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墙？不允许！

　　宋冉冉原本以为，这所谓的“工作”究竟是真是假她也不能轻信一面之词，要是是姚灿耍赖不肯赔钱，找了个借口和她开玩笑的她好像也不能怎么样，毕竟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好的事，即便是有，也基本和她宋·非洲人·冉冉毫无关系，可谁知道自己刚刚犹豫地点了点头，这小孩居然就真翻出一张正正规规的劳动合同来签章，宋冉冉盯着合同上的一串福利，觉得自己终于成功地疯了。

　　她把合同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一边签字一边犹豫地问，“我现在真的不是以粉丝的名义啊，我就以一个普通人的角度，我真的好奇，你们公司老板的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

　　姚灿却非常有道理，“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虽然我们老板不会捧top，但还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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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的，几天后，当金河大经理人看到这张合同的时候，也用几乎一模一样匪夷所思的语气，真切地看着正在舞蹈室里练习的姚灿，“你脑子是不是真的有病？你压根就没几个通告，一个月白给人六千做助理，还让我求爷爷告奶奶找了一票人去打关系，就为了把这丫头塞进耀星？”

　　“那天在停车库我看了看她写的剧本，很好看，耀星不会亏本，我也不是做不到，那替她搭个桥那么简单的事情有什么问题？”姚灿拉伸着腿，很是无所谓，“何况她那么冒冒失失，三天两头摔一跤摔出灵魂互换，等她找到其他实习就更麻烦了，只要六千就能让她每天在我身边，即便这个灵魂再乱窜也没什么问题，不是也少给你添点麻烦？六千是我出，你的工资也是我出的，我的经济团队都是我从GW自带过来的，耀星娱乐管不到。又没从你头上克扣，还替你找了个副手，你应该谢谢我。”

　　金河翻了个白眼，“我谢谢你全家！姚少爷真是财大气粗！你根本就是早就计划好了吧，有那个钱怎么不知道给自己买点水军呢。”

　　姚灿露出一副他在宋冉冉面前的无辜表情，“别诽谤啊，只不过是正好招工招到一个符合条件的学姐而已，是我的问题吗？”

　　金河无语，觉得也没有跟这个人胡扯的必要了，把手里的笔记本一摊，“反正你人傻钱多，我不管！赶紧说正事儿吧，公司准备趁最近有些热度给你出本专辑，我看了看词曲家都很靠谱，我记得你之前说你在写新歌，如果准备放进专辑里，那么今晚之前要和作曲家讨论一下。”

　　姚灿歪了歪脑袋，“歌的demo只做了个开头，词也没填完，什么专辑那么仓促，公司这么着急要吗？”

　　“IDIOO的每家公司都在买营销，赶着这波推送的热度，当然是分秒必争，”金河说，“K唱片的实力也很强，好不容易才敲定下合作，赶紧把demo发给我，要是顺利今晚就能把曲子都定下来了。”

　　“可demo不在我身边诶，”姚灿咧嘴笑了笑，“demo在家里的电脑上，宋冉冉现在应该还没下班，让她把demo发给你就行了。”

　　金河：“……你三句话可以有一句不带到她吗？”

　　“我在和你说工作啊，”姚灿没再理他，转身去开音乐，“宋冉冉为了转正工作特别刻苦，以后这些小事就别来烦我了，都和我助理交涉吧。”

　　金河忍，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能使金河闭嘴。

　　“工作刻苦”的宋冉冉这会儿正在偷懒。

　　倒也不是她本人想要偷懒或是什么，这实属突发情况，宋冉冉虽然上姚灿那儿上了几天“班”，但基本没有什么事儿干，毕竟姚灿的糊是事实，活动和通告也完全没有多到需要助理打点，她每天的工作似乎就是上姚灿那间公寓兼工作室送一份复习资料再加一份外卖，写写东西刷刷微博，待几个小时就回学校温书，根本连姚灿的面都见不到。由于太过无聊，宋冉冉还在姚灿的电脑上下载了个PS用来修图，姚灿对此十分支持，认为营业个站也属于助理应该做的事情之一，甚至亲自下场指点饭拍和选图。

　　即便有正主把关，姚灿的饭圈仍旧不温不火，初恋星球的图即便是美到一个世界末日也不管用，转发的ID永远只有那么十来个，偶尔钻出几个路人粉的时候，转发才能勉强挤进三四十条。

　　于是，宋冉冉的工作重心几乎从“艺人助理兼家教兼自动外卖机”变成了“如何让姚灿不那么糊观察员”，可糊比的饭圈其实根本不值得观察，那宋冉冉只能每日三省吾身为什么自己会放着TOP不搞惹上这个糊比，这工作一下子就变得又轻松，又十分匪夷所思。

　　匪夷所思暂且不说，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轻松就是件坏事，坏就坏在宋冉冉她妈坚决不相信会有一个公司的老总那么脑瘫，花大价钱请一个应届毕业生去刷微博，宋冉冉不知道怎么解释才能努力把姚灿洗成一个正常人，导致宋妈妈更加坚持认定宋冉冉纯属胡说八道，其实根本没有找到实习工作，不过是为了让她不再啰嗦随便找的搪塞借口。

　　宋冉冉：“我骗您干嘛啊，我这儿签了劳动合同的……不是，怎么又提李孜涵，我知道他在申城有公司，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去，我自己这份工作挺好的……真的！您怎么就不信呢！”

　　宋妈妈听都不想听：“你要编你也编一个像话点的谎话给我！你一个学语文的毕业生，哪个公司给你开那么高的价？还……还给人做小秘去！我看就是你们老总见你长得有点姿色，你还洋洋得意，你说出去丢人不丢人！”

　　“……您满脑子想的什么呢！我上李孜涵那儿就不是去做小秘了？什么不一样，他有什么不一样的！”宋冉冉被噎得无话可说，“没什么事儿我挂了啊，我这儿上班忙着呢。”

　　我还要给姚灿那三十个粉丝做手幅呢！

　　宋妈妈的声音穿透人天灵盖：“忙什么忙！之前让你找实习单位的时候天天在宿舍里躺着，这会儿有事了你假忙活什么？我告诉你啊，你三叔前几天盲肠炎做手术了，你现在在申城，离他那儿最近，你这两天得代表我们全家上医院看看他去，知不知道？”

　　“我？三叔在苏城，就算是靠近申城，也得坐一两小时的高铁坐火车呀，”宋冉冉没法理解，“盲肠炎也不是什么大手术，只不准我还没去看呢人都能出院了……上个月他儿媳妇生儿子不是也才去过么，好端端的工作日谁有空去探望病人啊？”

　　“坐什么火车啊，让李孜涵开车送你去就是了，以后都是一家人了，都是要认识的，”宋妈妈一点儿余地也没准备留的架势，“你也别给我装出一副大忙人的样子！我让李孜涵上宿舍接你去，一天够来回了，不耽误你上那个破班！”

　　宋冉冉可真是莫名其妙，“不是……妈？！”

　　这就是为什么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宋冉冉却有班不能上，有图不能修，手幅文件做了一半甚至没有导出JPG文件，就被十分“关心”她就业生活与前景的李孜涵几通电话叫下了楼，宋冉冉的银行卡和一柜子周边还掌握在她妈的杀生大权之下，怂如宋冉冉实在不敢违背懿旨，只得装出一副笑脸来，坐进车里装鹌鹑。

　　车开得慢悠悠的，车里的空调不凉，但宋冉冉冷的慌，她看手机也不是，不看手机也不是，看风景窗外全是高架，总之是无所适从，李孜涵或许是发现了她的坐立不安，笑着打破僵局，“要听歌吗？”

　　“好……好啊。”宋冉冉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她抱着手机，却不知道要怎么向姚灿请假，思来想去又看到李孜涵盯着自己，尴尬地把手机放了起来。

　　“听什么歌？我这里有意大利比较著名的交响乐，欧美歌手也比较多，比较高雅舒缓一点，乡村？慢摇？”李孜涵看着宋冉冉，“一直看手机，是担心老板责怪吗？没关系，大不了我替老板把今天的工资发给你，其实你不用那么委屈自己，如果到我公司来的话，不用看别人的脸色……”

　　宋冉冉打断他，“都可以，我都不爱听，太高雅了，我比较俗。”

　　李孜涵哑了哑，干笑起来，“那就不听了，聊聊天吧，很久没和你聊天了，我都不知道你不爱听这样的音乐，我以为你们文艺青年都比较喜欢……哈哈，那你喜欢什么样的音乐？”

　　宋冉冉想了想：“流行乐，什么流行听什么。”

　　李孜涵点点头：“流行乐？我也喜欢，像是周杰伦和林俊杰的歌吗？”

　　“呃……”宋冉冉顿了顿，“没有那么高的高度，我就爱听一些组合的歌，韩国组合中国新声代组合什么的，比较小众，你应该没有了解过。”

　　李孜涵“哦”了一声，“是类似于那个什么李辰凛，还有什么……就那些小鲜肉那种是吧，我看你朋友圈发过，你还看他们的演唱会呢。”

　　“感兴趣嘛，有空了就去看一下……”宋冉冉客气地笑了笑，觉得也没必要告诉他那演唱会她好不容易买到的内场票，忙着出绝美高清饭拍呢，唱得好不好她根本不记得了。

　　话还没说完，李孜涵又说，“你们女孩子好像都很喜欢这种小明星，长得女孩子一样，又染头发又化妆的，你不会比较喜欢这种看起来很油腻的男孩子吧……哈哈，那种太娘了。我还是比较喜欢那种阳刚一点的，男孩子要有男孩子的样子。”

　　宋冉冉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李孜涵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对别人的爱好指手画脚，还非要装出一副知心人的样子来，替自己补充，“我不喜欢你这样追星，女孩子嘛，总是要在家学着相夫教子的。不过我还是比较开明的那种，我能理解，追星追这种男孩子很正常，以后结婚了不追了就行，平时大家也不会真的认识这种人的，大家都有爱好，你要是喜欢追星的话，下次我帮你问问我朋友有没有票，我陪你一起去看？”

　　宋冉冉抿嘴笑了笑，“不用了，看那么油腻的演出，太为难你们阳刚的男孩了。”

　　“你喜欢的东西我都愿意去了解的，虽然我觉得男孩子化妆真的太奇怪了，不能把这种畸形的审美带到现实生活里……”李孜涵脸色尴尬地咧嘴，似乎看出宋冉冉有些不开心，“我们可以一起去看一些比较适合我们一起看的演唱会呀，比如ERIC，就是那个肌肉很发达的唱歌也很好听的，也是小鲜肉吧，我就挺欣赏他的，我觉得比起那些瘦瘦弱弱的，你可以喜欢这样的艺人。”

　　宋冉冉忍无可忍：“……没有冒昧的意思，但是如果我连追星都要看别人眼色的话，我不如不追星了，要不然追你吧？”

　　李孜涵张了张嘴，却被宋冉冉皱着眉头打断，她趴在车窗上向外看了好一会儿，迟疑地问，“你刚才走的哪条岔道？这条高速不是去苏城的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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