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没有神的世界

　　卡卡西走出房间后，并没有马上离开。
　　他站在门边，透过窗户，看着那颗被火焰包裹的心脏又一次慢慢落到地上，微微眯起眼。
　　他把护额抬了上去，露出了镶嵌在左眼中，血一般鲜红的写轮眼。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那只血红色的眼中清楚的倒映出三个人的身影。
　　窗外，湛蓝的天空上白云朵朵，树叶迎风飘舞，喧嚣的在安静的病房内投影下一连串不规则的虚影。
　　过了一会，卡卡西拉下护额，走开了，没有做出任何举动。
　　嘛，可能是错觉吧。
　　止月看着观察半天什么都没察觉，直接走开的卡卡西，感慨，“说真的，成为鬼魂一个很方便的点就是不会被人看到。”
　　“不，他看到我们了。”
　　止月看向酒，“什么？”
　　酒微微偏头，“他看到我们了，写轮眼能看到能量，这你是知道的，依附自然存在的我们在他眼中就像明灯一样显眼。而且就算不用写轮眼，他也早就看到我们了。”
　　止月疑惑，“我们不是鬼吗？”
　　“准确的来说只有面麻是，”酒举起手指指向自己，“我现在是妖怪，”然后指向止月，“而你是式神。”
　　止月挑了一下眉，“区别是？”
　　“鬼，意识的投影，不存在实体，妖怪，拥有意识的自然能量，拥有实体，式神，同上但意识来自死者。”
　　止月张了一下嘴，声音中带着些许难以置信，“如果我没听错的话……我和你……和尾兽是同一种性质的东西？”
　　酒和面麻点头。
　　止月又张了一下嘴，看着两个孩子理所应当的表情，暂时放弃了深究这个的想法，问：“那为什么他什么都没做？”
　　“因为他忽略了我们。”男孩看向紧闭的房门，漆黑的眼变为红色，目送查克拉组成的淡蓝色人影离开医院。
　　等了半天没等来解释的止月只能主动开口问，“忽略？”
　　酒转过头，漆黑的眼眸看向止月，微微叹了口气，“提问，现在天上有云吗？”
　　止月下意识就要去看，但被酒制止了，“别看，凭印象告诉我。”
　　止月僵着脖子绞尽脑汁的想了一下，“呃，我不知道？大概有吧？”
　　酒抬起手，止月看向天空。
　　淡蓝色的天空上，淡淡的白色条纹层层叠叠垒在一起，蔓延至天边，形成霸占半边天空的壮观景色。
　　止月吃惊，这么大面积的云，我刚才居然完全没有注意到。
　　“‘大概有吧’，这就是刚才卡卡西所想。”酒放下手，“他在我们向他说话之前是不会确认我们的存在的。”
　　“……就像我没看到天空之前，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云一样？”
　　“就像你没看到天空之前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云一样。”
　　止月望着天边的云，艰难的抹了一下脸，“这对你们来说是常识是吗。”
　　酒和面麻点了一下头。
　　“哈……”止月低下头，“看来我要学的还很多啊。”
　　“没错。”酒跳下床，身后的尾巴末端与身体的连接断开，他甩了甩尾巴，“好了，我们该走了。”

　　与此同时，忍者学校。
　　“我田启建。”
　　“到。”
　　“春野樱。”
　　“到！”
　　“奈良鹿丸。”
　　“到——”
　　“森井维平。”
　　“到！”
　　伊鲁卡扫了一眼出席表，“嗯，那么接下来开始上课吧。”
　　他把点名册放到一边，打算拿出教辅书的时候，鸣人突然出声问，“老师！老师！今天怎么没看到酒呢？”
　　伊鲁卡说，“他今天请假。”
　　伊鲁卡这话一出，所有孩子都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上学第二天就请假了？不是吧？”牙低声嘀咕，赤丸呜呜的叫了两声。
　　鹿丸虽然很惊讶，但他很快就露出了死鱼眼，感慨了一句真麻烦就重新趴下了。
　　井野皱着眉想，难不成酒君说自己以前是因为生病所以才没上学是真的？
　　小樱虽然有点担心，但也仅限于担心。可能是有什么事吧，小樱看向面无表情的佐助。
　　佐助今天照常来上学了，应该不会是什么大事，不然自己的双胞胎兄弟出事，佐助不可能还坐在这里。
　　在一片小声喧闹中，鸣人皱起眉，低声说，“昨天晚上……”昨天晚上，酒还好好的和我们吃晚饭，怎么今天就……
　　他看向佐助，但坐在后座完全看不到他的脸。
　　伊鲁卡咳了一声，制止了孩子们的喧哗，“好了大家，关心新同学是好事，但我们现在得开始上课了，把课本翻开，第25页……”
　　听着伊鲁卡讲课的声音，佐助心不在焉的望向窗外。

　　升起来的太阳照在樱花树的树梢上和忍者学校的木质瓦片上，虽然前些天刚下过雨，但天气依旧闷热。
　　“那个鹿丸，”丁次坐在第一排，对旁边的鹿丸说，“今天放学后，要去零食店吗？”
　　“啊，不行不行，”鹿丸摇了摇头，“你妈妈很温柔所以无所谓，但是我妈妈要是发现我回家路上买了吃的，之后会变得很麻烦的。”
　　鸣人上完厕所从后门走进教室，插着兜要走到下面找佐助问问酒怎么没来上学，之后就去找丁次蹭一顿薯片，但突然一段对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知道吗？宇智波一族好像全被杀了！”
　　“啊！知道知道，我爸爸也说了，好像只有那家伙幸存下来了！”
　　鸣人微微睁大眼，宇智波一族……那不是佐助的！
　　他看向佐助，见佐助就坐在他们前头。
　　明明是听到了那段话，却依旧无动于衷的坐在原地，就知道这话估计是真的。
　　“还有，今天早上医院那边好像……”
　　鸣人跑到那两人桌旁，大声质问，“喂！宇智波一族被杀是怎么回事！”
　　这声质问吸引了还在教室的所有人的注意，佐助微微转过头，鸣人？
　　那两个孩子也吃了一惊，“诶？”
　　“我问你宇智波一族到底怎么回事！”
　　“啊，我也不知道，爸爸说……”
　　另一个人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笨蛋！不能和他说话！会感染疾病的！”
　　“哦，哦……”两个人看了鸣人一眼，直接起身走了。
　　鸣人看着离去的两人，慢慢皱起眉，露出不甘心的表情，又是这样。
　　他环顾一圈，虽然大家只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但连续几日积攒下来的负面情绪让鸣人的情绪一下子紧绷了起来。
　　这群人！
　　每次都是这样！
　　这种眼神！
　　他“切！”了一声，一撑桌子跑走了。
　　佐助看着鸣人的背影，微微抿起嘴。
　　鹿丸和丁次对视一眼，鸣人怎么关心起自己的死对头了？
　　直觉以后的日子恐怕会变得很麻烦的鹿丸叹了口气，“唉……真麻烦。”
　　“可恶，”跑出教室的鸣人走到忍校门口树下的秋千旁，慢慢坐下，“脑袋一热就跑出来了，佐助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是完全没问清楚吗！”
　　沉默片刻，他又低声骂了一句。
　　本来打算去操场看看的伊鲁卡，看到了坐在秋千上孤身一人的鸣人。
　　“……”虽然对妖狐的仇恨依旧在作祟，但是本性善良的伊鲁卡还是顿了顿，心中天人交战片刻，还是装作没看到，从其他地方绕了过去。

　　“那么！今天练习的是手里剑之术。”伊鲁卡说，“还是和平常一样，先找个人做示范吧，我看看——”
　　鸣人跳了起来，“我！我我！让我来！”
　　也想第一个出风头的牙也喊了起来，“交给我吧！看我一下就完成！我来！”
　　上蹿下跳的两个孩子没有让伊鲁卡的选择有动摇，他看向站在一旁的墨镜男孩，“志乃，你来试试。”
　　从未练习，或者说也不用练习手里剑术的油女志乃，冷静的与自己的班主任分析道，“伊鲁卡老师，你选错人了，要说为什么，我们油女一族把战斗中的一切，基本上都交给了身体里寄居的寄坏虫，手里剑之术是最……”
　　看着身上开始爬虫子的志乃，伊鲁卡赶紧换了个人，“啊！好了！佐助，你来做个示范。”
　　一如往常备受女孩子们瞩目的佐助沉默着走出队伍。
　　要是以前的话，鸣人早就酸的不行了，但现在看着神色不比往常的佐助，鸣人只是担忧的说，“没事吧，那家伙。”
　　站在他身边的鹿丸惊讶，“真罕见，没想到你会担心那家伙。”
　　“因为，你看他啊，要是平常的时候，他可是会说——”鸣人抬头摆出一副欠揍的脸说，“哼，这种小事还找我——这种话啊，但是今天却一声不吭诶！”
　　鹿丸露出死鱼眼，“喂喂……”
　　丁次的眯眯眼微微睁开，“诶，确实。”
　　“对了！”鸣人看向鹿丸，“鹿丸有听说佐助家里的事吗？刚才课间的时候，拓野和嘉茂说宇智波一族都死了什么的……那是真的吗？”
　　鹿丸奇怪的看他，“你完全不关心村里的事吗？这件事都已经过去多久了。”
　　“诶诶？”
　　“佐助他不是两周都没来上学吗，就是因为那件事。”鹿丸耸了一下肩，“嘛，当时你逃课逃的厉害，不知道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两周前……鸣人看向已经完成手里剑的投掷，往回走的佐助。
　　是吗，这家伙，也变成孤身一人了啊……
　　不，他还有个兄弟。鸣人抿嘴，还有我这个朋友！绝对不会让你孤身一人的我说！
　　“那么下一个……”
　　但是佐助，厉害的人只会和厉害的人交朋友这件事我可是知道的！
　　“我！”鸣人举起手，“让我来伊鲁卡老师！”
　　所以等着吧！我会追上你的！
　　伊鲁卡惊了一下，放下了名册，“那……接下来，鸣人，你来试试。”
　　“好嘞！看我的！”说着鸣人向着佐助走了过去。
　　佐助与鸣人擦肩而过，鸣人趁机说了一句，“佐助！你就看着吧！”语气非常欢快。
　　佐助扭头看向一个加速小跑跑远的鸣人，这是对我说的话？
　　鸣人在木桩前停下，看着那六枚整整齐齐插在木桩上的手里剑，小声嘀咕了一句，“可恶……”佐助这家伙，虽然很臭屁，但的确很厉害啊……
　　“但别以为我会就这样认输我说。”要说投掷的话，我的石子可是百发百中的！鸣人想着从忍具包里取出六枚手里剑，夹在手中。
　　“哈！”鸣人自信的投掷出手里剑。
　　下一秒，其中一枚手里剑咔嚓钉在了伊鲁卡旁边，伊鲁卡脸色一下就青了，冷汗直冒。
　　而再看剩下的，那也都七零八落的钉在其他地方，树上，地上，后院栅栏上，甚至有一枚插了一片叶子钉在了一边，就只有那颗木桩——毫发无损。
　　“哈哈哈哈哈！”全班哄堂大笑。
　　牙笑的最欢，“那家伙搞什么啊！居然一发都没中！”
　　佐助叹了口气。就这样还说让我看着，看什么？看怎么出糗吗？
　　鸣人转过头勉强的笑着说，“啊哈哈哈~开玩笑！我这是在开玩笑！”
　　鸣人笑着解释完之后，空气一下寂静了下来。
　　尴尬的氛围弥漫在空中。
　　风，冷冷的吹过。
　　鸣人手足无措的站在所有人的对面。
　　佐助看不下去了，“大笨蛋。”
　　“你说什么！”鸣人不服。
　　“哈哈！没错！你就是个超级大笨蛋！”火蜂嘲笑道。
　　“吵死了我说！”
　　全班又开始笑了。
　　“好了鸣人，回到队伍里吧。”伊鲁卡呼了一口气，“下一个谁来试试？”
　　鸣人愤愤的走回队伍中，与佐助互瞪片刻，双双冷哼一声偏过头去。

　　课间，操场上，孩子们在阳光下自在的嬉戏着。
　　“看招！”男孩把皮球扔向另一个孩子，那孩子接住皮球扔向其他人。
　　鸣人罕见的没有试图和其他人一起玩，而是径直走向坐在栅栏旁，一脸低沉的佐助。
　　“你没事吧？”鸣人蹲在佐助旁边，他想了想，没提灭族的事，而是问酒的情况，“酒今天怎么没来上学呢？”
　　佐助皱起眉，“这不关你事。”
　　“怎么就不关我事！”鸣人睁着那双天蓝色的眼盯着佐助，眉宇间明目张胆的透着担忧，“我们可是朋友啊！”
　　朋友……
　　感受到鸣人的关心，佐助抿着嘴，沉默了一会，还是说了，“他住院了……”
　　“诶？住院！”没等佐助说完，鸣人就紧张起来，“怎么了怎么了！是什么严重的病吗！”
　　佐助撇开脸，“不是什么大事，过几天就能出院。”
　　“真的没事吗？”鸣人皱着脸说，“虽然不记得是谁这么说过，但是医院那种地方还是少去的比较好的说。”
　　“嗯。”
　　鸣人看着佐助低垂的眉眼，眨了一下眼睛，说，“我说啊，我说啊，咱们一会放学了，就一起去医院看望酒吧。”
　　佐助含糊的应了一句，让人感到陌生的亲近感让他忍不住想要远离。
　　他抬起头，岔开了话题，“说起来你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
　　“那个手里剑。”佐助皱着眉说，“我看的出来你扔的时候是计算了轨迹的，但是为什么还是打偏了？还差点打中伊鲁卡老师，难道说你是故意的？”
　　“谁是故意的啊！”鸣人大叫着说，“我怎么知道为什么会打偏啊！明明用石子练习的时候没有问题的说！”
　　“石子？”
　　“嗯！”鸣人说着低头捡起一颗石子，直起身掷了出去，那颗石子穿过空气精准无误的打击到木桩上。
　　佐助吃惊的看向鸣人。这家伙，投掷技术不是还可以吗？
　　鸣人又捡起几颗石头，六颗石头被他夹在手中，像刚才在课上那样摆出了姿势，猛地投掷出去。
　　虽然有几颗飞了但还是打中了四颗。
　　“你看！”鸣人委屈的瘪着嘴，“但用手里剑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打不中啊。”
　　佐助收起吃惊，站起身叹了口气，“石子和手里剑能一样吗，一个是圆形的石头，另一个是扁平的铁质器具，你用扔石头的手法扔手里剑，当然会打不中啊。”
　　鸣人愣了，他眨了眨眼，“啊，说的也是。”
　　“听好了，”佐助拿出手里剑，“手里剑是扁平的，所以在掷出去的时候，要顺着手里剑的走向去扔。”说着他把手中的飞镖投了出去，手里剑稳稳的插在了木桩上。
　　“像这样。”
　　“哦哦！什么嘛！很简单嘛！”
　　“你试试？”
　　“好嘞！”鸣人信心满满的拿出手里剑，对准树桩扔去，但是低头一看，那枚手里剑安详的插在了地上，“诶？为啥？”
　　佐助看着鸣人呆呆傻傻的脸，深深地叹了口气，“笨蛋。”
　　“我才不是！”鸣人抗议，“为什么一直叫我笨蛋啊！”
　　“你不是笨蛋的话，早就自己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佐助说。
　　鸣人瞪着佐助，无话可说的自己委屈了起来。
　　佐助看着他，哼笑一声，“看来你也知道自己很笨啊。”
　　“吵死了！”见鸣人转身要跑，佐助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你给我等一下！”
　　“干嘛！”鸣人挣开佐助的手后退几步，“是！我是很笨！所以怎么了！”
　　“因为很笨所以才要学啊！”
　　“就是因为学不会才会这样啊！”
　　佐助无语了，“那不是更要学吗，一有点不顺心的就逃走算怎么回事啊？”
　　鸣人哑口无言，自己确实是一直都在逃，但是。
　　“大家，”鸣人撇开头，“就连班主任都不喜欢我，所以……”
　　佐助沉默了，看着鸣人落寞的脸，他撇开了头，看着别处，别别扭扭的说，“那以后我来教你吧。”
　　鸣人的眼神亮了，“真的吗！是真的吗！”
　　佐助偏过去的头更偏了，最后干脆转过身去。
　　“先说好！我的训练可是很严格的！要是你中途逃跑了，我可不会再管你了！”
　　“好耶！”看着佐助脑后的炸毛，鸣人嘿嘿笑了起来，“放心吧佐助！我绝对不会逃跑的说！”
　　蹲在树上，远远看着他们的酒神色柔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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