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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瘟疫(2)
两人一路走,何嘉宝一路问,他们要去的地方坐公交车还需要一个小时,身上没有钱,只能靠两条腿走。
凌燃道:“为什么你会说他们的话?”
何嘉宝说:“我……跟小刀学的,他叔叔……”他讲到这里便立刻把嘴闭上,小刀说过他叔叔在外面的事最好不要跟别人提起。
凌燃表情却十分坦然,“小刀的叔叔已经到外面很多年了,这次我们就是去找他。”
“啊???”
何嘉宝又道:“你应该也会说普通话吧。”
“会说一些,但没有你说的好。”凌燃用普通话回答了他,带着奇怪的口气,何嘉宝觉得萌萌的,忍不住笑了。
临近中午,天气炎热,尤其城市高楼之间更是闷热异常,何嘉宝大汗淋漓,双脚酸痛。两人停在街边,身后是麦当劳的甜品站,何嘉宝看着小孩子添甜筒,口水就要流出来了。
“那是什么东西?很想吃吗?”
何嘉宝摇摇头,“也不好吃,不想。”可他的眼睛还停留在小男孩身上,他妈妈摸摸他的头,“乖。”
凌燃也有样学样,摸摸何嘉宝的头,“乖。”
一辆货车停下,两个运货工人在车上下来,进了一家店,不一会儿出来五个人扛着一袋袋冰块装车,集装箱的门一开,一股冷气袭来,何嘉宝顿觉凉爽非常。司机上车,手中拿着一张纸,朝着店里喊:新增了两家,芳草路38号和102号,一间酒吧一家咖啡馆没错吧,店里一个女声答道:“对对,加上这俩,千万别忘了!”
何嘉宝灵机一动,“这辆车要去我们去的地方!”
凌燃反应极快,一下将他抱起,趁着没人注意,将何嘉宝推进了冷柜,随后自己也飞身上车,躲在最里面的角落里,咣当一声,车厢的门紧紧的关上,周围都陷入黑暗。
“你动作也太快了,我还没说完,这里冷的很…不知我们能不能熬住。”何嘉宝小声说。
黑暗中他看不见凌燃的脸,只感觉道凌燃火热的胸膛靠过来,搂住了他,何嘉宝紧张的吞了吞口水,补充道:“不过应该没问题,不出二十分钟我们就能到。”
过了一会儿,骤然凉爽的爽感褪去,何嘉宝有一点冷了,稍微动了动,凌燃搂的更紧,又过了一会儿车子还在走,何嘉宝有点熬不住了,真的不止二十分钟的车程吧,怎么开了这么久,冻的他牙齿都快打架。凌燃察觉出来,大手在他的身上脸上搓来搓去,何嘉宝面红耳赤,觉得自己都快硬了,赶紧用手挡住,“别搓了,我没那么冷。”
车子终于停下,门哗啦啦来开,阳光照进来何嘉宝与凌燃同时眯起眼睛,逆着光看一人上车来,走近后那人看到眉毛挂霜的两人吓了一跳立刻大叫起来,凌燃提起何嘉宝将那人一推,飞快跳下车去!
“靠!你们什么人!干什么的!”
凌燃拖着何嘉宝大跑,身后叫骂声渐渐远去,何嘉宝看着街边店面快速掠过的门牌号,赶紧拍拍凌燃的肩,“别跑了,方向反了,只会越跑越远。”
凌燃放下何嘉宝,拉着他又往回走,路过冰车的时候,那两个运货小弟对他们怒目而视,被凌燃凶悍的瞪回去,他们竟然被灰溜溜的吓住,没说一句话,默默的卸货。
“这是什么?”凌燃茫然。
测绘街芳草路443号竟然是一家证券交易所,何嘉宝一时不知如何解释,小刀的叔叔竟然是在这里工作吗?当保安?
“我一时也解释不清楚,我先去问问吧。”何嘉宝说,“小刀的叔叔叫什么名字?”
凌燃答:“阿泰。”
何嘉宝心里嘀咕,出来行走江湖总不能没有大名吧,不过他在外面用的名字估计凌燃也不知道,他进了大厅,找了保安来问,得知这家公司没有叫阿泰的,也没有带泰字名字的人。
何嘉宝出来后见凌燃和一个青年正在撕扯,凌燃有力的拳头眼看就要落在那人脸上,何嘉宝飞冲过去立刻拦住,“怎么打起来了!”
凌燃挥手一推,青年一屁股坐在地上,手上的传单卡片散落一地,上面写着健身会所一类的内容。
“不办卡就不办卡,干嘛打人啊!”
何嘉宝将他扶起,“你快走吧,真惹怒了他我可拦不住!”
青年惊恐,“他是疯子啊??”
“你才疯子痞子呢!你怎么出来混的,你看他的身材用得着去健身房吗?快走快走!”
凌燃朝这边又挥了挥拳头,青年抱起传单,屁滚尿流的跑了。
两人坐在台阶上,等了大约半个小时,有个破旧的金杯车停在他们面前,车上下来一个肤色黝黑,穿着背心裤衩的中年男人,那脸型和肤色和太阳岛上的人别无二致,何嘉宝知道阿泰来了。凌燃站起身,表情并没有太大的波动,阿泰咧开嘴笑了,露出一口大白牙,他们二人碰碰拳,又拍拍肩。
阿泰看见站在凌燃背后的何嘉宝,十分惊讶,又十分爱惜的摸摸何嘉宝的头,“宝宝,长这么大了。”然后又叹了口气。
何嘉宝心想他应当是见过小刀了,那么自己的遭遇他也就知道了。
“来,上车,我带你去个地方。”阿泰说的家乡话。凌燃坐在副驾驶上,何嘉宝坐在后面,车座上放着好几个箱子,里面装的是水果,上面还放着一个油乎乎的腰包,半敞开着,里面都是一些零钱,阿泰就是靠卖水果为生吗?
前面的两个人聊着太阳岛的事,面色凝重,阿泰道:“这事必须找当地政府和医院介入了,若二十年前,你爷爷不执意闹事封岛,绝对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他扭头看了何嘉宝一眼:“也就不会发生那么荒唐的事。”
阿泰转弯,接着道:“你想好了,一旦政府和医院上岛就算重新打开了太阳岛,你爷爷那边最后会闹出什么事还真不好说。”
凌燃道:“先把眼前这关过了,爷爷那边我来解决,太阳岛该变一变样,否则真成了人都死绝的荒岛了。”
车子最后在一家医院停下,三人穿过闹哄哄的大厅,上了电梯。电梯门开,凌燃眼睛瞪大,已经完全不是大厅的模样,何嘉宝有点想笑,解释道:“我们上楼了,就像在家里爬树那样。”
阿泰忍不住笑了,“我第一次坐,电梯停的时候我差点吐了。”
门牌写着院长办公室,姓名卞子方。阿泰撩起背心,肋下有一道明显的疤,“一年前肝病,卞院长给治好的,还负担了我大部分的手术费,是我的恩人。”
阿泰敲了门,便带着他三人进去。院长是个微胖的中年男人,带着一副无框眼睛,没有抬头,白皙圆润的指头再翻看东西,“小曲,东西放下就行。”
阿泰道:“卞院长,是我。”
卞子方一抬头,有些惊讶,“阿泰,你怎么来了。”
“院长,太阳岛出事了,爆发了瘟疫,死了好多人。”阿泰说,“这位是族长的孙子,他可以证明。”
卞子方摘下眼睛,打量着凌燃和何嘉宝,眼神并没有多少怀疑,他十分信任阿泰。
“来,先把情况仔细跟我说说吧。”
何嘉宝和凌燃你一言我一语,将太阳岛的情况江给卞子方,卞子方眉头皱着,似乎在想办法。过了一会儿说道:“你们说的情况我完全相信,阿泰我们是老朋友,但是我最好带人上岛查看一次,回来做个报告报到上头,才好派出专业的医疗队,而起太阳岛的情况我们都知道,之前的杀渔民事件之后,外面的人一直都对它敬而远之,政府这边也很头疼,要想上岛救人,我们需要各方的支持。”
阿泰道:“带生人上岛恐怕不容易。”
凌燃说:“包在我身上,我负责你们的安危,保证把你安全的送回来。”
卞子方点头,“好,我安排下工作,明天,我带一名医生跟你们上岛。”
打医院出来,何嘉宝饥肠辘辘,阿泰开车,“后面水果随便吃,这就带你们去吃饭。”
凌燃靠着窗子看着车外,侧脸轮廓英挺,睫毛很长。“停车!”
阿泰赶紧刹车,凌燃伸出手,“给我点……钱!”
阿泰不明就里,还是拿过后座的钱包,掏出五十,“够吗?”
凌燃拿了钱,过了马路,朝着一个方向走去,何嘉宝望过去,一个麦当劳甜品站。凌燃自然不知道什么事麦当劳,但那个M形状他记得,他拿着台子上的一张纸,手放在甜筒上面,“一个。”
店员说道:“第二个半价哦。”
凌燃依然说道:“一个。”口气生硬又生涩,店员表情有点异常,递给他一个甜筒,然后找了他一堆零钱。
何嘉宝看着凌燃手中握着一个小小的甜筒,自马路对面大步走过来,像个急着取悦爱人的少年。车门打开,带进一股热浪,凌燃将甜筒塞到何嘉宝的手里,将一叠零钱扔给阿泰。
“哟,怎么就一个,我没有份儿啊。”阿泰笑道。
何嘉宝脸颊绯红,天气太热,甜筒开始化了,他赶紧添了一口,久违的甜味,加上是凌燃买的,让他飘飘欲仙。
“阿燃,谢谢你。”何嘉宝小声说:“你要不要吃一口。”
凌燃扭过脸,舔了一小口,“好吃。”
阿泰嚷道:“喂喂,怎么没人理我,是我的钱买的!”
车子最后在一家很小的韩式拌饭屋停下,阿泰道:“别看店小,饭量可是很足,凌燃啊肯定能吃饱。”
拌饭上来的时候,何嘉宝傻眼了,不是一般的分量,而是一个大盆,里面放着两个长柄的勺子,红红绿绿的一大盆拌饭,看的人食指大动。
“这就是两人份的,吃吧,不够再要。”
阿泰自己却点了一碗乌冬面。
何嘉宝和凌燃对着吃一盆饭,第一口饭下去的时候,何嘉宝觉得自己幸福的快飞起来,这些日子食不知味,这一碗色香味俱全的拌饭简直是天堂。
晚饭过后,太阳已经快要落山。阿泰道:“等下我给你们找个旅馆将就一晚,我家太小,而且我老婆快生了……”
何嘉宝道:“理解理解,这次来真的太麻烦你了。”
旅馆的房间不大,标间两张床,设施简陋,但挺干净,何嘉宝满意,凌燃更没有异议,就是叫他睡天桥都可以。
阿泰掏出一把零钱,大约有两百块塞给何嘉宝,“下面是夜市,晚上很热闹,晚上太热睡不着就出去逛逛吧。”
小风扇在桌上呼呼的吹着,何嘉宝烧了一壶水倒掉,又重新烧了一壶,桌上有免费的茶叶,他泡了两杯,递给凌燃。
凌燃靠着墙坐着,捧着茶杯一口一口的喝。何嘉宝推开窗户,楼下热闹非常,空气中飘着烧烤的味道,远处的夜景十分美丽,从山林到都市,就好像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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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瘟疫(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