自真晓真晓的手写信。随手打开来看，信的内容基本与那两人讲述的相同，但还是有一段是专门写给自己的。
　　真晓真晓这样写道：
　　“那个国家的某些地方，让我感到无比厌烦！所以我离开了。外公说我生来是鸦鸣国人，只能是鸦鸣国人……凭什么？我的爸爸明明是驼驼国人。
　　“拼命给我洗脑的外公简直像苍蝇一样让人心烦！所以我逃回了爷爷家。我不想当什么伟大诅术的继承人。我想当一个点心师傅，或是继承传统造纸技艺的手艺人，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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