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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无情却有情
“顾惜朝!”铁手忽然叫他,脸色复杂难懂。追命和冷血,铁手一直在一边看得真切,冷血对追命爱慕却又隐忍,追命对冷血依赖却又懵懂。他们之间的事,反对也不是,赞同也不是,所以一直耗到了今天,却没想到最后这个困局竟让顾惜朝给破了。他做对了吗?不是。那么做错了吗?似乎,也不是。
顾惜朝见铁手找来,直接把追命推给他,“他喝醉了,你小心照顾。”
铁手一手揽过追命的肩,一手伸到他的膝弯,将他打横抱起,轻松熟练的动作从追命小时候起就已经做熟做惯。走到门口,铁手终于开口,“顾惜朝,追命跟你不是同一类人,感情的游戏,他玩不起。所以,我希望你别招惹他,否则……”
“否则如何?”顾惜朝冷笑着道,“铁手,你能奈我何?”
“顾惜朝,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可以把感情当游戏来玩!玩弄别人的感情,你不觉得很过分吗?”
“哼!”顾惜朝悠闲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看来铁游夏先生是认真把我当成玩弄他人感情的高手了,不但玩弄别人的感情,而且还能玩死了人一样逍遥法外,是不是?我还是那句,即便我的确是那种人,你能奈我何?”
“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你赶出汴大,让你再无立足之地!”铁手逼视着他,沉声道。
顾惜朝却不为所动,稳稳地端起桌上的龙舌兰,一饮而尽,“我拭目以待!”
话不投机半句多,铁手抱紧追命很快离开了“旗亭酒吧”。
“我说,小伙计!”刚走了铁手,高鸡血却又窜了出来。顾惜朝这个名字他叫不惯,改叫“小伙计”却倍感亲切。“我说小伙计,你好心帮忙,又何必要让人误会?解释清楚不了好了吗,嘴硬什么?”
顾惜朝不理会,拿起抹布就开始擦桌子。
“小伙计,小伙计?”高鸡血却不放松,“我说你犟成这样,有什么好处了?”
“谁说我是在帮忙?我的确在搞破坏,在把感情当游戏来玩,可以吗?”
高鸡血绕着他走了一圈,匝摸着下巴,问,“感情?你懂什么叫感情吗?就你这样的,还能玩死人?”
顾惜朝冷冷一笑,反问了一句,“感情,那是什么?”
高鸡血竟被问住了,他上下扫视了一遍面前这个做事很用心,算工钱更用心的小伙计,乖乖,厉害啊!或许,只有不懂感情的人才有玩弄感情的资格,懂感情的,就只剩下被感情玩弄的份。
坐在背光阴暗处的一个客人在听了这句后一口喝完了面前的饮料,丢下一叠钱走了出去。——他是戚少商。
下班的时候,天空又开始微微飘雨,顾惜朝还是没有带伞。事实上,他一向不习惯带伞。正是夜雨秋凉的时候,路上已经没有什么行人。但走到半路居然被挟持,还是出乎顾惜朝的意料的,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戚少商?”被扯到一边的巷子里,身体被狠狠地推撞到墙上,还是惊魂未定,眼前这个放大的脸孔却比被挟持这件事本身更让他惊讶且不知所措。闻到熟悉的酒味,顾惜朝不适地皱眉,“你喝酒了?”
戚少商不止喝酒了,而且他还喝了不少。可偏偏越喝,却越清醒,越是放不下那个冷冷地问“感情,那是什么?”的男人。他一定是着了魔了,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惜朝,”戚少商几乎是强迫地扳过顾惜朝的脸颊,让他看着自己,只看着自己。因为这样,他也可以看到他,看到他的眼睛,“告诉我,你有没有害过人?有没有?”
“戚少商,你喝醉了!”顾惜朝不耐地拧起了眉峰。今天遇到了两个喝醉酒的,可为什么这个就不能跟前一个一样那么乖呢?
“回答我!”戚少商感觉到顾惜朝有推开他的意思,干脆直接扣住了他的咽喉。
“放开我!”顾惜朝挣扎了一下,可这只是让戚少商把手指收得更紧。该死的,他快喘不过气来了。
“惜朝,你没有害过人,对不对?”戚少商却在此时突然卸了力,像小孩子一样把头埋在他的头颈处,甚至放心地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顾惜朝的眼睛闪了闪,滑过一道不知名的情绪,然后他忍不住叹了口气,低声道,“没有,可以放了我吗?”
“我就知道没有,我就知道……”戚少商一边低喃着,身子却一边在往下滑。
顾惜朝只能伸手扯住他的衣领,阻止他把大街当床铺。要是在这里躺下了,他身上这身衣服可就全完了。
“我就知道,我喜欢的人不会害人……”
这句话很轻,可听在顾惜朝的耳朵里却有电闪雷鸣的力量,手指似乎不再听使唤,怔怔地松开,戚少商“扑通”一声摔在水塘里,他睡着了。
戚少商清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很早的早上。天刚蒙蒙亮,他扶着头痛欲裂的头颅坐起身,取过手表一下,才5:30。摇了摇头,习惯性地往对面的床铺看去,没有人!
“惜朝?”他翻身下床,走了几步就发觉顾惜朝此时正站在阳台上发呆。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长袖T恤,浅绿色。他的衣服颜色一向少,不是绿色系就是黑色,偶尔有几件白。款式也基本固定,绿色系的T恤、外套,黑色的茄克、长风衣,还有白色的衬衣以及休闲上衣。看到那件T恤,戚少商不禁有些疑惑。昨天他出门的时候明明没有穿这件,难道是回来换了衣服?既然换了衣服为什么不去睡觉,袖口上甚至还有露水未干,莫非他在阳台上站了一个晚上?
“醒了?”站在阳台上发呆的顾惜朝却开口了。
“嗯,昨天……”戚少商的记忆只到离开“旗亭酒吧”,然后去了一家小饭馆买醉为止。
“昨天你喝醉了,把大街当床睡了,是我把你弄回来的。”顾惜朝回头看他,他的脸色白得像纸一样,精神很差,竟比宿醉的戚少商还萎靡不振。“戚少商,我们一人一次,扯平了。”
戚少商注视着他走进浴室,呆了半晌,突然问了一句,“惜朝,昨天我有没有说什么?”
在浴室里的顾惜朝沉默了一会,才道:“没有。我看到你的时候,你已经醉得像死猪一样了。”接着,他打开了水龙头,哗哗的水声阻止了戚少商之后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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