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做时空之恋(完)

作者:意映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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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投宿*遇刺


      在树林里草草休息一夜,次日清晨便又启程,要赶到中州我们才算进入安全地带。赵蕴修持剑展开林中荆棘,我随后而行,两人直到落日时分才赶到一个小小的村庄。
      “先在这里借宿一宿吧?”他看看疲惫不堪的我:“明日我们可以向村民买一辆马车,你也不用这么幸苦了。”
      走进村里,我随意叩响一家竹门,门很快就吱呀一声开了,见是生客,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从门缝里怯怯的瞪着我们。
      我低下身向微笑道:“小弟弟,你妈妈在家吗?”
      “娘亲~~”小孩大叫往屋里飞跑进去,很快一个二十多岁的妇人就走了出来,问:“你们这是?”
      赵蕴修上前深深一稽,解释道:“我们是从中州来的,途经此地,此时天色已晚,不便赶路,故而想在这里借住一宿,请大嫂行个方便。”
      那妇人看了看我们面有难色道:“家里只有两间茅屋,我家男人又进城去了,恐怕不便留客。” “啊,这样啊,那你们家可有柴房什么的?我们只住一晚,明日就去了。”我忙道:“还请行个方便。”
      赵蕴修也很是机灵的摸出一锭碎银奉上.
      “那好吧。”农妇收了银两,将我们带到屋后的柴房,取了被褥,又拿了些煮熟的玉米给我们充饥。
      翌日醒来,太阳已经照到柴房,外头传来叮叮咚咚的声音,推门一看,赵蕴修不知从那觅了铁锤钉子,正对着一堆烂木头敲敲打打。
      “你这是做什么啊?也不早点叫醒我赶路。”我埋怨道。
      “在修车,这个村子里没有马,我买了头牛,再把这辆旧车修理一下也就能够上路了。”赵蕴修敲着钉子,慢条斯理的回答。
      “牛车?! 不是吧?”
      “是的。”他向我神秘的眨眨眼道:“你去厨房吃早饭吧,那个大嫂煮了粥给我们。我一会就好。”
      吃完早饭出来,发现院里果然有辆车子形象的物体出现,连牛都已架在辕上。
      “坐上来!”赵蕴修拍拍身边的位置。
      “大嫂,我们告辞了!”我大声道别,跳到他身边坐下。赵蕴修啪~~的一声扬鞭,老牛拉着破车不情愿的开始往前方移动。
      离开村子不远,赵蕴修便又摸出那套可以施行变脸大法的玩意,在他自己和我脸上都涂涂抹抹一番,现在看上去,他像是个三十几岁的农夫,而我则是个脸色蜡黄的农村少年。
      “好了,”他拍拍手道:“现在起你得叫我叔叔。”
      “哼”,我不高兴的冷哼一声,这个家伙连易个容都惦记着占我便宜。
      “你不觉得这样子速度也太慢了吗?”躺在车厢里我不耐烦道,“这破车每走一步都唧唧歪歪的,响得我睡不着。”
      “那就不要睡了”,他一把将我拉起来,“还有,注意在人前你的手不要乱晃,最好收在袖子里,刚才颜料不够了,所以没有处理。”
      “知道了,‘叔叔’!”我偏偏伸出仍旧白皙的手指在他面前乱晃,在变成蜡黄色的脸色对比下,这双手看上去还真是诡异。
      “赵蕴修,为什么连易容术这样的东西你都会呢?好像是很三教九流的做法吧?”
      “呵呵,小时候好玩学的。”
      “是不是学了这个去装鬼吓人?”我好奇的追问。
      “才不会这么无聊。”
      “无聊?哼,那你无非就是把自己易容成别人的样子出去捣乱,或是把书童易容成自己的样子然后跑出去玩,哈哈哈。”
      这种世家子弟的搞怪方式都不过如此而已嘛,真是容易想象。
      果然赵某人露出一脸被人说中糗事的神情。

      赵蕴修一向是个整洁的人,然而这些天来我们为了不露行迹,不仅换上了从农夫身上买下的旧衣烂衫,还故意不洗手洗脸,看上去非常龌龊,十足一对农庄做活的叔侄。大概没人想得到堂堂朝廷特使,赵氏公子还会易容术这样的招数吧,往中州的一路上我们竟走得出奇顺利。白天赶路,晚上就在别人家的柴房或者稻场上睡上一夜,五日后终于活着到达中州城外。
      “我要,刷牙,洗澡,换衣服,吃饭,睡觉!”看着远处高高矗立的中州城墙,我兴奋的宣布。
      “知道了,别那么大叫。”赵蕴修脸上也现出无法掩饰的愉快。
      “我早就受不了你在我脸上涂的那层鬼东西了,都不知道是什么,黄得那么恶心。”
      “没良心的小鬼,要不是那层东西你能安全到这里?”头上又吃赵蕴修一个爆栗子,“好了,我们快点寻个客栈吧。”
      “为什么?我要马上进城!”我看着近在眼前的中州,不明白他到底还想磨蹭什么。
      赵蕴修指指已经落在天际边缘的太阳:“已经到了关城门的时间,今天进不去了。等开了城门我们明日一大早就进去。”
      “嗯”认命的跟他走进最破的一家小酒馆,今晚还得继续忆苦思甜,明朝才能重复风光嘛。
      “掌柜的,我们要十个煮熟的鸡蛋不去壳!”我大声招呼。
      “十个鸡蛋?”掌柜的不确定似的重复了一句,连旁边桌子的两个客人也看了我一眼。
      “你怎么要这么多鸡蛋?”赵蕴修低声道,看得出为刚才没有及时制止我而十分后悔。
      “要鸡蛋很奇怪吗?不是你告诉我行走江湖最佳避免食物中毒的方式就是吃带壳的鸡蛋?”
      “唉,我怕你鸡蛋中毒。”
      “哼”剥开一枚白嫩嫩的鸡蛋放在他碗里,“要中毒的也是你不是我,我只吃两颗,其他八颗都归你。”
      “噎着了?喝茶喝茶。”没办法,看赵蕴修愁眉苦脸吃鸡蛋的样子太好笑,结果被鸡蛋卡住脖子一个阵打哏,什么饮茶喝醋的法子都没用。
      “去柴房休息吧。”赵蕴修抱了两床破破烂烂的褥子过来,笑道:“这里的掌柜人还不错,居然还提供这个。”
      “不是吧!”我在柴房的稻草上铺开褥子,“上面的洞要是加起来,怕是比这张褥子还大。”
      “哈哈哈,天蓝,你要随遇而安。”赵蕴修跟前几晚一样在茅草堆里掏了个洞对我做请君入瓮状:“快进去睡,我睡外面。”
      “为什么啊,都最后一晚了,不要这么严重吧,又要我当小狗。”
      “就是因为最后一晚,不知怎么,我心里总有点不安。”赵蕴修低声说:“听话,委屈最后一晚。”
      “那好吧”,我乖乖爬进草洞,让赵蕴修用一些茅草将洞口虚虚掩住,准备开始睡觉。

      夜半,正在迷迷糊糊之际,觉得有人在拧我脸庞,正欲怒道:“赵…!”
      嘴却被他紧紧捂住,赵蕴修低声道:“有人潜过来,一会无论听到什么声音,绝对不要出来。”

      砰的一声,柴门被人踢开,月光从门外泻进来,照亮那人所持的钢刀。
      “赵大人,卑职在此地等您很久了。”那人竟格格一笑,令人胆寒。
      赵蕴修拔剑在手道:“只来了你一个人么?”
      “卑职一个人招呼大人也尽够了”,话音未完,那人已先出招。
      两人对上手,不大功夫,已是二十来招,刀光剑影之间,我也分不出究竟何人占的上风。正焦急间,赵蕴修斜里一飘身,往屋外掠开,将歹人从柴房诱走。
      “这个家伙! 我看不到打架了!”
      脑中电光一闪,已明镜般。赵蕴修绝对不是此人的对手,他只是想……
      我如何还躲得下去?推开身遭的乱草,往屋外追去。屋外的空地上,两人还缠斗在一起,赵蕴修身上似乎中了几剑,身法已然迟钝。那人却招招很辣,直指要害。听得那人怪叫一声,身形上跃,刀如匹练,分心直刺。
      “赵蕴修!”我忍不住大叫,身体居然不听大脑使唤一般,自己向刀尖扑去。
      好痛!平日里被水果刀割破小手指都要紧张得到处觅创口贴的我,居然!血从痛处涌出来,散发出浓郁的铁锈味。
      那人势在必得,没料到横里会扑出人来,略一愣神,赵蕴修已顺势刺出一剑。
      “天蓝!天蓝!”听到赵蕴修的声音,我勉力瞪大眼睛。
      “那个人跑掉了啊?”
      “他死了,我杀了他;可是你,你怎么不听话?!”
      “那天你带人去树林,叫我…我在村里等日落,我等得好害怕,我不要再那样等你了,所以,换你等我吧。”
      “我等你,我等你。”赵蕴修抱得太紧,胸口好窒息。
      如果女主角就这样挂掉,这个故事那不就成了SAD ENDING?
      虽然是不很符合颜妖儿的行事特点啦,但我想如果就这么结束应该也没什么不好,胸口的窒息感依然残存,意识里还余留赵蕴修怀抱的力度,但只要默念:一,二,三!然后睁开眼,搞不好就可以看到宿舍的天花板。那好吧,我念:一,二,三!
      “天哪,二公子,她…她醒啦!”陌生尖叫刺破我的耳膜,我看到绣着白兰花的帐帘。见鬼的,居然还没完,我认命的闭上双眼。
      “天蓝,天蓝,你醒了吗?你要是醒了就睁眼瞧瞧我。”耳畔响起熟悉的声音,我缓缓睁开眼睛,只得勇敢面对现实。
      “天!赵蕴修…你…你怎么这个鬼样子?!”这家伙是不是瘦了十公斤?连眼眶都凹了进去,脸色苍白的吓人。
      “你醒了!醒了就好。”那张凑得巨近的憔悴面孔居然还朝着我傻笑。
      “赵蕴修,把你那张大脸拿开。”我赶苍蝇似的想抬起手臂挥舞挥舞,却发现身体一点都不得力。
      “别动别动,我这就叫人去替你拿参汤,还得请黄大夫来替你把脉,还要……”
      我忍不住笑了,这个赵蕴修,他那副八风吹不动似的矜持稳重都丢到哪里去了,这会竟慌乱得围着桌子在那里打转。
      在被一个白胡子老头掐了半天手腕后,又被强行灌了一大碗参汤,我是无比厌恶那种古怪味道的,可惜这副身体却虚弱得无法和赵蕴修的固执抗衡,它只得直直的躺在床上,稍稍一动都牵扯着伤口疼,只好木偶般盯着帐顶。
      “为什么我还没死?”很纳闷的问,犹记得一刹那间身体曾遭受过被刺穿的疼痛,也曾经感觉自己一寸一寸的变冷,可是居然活着,不能不疑惑。
      “很想死么?”赵蕴修的脸终于回到原有的骄傲清冷,“可惜我带着续命丹,黄老太医又恰巧在城内行医,要死都没那么容易。”
      “哼”,懒得理这个故态复萌的家伙,“我困了,我要睡觉。”
      “不准睡觉,你知道你睡了多久了么?七天!怎么还会困。”他急忙扣住我的手腕,仿佛这样就可以制止睡眠。
      “痛…”我眉毛都拧在一处,这个家伙为何老是低估自己的手劲。
      他忙放了手,“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你睡了太久,我怕…”
      “放心了,我只是休息一下,你也去休息吧,等我们都睡好了,你再过来看我。我保证我那时一定会醒着。”我看着他的脸,第一次温柔的说:“快去睡吧,你也该休息一下了。”
      “你保证?”他低头将我露在外面的手放进被子里去,“这几天下雨,有点凉,这里我会派人守着,要是冷了渴了记得叫人。”
      我向他点了点头,目送他放了纱帘出去。
      我不是一个有很多人爱的人,所以,我向来都很爱自己。用静的评语说,我这人从来不让自己吃一点亏,更莫论受伤了。有生以来最莫名其妙的事情终于在我生命中发生过,我,倒霉的我,居然为了一个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古人冒生命危险挡住一刀,真是越想越乱。
      “二公子早!”
      “她醒了吗?”
      “还没有。”
      “还没有!”门被不客气的打开了,浅蓝色的身影掠到面前,“陈天蓝,你快醒,别忘了你昨天答应我的。”
      “赵蕴修,你记不记得这里谁是病人?”我捕捉到没有被他身体挡住的几缕光线臆测道:“这才一大早…”
      “早?”赵蕴修的脸色很吓人的道:“已经过了中午了,我都等了你一个早上。”
      “呵呵呵呵”我企图傻笑过关,无奈赵某人丝毫不肯上当的吩咐:“黄莺,快去把她该吃该换的药全部拿来。”
      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穿着嫩黄衫子的小丫头黄莺儿似的飞出去,却无法阻挡,心头真是说不出的郁闷,只得就近向罪魁祸首赵蕴修奉上白眼两丸。
      “这?这就是要给我敷的草药?”怪不得我老觉得身体有一股说不清的怪味呢,还反省自己太久没洗澡,原来是这团黑黢黢的东西捣的鬼,试探着问:“能不能不要敷这个?或者选择别的草药?”
      “不行!”好干净利落的拒绝啊,随之还奉上赵蕴修的独门恶笑:“不过,你可以选择是我还是黄莺替你敷。”说罢还做势要掀开被单。
      “黄莺敷,黄莺敷!”我闭眼大叫。
      “那就好”,额头被弹了弹,“我出去回避一下,你不准跟人反抗。”
      这个身体还具备反抗的能力么?我苦笑,认命的看黄莺熟练的替我拆开胸口的纱布,露出一个难看的翻着血肉的难看创口。
      “看上去很恶心吧?真是麻烦你了。”我不好意思的对黄莺道:“谢谢你照顾我。”
      “陈小姐不要这么说”,黄莺慌乱道:“这是我的本分。”
      “好了没有?”门外的家伙没耐性的问。
      “已经包扎好了,二少爷。”
      “嗯,那就可以喝药了。”可恶的家伙刻不容缓的端起一碗焦黑的药汁。
      已经领教过赵氏公子无赖程度的我很是合作的吞下那碗不知所谓的药汁,嘴里被塞上梅子一颗以示奖励,这混蛋八成想把我当海洋馆的海豹哄,梅子的酸味让我紧紧皱上眉头。
      “你不用赶紧回京吗?自己的势力范围你一定不愁没人护驾了吧。”
      “我要带你一起走。”
      “你会多浪费很多时间”,我试图抬起自己的身体测试下康复程度,再次失败告终。
      “没关系,你再休息几天,就能启程了。”
      “你想要我小命啊?”我瞪他,这副身体怎么可能移动?
      “我会有办法的,黄太医也会随行,到京里你会康复得快些。”
      “随你吧。”闭上眼睛放弃和他争论,死是肯定死不了了,由得他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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