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夏洛克]泰迪熊故事

　　Part.10

　　在送走了卡莱尔女士后，夏洛克领着约翰绕了宅子一圈。

　　侦探若有所思地沉默着，一边走一边思考着女佣刚刚提供的线索。而约翰则不再趴在夏洛克肩膀上了——他已经受够了一路上苏格兰场的警察们的注目了！因此，约翰凭借着身材矮小的优势，三下五除二跳进了夏洛克的大衣口袋中，将身子隐藏在口袋里，只探出一小截脑袋。

　　尽管这样看起来还是很可笑，但起码没那么夺人眼球。约翰觉得夏洛克也已经到了说明的极限，要是再有哪个不长眼的‘安德森的同类’再过来挑动夏洛克敏感脆弱的神经，夏洛克一定会用自带的语言攻击技能将对方打击得心灵受创。

　　约翰想了想，恩，他只是在担心对方的安危而已；要是真有这事儿发生的话，比起夏洛克，他倒是觉得对方更加可怜一点。

　　话说回来，自从送走了女佣，夏洛克就一直安静得可怕。他一言不发地带着约翰走过了后院的花圃，又绕了宅子一圈，最后朝厨房走去。厨房的摆设早就被前来调查的警员们弄得面目全非了；几乎所有的厨房用具已经被调查人员清理干净，用来烹饪的石桌上倒是添了不少手指模和脚印。要是科波菲尔先生在的话，一定恨不得将苏格兰场的人全部绑下油锅炸熟。

　　约翰好奇地四处张望着，碰巧看到迎面走来的苏格兰场探长。

　　“夏洛克！”

　　“你来得正好。”夏洛克对着迎面走来的雷斯垂德探长扬扬下巴，“科波菲尔先生在不在这儿？”

　　“科波菲尔？妈的，你怎么……噢好吧，”雷斯垂德泄气地拍拍脑袋：“你一定是问过这里的人了。你找他没用，他已经随着那名政客一起搬到新家了。咱们刚刚派的人去找他问话，但他身边有很多保镖守着，迫于压力，也没问出多少东西来。”

　　闻言，夏洛克皱眉：“为什么会有保镖？区区一个厨房总管？”

　　“那名高管一直觉得这不是简单的绑架事件，目前搬了过去的人都是一直为他干事的贴身佣人，他怕杀害女儿的凶手还会对自己，甚至家里的人出手，所以那边的人都会有几个保镖伫在旁边确保他们的人身安全。”雷斯垂德的脸拉得长长的。“那位政要既然开了口不想被苏格兰场再打扰，我们也不好把人带回局里问话。”

　　约翰咽了咽口水，也难怪雷斯垂德的脸色如此阴沉——这不是明摆着不信任苏格兰场嘛？

　　夏洛克嘲讽地笑笑，满不在乎地弯下腰用手指摩挲着石桌的边角，看上去是在调查。
　　“说吧，你们问到了什么。”

　　雷斯垂德对夏洛克的举动明显不满，但毕竟是这自己请来的人，多多少少还的让着他几分。他无奈地回答道：“你知道了哪部分？那个园丁进入了厨房与厨房总管吵架？对——在听到园丁返乡前发生了这么件事儿，我们很快就对这件事儿产生了怀疑，毕竟现在鲍里斯——这名性格孤僻的园丁是最大的嫌疑人。”

　　“于是我们就去找了科波菲尔先生，问了他那天关于鲍里斯的事。对一个突然闯进厨房的园丁，科波菲尔先生的下人们很是惊恐，想阻止他，但不知道为什么那天那位老园丁力气却大得很，一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模样，拦都拦不住。”

　　夏洛克脸上闪过了一丝讶异，不过他没有打断雷斯垂德。

　　“他一进厨房，就直奔科波菲尔先生，嚷着他是个坏蛋，但却什么都没解释。”雷斯垂德摇了摇头，“也不知道究竟谁才是坏蛋呢。”

　　“科波菲尔先生的脾气本来就不太好，这么被人无端端地扣个帽子，自然就生气了。于是两个人就吵起来了。”雷斯垂德领着夏洛克走到厨房灶炉的位置：“这里就是他们争吵的位置。”

　　夏洛克一边听，一边拿出他的微型显微镜一寸寸打量着桌子。雷斯垂德看着夏洛克，淡淡地说了下去：“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着，鲍里斯就想着要去摸那头的菜刀——佣人们一看心里一沉，敢情是要出人命了，于是都冲过来抱住了气得失去了理智的鲍里斯，拉开了科波菲尔。鲍里斯被众人缠着手脚，乱挣扎，一不小心手就划到了原本放在桌子边的菜刀，伤口还挺深，流了不少血。我后来还走访了一趟医院，那天接诊的医生说这刀子也不知道怎么划的，居然能划出这么大个口子来，差点就伤到了筋骨，至少也要休养三个星期。出了这么件事儿，屋里的主人就算鲍里斯没有受伤也不敢再留他在这儿了，于是就给他放了带薪假期。”

　　夏洛克听完，‘啪’地收起了手中的显微镜，环顾了一圈厨房。“科波菲尔先生有没有告诉你，他之前与鲍里斯的关系不好？”

　　雷斯垂德似乎没有预料到夏洛克会问这个，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哦——那鲍里斯现在已经被带到所里了吗？”

　　雷斯垂德神色一紧，“对，我也正想告诉你这个线索——鲍里斯，这位老园丁失踪了。我们去过他的家，发现屋里的东西有些已经开始发霉了，看得出鲍里斯已经很久没回过家了。之后我们也去询问过附近的邻居，他们都说已经很久没见过鲍里斯了。”

　　失踪了？！

　　约翰瞪大了眼睛，看看雷斯垂德，又看看夏洛克——然而出乎预料的是，夏洛克的表情意外地平静，他正低着头整理头绪。

　　过了一会儿，夏洛克对雷斯垂德说：“他家在哪？具体地址。”

　　“我可以把它发到你的手机上，不过你现在是想……嘿，你去哪？！你还没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等我回来你就知道了！”

　　雷斯垂德的头一句话还没说完，夏洛克就马上迈开步子打算离开了。也不管身后雷斯垂德有些气急败坏的呼喊，他自顾自地从口袋里掏出了约翰，放到了肩膀上，在众人的注目下走出了这间宅子。

　　“嘿，伙计，你是想到什么了吗？咱们现在是去哪儿？凶手是不是那个园丁？”约翰抓着夏洛克的围巾，身子跟着夏洛克的步伐一颠一颠的。

　　夏洛克伸手截了一脸出租车，看都懒得看约翰一眼，不冷不淡地回答道：“回家。”

　　约翰吃惊：“不去调查了吗？莫非你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吗？但你不是才要了老园丁的地址吗？”

　　“对，所以接下来的行动我想自己一个人比较好。现在先把你放回家，我可不想把你带去乡下地方——”

　　“你要去找鲍里斯？”

　　夏洛克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回答得有些牛头不对马嘴：“我觉得事情的经过跟我所掌握的资料推断出的结果有出入，所以我决定亲自走一趟。”

　　约翰垂下脑袋想了想，问：“你觉得他不是凶手？否则你可以直接叫雷斯垂德结案，从而就能调派更多的经历去搜查凶手，而不用直接去找他……”

　　夏洛克这会儿终于肯侧过头，投给约翰一个赞赏的眼神，然而表情却凝重：“是的。要是雷斯垂德的话是完整的话，那么科波菲尔先生就是在说谎。”

　　“说谎？”约翰眨眨眼睛，等待下文。

　　“这一切，还得我见了老园丁之后才能下定论。”

　　约翰默然，想了想，转而问：“那，那封信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要是没想错的话，那封信，应该是一个提示——”夏洛克露出趣味盎然的笑容，从大衣里掏出手机，调出刚刚的几张照片：“这封信来自老园丁手里的这个可能性很大——你不妨说说你的看法？”

　　“……你开玩笑？”

　　“你觉得我是这么无聊的人？”

　　“……可我的智商表示不想被你贬得一文不值……”

　　夏洛克一动不动地盯着约翰，表情坚持。盯得约翰心里那根支撑着他自尊心的单薄棍子也快要倒下了。

　　约翰盯着夏洛克眼睛良久，直到确定这家伙不是在拿自己开玩笑后，他才缓缓地开口：“呃，这封信，由于被害者的家里有每天检查信箱的佣人，所以这封信被塞进信箱里的时间恰好是被害者出事前的一周——呃，而又是老园丁返乡后的那段时间。”

　　夏洛克目不转睛地看着身材娇小的约翰在自己的肩膀上挥舞着小爪子，眉毛纠结成一团，像是费了很大的脑力。

　　“你又说这封信很可能是老园丁写的，这么说，他是想告诉这间屋子的主人点什么——却又怕别人认出他来，因为他明明可以用右手写字，却偏偏用了左手，对吗？——这样能使他的字迹看上去难以辨认。但这是为什么呢？”

　　一个问号还没来得及解决掉，新的问号又窜上了他的脑袋。他下意识地看看夏洛克，夏洛克直勾勾的眼神盯得约翰心里发毛。他溃败地抓了抓脑袋，“你来，你来。”

　　也不知道这家伙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打着听取意见的名义来贬低别人的智商——虽然后者在约翰认识夏洛克之后他几乎每天都这么做过，无论是对陌生人还是熟悉的人甚至是在餐厅电视上播放的节目上的角色。他约翰·华生还真没见过像夏洛克这种自以为是到极点的人还能听得进别人的意见——约翰能想到的夏洛克之所以这么做，一定是为了要达到欲扬先抑的效果，用自己差劲的推断能力来显示他那优越高贵的‘演绎推理’。

　　然而这次夏洛克却没有直接告诉约翰答案，而是神秘兮兮地收起了手机，自言自语般低喃道：“只要去了鲍里斯的家，真相就会大白了。”

　　约翰不甘心地正想追问，不料他们已经回到了贝克街221号正对着的马路上了。没容得再一次发问，约翰就被快步打开221号门的夏洛克扔在了楼梯口处，痛苦地揉着屁股。而那名罪魁祸首早就弯腰缩进了黑色的出租车里，在黄昏中拐进了转角，消失在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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