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神树ONLINE

　　13.

　　第一次见到这个世界力量体系的时候，漫天挥舞的粗壮树枝自手掌心中生长而出，巨型类人骨骼由手掌拼凑摆动，火焰与水流从手掌指尖喷发奔涌。

　　而那时被一无所知的褪色者所愤怒的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二人，则在手掌下如同两只牵线木偶。

　　“我怎么会如此自然地忽视掉了这些——这根本不可能是什么正常现象。”

　　褪色者坐在台阶上，用手深深捂住了脸。

　　一小簇挤挤挨挨的水银色小生物聚集在她身旁，一同托举着承装血鸦制服与佩刀的银盘。这是“卡琉多”离开前留下的，就好像他生怕褪色者忘记带走一样。

　　褪色者知道这些装备的来历，无非是打败杀死原拥有者，或是等待他们在注定的绝望中走向死亡。

　　而她很清楚自己那遵循传统脱离家族成为女王亲卫的哥哥，是怎样一位难缠的对手。

　　佩刀“千影”见血越多便越发锋利甚至以血为刃，某种秘传的独特步法飘忽而诡谲，惯用火枪不是贵族专享的“伊芙琳”而是更加快速的双发火枪，仅此三点就让血鸦在当年评选亲卫时以绝对实力获胜，以至于当白色宗教服军队入侵时，凭一己之力让近乎五分之一的敌方不得不专门集火他。

　　褪色者不想评论“卡琉多”可能杀死了自己兄长这件事，但她明白对方可能为此付出了多少代价。

　　……除非“卡琉多”只是一味躲避攻击，等待血鸦自己因为战斗兴奋而忘记了“千影”的夺血效果，自己把自己玩死了。

　　……应该不会。

　　深深叹了口气后褪色者站起身，从托盘里拿起了长刀。

　　按照传统，她的家族每一代都注定献出一名优秀成员，抛弃姓氏脱离家族，去成为女王最忠诚的护卫。

　　而如果被献出的亲卫死亡，那么从他/她的同胞血亲开始，家族应献出新的护卫候选。

　　虽然已无法参与亲卫评选，但兄长已死，褪色者理应继承他的位置，成为新一任女王亲卫。

　　“但这里可没有该隐赫斯特女王。”褪色者将头盔扣下，“而我也有新的女王要去遵从了。”

　　有风环绕在褪色者身侧，旋转着卷起布满工坊外庭院的白色花朵，黑色斗篷如羽翼般被扬起。

　　回归的“卡琉多”轻笑一声，无数透明而卷曲的枝丫自他身后盘旋蔓延，伸展着靠近褪色者。

　　她看着停驻在眼前的透明触肢，闭上了眼。

　　于是触肢蜿蜒着旋转着仿佛交织成茧，褪色者被包裹在内，然后枝丫束紧，碾碎了其中的包裹物如同碾碎一只误入梦境的昆虫。

　　“祝你好运，‘同乡人’。”

　　“卡琉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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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褪色者被从水中捞起，她衣料干燥鼻腔紧闭，月光凝聚为液体淹没她的肺叶，她咳嗽着，将佩刀扎入土地以支撑自己。

　　有人在她耳畔含糊地呼喊，干涸的血腥味靠近又远离，然后她听见一阵铃声若即若离。

　　于是肺叶排空，月光老实地隐没在树后，她直起腰，对仍要再次摇响银色手铃的泉奈摆摆手，让他不必浪费了。

　　“圣歌团钟”的治愈效果惊人，不光立刻修复了褪色者怪异的排斥反应，还让一旁不停擦着耳朵的扉间停止了耳道出血。

　　“你这一身倒是挺……”收起手铃的泉奈对着蹭到效果的扉间挑起眉，然后转回身看向褪色者，“英俊的。”

　　自从坦白了自己的情况后，宇智波泉奈就不怎么在知情者面前继续伪装视力了，他那双不知道谁贡献的普通眼球上掩盖的迷雾散去，显露出在“他的梦中”充当视觉的灵视那略显奇异的星空色泽。

　　褪色者对这句大概是称赞的话语有点不好意思，当时脑子一抽就把装备换上了，心里想的还是特别狗腿的东西，这让现在缓过神来的褪色者简直想自裁三分钟。

　　说起狗腿……褪色者越过在泉奈背后嘀嘀咕咕讨论耳朵的千手兄弟，看见树林不远处一棵高大桦树下站立的拉达冈，以及他面前因为相对很矮又是黑色系在夜晚而没那么显眼的斑。

　　两个人也不知道在交流什么，实际上褪色者甚至怀疑拉达冈能不能和别人有正常交流，但看他们在那又似乎相处甚好，一贯性子不怎么和顺的斑甚至能忍受自己一个人在偶尔说话。

　　——这情况是听泉奈说的，他看见褪色者一头问号地伸着脖子，跟着转头看清后向她解释道。

　　“嗯，毕竟你丈夫帮斑哥抓到了一个，”一向口齿伶俐的泉奈难得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一个……嗯，我记得卡琉多叫这个，‘变态跟踪犯’。”

　　他和褪色者面面相觑，褪色者头上的问号愈发多了起来。

　　“‘变态跟踪犯’？等等你的意思是之前也有过这种情况而那时候卡琉多还在？”

　　褪色者跳起来，蹿出去的速度差点让泉奈都没能跟上，她冲到斑面前（拉达冈善解人意地扶了她一把），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支标本瓶展示给他。

　　“你们抓到的东西在哪？是不是和这玩意很像？这个是卡琉多给我的没错所以东西在哪？”

　　宇智波斑瞪着被杵到他鼻子前的瓶子，和里面泡着的一坨黑色油泥中央不停游动的眼球看了个对眼。他嫌弃地喷着鼻息把瓶子推远，油泥里浮现出了更多的眼球一起看向了他。

　　“问你傻大个丈夫去。”又开始炸毛的大刺猬刺刺挠挠地回答到，又把瓶子连着褪色者的胳膊推远了点，自己也后退几步干脆离开了树下。

　　被点名的拉达冈低着头，被那视线注视到的油泥瞬间收起了全部的眼球，每一泡油污都在装死。

　　红发的高大男人突然半跪下来，他举起被伪装成正常手臂的原本仅剩虚无的左手，一团被金色禁锢的灰黑物质浮现，他用指尖点了点那团物质。

　　金色升起，层层笼罩住那团丑陋的物质，越升越高，直到仿佛悬挂在月色下。

　　褪色者似乎听见拉达冈笑了一声，她仰头看向那团比月光还要清澈明亮的金，没有注意到自己已走入了拉达冈半跪的怀抱中。

　　然后金色收束又散开，融化为无数光点飞散，那些金色在夜风中飘飘荡荡，恍惚间就像是交界地每一个晴朗的夜晚，那些飘荡的光就像是黄金树落下的金色树叶。

　　那很漂亮，飞舞的树叶，飞舞的光点，交织的金色是褪色者夜夜遗忘的梦。

　　是啊，褪色者从没察觉到，自己其实真的十分想念交界地。

　　该隐赫斯特是过去的家，她怀念过去的家人，但交界地才是她真正的家，她的一切都在那里开始在那里终结。

　　她想家了。

　　这很正常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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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褪色者身后不远处的木叶四人聚在一起吃瓜子，真的吃瓜子，从新鲜的葵花盘上现剥现吃，柱间现场催生的。

　　“可惜塔尼带着那个铁头盔。”柱间咽下一口瓜子仁后发表看法。

　　他弟弟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那头盔应当是合金银质的，兄长你想看塔尼表情做什么？”

　　千手柱间在挚友的嗤笑和挚友弟弟加速嗑瓜子的动静里疲惫叹息，他弟弟就这幅样子难道真的得打一辈子光棍了吗……

　　往好处想想，柱间，想点好的，比如说斑和泉奈也是光棍。

　　……更糟了，仙人保佑……

　　好在没多久褪色者就领着拉达冈过来了，向斑询问起抓到那团物质的经过。

　　毕竟拉达冈目前只发出过一些语气词，褪色者不是很指望能从他那里了解情况。

　　反正她带着全覆面头盔，一点缝都没有的那种，只要没人看得见她脸红，那就是没人会知道她其实是在不好意思。

　　不就是自欺欺人吗，看伟大的艾尔登之王现场变成黄金蜗牛。

　　虽然外观上看也许更像死之鸟，不过这应该只是巧合。

　　“怎么抓的？”宇智波斑皱着眉头重复了一遍问话，“我怎么知道，刚才不是说了问你丈夫去。”

　　好极了，黄金蜗牛必须探出头来了。

　　褪色者转过身，抬头看向拉达冈的时候发现对方歪着头似乎一直在看着自己。

　　“……等我回去再问。”褪色者抹了把脸，干脆地选择继续当黄金蜗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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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有个事我说一下。”

　　就在众人吃瓜不成夜色已深打算各回各家时，褪色者咯噔一下想起了一件要事，把人都叫了回来。

　　“卡琉多确实像我之前推断的那样，他在你们身上留过一些措施，其中最重要也是必须最后去做的安排在扉间身上，对就是你别啊了。

　　“可惜的是卡琉多说自己那时候时机不对，时间也不够，所以最后这一步没能达成，他没有告诉我这些措施具体的作用，但是给了我最后的安排应该怎么去做。

　　“你们自己商量这个什么都不给透露的‘安排’究竟有益有害，最后这一步我要不要替他完成。”

　　“所以你果然去见到了他吗……”被指着说是重点安排对象的扉间闭了闭眼，“我没什么意见，我从来都绝对信任他。”

　　褪色者看向他，这个苍白的男人用那双血色的眼睛回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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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为什么是扉间？\"

　　\"你听说过白化病人的一个特殊称呼吗？\"

　　\"……什么？\"

　　\"抱歉，我忘记你并非在这边成长。

　　\"实际上，白化病人又被叫做

　　\"‘月亮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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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褪色者看着那双眼睛，没由来感到了一种怪异的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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