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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十二
30.
送走了大师兄,你脸上一片呵呵傻笑,是真的没料到他竟然这么好说话。
你的耳尖通红,面颊还带着烧意,眼见四下无人,自个儿也走下台子,到池边蹲了下来,将袖子撸了上去,掬了几捧清水给自己打了几遍脸,这才觉得烧意略去。
你将指尖的水朝两边甩了甩,看着池面泛起轻微涟漪,一下子又散去了。
看到池面一轮明月在水中荡漾你也抬起头来,看向天上的月亮。
你还是呵呵地傻笑,弯着眉眼。
你想,还好你和这里的人不会有多余的交集,说了这些话也不过是为了推动剧情,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如果把你换回了你的现实世界,打死你也不会说出像刚才那样的瞎话来。
你抬眼看着明月,眨了几下眼睛。
旁边的芭蕉叶正翠,刚才它也把大师兄遮去了不少。上面已经着了花,自然已经是暖季了。
你抬手去拨了几下,沾了一手的花香。
如果不是怕太出格,其实你很想把花摘了回去做道小吃。
在你的现实世界,你就挺喜欢逢着季节去摘来吃。
一这么想,你就更想快点回去了。热腾腾的饭菜色香味俱全,香气四溢,想怎么吃怎么吃。
在这个修仙的世界里,正经吃顿饭很是难得。而且你也不知道“二师姐”具体是怎样的人设,为了不让“二师姐”同他人殊异,你将自己的食欲忍了下来。
事事循规蹈矩,简直比原住民还原住民。
这也是“观察者”的要求,你自问还算合格。
又凑上去吸了一鼻子的花香,你才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趁着这段时间空闲,你又回到了个人空间,翻阅以前的记录。
31.
你第一次见到鱼奇音,是在伺候你师父茶水的时候。
前面说过,除去一些重要的事情,你的师父就是个甩手掌柜。逍遥自在,好不快活。
他要么在山上自己煮着茶,又或者去院旁边的桃花树下铺开一张白纸,染墨挥下不知所谓的笔画。
他转头问你可看出了什么来,你特实诚地答了一句“弟子不知,只觉着不知所谓”,也没添句“弟子愚钝”,也没想着是不是冒犯了他老人家。
虽然在你眼里,他实在是当不得“老人家”的。
然后你师父朗笑几声,说:“小禾子说得是,可不就是‘不知所谓’么?”
你在一旁暗想,大概就是意兴大兴,这些仙人也都是一副怪脾气。
那时候你拜入师门不久,你师父就成天带着你爬上碧微峰的山头,又或者带着你下了碧微峰去,到旁边的小溪里去摸来几条鱼,顺势在溪边点起火堆烤着吃了。
自然,这些浊物必然悉数进了你的肚子。你的师父是一个就要化境的仙人,食不来这些凡世的东西。
那个时候也是你到了这个世界后,吃东西吃得最为畅快的一段时间。
你刚开始不怎么会抓鱼,好不容易摸到鱼鳞,就被它滑溜溜地从手里逃走了。最后你两手紧捏着一尾鱼走到你师父面前,很好奇他叫你捉鱼干什么。就见他叫你把鱼拍晕,点燃了砾石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堆好的柴火。
再后来,你师父一带你到溪边,也不用他吩咐,你就自觉去了外衣,脱了鞋,涉了水去。叉鱼筐鱼,也都不在话下。
你大师兄那时候虽然修习仙法许久,但也还是个半大少年。不知道是不是终于来了你这个“师妹”,让他这根碧微峰上的独苗苗终于也体会了一把“大师兄”的感觉,成天逮着你叫他“大师兄”。
尤其是在易笑兰的面前。只要你远远叫了一声大师兄,再到他跟前来时,就能瞧见他顾盼神飞的样子。
他那时候在易笑兰面前,因为这一声“大师兄”,带了不少小得意。
“阿兰,我是大师兄了!”
你师父把你领上山后,大师兄惊喜地和旁边的女孩子这么说。
你那时候还以为山上的这个女孩子——易笑兰是你的师姐。
而你大师兄,其实和普通的青春期的小孩也没什么本质区别。
但是自你上山后,你师父偏爱着使唤你,便是后来收了三师弟和小师妹,也依旧如此。
所以相较起来,你师父要和你更亲近些。
在某日你扇着蒲扇煮茶水的时候,青烟袅袅中,见到了跟着自家师父上山来的鱼奇音。
她们来同你师父讨教音律。
你还在心里念叨你师父就是喜爱闻些俗世的味道,不然怎么会在河边一脸高兴地看着你吃下那一条条烤鱼,现在又在这里忍受这些烟火,却不舍得用上几丝灵力。
然后你边扇着火,边在烟火中探出头去,看见鱼奇音解下身后的琴袋,在草席上坐下来抚了一曲琴音。
小姑娘玉人一般,面上一片清冷,不动声色,正是与她这个年纪不相符的深沉。如果不是一双真挚的眸子,还会抬几下眼,带着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疑惑,你还要怀疑是不是又是一个和你师父相似的人。
你给她上茶的时候,还多打量了她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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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剧本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